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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天辰-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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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压力,冒着极大的风险。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将警惕提到至最高点,不敢有哪怕一丝的疏忽,度日如年,不外如是。

远远的,他听到了来自北方的骚动,亦不断有人冲出,向着骚动的来源而去。他隐约猜到已经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担心,没有迟疑,马上又把注意力转回,一步一步的靠近着牢狱的方向。而那场骚动,也吸引了大部分的北帝宗高手们,只有那些实力相对低微,同时身份相对低下的人留守在自己的位置,不得离开,这让冷崖身上的压力骤减,他的脚步加快了一些,但一直高高悬起的警惕心从来没有放下过。

此时,他所在藏身的这堆木柴,所在的位置刚好斜对着那个牢狱的门口,门口,两个手持长剑的人目不转睛的站在那里,一脸的认真肃穆,没有任何消极懈怠的迹象。冷崖已经蜷缩在那里很久,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的机会。

这是一个极其倔强的男子,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依然没有选择暂时避开去探寻其他的地方,而是就这么守在这里,等待着进入其中的那一瞬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冷崖头上的汗珠不断的地下,落在干枯的柴木之上。或许是因为这里靠近那片无边沼泽,充斥着一种泥土腐臭的原因,他一路走来,没有在这个不大的牢狱附近看到任何人的走动,这虽然方便了他,却也没让他放松警惕,以他现在所藏身的位置和所蜷缩成的姿势,再加上死死隐住的气息,就算有一个高手从他身前三步走过,如不刻意弯腰细看也不会发现他。

“喂!你们两个,快点给我进来,快点!!”

原本极是安静的牢狱之中,忽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尖着嗓子的大喊声,从声音分辨,声音的主人似乎离得很远,传到冷崖耳中时虽然变得微弱,却也足以听的清清楚楚。

那站在门口目不斜视的两人闻言,竟然同时转头,相视露出一抹苦笑,然后带着大不情愿的表情拖着手中的长剑走了进去。天知道他们究竟是来看着她的,还是来听她使唤的。

冷崖的眉头沉下,心也变得沉静,就在两人转身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刻,他滚地而出,脚下一错,如一阵忽然刮过的风一般冲向了牢门的方向,在门口停留了极短的时间后,轻一咬牙,冲了进去。

这里虽为牢狱,但严格说来,却又算不得牢狱。因为这里面没有铁窗铁栏铁索,没有刺鼻的味道,反而一切都是木制的,那一间间的牢房无论是墙壁、窗户、甚至房门都是由木头制成,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干草,冷崖在门口短暂的试探之后,竟没有发现那两人之外的其他人存在,便毫不犹豫的闯了进去。

这些牢房所关押的是北帝宗之中犯下不算太大过错的人,对这些身具炎魂诀的高手而言,铁窗铁门和木窗木门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们想,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挣脱开。而只要被关到这里的,便意味着只不过是思过性质,单单是束缚住了自由而已,不会受到什么折磨之类,所以也就不会有人傻到要逃出,否则必受更重的处罚。也因此,这里的牢房根本不需要铁制。而那些犯下大错,或者从宗外抓来的人,都会被关押在东边的地牢之中,那里才是真正的机关重重。

脚踩在厚厚的干草之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小心的向前走了一会,依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耳边,则传来了一个女子和刚才那两个人的模糊谈话声,他静静的站了一会,感受了一下四周,缓缓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交谈声停止,冷崖的脚步也同时停止,脚下轻轻一点,身体腾空而起,如一只黑色的壁虎般牢牢的贴在了上方的木制房顶之上,一动不动。

马上,脚踩干草的声音由远及近,那两个人一边小声不满的嘟囔着一边向外走去。这个牢狱很高,他们一直走到冷崖正下方时都没有发觉他的存在,毫无所觉的在冷崖的视线中走远,然后接连拐过两个拐角,走了出去,分守在大门两边。

冷崖的目光移回,转向那两人刚刚所去的方向。那同样是一间木制牢房,木门被那两人临走时随手带上,并无门锁,看不清里面之人。冷崖心电急转,那个房间所关的是一个女子,他无法不去留心。轻吸一口气,他手贴墙壁,紧紧的吸附其上,就这么在房顶之上无声的前进,一直行进至那个木门之前,然后手掌一松,轻飘飘的从上面落下。

但,就在他的身体落到一半的时候,那虚掩的木门忽然被打开,露出一个身材略矮,一身浅黄色衣服的少女,她刚要抬步,忽然停住,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一个黑影忽然从她身前落下,情不自禁的,一声尖叫从她口中发出。

“啊——”

第350章 炎屏儿(上)

冷崖大惊之下未等身体站稳,猛的扑上,将她的嘴巴死死的捂住,他没有杀过女人,亦没有要杀女人的觉悟,堵住她的声音成了他唯一的选择。但他的动作显然慢了一步,那声尖叫依然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传出了很远。

“炎芷梦在哪?”冷崖心中一冷,猛然提起那少女的衣领,在仓皇间沉声问道,少女闻言,眼睛一下瞪大。他想将她拎回她刚刚走出的木制牢房之内,忽而,身后那“沙沙”的踏地声响起。北帝宗中,岂有庸手,那不远的距离,他们不过转眼之间就可以到达。冷崖心电急转间根本没有了选择,他目光一闪,对那个少女露出了一个凶狠如狼的眼神,然后放开她的身体,自身以极快的速度窜入小木屋中,目光一扫之下,身体一转,贴着墙壁站在了那扇已经打开的薄薄木门之后。

他只能祈祷刚刚那恐吓的眼神能吓到那个少女……不过,他也知道这基本只能是一种奢望,所以……他站在门后,缓缓的举起手中的破风刃,看起来,他唯一的选择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突袭解决那两个人,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冷崖躲在门口,完全没有看到那个刚刚猝不及防下受到惊吓的少女满脸的失措表情竟以极快的速度褪去,转而换上一脸的平静,双手快速将自己胸前有些凌乱的衣服抚平,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双目之中,甚至升腾起明显的兴奋之光彩。其变脸速度之快,若是冷崖看到,必会愣上半天。

就在冷崖刚刚闪身至木门之后的那一刻,那两个北帝宗守卫也刚好冲了过去,一走进就喊道:“出什么事了?”

这个女人虽然天天在烦闷之中有事没事的折腾他们打发时间,但刚才那声尖叫却是从来没有过,而且,那个声音里的惊恐怎么听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冷崖的眉头死死的扭紧,一手轻轻的按在门上,另一只手已将破风刃抬起到与一个常人脖颈高度相近的高度,下一秒,他就可以如一道闪电般猝然射出,一刃割破两个人的喉咙……

“老鼠,有一只大老鼠!”那个少女一脸惊慌的喊道,这个声音让冷崖刚刚提到顶峰的一口气差点没一下子全泻了出来,全身更是随之一软。这种感觉便如蓄势待发,攒足力气,本以为会重击在石头上的一拳却打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之上,那巨大的反差让他全身上下一阵难受。

砰……

气机外泄造成了身体的轻微摆动,冷崖右脚的脚尖在摆动中轻微的碰撞了一下木门,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响动。

这丝声音在常人耳中弱不可闻,但在一个高手耳中,却足以听的真真切切。左边的守卫耳朵一动,拿剑的右手猛的一推,向声音的方向射去……

嗖!嘭!

那长剑飞射的速度快猛绝伦,隔着一道门,冷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那凌厉气息的侵袭,等他察觉之时,右脚一阵剧痛。那把长剑穿透木门,直直的刺入他的脚面,再从他的脚心穿透而去,刺入脚下的枯草之中。

冷崖的全身猝然僵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却是死死咬着牙,再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他,最大的依仗是速度,无论是逃跑,还是发出爆发一击,都要以极高的速度为前提。在这种危机重重的情境之下,伤他一只脚,对他来说比砍他一只手臂更他让难以接受。

鲜血沥沥而下,将脚下的干草染红一大片。随着那一剑的射出,少女的心也跟着猛跳了一下,在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的发出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好啦,老鼠已经解决了。我说屏儿大小姐,这种地方有个老鼠什么的再正常不过,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刚刚丢出长剑那人撇撇嘴道。他压根没有察觉到他左前方不远处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更不会想到自己刚刚的一剑刺中的是一个人。他下意识里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能闯入北帝宗,以及进入这个关禁闭之所。

“就是,你当初可是连少主都敢打,现在竟被一个老鼠吓成这样,嘿嘿。”另一个人嘿嘿低笑道。

屏儿双眉一扬,大怒道:“你们两个可恶的家伙给我闭嘴,我怎么可能会怕什么老鼠,忽然有个东西窜了出来,我能不害怕吗!”

掷剑的那人一耸肩膀,无奈道:“算了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以后别再这么大惊小怪了,多少让我们消停点吧。”说完,他走向前几步,想要拔出插在木门上的剑。

冷崖咬牙忍住剧痛,心再次提起,手中的破风刃再次吐露出随时可以爆发的杀气。只要他将剑拔出,看到剑上之血,必定心生怀疑,从而让他暴露。

呼的一声,屏儿一下子挡在了那人身前,一脸警惕道:“你想干嘛?”

那人连忙双手抬起:“屏儿大小姐放心,不经你的允许,我们绝对不会擅自踏入你的闺房。”他目光一瞄那空荡荡的小木屋,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不过我的剑嘛……”

“谁允许你用剑扎我的门了!赶紧给我出去,那剑就当赔给我了……呼,我好像很久没练剑了,就拿你的玩玩好了,快走快走,看到你们就心烦,”屏儿先是恼怒,然后不耐烦的往他身上一推。

冷崖悬起的心悄然放下,诧异着那个被称作“屏儿”的女子为何竟在刻意的保护他。

“喂,你这是明摆着过河拆桥啊。”那人一脸委屈的说道。屏儿的性格他们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根本没什么怀疑,反而当成她又在找事消遣时间玩。毕竟失却自由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他眼珠一转,做出了无奈放弃的表情,转身道:“算了,既然屏儿大小姐想玩就给她玩吧,我再去拿一把就是。”

屏儿暗暗舒了一口气,恨不得马上将他们丢出去:“快走快走快走,以后不许再随便跑进来。”

“切,求之不得。”那人撇嘴道,话刚说完,他忽然毫无预兆的折身,一下子绕过了屏儿的身体,伸手哈哈大笑着向那把剑上抓去。

轰!!!!

大地颤抖,随之,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从远处传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那个正伸手向剑上抓去的守卫一下子被震倒在地,他猛然爬起,惊声道:“怎么回事!?”

“在北边,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另一人稳住身体,踏着依然晃动的地面向外冲去。那掷剑的守卫也迅速起身跟了上去,再也顾不得拔出他的长剑,甚至没来得及和屏儿打声招呼。

等他们远去,屏儿才回身,一手握在那剑柄之上,沉眉提起,快敏绝伦的将剑抽出,然后连忙跑到小木屋里,将门紧紧的关上。原本藏于门后的冷崖此时正蹲在地上,一手按在被刺穿的脚掌之上,脚下的枯草,已经是猩红一片。但他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平静,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

屏儿一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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