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花流] 惟君心[灌篮] 老庄墨韩&天龙山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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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见樱木的做法有失皇帝身份,也只当他是被军粮之事气极了,急于要对洋平流川询问降罪,所以也不上前劝阻,事实上,他们拼力厮杀,好不容易有如今的战绩,偏遇上这样的事,哪一个不是心头愤恨,急于发泄。恨不得洋平流川到来,好好痛骂一番。
其中高宫大楠二将与洋平交好,暗暗担心,一心只想能以什么法子可以弥补此事,可穷尽心智,终只能长叹。
湘北军中之粮只剩下十几天了,去掉退兵的时间,最多只能再打三天的仗。以江阳城之坚,和此刻陵南军之坚决守城的士气决心,要想在三天内攻进城去,只能是做梦。除非能将陵南军引出城来决战,可陵南军又不是笨蛋,明知湘北缺粮,怎会出城与向来强悍着称的湘北军正面对决。纵然是诸葛亮遇上挂定免战牌的司马氏,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也同耗不起时间,每每无奈退兵,何况他们。当然,如果横了心,不算退兵时间,再攻十几天也不是不行。可以江阳城之坚,别说攻十几天,就是再攻半年也不一定能克,到时军中全无粮草,全军必乱,陵南军反击之下,湘北只能转胜为败,而且必将败得奇惨无比。除非湘北军去夺百姓的粮。如今湘北军已占了陵南许多土地,可是并没有得到半点余粮。鱼住虽败不乱,临退兵前总将所有粮食除去百姓生活所需全部烧毁。湘北军无法筹到粮草,除非把百姓赖以为生的粮食抢下来。可是两国交战,虽然惨烈,众将沙场征战虽然勇武,但要欺凌百姓,置无助妇孺于饿死的困境却非他们可以做得出来。樱木本人也不可能狠得下心来下这样的命令。更何况,真要这样做,也未必能胜。一旦强掠的命令下达,军纪一松,就不止是抢粮了,自然有人去烧杀掳掠,奸淫破坏,军心散乱,军纪败坏,向来严明的湘北军会变成一团散沙。而一直以来,陵南不少百姓虽在湘北军控制之下,但湘北军秋毫无犯,他们心中虽不甘,却也没有太大仇恨,一旦发生这种事,国恨家仇必会齐齐涌上心头。为求保国,为求生存,所有陵南人,上至八十老妇,下至幼龄稚子,都会拼死与湘北军为敌,众怒之下,湘北军未必便能应付得了陵南大军的反攻。
暗思暗想,大势已去,竟再无一法可以挽回,二将心头惨然,长叹无语。
他们想到的,众将何尝没有想到,因为想到,所以更加气怒,更加不甘,更加怨恨洋平与流川。
同样,樱木也知事情难以挽回,细思如今困境,三天内若尚不能攻下江阳城竟是除了退兵之外再无他计可施。而三天内攻下江阳城,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愿是这样想,心越是下沉,怒火越是上升,心头越是不甘,同时,越发为洋平和流川忧心。如此众怒之下,要保住他们,就算是樱木亦觉极之为难。
远远的,洋平的队伍已然出现了。
当时,樱木得知运粮队出了事,立时派洋平的好友野间带兵相援,可惜终是来迟,粮草已毁。二人相顾无言,惟有先派人回去禀报,这里将陵南众人埋葬后,怀着沉重的心情归营。
流川伤势沉重,本身体质又弱,虽一力支持,但毅力再强终抗不过身体的虚弱,终于在马上失去知觉。
洋平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流川难以与他争罪了。
他细细将毁粮经过讲与野间听了,又说明流川的为人性情以及为国所做的事,和他本人对国家的重要性,更讲明樱木对他的看重爱惜之情,一再要求野间好好照料流川。他已决心将所有罪名揽下来,此刻流川失去知觉,反令人难以逼问他,或许可以逃脱这番追究责任的厄运。
野间与洋平原是好友,本身又对樱木极为忠心,亦知失粮事大,恐难以为洋平脱罪,亦只得应允照应流川。
眼看快到营门,更遥见樱木与众将的身影,洋平暗叹一声,将流川交于野间,自己远远下马,跪倒待罪。身后那一批随他押粮的兵士无不纷纷跪地。
野间抱着失去知觉的流川不便施礼,纵马到营门,方才下马。
其他众将个个眼中射出杀人的眸光,冷望洋平,对于半死不活的流川不屑一顾。
樱木却是全身一震,心中剧痛,上前看来,见流川脸上并无半点血色,人事不知,双拳不自觉握紧,目闪厉芒,心头涌起杀人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带大兵去狂攻江阳城。
野间心头暗震,开始听洋平讲樱木对流川不比寻常,还不以为意,如今看来,樱木看流川之重,竟已远胜洋平所言,忙开言安抚:”圣上放心,流川尚书虽受了一点内伤,但并无性命危险,只因他是文士,经受不起,才会暂时晕倒,只要好生调养就会好的。“
樱木看流川之状,心头痛楚之下早已忘了粮草之事,更不在乎目前情势紧急,只想立时将流川抱到御帐中去好生安置,非要军医们说了他绝无半点危险才能安心。
可是,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所有将领军士异样的视线,众人见他如此紧张流川已然起疑了。现在大家都恨不得杀了洋平流川二人来发泄心中的怨恨,但做为皇帝的他不开口,众将不便发言,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反应。
樱木知道,洋平失粮,贻误军机,而且极可能让整个战斗的成果毁于一旦,如此重罪,直可致死。但他与洋平何等亲厚,在他眼里,洋平实是他总角相交的至友,岂忍斩杀。再加上洋平与他一起同守边城,共历生死,立下过无数军功,更不忍以军法制他。更何况要杀了洋平,事情也同样会牵连到流川身上来,否则厚此薄彼,难以交待。失粮之事何等之大,军中众将,谁不是气愤填膺,怒火万丈。越是知他与洋平交厚,待流川信宠,越要看他这个皇帝的处置。他登位不久,人心未服,略有一星半点错处让人拿着,必会被人于暗中耻笑不止。就算不论私利,只说公事,将士们个个舍生忘死,拼力苦战,终是不益。好不容易连战皆胜,打到如今这个地步,只要攻下江阳城,大军就可以直指陵南京城,大计却被败坏,全军面临着无功而退的结局,叫他们如何甘心。当然,他是皇帝,他硬要护住洋平与流川枫,以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将功补过再说来将此事轻轻带过,也无不可。但这毕竟不是普通的遭遇战,而是使整个大军前功尽弃的大事,他纵然以君主的特权护住他们。若不能以理服人,全军上下如何能服,传回朝廷,也会被朝中百官引为笑谈。如此大罪尚且不罚,全军上至将军,下至小卒,没有一个能心服,到时军心散乱,将帅离心,君臣相背,就是撤兵也难免会被陵南的轻骑追击造成后队的大损失。如果以他们往日的功劳为名,将如此死罪降低,但为求众人心服,最少,也要去职削官。这样一来误军误国的阴影罪名将一直跟随着他们,成为他们一生一世水洗不去的耻辱。洋平是候门之子,性子又较豁达,倒也罢了。流川却已得罪了满朝臣子,出了这种事,不知会有多少人急着想要折辱他。似流川这般比月高华似玉洁净傲骨如斯的人来说,身受此辱,比死犹胜。
他不但要想办法保全他们的性命,更要想办法为他们脱罪,让他们的心灵不要承受如此的重负,不要一直为此内疚伤心。但一切说来容易,要想做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樱木心头焦虑万分,此刻又找不到半个人来与他分担烦恼,助他出主意。以往凡事能与洋平商量,向流川求计,如今,面以他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将军,却只能由他一人来尽力破此难关。
他心中百千念头轮转,脸上勉强维持镇定:”流川枫伤重,暂时也无法奏答任何事,野间,你先把他带到朕的御帐中去,让军医诊治。“
他虽已加倍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众将看来,仍是待流川太厚了,别说是罪臣,就是亲贵也不该住到皇帝的御帐里去。看来京中有关皇帝与这个俊美尚书的传言不假。
樱木如此决定,固然是关心流川,忘尽礼法,还有另一层顾虑。如今大军受此大挫,全军上下无不恨透流川,如果将他安置在别处,旁人暗中动一下手脚,害他性命,事后只说是流川伤势发作,自己也无可奈何。为防万一,只能将他安排住在自己的御帐之中,外人难以随意出入,方才可以安心。
野间闻言,立时应命而去。
樱木目光一扫,已看到好几个重将不满之色溢于颜表,立时就要开言劝阻,忙先开口说:”洋平,你起来吧,到帅帐中来,给朕把所有事一一说清楚。陵南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能从你手中毁了粮。“
说罢,回身,返回帅帐中坐定,众将自然跟随而入。
洋平入帐拜倒,将遇袭之事,从头到尾一一讲来。
众将听在耳中,恼在心头,已有人按捺不住,骂出声来。
”水户将军,你也是沙场名将了,岂不知兵法之道,职责之守,竟然弃粮草而救流川,你心中可有轻重之别?“
”那个流川枫也是,好好一个文臣,做好他筹粮的事就行了,何以不守本份,不自量力,居然跑到战地来,连累我们整个大军。“
”我看他是恃宠生骄,有心到圣上面前来表功的。“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半是为发泄心头愤恨,半是故意刺激皇帝,有心看看他如何处置此事,看看他们的君主,到底会不会绚私护短,有没有真正的帝王之风。
樱木静坐帐中,听洋平一句句讲述,脑子飞快地转个不停,到底如何才即可以为洋平流川脱罪,保他们安然,又能平众将之怒,服全军之心。
樱木的性情直率,凡事都爱率性而为,直来直去,原不是思维周密缜重的那一类人。如今身在帅位,一举一动,都关系全军,关系国家,由不得他冲动任性,不得不身在其位,尽力以谋其政,处处从大处,从全局来看问题。
他亦非诡言能辩之士,就算自己心里的话有时也会有不知如何述说之感,若是他自己遭人误解非难,他也未必在乎。如今偏偏事关他最好的朋友最信重的爱臣的生死荣辱,也不由他不竭尽平生之智略,筹思两全之道。
之二十五
流川自帐中悠悠醒转,立刻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异常柔软舒适的床上,目光所及,更有不少明黄的饰物,立知身在皇帝的御帐之中,躺在皇帝的床上。心头一片迷茫,他是待罪之身,何以得此厚待。此刻他人在御帐,水户洋平却又在何等处境之中?一念及此,在床上用力一撑就起起来,胸前一阵血气翻腾,痛得他低低呻吟一声,双眉紧皱。但仍然咬牙努力自床上起身。
刚从床头站起来,只觉得天悬地转,眼看又要倒在床上。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老天,我才走开一回儿,尚书大人你怎么就起来了。虽然你受的内伤并不致命,但以你的体质,若不好好调养,极有可能后患无穷的。“
流川勉力把注意力从疼痛的身体上拉出来,集中在这个陌生的将领身上。
野间笑说:”小将野间,奉圣上之命照料尚书大人。“说着便要扶他躺回床上去。
流川却是勉力站定不肯依他:”水户将军在哪里?“
”正在帅帐陈述失粮之事,尚书大人请放心,水户一族历代勋贵,圣上必不会过于追究罪责的,对尚书你圣上也是恩宠有加,岂舍诛戮。不用多久,必有恩旨,大人还是安心养伤为好。“野间口里安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