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5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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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斩第一次和化神天仙的法宝碰撞在一起。陈云生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冲击着,这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灵元幻化而成的冲击波。
他急忙撤回麒麟斩,可幻面并没有打算给他喘息之机。形如鹿角的飞剑快如闪电扫向陈云生脖颈。陈云生那双眼睛越发的幽蓝,光之逆流在对手的逼迫之下,发挥出最大的潜能,隐约又进了一小阶,这让陈云生可以勉强躲开对方那匪夷所思的一击。
可飞剑掀起的气流如刀一般刺破他护体的罡气,刺破那引以为傲的金刚罗汉法相护体灵光,刺在他的喉咙上。若非陈云生的身体在一年之中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一下一定会让他血溅当场。
他感到喉咙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子急速后退。毫无疑问,陈云生无法躲过幻面的第二次攻击,就在这个时候,柳晓山出手了。
女子一只在一旁伺机而动,她双手平推,指间荡漾起一抹蓝色,一只冰螭在她指间酝酿而生,寒气不断聚集着,让初春的天气仿佛又回到了三九苦寒之时。
冰螭摇头晃脑,对准幻面吐出一抹冰晶,那道冰晶仿佛流动的液体,飞快地射向幻面,如果他执意进攻,必然被冰晶击中。
幻面快速转身,又化作一团黑色的烟尘,冰晶穿过烟尘,将十几棵高大的树木都化作一片冰尘。
陈云生感到进攻压力锐减,心头一轻,手上放出五道金灵丝搅入那团黑烟之中。
黑烟散尽,幻面出现在冰螭的上方,手中还是那柄如同树枝一般的长剑。他甩出长剑,一道黑光斩向冰螭的头颅,一阵令人耳酸的磨砺声传来,那只冰螭居然被一剑两段。
幻面眼中放出一圈圈的黄色光芒,对陈云生他不敢施展幻术,可不代表对柳晓山不敢用。柳晓山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世界如同肥皂泡一般不停的凹凸扭曲着。
此时陈云生已经施法完毕,五道如箭般尖锐的黑线从他的天灵释放而出,刺向幻面。魂法中最为简单的“刺”,在他强大的元神加持之下,也变得异常犀利。术因人而异,相同的发生会因为施法者的境界而改变威力。
幻面微微蹙眉,对于陈云生那强悍的元神他深深忌惮。他手上掐诀,从自己的天灵上放出五道同样的黑色利剑,和陈云生的魂法纠缠在一起。
这是陈云生第一次同别人以这种方式较量魂法。他手上又一道法诀掐完,一股极为强大的黑色旋风从他的天灵迸发而出。魂法“诛心”由于会导致受法者痛苦异常,陈云生认为此法不祥,平常不怎么使用,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幻面依然释放自己的魂法招数,两厢法力在空中交错,相互缠绕,相互浸透。两人不断将各自己魂法施向对手。空中弥漫着一股浓稠的东西,并非空气,而是能沁入人脑的魂力。
幻面在魂法的上的修为虽然比陈云生深湛,可元神远不如对方强大。被陈云生那不计后果的释放之后,节节败退。终于被陈云生的魂法漩涡所吞噬,强大的魂法让幻面的身体变得透明,然后一瞬间凭空消失。
“成功了吗?”
刚从幻术中解脱的柳晓山看向施法过度而气喘吁吁的陈云生。
第六十二章 十分幻面
“你们成功了,成功的激怒了我。”
幻面的声音若近若远,天空中逐渐出现了十个幻面,一样的衣着,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冷笑。
“是幻术吗?”柳晓山靠近陈云生问道。
陈云生缓慢地摇了摇头,寒声道:“十个人都是真的。”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幻面没有给两人很长时间用来猜测自己的真假。十个幻面同时出击,有人召唤雷火兽,有人释放幻术,有人索性抡剑刺向陈柳二人。
一样的攻击强度,一样的威势。任何拥有正常思维的人都明白这场仗没法打。陈云生再次施展用来保命的影迁,这次他携手柳晓山一同进入那个空间的缝隙。
在另一重空间之中,似乎只有黑暗,陈云生双眸幽蓝,透过这双眸子他能看到十个幻面的愤怒。他努力维系着身处的空间和原本空间之间的纽带。努力隐藏着一切可能被对方发现的线索。
并且让自己尽量远离这个恐怖的对手。幻面此时正在施展各种手段探测陈云生的方位,却毫无所得。
对方是魂法的高手,陈云生不敢掉以轻心,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时间长了终归会让幻面发现自己所藏身的地方。如果切断那条纽带,自己和柳晓山则只能在这黑暗枯寂的空间内了度残生了。
十息之后,他终于移动到距离幻面百丈远的地方。陈云生骤然撕裂空间抛出穿云舟。两人以极快的速度跳上飞舟,陈云生将穿云舟调整到暴走状态,在五块上品灵石的催化下,穿云舟在天空中拉出了一条璀璨的光尾。
飞快的遁逃之中,陈云生几乎不辨方向,气流拍打在飞舟之上,发出极大的啪啪声。柳晓山趴在阁楼之上,注视着身后的情形。
“幻面追上来了。”女子紧张地说道。
“相距里许,不好,他放了一枚法宝。”女子声调变得极高。
陈云生的感觉何其发达,幻面的一举一动逃不出他的掌握,对方放出那件灵压极大的法宝自然也了然于胸。
穿云舟向左急速转去,为了卸去力道,飞舟在空中飞快地旋转了几个圈,四周的景物在一瞬间颠倒了几遍。十分危险地躲开了幻面那雷霆一击。那件法宝沿着飞舟的侧面划过,激起的劲风在穿云舟的侧舷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痕迹。
此时同幻面的距离已经拉大到了二里,飞遁之道显然不是幻面的长处所在。
柳晓山靠在裘皮长椅上,剧烈地喘着气,方才被幻面的幻术击中,让她精神极差,若非强敌紧追,她恨不得马上睡上一觉。
陈云生却一点也放松,他仍然令穿云舟处于加速状态,直到他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才略微降速。
用慌不择路来形容他们一点也不过分,在穿云舟的暴走状态之下,也没有办法分辨方向。连续换了十次灵石,五十块上品灵石消耗掉之后,陈云生终于确信自己将幻面甩掉了。
他让穿云舟处于游弋的状态,自己一屁股靠在船板上,背后靠着船舷,身后传来一阵湿凉。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仿佛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多汗。
转过头,看到柳晓山已经在长椅之上沉沉睡去,眉头不时皱上一下,看起来在做噩梦。他长叹一声,谁遇到幻面这种变态的人也会做噩梦的,可是那村中的人却枉死了。
如果没有幻面,他们仍然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在他们眼中并不存在修行者和普通人的差别,只有吃饭睡觉和狩猎。可是他们死了,死在一个流淌着邪恶血液的大修士手中。
陈云生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心中那蒙昧了很久的正义感让他发誓绝对不放过幻面。要用这个变态之人的鲜血祭奠那些无辜之人。
因为被杀死的并非一只蚂蚁或者一头野猪,而是实实在在,会思考,会哭,会笑,会愤怒的活人,即使他们不会修行,即使他们不懂如何操纵法器,可这并不能视为可以随意被剥夺他们的生命。
陈云生看着黑色的夜幕,心中一遍遍再追问,天道为何,若万物为刍狗,那何必要诞生万物。
……
穿云舟飞过了高山,飞过了大河,飞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荒原,终于看到了绵长蜿蜒的海岸线。
柳晓山站在船头,指着前方一片晚霞说道:“好美!”
“按照地图上所说,这里应该叫做卧龙湾,从这里前往紫罗虽然比从陀罗湾走要远上一些,可这里的海峡却窄了不少,只有一千里。”
柳晓山望向前方的海岸,略显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表现出对新大洲的向往。
就在两人浮想联翩的时候,陈云生突然发现穿云舟前方二十丈远的地方凭空多出一道黑影。他马上向后看,同样有一道黑影距离穿云舟不远。头顶和脚下也都有一个黑影。
陈云生后背生寒,暗道不妙。就在这时候,他前方的那个黑影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前方的人甩掉了披在身上的黑色大氅,露出了毫无血色的脸膛。
熟悉的面孔,令人恐惧的声音,让陈云生极为不愿面对这个人。
“阴魂不散!”他淡淡说了一声,然后看向柳晓山。此时女子已经将那颗菩提珠握在掌心,她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面对老朋友,你们居然连笑都不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亏我还特意准备了这件黑袍。”幻面将手中的黑袍丢在风中。
陈云生握紧麒麟斩的手又下意识紧了一紧,关节由于缺血而变得发白。这次退无可退,而且他也不打算退了。
幻面并没有走上前去,他仿佛更享受两个人紧张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恐惧。
“现在此地有十个分身,他们每个的本事都和本体不相上下,你们是绝对跑不掉的,不如跪下来求我放过你们。”幻面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半晌之后,他接着说道:“不过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男的嘛,剥皮泡在罐子里,女的嘛,呵呵,细皮嫩肉,蒸来吃应该不错。”
陈云生不理幻面自言自语,低声问柳晓山,“以你的直觉,我们应该如何进攻?”
柳晓山轻轻摇头,悲观地说道:“从任何角度攻击都只有一个结果。”
她挺胸抬头,和陈云生并肩而立,对着幻面说道:“如果你杀了我们。我保证,天玄门和金沙会让你在震旦无立锥之地。”
“这是恐吓咯?”幻面眨着眼睛,看着柳晓山那吹弹可破的脸颊,“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我吓别人,不曾听闻别人吓我。红拂那老不死的如果够胆就让他来修罗门,我奉陪到底。哦,差点忘了,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看起来老尼应该不会知道她的宝贝徒弟是死在谁的手上,真是可惜呢。”
“不用红拂,贫僧会你一会。”
一个平静的仿佛死水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传到陈云生耳中则如炸雷一般。
“苦无大师。”
虽然苦无曾经明确告诉他不要加上大师两个字,可陈云生对于这位及时雨一般出现的人物的感激让他发自内心地加上了这两个字。
苦无那苍白的袈裟如同一朵失去水分的花朵,随风飘摆。他的眼睛盯着幻面,而人则无声无息地站在了穿云舟上。
至于他是如何绕过四周幻面分身而站立在船上的,没有一个人清楚,包括幻面。
幻面那极其难看的脸色昭示着他内心的震惊,“你是苦无和尚?”
“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你的问题太多了。”
苦无手中多了一柄短粗的佛杖,杖头有八个佛祖的雕像,杖身布满了箴言。
幻面神经质地舔了舔嘴唇,脖子不知是处于兴奋或是忌惮,向两旁歪了两下。此时不用多说什么,他对着天空咆哮了一声,每个分身手中都多了一柄如同枯树一样的长剑,十个分身同时扑向穿云舟。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三体至尊战佛相!”
一句铿锵的佛语之后,苦无身上猛然腾起一个高愈二十丈的法相,横眉冷对,双目如环。苦无双手合十,那法相激烈的震动,骤然变作三身六臂。
苦无抬头,两眼露出两点金光,那法相自动加持在他身上。而他身后则出现了另外两个身体,这两个身体通体金光灿烂,六只手臂中操着不同的法器,有一个佛镜,有一柄长剑,一串念珠,一方佛印,以及一枚金色的镯子。
苦无双足点了一下穿云舟的甲板,巨大的压力令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