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圣骨迷踪-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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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十分
格雷走向离他最近的墙,绿色背景上画着一条鱼。鱼的上面——看上去像是鱼的背部——放着一篮面包。他转向第二面墙。这边的壁画看起来像第一面墙的镜像,不同的是鱼背上的篮里还放着一瓶酒。
“这些都代表着第一次圣餐,”维戈尔说,“鱼、面包和酒。它同样象征着有关鱼的奇迹。基督将一篮鱼和面包进行无限的繁殖,以供应众多的来听他布道的信徒们。”
“这又是繁殖的象征。”凯瑟琳说,“正如Vesica Pisces几何图一样。”
“但我们要从这儿走到哪儿呢?”蒙克问,他扛着猎枪背对墓穴站着。
“按谜上说的做。”格雷答道,“第二节说‘它淹死的地方飘浮在黑暗里/凝视着一位消失的国王’。我们找到了飘浮着的黑暗,接下来要找它凝视的方向。”他指着第一条鱼面对的方向。
它指向长廊深处。
格雷大步朝那个方向走去,在周围寻找着什么。没过多久,格雷在一幅与国王有关的壁画前驻足,壁画上的“三圣王”一副很崇敬的神情。有些褪色了,但细节还是够清楚的。圣母玛丽亚坐在王位上,小耶稣坐在她的腿上。三个身穿长袍的人躬身站在她面前,在向她赠送礼物。
“三个国王,”凯瑟琳说,“‘三圣王’。”
“我们继续朝他们的方向走。”蒙克在后面说道。
雷切尔皱眉看着墙,“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把我们引到这儿,龙庭知道了什么?”
格雷慢慢回想着过去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不是按时间顺序回忆而是随意地回想。慢慢建立联系,再打乱,再重组。他渐渐明白了。
“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些古代炼金术士把我们带到这儿来?”格雷说,“带到这个专门描述‘三圣王’的地方,像蒙克说的那样,意大利到处都可见这些国王的痕迹,那这幅壁画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没有人回答。
雷切尔提供了一条探索的思路。“龙庭追随着‘三圣王’之骨,也许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出发。”
格雷表示赞同。他早就应该想到这点了,他们并不需要再从头开始,龙庭早已经解开了谜底,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重复。格雷想到这儿,想到了一种可能。
“也许鱼朝着这些特殊的国王的方向是因为他们被埋葬了,埋在了地下可以淹死鱼的坟墓里。线索的结论不是活着的‘三圣王’,而是死了的被埋葬了的‘三圣王’,他们身处曾经堆满骨头的地下墓穴里。”
维戈尔发出了唏嘘声。
“因此龙庭追踪着骨头。”雷切尔说。
“我想,龙庭已经知道那些骨头不是骨头,”格雷说,“他们已经探索了好几个世纪,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了。看看在大教堂发生的事吧,他们用白色的金质粉末去杀人。他们占了上风。”
“并且他们想拥有更大的力量。”雷切尔说,“就是要找到‘三圣王’的最终解决之道。”
维戈尔全神贯注地眯起眼,“关于‘三圣王’遗骨由意大利送往德国的重大意义,如果队长是对的,那么也许这次转移并不是历史上记载的抢劫,而是为了保卫合金物而进行的有计划有安排的行动。”
格雷表示赞同:“龙庭把它们留在科隆……在他们守护的范围之内。他们知道它们很重要,但不知道到底怎样处理。”
“一直到现在。”蒙克在几步远的地方说。
“但最终,”格雷继续,“这所有的线索的结论是什么?现在只意味着教堂里的圣骨。我们不知道怎样处理它们,也不清楚它们的用途。”
“我们忘了一点,”凯瑟琳说,她一直静静地凝视着壁画,“那节文字里有一句说‘凝视着一位消失的国王’。而不是国王们。现在这里有三个国王。我想我们一定没理解另一层意思或某种象征含义。”她转向其他人,“消失的国王,这条线索说明了什么?”
格雷努力想要寻找答案,真是谜中之谜。
维戈尔用手托着下巴沉思。“隔壁的多弥蒂拉地下墓穴里还有一幅壁画。那壁画画的不是三个圣人,而是四个。因为《圣经》从来没明确过圣人的数量,早期的基督教画家就变换了数量。消失的国王也许指另一个圣人,就是这里没有的那个。”
“第四个圣人?”格雷问。
“他代表着炼金术士们丢失的知识。”维戈尔表示赞同,他抬起头,“第二小节中的信息表明‘三圣王’的骨头可以用来找到第四个圣人,无论他是谁。”
雷切尔摇了摇头,格雷和维戈尔都注视着她。“别忘了这条线索埋在墓室里。我肯定我们要找的不是第四个圣人,而是他的墓穴。是一堆用来找到其他骨头的骨头。很可能是其他合金物的贮藏地。”
“或是一些更了不起的东西,能让龙庭兴奋不已的东西。”
“但我们怎么利用‘三圣王’的骨头找到消失的坟墓呢?”蒙克问。
格雷走回到路济纳地窖,“答案应该在第三节里。”
晚上八点二十二分
意大利,罗马
回到路济纳地窖,格雷站在第二幅壁画上的鱼前。他们要揭开第三个谜。
蒙克问了个很好的问题。“为什么龙庭不干脆炸了这些墓穴,却留下来让其他人去探秘呢?”
凯瑟琳说:“也许龙庭并不确定他们自己的理解。”
格雷反复思考这一点,感到时间很紧迫。他转向壁画:“那么让我们看看他们究竟找到了什么。第三节说鱼在等水。我们应该像研究第一条鱼一样,顺着它的视线方向寻找。”
格雷走进了分岔路口另一端的长廊。第二条鱼指向那个方向。
但维戈尔仍在研究那两条鱼,看一眼这条看一眼那条,镜像。“双生子。”他嘀咕着。
“什么?”
“设计这个游戏的人喜欢用图形来象征一些事情。他选择这两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鱼,是说作为‘双生子’的第二条鱼不容忽视。”
“我没看到其中的联系。”格雷说。
“你只是不懂希腊语,队长。”
格雷皱起眉头。
蒙克一反常态地加入进来,说自己希腊语的遗传基因远远超过热爱茴香烈酒和舞蹈的基因。“‘双生子’?意思就是睾丸(didymus)。”
“非常好。”维戈尔说,“在希伯来语中,双生子一词还可译为多马,也就是低士马·多马(Didymus Thomas),耶稣十二门徒之一。”
格雷想起在科摩湖边与蒙席的讨论,“多马是与约翰冲突的那个门徒。”
“也是为‘三圣王’洗礼的人。”维戈尔提示。
格雷顺着这个逻辑思考,这也许值得探讨。但现在他们要解开另一个谜。他指着长廊,“留下这些线索的人给我们留下了第三个挑战。”
双生子在等待着水……
格雷带头走向新的长廊,他在找画有水的壁画。维戈尔在他后面叫他,他转过身。
队伍里的其他人都聚集到一幅画前,他走过去。那幅画他看到过,是一个穿长袍的男人在用棍子敲石头,还是没有水。
“这幅画描述了摩西在沙漠里的情景。”维戈尔说。
格雷等着听详细的解释。
“《圣经》里说,他在沙漠里敲击了一块岩石,新鲜的泉水从石头中流出,为逃难的犹太人解渴。”
“正如这里的古鱼。”蒙克说。
“这一定是那节诗所指的壁画。”维戈尔说,“别忘了,摩西知道关于吗哪和那些神奇的白色粉末的事。肯定是这样的。”
“那这破旧的壁画会包含什么线索呢?”格雷问。
“‘双生子在等待着水,但它们将在圣坛上被烧成一块块的骨头’,”维戈尔引用说,“‘烧成一块块的骨头’。回想一下雷切尔以前提到过的,龙庭在科隆做了什么?参加礼拜的人被他们用某种方法焚烧了,是一股巨大的电流通入了大脑。与白色的金子有关,也很可能与‘三圣王’骨头的合金物有关。”
“这就是其中的含义吗?”雷切尔问。她看上去很不安。“以鲜血和谋杀去诅咒一个圣坛,就像在科隆那样?”
“不,”格雷回答,“龙庭点燃了骨头,但似乎什么都没得到,因为他们之后又做了同样的事情。真正的答案在这里,如果龙庭可以解释,我们也可以。”
“但他们从开罗偷走文本已经好几个月了,”蒙克说,“对这种物质他们比我们了解得多得多。”
大家都严肃地点了点头。格雷闭上眼睛集中了一下精力,回想着他所知道的一切。合金物是由铂族的许多金属组成的,即使是当前先进的实验室也没有办法确定它的准确构成。合金物被制成骨头形,存放在教堂里。
不管历史到底是什么样的,格雷坚信龙庭的装置已经多少探测出M态混合物的能量。也许有毒的圣饼只是测试那种能量的深度和广度的一种方式。但这种能量的最初用途是什么呢?一种工具还是一种武器?
格雷琢磨着这个难解的化学配方。
他刚准备放弃,脑海里意外地出现了一个答案,他的眼睛突然感到酸涩。
“它是把钥匙。”他大声说,他对此确信无疑。面对着大家,他说,“配方是一个无法破解的化学钥匙,不可能被复制。它独特的化学性质一定揭示了第四位圣人墓穴的所在地。”
维戈尔正要说话,格雷抬手示意打断了他。
“龙庭知道怎样燃起那种力量。但到底在哪呢?不在科隆,龙庭在科隆一无所获。但他们一定还在猜测,而答案就在这里。在这儿的壁画里。”
他环顾了一下其他人。
“我们要破解这一点,”他说。他转身指着壁画,“摩西在敲击一块岩石,而圣坛一般是石头做的,这意味了什么吗?我们是不是该去西奈半岛上的沙漠寻找摩西的石头?”
“不,”维戈尔说,他打破了让人沮丧的气氛。他走到壁画前,伸手摸了摸画中的石头,“别忘了谜里象征意义的众多层次。这不是摩西的石头,至少不是他一个人的。这幅壁画实际叫做‘摩西与彼得敲击岩石’。”
格雷皱起眉头:“为什么是两个人?摩西和彼得?”
“整个墓穴中圣彼得的画像一般都在摩西之上,这是光耀门徒的一种方式。”
雷切尔凑近了看了看画中的脸,“如果这是圣彼得的石头……”
“‘石头’在希腊语中是petros,”维戈尔说,“这就是圣徒西门巴约拿之所以被赐名彼得的原因,最后变成圣彼得。耶稣说:‘你是彼得,我将在这块石头上建立我的教堂。’”
格雷试图把这些信息整合起来。“你是说谜中的圣坛是指圣彼得大教堂中的圣坛吗?”
雷切尔突然转过身,“不,我们又走了回去。在那节诗中用了圣坛,而在壁画中用石头代替了圣坛这个词。我们要找的不是圣坛,而是石头。”
“太好了,”蒙克说,“这大大缩小了我们的寻找范围。”
“确实如此,”雷切尔说道,“我舅舅提到过《圣经》中的一段文章,描述了圣彼得的墓与一块石头的联系。教堂就建在这块彼得石头上。我们现在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