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空-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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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下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刀砍入贝贝托的脖子一寸后便被其紧绷的肌肉夹住,而贝贝托锋利有如匕首的左手已经穿过他的护身斗气,插入了他的心脏。
那统领身上升起蓝色的光芒,随即双眼黯淡,整个人的生机随之流逝。
贝贝托将尸体丢在了地上,咳嗽着道:“时逢乱世,沧海横流,英雄辈出,却哪轮得到你这小丑出来现眼。”又对着倒下的斩将笑道:“兄弟,你先走一步,我就跟来。”
听了这句话,那斩将之前圆睁的双眼慢慢闭了起来,还若有似无的舒了口气。
贝贝托握住还嵌在脖子里的横刀的刀柄,看着天空中的萧逸飞漠然地道:“你是英雄,虽然我观你面相,天道并不在你,但前途依然无可限量,今天就让我的头颅,作为你登顶的踏脚石吧!”说完伸手一拉,登时飞起一颗大好头颅,接着他的身体随着幽蓝色的火焰化成灰烬,可他的头颅却依然鲜活如故,直直地往萧逸飞处飞来。
魏轻尘轻轻一摆手,人头在空中拐了一个弯后飞向马挺,马挺接住,从空间晶石中拿出一个刻满符文的沉水香木匣子来,将贝贝托的头颅装入,再抛给了萧逸飞。
萧逸飞接住木匣,收起翅膀落地,恭谨地将木匣递还给马挺道:“马将军,最大的功劳应该记在各位奋战的同僚上,末将只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实在不敢居功。”
马挺笑道:“没有你这根稻草,骆驼还没死,我就要先一命呜呼了,这是你应得的,不许推辞,收下。”
萧逸飞还待再说,马挺大声喝道:“住手。”
人类士兵连续后退几步,与背靠背依然奋战的几名兽人战士和萨满拉开了距离。
马挺沉声道:“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只要你们选择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兽人们哈哈大笑起来,只听一名年轻的兽人萨满轻蔑地道:“你以为我们是卑鄙的人类吗?兽人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
马挺面色不变,道:“要想报仇,也要活着才有机会。我最后问你们一遍,投降,还是死?”
兽人互相望了一眼,一边冲锋一边大声道:“投降你妈,我*你祖宗……”
马挺脸色微微一变,法师和“鹰眼”射手们同时动手,很快就将这几名一心求死的兽人屠戮干净。
看看身边惨烈的战场,马挺面色虽然平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参战的人数并不多,可战死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有些还跟了自己十几二十年,他们凭借累计军功一步步升到了校尉,统领,乃至将军,可最后还是倒下了。
虽说战死沙场,原本就是一个战士一生的宿命,可马挺心中还有隐隐涌现出了些许伤感,但明白现在不是悲感伤秋的时候,迅速收拾了心情,道:“清扫战场,弟兄们,我们回家。”
虽然感觉大将军原本坚定的眼神不知为何多了点多愁善感,但在大胜之下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听到回师的命令,都忍不住开始高声欢呼起来。
萧逸飞也只能将木匣收进了空间晶石中,因为他之前一直恭敬的低着头,在抬头时,他仿佛看到马挺的左手处有几点妖异的蓝光,但细看时,却发现蓝光已消失不见。有心想问,但顾及其他人类士兵的反应,又看马挺翻身上马,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或许是我今天激战太过费神,导致精神恍惚出现幻觉了吧,萧逸飞暗暗想道,一起帮着其他兄弟打扫战场,在跟着大部队往东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去你奶奶个嘴
临时营寨外的吵闹声足足响了一个多小时,才彻底陷入了沉寂,幸好营寨处于上风方向,再加上风系法师的刻意控制,焚尸时散发出的恶臭才没有飘来。
可即便如此,那种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哭泣声、求饶声,以及若有似无却仍令人作呕的味道,还是不停刺激着吕唯晨和杨挚爽的神经,而吕学文却是吃完干粮,衣服也不脱就躺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杨挚爽有心想要去坐他肚子,报那一“坐”之仇,可看到吕学文盔甲上那一层厚厚的不知是内脏还是什么的东西,这个念头闪过后,是再也不敢想了,只能嘟哝着躺回睡袋,可是没想到刚刚躺下,军营外传来一阵轰天喧哗声,只听左武卫士兵高声大喊:“马将军,常胜。左武卫,常胜。”
吕学文从地上一跃而起,道:“马大将军回来了。走,去看看老大和方圆回来了没。”
三人随着满脸喜意的左武卫士兵一起往临时营寨的大门涌去,但是到了大门口,除了一顶顶密密麻麻的黑色头盔和盔顶红红的羽毛外,三人什么都看不见,有心想要挤上前去看清楚,却根本不可能。
这时喧哗声逐渐低落,直至无比安静,整个营寨里只能听见附近河水流动时发出的哗哗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惨呼声。
随着身后淡金色翅膀的扇动,一道魁梧的人影升到了五米高的空中,正是左武卫大将军马挺。
显然他也经历了苦战,身上穿着的将军级秘银铠甲也已多处破裂,面甲处也多了一道被劈开的裂纹,就连满是欣喜的双眼中也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些许疲惫,可在获得大胜而无比兴奋的左武卫战士心中,马挺就是他们心中最崇拜的“战神”。
马挺环顾四周,似乎要将每张无比激动的面庞都印入心底,最后终于开口道:“左武卫从来是一只怂军,最多只能用来打打马贼。”
听到第一句话,周围的士兵心中的惊讶顿时无以复加,杨挚爽甚至猜想难道大将军难道中了兽人大萨满贝贝托的诅咒,导致精神失常了吗?
却听马挺继续说道:“左武卫的战力,就比左右屯卫的好一点,和我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左武卫几十年都没打过大仗了,只怕他们都忘记了铁与血,是什么味道。”
……
“左武卫就是一群畏首畏尾的乡下土包子,我们一个上府,可以击败他们十个下府,和他们同为十二卫中的边军,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马挺不屑的声音在士兵耳边回荡,让他们因为大胜而高涨的士气大大低落下来。许多士兵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中已经有了屈辱之意。
虽然他们之中很多人是第一次参加大规模战斗,可并不是新兵,他们都是西部人,有的人已经在左武卫军营里呆了十几年,他们早已将左武卫当成了自己的家,听到这些话,眼中不由自主有泪水汇聚。
马挺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去你奶奶个嘴!”
左武卫士兵们愕然,抬头看着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的大将军,手足无措。
只听马挺接着大喊道:“士兵们,下次我们再听到龙武军说我们怂的时候,你们会对他们说什么?”
有些机灵的顿时反应过来,大喊道:“去你奶奶个嘴!”
“当那些文官说我们不堪一击的时候,你们会对他们说什么?”
“去你奶奶个嘴!”这次声音大了很多,显然更多的士兵明白了马挺说的话含义。
马挺右手紧握成拳高举:“当左右骁卫说我们只是一群乡下土包子的时候,士兵们,你会对他们说什么?”
“去你奶奶个嘴。”
“去你奶奶个嘴。”
“去你奶奶个嘴。”
士兵们齐声高喊,许多人眼中流下了泪水,只是这完全是因为激动和幸福,之前被压下的士气有如反弹的弹簧般飞速高涨。
“是谁几百年来一直守护着国家的西部?”
“左武卫!”
“是谁在一直在清剿着马贼,保护商人的安全?”
“左武卫!”
“是谁击败了数倍于已的兽人,获得了大胜?”
“左武卫!”
“是谁让大地颤抖,是谁让山脉遁走,是谁让河流阻隔?”
“左武卫,左武卫,光荣而又勇敢的左武卫。”
“斩断所有枷锁,粉碎一切抵抗,踏平无尽坎坷,我们是谁?”
“左武卫,左武卫,我们就是战无不胜的左武卫。”
嘹亮的军歌响彻夜空,整个军营里到处都是狂欢的士兵,不管认不认识,大家都热情地互相拥抱着,欢呼着,感动着,为自己身为左武卫的一员而骄傲。
而当马挺从另外一个手中拿出一个老年兽人萨满的头颅时,整个军营都陷入了疯狂,每个人都在疯狂呐喊着,在巨大的声浪中,他们根本已经听不见自在说什么。
那是贝贝托的人头,那个在兽人部落的精神领袖,有了这个人头,今天才是一场堪称完美的胜利。
等声音稍歇,马挺又喊道:“你们认为这个头颅是我砍下的吗?不不不,今天就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位少年英雄,如果不是他,不但我拿不到贝贝托的人头,甚至可以这么说,是他救了我的命。现在,就让我们给这位少年英雄,报以最热烈的欢呼。”
听到马挺的话语,周围的士兵们都极有默契的沉默了下来,果然,在他们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在马挺的拉扯中,面色苍白、略带谦和微笑的萧逸飞被拉上了半空。
马挺高声道:“虽然我们以前有过误会,但是经过这次并肩战斗,萧副官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左武卫中的一员。以后你们必须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萧副官,听明白了吗?”
“明白。”几个声音稀稀拉拉地响起,喊得最大声的自然是喜气洋洋的吕唯晨,吕学文和杨挚爽。
马挺朝着身边望了一眼,几个将领互相看了一眼,一起高声喊道:“明白了。”
这样其他士兵这才高喊道:“明白了。”
“现在让萧副官给我们来讲几句话。”
萧逸飞微微一笑,依然拉着马挺的手而停留半空,并没有展现出身后的光翼,高声道:“亲手斩杀了兽人大萨满贝贝托,是我迄今为止,获得的最大荣耀。”
这话一出,又引起了一阵低低喧哗声,你臭屁个什么劲,你一个人干得了贝贝托吗?小伙子相貌长的不错,可话说的怎么就那么难听呢?
顿了一下,萧逸飞接着说道:“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我之所以看的比别人远,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我今天能够斩杀敌酋,就是站在了左武卫这个巨人的肩膀上。
没有游骑团斥候之前的奋力拼杀,摸清对手情况,阻止兽人了解我军实力,我杀不了贝贝托。
没有血骑们两翼和背后突击,扯开兽人阵线,我杀不了贝贝托。
没有战士们冲锋上前,遏制对方的反扑,我杀不了贝贝托。
没有法师团给予对方精锐狼骑的沉重打击,我杀不了贝贝托。
没有马将军和将领们杀散护卫,并重创了他,我也杀不了贝贝托。
所以应该这么说,是左武卫所有人共同杀死了贝贝托,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适逢其会的幸运儿罢了。实在当不得‘英雄’的称呼,如果非要选出英雄,那应该属于今天每一个奋战的左武卫战士。我为自己能够身处如此优秀的团队,而深感自豪!”
说完,萧逸飞还团团鞠了一躬,脸上竟然还带着略显腼腆的微笑。
杨挚爽奇道:“原来老大还会害羞啊?我还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可他的话语很快被潮水般的掌声所淹没。
说实话,因为一只手还被马挺拉着,萧逸飞的鞠躬动作既不大方,也不得体,可是迎接他的竟是如同暴风雨般的掌声,还有的左武卫士兵高声喊道:“萧副官,好样的。”
“萧副官,谢谢你。”
吕学文意味深长地拍拍杨挚爽的肩膀,彷佛在说:“小样,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的很呢!”
马挺微微一笑,道:“萧副官太谦虚了,如果不是他的‘适逢其会’,至少我现在是不可能还站在这里,贝贝托的头颅也不会轻易地和他的脖子说再见。不管怎么说,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