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县令大将军 上-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啊啊——呼——”坐起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捏紧了双拳,吞了一口口水,胸中,还是那种不安的躁动,心头就不免地泛上一层淡淡的苦笑。
努力地把口水吞进肚子里去,张大嘴,努力地吸进一口气,安抚下空虚的心。再努力地吸气,吸气,似乎这样,就可以填满胸膛里那种似乎永远饥渴的空虚感。
窗子上映出一抹淡淡的灰白。
已经是快天亮了吧。
被子已经滑到腰部了,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丝凉风,让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摸了摸双臂,左手抱在右臂上,右手抱在左臂上,隔着手掌下薄薄的一层布料,可以明确地感受到布料下面的肌肤。
温暖的。
柔软的。
“呼呼呼——”睡觉睡觉睡觉。
缩了缩身子,钻回到暖暖的被窝里,眼皮沉重地像挂了两个石钴碌,被窝里暖暖的空气一冲上脸,思绪早已经散开,进入梦里了。
“斐儿,你又在偷看师傅洗澡了。”男人无奈地笑笑,对着少年的眼光,却是如此的温柔,与宠溺。
少年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却没有放开手。“洗完澡的师傅,让人好想咬一口呢——”舔舔唇,视线在男人裸露的颈部肌肤上扫来扫去。
男人微笑着,摸摸少年的头,“回去啦,你的衣服都弄湿了,这里太冷,会着凉的。”
“嗯。”恋恋不舍地望着师傅把头发束起,“师傅也要回去换衣服。”
“这是自然。”男人笑道,把换下的衣服挂在手上。
少年走到岸上,湿湿的裤角略略地沾了一些沙,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来,“师傅,我偷看你洗澡,你——”少年的手不安地握紧,“你会不会生气?”
男人笑着从水里走出来。
走过去。
超过少年。
“会不会?”少年跑上去,跟男人并肩。
男人的唇边有一丝微笑。
“到底会不会嘛……师傅说嘛……”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
男人但笑不语。
“会不会啦……师傅快说啦……”
远远地,传来男人如天簌般的声音。
“以后呢,偷看师傅洗澡就要一直藏到底,不要看到一半跑出来。”
声音中,似乎带着笑声呢。
那般的——
宠溺。
树林的小道上,留下两行浅浅的略有些湿的足迹……
两行足印。靠得,很近。
“呼……呼……”房中人儿显然在深眠之中,呼吸绵长。印在窗上的灰白底色中,突然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停驻了半晌,又轻轻地离开了。
“呼……啊……呜……#@¥%*^&&……咬咬咬……”
被中蒙着头的人儿还在呓语。
“呼呼呼……师……啊呜……好吃好吃……”软软的唇不停地动着,发出含糊不清的语调。
“香香……#@%&……呼噜……”
天碧如水。
风清如波。
“师——傅——”站着,不动。并不代表心中微波不兴。
男人的眼眸冷冷地投印到自己的眸中。
冰冷的风划过脸,似乎割到了心上。
一抹尖锐的痛楚从小腿上传来,没来得及低头,却似乎听到“叭——”的轻轻一声,某个地方,碎裂开来,碎片一片一片地掉落。
心……为什么痛得那么历害呢?
师傅呢?
男人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那般的陌生!
那宠溺的目光呢?
那如天籁的话语呢?
眼前的男人,眼眸中的深黑,是那般的陌生,以及遥远。
远得,就像是混入了这片清冷的天空一般。
远远的另一侧,另一个男人冷冷地望着这一幕。
嘴角,冷冷的嘲讽。
这张面孔,竟是如此的熟悉。
风吹起来,撩动男人一肩青丝。
这个,才是他所熟悉的。
腿想动,想走上几步,但是却没能做到。
能做到的,只有悲哀地伸出手去,想触摸那飞散的青丝,却似乎触到了天空碧如水的心房。
心揪痛得历害。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眉峰好看地蹙起,还是在不停地呓语着。
为什么?
为什么……师傅……
为什么会这样子……
清冷的水。
长发瘦削的男人在洗澡。有着秀丽面庞的少年在树上偷窥。
“斐儿最喜欢师傅了!”
床上的人儿侧着身,脸朝着墙,呼吸声显得那般的不稳。
“师傅——啊啊啊……”少年难耐地仰起长长的脖子,双眼中迷惘的,是沉浸在情欲中的神情。
呼吸声是那般的沉重,沉重地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着。在自己师傅手中达到高潮的感觉,是如此的富有罪恶感与甜蜜,隐隐的,还有着一丝伤痛。
为什么?
为什么?师傅跟自己是那般的贴近,为什么心却是那般的揪痛。似乎,有什么软软的湿湿的东西,从一片一片的物体中渗出来。凝聚了,饱满了,下端的弧线达到最大弧度,也发出“叭——”的一声,极细极细的,掉落了下来。
师傅……
床上的人儿愣愣地,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坐在皱成一团的被子堆中,一动不动。目光痴痴地,像是着了魔般,无意识地盯着房内某处。
失魂落魄。
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一阵寒意突然窜上了身。揉了揉肩膀,才发现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被子乱成一团,整个上身都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在两颊的某个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凉凉的,在慢慢地流下来。怪异得让自己全身都有一种毛毛的感觉。用手摸一下,指尖触到了清冷的液体。放到眼前看时,才发现那竟是泪。
心口闷闷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无数次做的一样,我抓起被子在脸上胡乱地擦擦。抬起头望望窗口,却看到一个黑影直直地站着。心头一骇。
“谁?”我胡乱地抓起一件衣服穿上。
“是我。”沉稳的,略带些磁性质感的声音,一点不同于武将那种洪亮的声音,让人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是应劭。
我下床,脚着地,触到自己鞋子,摸索着过去把门打开。门一开,门外冰冷的空气一下子扑了进来,把房内暖暖的酣眠的气息一冲而尽。门口昂然的身影,正是他应将军大人。
“惊扰大人了?”
“下官一向浅眠,将军一宿未睡?”等他进门,我把门关上,踢着鞋子走到桌前,摸到油灯,还有一旁的明火石。
“腾——”的小小的火星亮起,我引亮了灯。应劭已经走到桌前了。
“将军一宿未睡?”我抬头问道。
应劭坐了下来,“晚宴时小饮了几杯,心兴突起,强留大人夜宿,现在想来,深恐将士不服,顾忌大人安全,所以就起来了。”
……
心里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应劭的黑眸注视我半晌,突然抬手,略带粗糙的手指擦过我的左颊,“大人梦魇了。”
啊?心下一愣,没有理解,看到应劭抬手,把手指放到他眼前,凝视着指尖的液体,我一下子愣住了。颊边冰冰的感觉。抬手擦擦,还略有湿意。是刚才没擦拭干净的泪水吗?
四周寂静。
深夜中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绵长的,沉稳的,桌上的油灯的小焰在一下一下地升腾,外焰升起一圈圈淡淡的烟雾。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恶,被人看到懦弱的样子。
不同于墨樵的白皙,应劭的手指略显粗大,虽然长,但是丝毫没有秀气的感觉。他略微地动了一下手,把手凑近火光,拇指微动,擦过他沾了液体的食指,放到眼前凝视着,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仔细地审视着。
“下官梦中略有愁怅,让将军见笑了。”我略有些狼狈。“将军在外为下官守了一夜,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试图转移话题。
“江南的人,都如你这般吗?”应劭的视线移开自己的手指,深邃的黑眸注视着我的双眸。
虽然说不管做什么事情,跟人说什么话,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起码的礼仪便是看着别人的双眼,这样会显出气势来。但是此时我很懦弱地移开了双眼。“将军站了一夜?真是让下官惶恐不安。”再次转移话题。
“李大人的事,若有需要小将之处,尽管直说无妨。”他凝视着我。那种目光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真是……有够让人讨厌的。
“将军多虑了。今日多谢将官款待,将军以后有空,还望多移驾到下官陋室一坐。”我拨着灯芯道。
“依李大人之才,在京中谋个学士学位绝对不在话下。小将愿为李大人引见。”敢情这个家伙把我当成是因为仕途不意而伤感了。
“下官只是梦中略有情思,忆起一人而已。”可恶!拐来拐去都不成,老是围绕着我流眼泪的地方打转。难道他就不会给人台阶下吗?哪个男人被别人看到自己流的泪水会心里好过的。这家伙还尽挑我伤疤戳!
“红颜知已?”应劭脸上略有惊讶。
“是啊。”我张开嘴乱扯,“可惜红颜薄命。下官目光短浅,见识浅薄,执执于红尘情爱,为男女之情所累,恐怕不能如将军所想为国尽忠了。”
“李大人真是性情中人。”应劭叹一声。
“愧不敢当。将军为国披肝沥胆,驰骋沙场,实乃英雄,每每闻得将军得胜回朝之事,真是让下官佩服啊。在小县里,百姓都道男儿当如应将军。”我扯扯嘴皮子道'自由自在'。
嘴巴里苦苦的,是刚睡醒的结果。
想起梦中之人,不免心中略有些悲凉,实在是无心跟人闲话。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嘴巴里苦苦的,是刚睡醒的结果。
想起梦中之人,不免心中略有些悲凉,实在是无心跟人闲话。
低头闷闷地望着桌子,无奈瞅着桌子边缘一小小刻痕瞎想。
“李大人当真如此想?”应劭道。黑眸似乎在凝视着我。
“那是自然。今日能与将军共饮美酒,实乃下官的荣幸!”我低头张口就道。以我十年寒窗的苦读,这种溜须拍马的语言是张口就来,简单到不用通过脑子。
“李大人是否累了?”应劭起身,“那还是歇息吧。”
“啊?”略有些惊讶他为何这么快就结束话题,我抬起头来望着他。
“天未亮,李大人再睡吧。小将不再打扰。”大将军一甩袖挥掉灯火,开门便走。
心里有些疑疑惑惑惑的。
难道是我刚才有什么言语得罪了他?
我一直在说好话啊……
望了望被掩好的门,心头不由地又闷了起来。半夜过来跟人聊天,聊天一半又莫名奇妙地走人,真是——
心头郁闷。懒得再脱衣上床睡觉,干脆和衣趴在桌上小睡。
暖暖的脸贴上略嫌冰冷的桌面,脑子好像清醒了许多,闭着眼,睡了好长时间还是睡不着,半梦半醒。
梦里飞花落尽。
手,一寸寸地滑过清冷的肌肤。从男人裸露的胸口,划到男人细长的脖颈,再到男人略显尖的下巴,然后是唇瓣,微凉,手轻轻地停驻,有鼻息呼出的气息软软地喷在手上。
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继续上移,是男人细长的鼻梁,再是两双阖上的眼睛,优美的弧线,线条末端微微向上斜去,是那种极其美艳的丹凤眼。
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床畔,凝神望着沉睡中的男人。小小的手轻拢,男人的睫毛在手中轻颤,像极了扑腾扑腾的小蝶。
“斐儿,”一位少妇进来,惊得少年手一颤,慌慌地缩回来。
“娘,娘……”少年慌慌地转过身来。
“他醒了吗?”少妇把一盆水端进来,望见少年噤声的手势,把门轻轻地掩上。
“还没有。”少年的语调中,莫名地有一丝沮丧。
拎起盆中的毛巾,帮少年擦擦脸和手,“你站了一天了,去睡吧。晚上跟娘一起睡。”
“好,好的。”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