小人物 第4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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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不知。安然,南宫,还有六哥那孩子,一个一个……他们的心意我都……
行径房外我敛口,推门。
“末子。”
我几乎是一头冲往这人怀里。他举手轻带接去了汤碗便是一个皱眉。包住我指掌轻轻吹着气。
“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
我忍不住抿唇,笑应一声说“好”。一旁少年也轻悄唤他作伯父。不防人听到。
见案前上官的小叔正奋笔泼墨,而少年盘坐床沿,面色霜白丝丝寒气。怎么都瞧着不是很好。
“他怎么样了?”
“可能正巧伤了行功的穴位,真气滞塞不前,淤血积压。再过不久,也许就此废了一身功力。”
我略一沉吟,听出他话意寡淡,事不关紧,显出冷情来。
“四哥,他不过一个孩子,从前纵有不是就算他无心之过……”
男子柔低了眉睫,在我耳边轻声:“我也知道,我的末子总也不忍心的——也罢,念他好歹还算宫家的人……”
我仰头抓住了他的腰际:“我知道,四哥……还有大哥二哥三哥五哥六哥,大家都一样,容不得人伤我……其实我很开心呢,会显得坏吗?”
男子把我头脸揽进他臂间,说:“四哥喜欢。不管怎样,都是喜欢。”
我已经听过一次这话了。一定是,想要听很多,只要听他说喜欢。真个是不满足的人呢……
突听这间客房的主人一阵气机紊乱,案头的中年男子也立刻放下纸笔搭脉,眉头一阵紧蹙。
“练功的事我不懂,但长此以往恐怕……不管怎么说,先每天三顿的药不能断!”
蓝衣少年闻言已端过药碗走到床前,宫家少主微微开启眼帘略一凝目伸手,突然凑到鼻尖嗅了嗅,莫名冷声:“你给我喝得这什么东西?”
他一抖手就往少年脸上泼去。
看出异样幸得我先一步扯少年衣袂到我身后,同时四哥展袖尽数迎上飞来的褐色汁液。却在他轻“咦”声中,冒出丝丝细烟一滴两滴溅上我衣袍。
“快!快脱掉!”旁立医术精深的中年一脸大惊失色上手就扯开我的胸襟。
“这种毒半点都沾它不得,你快点洗——”他视线垂落哑声止口,引来两双目光。
四哥身形掩在我胸前不容人一点窥伺,地上撕损的布条毒液尽数甩落。
“你、你也是……”上官小叔的眼中惊起一道混色,直露地盯凝我胸口印痕的方位。
首发 沉香榭 乔君专区“楚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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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己已年六月初六
光,似乎还初醒的晨风,消散了些暖暑,衣外一滑凉爽的发丝下落到我面颊和脸枕的光滑胸膛。
什么时辰了……我仰身探一下头,又软绵一阵酸乏伏卧回男子的胸口。
送去一绺指风点燃了灯芯,我就昏黄烛火拣床侧一件中衣就待穿上。男子修白的手爬过我赤裸的背臀辗转腰际收紧。
我含着唇瓣笑将自己挪移了分寸直到掌贴他臂膀并额头抵住他额。
我们房内还很暗沉,却仿佛天光无限都眷上他舒眉静目,真一个俊人!莫怪乎那些小姐公子们……
“末子 ……”他纠住我舌轻吟一声,叫我呼吸都厚重起来。不自觉昂首顺和他湿热的唇息,拨开一只手拂下披肩的冷发,身子只松松披垮一件他雪衣长袍也落回他手腕和我腰间。
“天……亮了……”我眨动一刻雾懵的眼睫,不经意帘动,模糊的桌案铜镜一双人影。
薄瘦的身骨嵌卧在男子箍锁的臂弯腿膝,而修长的形影坐拥床头,唇贴着唇,胸口缠住胸口。两个成了一个。
我不在乎……
“四哥。”我发觉自己几乎哑着声,轻轻吸进口气喘息。眼神还是固执地望镜中男子唇吮我心口也固久一抹刻痕。
这大概不对的,可我不在乎。
背逆人伦如何,世人风语如何,我占据他一人关乎氏族兴衰又如何……已经——
只要,这个人爱我。四哥,心里有我一个。
“末子……”原来他也偶尔张惶的如我,“末子喜欢四哥,永远永远,只爱四哥一个人吗?”
如果,不爱……就不会任他对我做这样的事。
“末子喜欢四哥,永远永远,只爱四哥一个人。”
叫我说这样的话,再多只要他想。然后他也一定说,我想听的话。
脸庞升腾起暑气浓浓每一个眼角都似乎绯红。然而温儒的夏凉还是起了纷沓的足音,几乎不分先后我们侧首窗外。
“真有些不识情趣的人。”四哥话叹调侃,也是听出了来人。他起身摆手抖落晨曦而后肩披白袍,施施然走到门前。
“先生!先生不好了!”
上官很有些着急,直接用身子撞门破入。
“什么事,慢慢说。”四哥扶门,平缓青年焦躁的情绪也遮掩他不自觉的张望。
“小桂他带了很多人去抓……抓那位花公子,说他散布江湖谣言并且意图毒杀——”
我听了顾不得穿戴拢一件四哥的长衫就走了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我得了消息马上来通知——咦,小七!你在这里啊。难怪怎都找不到你,你——”他凝注我身突然不知为何收口。
“四哥!”
“看来事出昨天。”我身畔的男子淡语。略俯身,拨开我肩发翻折衣领掖上胸襟一一为我打点妥当。
我细想一刻也暂时放下心事。他和我心下分明,知那位少年身份,普通也奈何不了他。如宫家少主出手,一时三盏茶应是分毫不让。
机关暗器天下绝双的花家,从来叫人无知深浅。
我们正要举步,却见青年仍是一脸痴傻的模样张大了眼望我。
“怎么?有哪里很奇怪吗?”
青年终于长长吁气恢复他一派斯文样:“现在才知道,原来小七很好看呢!”
我怔一怔,摇头不去理他。但是四哥不同意说:“末子本来就很好看。”
他们这一说笑冲缓了紧肃的氛围,青年先我们一步,愈来愈近慢慢也没了音容。
眼前,蓝衣少年垂手静立,身侧围了好多明晃的刀剑棍枪,不挣脱也不争辩。在场除了宫家兄妹,便是上官的小叔无疑。
“我再说一遍,你受何人指使意欲何为。交待清了我留你一个全尸,不然——”黑衣绝秀的脸孔杀意冰塑。
“你们谁都不许动他。”我眉眼平顺慢声,几步走到少年身前站定,直面色颜突变的宫家少主。却见他起手无回,一圈刀剑影弧招招不离我命脉。我垂放眼帘,顷刻间金属玎玲声,地上断残刀脊三分入地。
蓝花飞絮回我身后袖袍轻轻摆放至固有的坡度,少年指尖雕玉小刀日头下寸昔柔光。
花家虽以机关器术闻名,但应付此类三等高手也不过清秀的寸长钝器捻定。
“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
眼见少年急欲抽剑,我目光兜转一圈放低了音色好生与他商量。
“我想问一下。究竟他犯了什么事,又有什么证据——”
“刺客”为名的少年杀手冷笑连连:“犯了什么事你会不晓得,先不说那碗毒药,自他来后,莫名江湖冒出风言说上官府的宝物弄得人心惶惶!这两天外头死了多少人像你这种——根本就不知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这种说法作不得数,何况昨晚也是我端来一样嫌疑。”
“所以你也同罪!”少年剑尖一指,寒气迫眉。
“不是他。”
“你凭什么说——”
“我说不是就不是。”我淡口,“何况你应该知道,他姓花。”
若是这位半涉江湖的少年,应该……
天下。不管戚家还是司徒南宫慕容,或关还有花。
这些门人无论作派正道颠邪,但有一点。他们敢做,也便敢当。言出无回。
少年置若罔闻,他面色深寒剑锋斜指一人:“你怎么说?”
四哥没有因他无理而动念,微笑走到我身侧:“末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的意思也便我的意思。”
对面那张脸孔被刀光映衬得白寒,他骤然目光直盯我裹束得严实仍旧不合称的衣袍又扫过四哥。
“好!好!”少年突然怒笑,“你就一定要偏帮他们了!”
“小桂!”上官也终于忍不住说:“我想应该不是花公子。既然先生和小七也这么说了……”
“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他们?”
“不!”青年正色,“我相信在这里每一个人。”
夜。
亥时近子。
小山水畔一环石凳,摆四斤五六坛酒,清粥淡菜,围桌四人。
风波还没有过。
被我唤作“花花”的少年定若神人,左手一方原石右手雕玉三刀两刃雏形。
上官府的现一任主也放丈余树下寒光于身外,径自把持杯酒慢吟一声“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其实纵算不得外出我们也隐约可察合风送来不可规避之血腥。
争端已经升级。原先互相观望彼此监视,终因一人忍不住出刀放了血而引燃整波。
护院的禁卫军从五百增至千,由此可见一斑。
青年也心下了然,那些闻风望色的江湖亡命贪念重围下的上官府也就不日之事。
朝廷的武力毕竟有限,宫家少主义助也救不了他一世。
“你放心。若真生了事端我定保你周全。”
青年置之洒脱一笑,拿四哥难能的承诺以为安慰,望天上月色突然立起身道。
“先生可曾见过那月里嫦娥?”
想他话出有因,四哥也挑眉轻谓一声。
“虽说那宝物据讲是我先祖传承,但确知其存在却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记载宝物出处的布帛收在库中,从来没有人识得图上文字。”
“祖父向我回忆时说,那日夜晚他在寝室安睡突然就有人闯进了他的房里威逼他交出藏宝图来。性命胁迫下祖父取来给那黑衣人看。却没料那人竟通晓图上文字,翻给祖父听后道一声‘长生不老,无聊’就径自走了。”
“想来那人也真是奇怪。好像只是以寻找宝藏为乐。也不知他从哪里听说。原来我也不拿它作真,毕竟文中所述条件虚无缥缈没个实在,哪想到——”
“祖父曾和我说,兴许这宝贝便像仙女的彩虹霓裳。是天上神灵叫月宫里的嫦娥三魂丢了七魄以为惩戒。所以才要人在八月十五中秋归还她七色魂魄,然后犒赏给送还的人长生不老秘药——若有可能,我还真想见见那广寒宫的仙子……”
看他说声渐渐茫然,显然又是想到自身处境。我与四哥对视一眼,问:“关于这宝物和你祖父的话,有多少人晓得?”
青年奇怪地看我:“这在我们氏族一贯是则公开的笑谈,多少年了也没见什么人寻到。你该不会怀疑从前有人露了风声……”
我放下酒杯,埋身环搂住四哥的腰:“长生不老,听来似乎是件逍遥快活的事。”
“这世上当然没有。”青年不自禁笑,“没有人会相信这番传言。”
我摇头,笑且自嘲青年尚不完懂人心。
在青年回身,我们听得风高夜行衣扑腾,墙面人影几个起落,隐隐有俯冲之势。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先生!小七!”青年一脸的紧张把我们护在身后。他已经知道花家少年身手了得,不劳烦他操心。
看来只不过区区十数人,外围的紫衣禁卫居然剑下脱身了三人朝我们奔来,蓝衣少年慢慢放下手中器物黯下秀宁的睫眼似是恼他们喧哗。手中小刀横放便拦在了三人身前。
又有四人掠向青年大抵认准了他便是上官他们所要之人。
四哥扶住他肩顺势弹指,那几人扑到近前便被制住了穴道。而后跟来紫衣人迅速刀落在我们蹙眉间结果了他们性命。
袂袖不免沾了些血,都熟悉而令人不快的气味。殒呼声淡弱下来,十数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