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火云真仙-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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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江流儿年长一十八岁。长老见其颇具慧根,又有向道之心,就叫他削发修行,取法名为“玄奘”,摩顶受戒,坚心修道。
有一日,暮春天气,金山寺一众僧人同在松阴之下,讲经参禅,谈说奥妙。
那酒肉和尚乃是玄奘之师兄,生性本就高傲,又不满自家师尊总是偏心玄奘,早已怨恨已久。恰巧此番被玄奘难倒,酒肉和尚抹不开情面,却是大怒,朝向玄奘骂道:“你这业畜,姓名也不知,父母也不识,还在此捣什么鬼!”
玄奘本与人和善,被他骂出这般言语,却是气之不过,当下便入寺跪在师父门前,眼泪双流道:“人生于天地之间,禀阴阳而资五行,尽由父生母养,岂有为人在世而无父母者乎?”
再三哀告,呼声惨烈,却是向那长老祈求,求问自家父母姓名。
长老闻言,却是走出房门,望着地上的玄奘,神色不变道:“你真个要寻找父母?”
“身体发肤受诸父母,玄奘岂会不思报父母生身之恩德?”
玄奘闻言,却是拜倒在长老跟前,言语恳切,情感真挚。
“痴儿!”
法明长老见此,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声,而后开口道:“可随我到大堂里来。”
玄奘见此,却是起身跟着长老进到大堂,见得长老到重梁之上,取下一个小匣儿。
打开来,取出血书一纸,汗衫一件,交给玄奘。玄奘心下好奇,将血书拆开读之,才生平第一次晓得了父母姓名,以及被那稍子刘洪加害的冤仇事迹。
玄奘读罢,心中凄楚非常,却是不觉哭倒在地,对着自家师尊道:“父母之仇,不能报复,何以为人 ?'…'十八年来,不识得生身父母,至今日方知有母亲。此身若非师父捞救抚养,安有今日?容弟子去寻见母亲,然后头顶香盆,重建殿宇,报答师父之深恩也!”
长老闻言,摆了摆手道:“你要去寻母,可带上这血书与汗衫前去。只装做化缘僧人,径往江州私衙,或可与你母亲相见。”
玄奘依了师尊的嘱咐,就扮做化缘的和尚,径至江州。正好此时刘洪又有事出外,也是天教让他母子相会,玄奘就直至江州私衙门口化缘。
那殷氏前夜里却是做了一梦,梦见月缺再圆,不禁暗自想道,我婆婆不知音信,我丈夫被这贼谋杀,我的儿子抛在江中。倘若我儿有人收养,算起来也该长大成人了,此梦莫不是预兆近日我母子将会相认?。
正沉吟间,忽闻得私衙前有人念经,更有呼声传来,像是“化缘”的和尚。
殷氏闻声,却是心念一动,赶忙起身行至大门外,果真见得一年轻和尚,眉清目秀,面容俊朗,开口问道:“你是哪个寺庙的和尚?”
玄奘闻言,却是开口答道:“贫僧乃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徒弟玄奘。”
殷氏闻言,却是神色微动,轻声道:“既然是得道高僧的弟子。”
心中却是不疑有他,便将其叫进衙来,吩咐下人坐好斋菜,拿来与玄奘吃。
更是细细勘察他的言行举止,眉目之间更是觉得与自家逝去的丈夫一般无二。却是心中暗惊不已,将一旁的婢女打发下去,关上门窗,对着玄奘问道:“你这小师父,是自幼出家的?还是中年出家的?姓甚名谁?可有父母否?”
玄奘闻言,却是面露悲戚,对着殷氏答道:“我不是自幼出家,我也不是中年出家,我说起来,冤有天来大,仇有海样深!我父被人谋死,我母亲被贼人占了。我师父法明长老教我在江州衙内寻取母亲。”
殷氏闻言,心中大惊,但却面不改色,开口问道:“你母姓甚?”
玄奘见此,却是轻微叹息一句,望了一眼殷氏道:“我母姓殷,名唤温娇,我父姓陈,名光蕊。我小名叫做江流,法名取为玄奘。”
殷温娇闻此吗,终是面色大变,望着玄奘道:“殷温娇便是我,也的确有个孩子,但你如今有何凭据?”
那玄奘闻得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母亲,当即双膝跪下,哀声大哭道:“我娘若是不信,见有血书汗衫为证!”
殷温娇取过一看,果然是真,双目含泪,与玄奘母相拥而泣,小半晌却是回过神来,对着玄奘大叫道:“我儿快快离去!”
玄奘闻言,面色疑惑道:“十八年来不曾识得生身父母,今朝才得见母亲,教孩儿如何割舍?”
殷氏闻言,微微一笑,见得玄奘如此孝顺,却是对那法明长老感激非常,对着玄奘道:“我儿快火速抽身离去!那刘贼若回,见你再次,恐怕认出你来,必害你性命!待我明日假装一病,只说先年曾许舍百双僧鞋,来你金山寺中还愿。到那时节,我有许多话与你细细说言。”
玄奘见此,只要依言,对着殷氏三跪九叩,双目含泪,转身离去……
却说自从那一日见得玄奘之后,殷氏却是心中忽喜忽悲,茶不思饭不想,备受煎熬,竟连身形也清瘦了许多。却是被刘洪知道,问其何故。
殷氏闻言,自然托言,说自家幼时曾于长安佛寺当中许愿,要施舍众僧众一百双僧鞋。而近日偶做噩梦,梦见一僧人手执利刃,索要僧鞋,因此惶恐。
刘洪闻言,却是轻笑一声,道:“些许小事,何不早说?”
当下却是吩咐衙门当中左右衙役,下令让江州城内百姓,每家要置办僧鞋一双,期限五日。
须臾,江州百姓尽皆付缴僧鞋完毕。殷温娇见此,却是对那刘洪说道:“百双僧鞋已然足够,只是这江州偏远之地,有何寺庙好去还愿?”
刘洪闻言,却是不以为然,轻声笑道:“这江州虽然不大,但却有金山寺、焦山寺两家佛院颇为有名,随娘子喜欢便去一个。”
殷温娇闻言,神色一动,却是露出些许讶然之色道:“我曾听闻那金山寺中法明长老却是得道高僧,不如便去金山寺罢。”
刘洪见此,亦是不疑有他,当下却是传唤衙役,命其备办船只。而后,殷温娇却是带着心腹丫鬟一同上船,朝向金山寺而去。
又说那玄奘见得自家母亲,心中却是万分不舍,没得奈何,只得依言,又一路化缘回到金山寺中。见得自家师尊,把前日里见得自家母亲之事尽数说了一遍,法明长老闻言心中大喜。
不想,次日便闻得一个丫鬟来到寺中,说夫人欲来寺中还愿,已到寺外。令得寺中众僧大喜,出寺相迎。
殷氏入得金山寺,参了菩萨,大设斋戒。又唤手下丫鬟将自家备好的僧鞋僧袜托于盘内,到得法堂之上。先是对着佛像拈香礼拜,而后将鞋袜物什交予法明长老,吩咐分与众僧。众僧见此,却是令了赠礼散去。
那玄奘见得众僧散去,法堂之上空无一人,却是径自上前跪拜。
殷氏见此,便让他脱了鞋袜,见其左脚之上果然少了一个小指,二人再次相拥而泣。却是对着一旁的法明长老跪拜,谢其养育之恩。
长老见此,神色不变,望着眼前母子二人,开口道:“尔等母子二人如今既然相认,我恐怕那恶贼刘洪不日便得知,还是速速抽身离去,免得糟了灾祸。”
殷温娇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轻声一叹,对着玄奘道:“我儿且听我吩咐。”
长老见其说的严肃,却是慌忙关了门窗,径自站在门外把守。
殷温娇见此,面上现出感激之色,而后带着玄奘道:“我这里有香环一只,乃是你父所赠贴身之物,你持之前往那洪州西北地方,距此地约一千五百里之程,有个万花店。当是我与你父赴任之时,曾将婆婆张氏留在那里,便是尔父亲生身之母,你可前去与她相认。”
言罢又从自家怀里取出书信一封,些许金银物什盘缠,对着玄奘道:“这封信乃是我所写,你见过祖母之后,当持之前往唐王皇城之内,那金殿左边乃是当朝丞相殷开山之相府,便是你亲外公。你将这书信交予你外公,请他奏请唐王,统帅兵马,擒杀刘洪,与你父亲报仇。”
“这!”
玄奘闻言,却是面色微变,望着自家母亲,露出不舍之意,知晓自家母亲害怕惊动刘贼所以不愿离去。
“我如今却是不敢在此久留,不然恐那恶贼生疑。”
言罢,将诸般物什尽数交到玄奘手中,而后道:“待得我儿奏请圣上,擒杀恶贼,那时方是我母子团聚之日。”
说完却是转身,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观音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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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殷氏假托前往金山寺还愿之名,与自家亲子玄奘终得相认,并在那金山寺中密谋,让玄奘前往西京长安,向自家父亲,当朝丞相殷开山求救。
这以后倒是惹出了不小的风波,唐王太宗皇帝震怒,命得殷丞相率领六万御林军,南下江州。更是与那江州同知、州判一同,以迅雷之势事拿了刘洪押往法场。
丞相欲见爱女,但殷氏闻得父来,念及自家以一女之身,侍奉二夫。有辱家门,羞愤难当,便欲自缢。幸得玄奘及时解救,又有殷丞相劝解,终是没有寻死,前往法场指认刘洪。
少间,又得御林军捉拿稍子李彪前来,被殷丞相命人各达一百大板,命二人写下罪状。而后将李彪钉在木驴之上,推上市曹,当着江州百姓剐了千刀,枭首示众。
至于刘洪,却被带往当初谋害陈光蕊之处,于江边活剜取心肝,祭了光蕊,并烧了一道祭文。殷氏三人站于江边,望江痛哭,这般动静早已惊动了江中水族。
那洪江龙王知晓时机已到,便唤来光蕊,令其还魂,更是送上“如意珠”、“走盘珠”、“绞绡”、“明珠玉带”等诸般宝贝。
光蕊见此,自是感激涕零,急忙别了龙王,前往江岸与家人团聚。正好撞见那殷温娇念及夫妻恩爱之情,几欲寻死。
见得陈光蕊死而复生,众人却是惊骇莫名,而后皆是欢喜异常。拉住陈光蕊细细询问经过,得知乃是蒙洪江龙王所救,都道是上天保佑。
而后殷丞相却是先行回京复命,光蕊携同自家妻儿前往洪州万花店王小二处接了老母一同进京面圣。
殷丞相在家中大摆筵席,以庆贺自家女儿女婿脱难,一家团圆。更是奏请唐王,言说光蕊有大才,可堪重用。
唐王准奏,即命升陈萼为太学学士,随朝理政。又因为玄奘立意安禅,早有出家之意,便将其送到了长安弘福寺内修行。而后那殷家小姐竟在接连喜讯之后,从容自尽……
又说那观音大士离了灵山,径自与木吒一同驾着云路而行,沿途勘察路道,以为取经人投石问路。跋山涉水,却是来到了出云城。
“大士!”
远远地望着下方的巨城,木吒却是微微出神,知晓自家师尊与那出云城城主火云道长之间颇有嫌隙,却是面色微微疑惑,望向大士。
“南无阿弥陀佛!”
轻声诵了一句佛号,观自在却是神色微变,双目当中瞬间闪过些许复杂神色,轻叹一句,几番踌躇,终是朝向出云城而去。
“烦恼小哥,通报你家城主,还说南海观世音求见。”
出云城城主府门前,观世音一团和气的对着守门的小妖开口道。
“观音菩萨?”
闻得这话,守门的小妖不禁瞳孔微缩,适才看清楚这突然出现在自家面前的两道人影,可不就是那南海普陀仙境紫竹林的观音菩萨和惠岸行者?
眼中却是闪过些许敌意,但却并不失礼,反而对着二人微微施礼,而后转身朝向大门之中走去。
“哎!”
望着那小妖远去的背影,观自在却是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却是想起当初自己初临出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