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圣骨迷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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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端猛击身后那个持枪男子的脸部。
持枪男人旋即开了枪,但没有击中,他被摔出了门外。
雷切尔随后冲出后门,跑进一条狭窄的走廊。她的舅舅紧跟在后面。她用力关上门,并将柱子横在门和走廊对面的墙之间,把门顶死。
与此同时,维戈尔舅舅正在用脚猛碾那个倒下的枪手的手掌。骨头被碾碎了,维戈尔接着踢他的脸。他的头撞在大理石地板上,砰的一声,随后身子一软咽气了。
雷切尔俯身拿起他的手枪。
她俯下身子,观察这个无窗走廊的两条通道。附近没有其他人。新增派的人手一定是被派去伏击格雷和他的队伍了。这时,门突然咣当咣当响了起来。那个高个男人正奋力撞门,试图冲进来。
雷切尔趴在地上,观察门后光与影的变换,然后对准一个黑影开枪。
子弹击中了大理石地板,霎时碎石飞溅。不过,她还听到了一声意料之中的惊叫。相信脚上的微微痛楚应该可以放慢那男人的追击速度。
雷切尔纵身而起。维戈尔舅舅此时已经沿着大厅走了几步。
“我听到有人呻吟,”他低声说,“在后面。”
“我们没有时间了。”
维戈尔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走。雷切尔跟在他身后。由于没有比较,两条路看起来都不坏,他们走到了一扇开着的门前。雷切尔听到里面有呻吟声。
她手里拿着枪,侧身走进去。
这个房间以前是个小餐厅,现在则成了一个屠宰场。一个神父倒在血泊中,他的后脑就是一团脑浆,和着骨头和毛发。另一个穿黑长袍的人仰面躺在桌子上,被系在长凳腿上。还有一个老神父,他的长袍已经脱至腰际,胸口冒着血,两个耳朵都不见了。房间里还有烧肉的味道。
折磨。
致死。
左边突然传来呜咽声,地板上是一个被捆绑着手脚塞着嘴巴的年轻人,衣服被剥得只剩下短裤。他的眼睛漆黑,两个鼻孔流着血。从他半裸的样子不难得知假神父法衣的来处。
维戈尔来到桌子旁,年轻男子认出了他,开始挣扎,眼神迫切,嘴唇周围冒出了白沫。
雷切尔向后退了一步。
“没事了。”维戈尔安慰道。
男子的眼神停留在维戈尔的衣领上。他不再挣扎,但仍然呜咽地抽泣。维戈尔伸手去松他的口,男子摇摇头,然后自己把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他满脸泪水。
“molte grazie(意大利语,非常感谢——译者注)。”他喃喃地说。他的声音因为惊吓而显得虚弱。
维戈尔用刀割断了塑料绳。
这时,雷切尔锁上了通往餐厅的门,并在门把手下塞了一把椅子。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通往教区长住宅的门。她把枪指向那个方向,走到墙上的电话旁。没有拨号音。电话线被剪断了。
她取出格雷的手机,拨了112——欧盟的紧急事故电话号码。接通后,她说自己是名中尉,并请求了急救、警察和军事防御,但没留姓名。
警铃响起时,她把手机放进口袋。
准备好武器,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为了自己,也为了其他人。
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
脚步声离格雷的藏身之处越来越近,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脚步停在了附近。他屏息聆听。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修道士们的首领。他非常气愤地说:“已经有人通知米兰官方了。”
没有人回应,而格雷确定附近是有两个人。
“赛科安?”男人问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有人回应了,这声音同样熟悉,而且有些令人厌恶。是龙女士,她现在的名字叫赛科安。
“拉乌尔,他们一定是从窗口跑了。西格玛的人非常狡猾,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我们已经得到其余的圣骨了,应该在西格玛和他们的援军到来之前离开,说不定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但那个婊子……”
“你可以以后再跟她算账。”
脚步声走远了。脚步声比较重的那个听起来有点跛。格雷一直在思考龙女士的话。
你可以以后再跟她算账。
这说明雷切尔已经逃掉了?
格雷一下子如释重负。
教堂另一端的门关上了。格雷竖起耳朵听着关门的回声渐渐消失,脚步声没有了,周围一片寂静。
谨慎起见,他还是足足等了一分钟。
教堂安静了,蒙克像木头一样躺在他的身边,凯瑟琳在蒙克的另一端蜷成一团。他轻推了一下蒙克,一起滚过令人作呕的干骨头。干骨头在他们身下咯咯作响,他们爬到了上面,一起移开了墓室的石盖。
光洒进了墓室,他们的临时碉堡。
格雷认出了龙女士用血写的警告,才知道他们上当了。所有的出口都有守卫,雷切尔和她舅舅已经不见了,他只有靠自己。
因此格雷带领其他人走到旁边的小礼拜堂,那里有一个大理石坟墓,坐落在扭曲的哥特式圆柱上。他们把墓室的盖子挪开,爬了进去,又把盖子盖上,像教堂里每扇虚掩的门一样。
搜查结束后,蒙克手里握着短枪爬了出来。他不耐烦地抖落身上的骨头渣,说道,“我们以后再也别这样做了。”
格雷准备好了手枪。
他发现离他们藏身之处不远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个东西。那是一枚铜币,很容易丢失。他拣起铜币,原来是一枚中国的分币或角币。
“是什么?”蒙克问。
他将铜币攥在手里,站了起来,然后将它放进了口袋,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他穿过中殿,朝着圣器室的方向走去,但是又回头瞥了一眼墓穴。赛科安知道他们在那儿。
中午十二点四十八分
雷切尔仍然警惕着周围,维戈尔扶那个年轻神父站了起来。
“他们,他们杀了所有的人。”年轻神父说道,他得靠维戈尔的胳膊支撑才能站住。他不敢去看桌子上血淋淋的尸体,一只手捂着脸,呜咽着,“贝尔卡洛神父……”
“发生了什么事?”维戈尔问道。
“他们是一小时前来的。他们有教皇的印章、文件和证明,但是贝尔卡洛神父有你的一张传真照片。”年轻神父睁大了眼睛说道,“从梵蒂冈得到的。贝尔卡洛神父马上明白这是一个谎言,但那些恶人已经来了。他们切断了电话线,把我们反锁在里面。他们想要密码。”
年轻神父将目光从血淋淋的尸体上移开,说道,“他们摧残他,但是神父还是不说。于是他们让我看着神父受他们的折磨,这太残忍了。”
年轻神父抓住雷切尔的舅舅的胳膊说道:“我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我……我告诉了他们。”
“那他们把圣骨取走了吗?”
年轻神父点了点头。
“那么什么都没有了。”维戈尔说。
“他们还想确定一下。”神父像聋了一样继续喃喃地念叨。他瞥了一眼受尽折磨的尸体,知道自己本来也会有同样的下场。“然后你们来了,他们就把我捆绑起来,塞住了我的嘴。”
雷切尔拍下了穿神父衣服的假神父的照片。这个阴谋一定是想把雷切尔和凯瑟琳从街上引诱到教堂里。
神父跌跌撞撞走向了贝尔卡洛神父的尸体。他用老人的长袍盖住老人破碎的脸,好像在隐藏自己的羞耻。然后他把手伸进沾满血的长袍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看来似乎老神父和这位年轻神父都没有戒掉自己的陋习。
他的手指颤抖着剥开了烟盒,摇晃出盒里的东西:六支烟,还有一个残缺的粉笔头。他扔掉烟,举起土黄色的小残块。
维戈尔接过它。
不是粉笔头,是骨头。
年轻神父解释道:“贝尔卡洛神父担心所有的圣骨都被送走,为了以防万一,他为教堂保留了一部分。”
雷切尔想知道这个借口有多少成分是被无私的想要保留圣骨的渴望所驱使,又有多少是出于某种骄傲,以及圣骨上次在米兰的失窃。它被用车运往科隆。教堂的荣誉多集中在这点儿骨头上。但不管怎样,贝尔卡洛神父已经殉教,他藏着圣骨,饱受摧残。
突然一声巨大的枪响,他们都跳了起来。
神父跌倒在地板上。
而雷切尔认得这枪的型号。
她眼里泛着希望之光,说道,“是蒙克的枪。”
下午两点零四分
格雷把手伸进圣器室大门的排烟孔。
蒙克肩上扛着枪,“我得花一个月的薪水修教堂。”
格雷推开挡着门的杆子,打开门。枪响后,一切都明了了。“雷切尔!维戈尔!”他边走进走廊边叫道。
走廊里传来嘈杂声,门开了,雷切尔拿着手枪站了出来。“在这儿!”她喊道。
维戈尔舅舅领着一个半裸的男人走进走廊,那男人看起来脸色苍白虚弱,但在他们面前,他似乎又有了力气。
或者也许是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给了他力量。
“贾斯廷·梅内利神父。”维戈尔介绍道。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下消息。
格雷惊讶地说:“这么说我们得到了一点圣骨?”
“我建议尽快把这点圣骨运往罗马,”维戈尔说,“他们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圣骨,我想在他们知道之前回到梵蒂冈的狮子墙后面。”
雷切尔点了点头,“贾斯廷·梅内利神父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官方,但他不会透露我们出现的细节,当然,也不会提起我们手里的圣骨。”
“十分钟后有一趟到罗马的ETR火车(意大利的高速列车——译者注)。”维戈尔看了下表,“我们可以在六点之前到达罗马。”
格雷点头说:“走!”越隐蔽越好。
他们出发了。贾斯廷·梅内利神父带他们从不远处的侧门出去。雷切尔还是坐在驾驶座上。他们在警察集合时溜走了。
格雷坐定后,摸索着口袋里的那枚中国硬币,他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是很重要的事。
但究竟是什么呢?
下午三点三十九分
格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分析器盒子,把它与笔记本电脑联结在一起。其他工具也整齐地摆放在他面前。桌子中央是一个无瑕的钢质小盘,里面放着“三圣王”之一的遗骨。
蒙克说,“这一点小指骨能逃脱他们的魔掌真是太幸运了。”
“这不是幸运!”雷切尔气愤地说,“它搭上了多少好人的生命?如果我们没及时赶到,恐怕连这一点点圣骨也保不住了。”
“不管算不算幸运,”格雷嘟囔着说,“我们得到了这个遗骨,来看看它能不能帮我们揭开什么谜吧!”
他戴了副眼镜,配有珠宝匠专用的放大镜,又戴了一副橡胶手套。他用小钻孔机在骨头中间钻了一个细缝,然后用研钵和杵把实验物捣成粉末。
雷切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举动,他是军人中的科学家。她盯着他手指干练的动作。他的眼睛专心盯着手中的工作,眉头上有两条刚好平行的皱纹。他小心地用鼻子呼吸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雷切尔身上传过一阵暖流,她感到自己脸红了,于是把头扭向一边。
“使用这个质谱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