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崩云 上by鱼-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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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给予过这般让心湖激汤翻涌的情感,毫无心机的单纯却又毫无做作的浓炽,从来没有人…像莫磊这样,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即使是被自己伤害,即使是在自身危殆伤痛时,一直一直…始终都把他在心上挂著…?什么…始终想问的,?什么毫无瓜葛的他可以对自己这么的好?这么的…温柔…暖到让他的心…好痛好痛…可以吗?这一回可以紧紧地将这份温暖握牢在手吗?他真的…可以这样认为吗?可以不再为谁所弃,不再需要向谁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再伪装坚强独自面对一切,不再独嚼所有的伤与痛,不论再累再乏…都可以回到这份温暖里疗伤止痛…偏倚过头,双眸紧闭的封擎云用发热的鼻尖轻轻摩娑著莫磊的额头,泪,虽然依旧泛流不止,心,却不再是空汤汤地找不著归依的地方。
由心(二)
「臭红毛!你拿哪门子的翘?午餐没吃,晚饭也想省了是吧?你以为你…」脆甜的嗓音由远而近,由小变大,然而却在推开门後倏然终寂。
「呼…是你呀,丫头」伸臂打了个大哈欠,莫磊终於心满意足地张开眼来,这一觉睡的甚是舒畅,感觉人又活回了一大半,虽然某部位还隐隐泛著麻疼,不过比起睡前的窝囔样可是好上太多了。
「喂,红毛你…你睡觉干嘛不穿衣服」话是说的有些别扭,两只眼却是直盯著那露在外头光溜溜的颈肩与臂膀,身为江湖儿女的岑菱并没有一般女儿家的羞态,只是十分不能理解秋末时节还会热吗?再说…眼珠子扫了眼房角那两只暖烘烘的火盆,这南方来的红毛不是听说怕冷的很?「嘘,小声点,小鬼还在睡,别吵他…当然是衣服脱了睡才舒服,隔了层布根本不暖和」撑肘抬起头,莫磊瞅了眼面容半掩於被中的封擎云,眼里不禁浮起了几分担忧的神色…这小鬼怎么睡了这么久脸色也不见好看点?简直是白睡了…「小…大哥?」还在歪头思索著?什么穿衣服会睡不暖的问题,岑菱却突然省悟到这红毛口中的那个小鬼不是旁人,这一来两弯柳眉可是皱的更紧…大哥怎会跑来跟这家伙窝一块睡?「他怎么会在你这儿?是发生什么事了?我闻到血的味道,何况我这么吵他也不可能还没醒呀」刚进来没留心,现在才发现这屋里弥漫著淡淡的血味以及另种怪异的气味,岑菱不免心一紧连忙就想上前查看封擎云出了什么事。
「喂!…别过来,小鬼没事,只是人疺了点,你就给我安分点别吵他休息」核桃眼,死人脸,小鬼现在这副鬼样子哪能见人啊?莫磊急忙坐起身阻拦岑菱的接近,却是忘了自己也不是完整无缺,害的才暖红几分的脸色又倏地褪成跟身旁的小鬼同种色系。
紧咬著牙暗自抽气,莫磊真想屁股一歪再倒回去,奈何岑菱这么大个人就杵在面前,试想一个大男人在个丫头面前嗯嗯哎哎的岂不太丢脸了?说不得只好努力贯彻忍字诀。
「喔」漫应了声,岑菱倒没留意眼前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只因她的全叫莫磊颈胸间那片青青紫紫的印子给锁住了视线「喂,你是跟谁打架了?怎么瘀青这么多?可是看起来又不像拳印子…奇怪,这个好像牙印耶」「小丫头,男女授授不亲懂不懂?女人有像你这么直勾勾看男人的吗?口水收一收,少一副思春蠢像」神色不善地眯起眼,莫磊并没有难以启齿的慌乱与羞窘,反倒是悄悄地将身旁的被子再拉高了些,免得小鬼身上自己留下的战绩也被这丫头看了去,他的肚量可还没那么大。
「小气鬼!本姑娘只是好奇有谁打架会用嘴咬的?又不是小孩子了,真逊」气嘟嘟地把手中的餐盘放在桌子上,岑菱仍是没离开的意思,状似无聊般掂著脚尖旋了圈,脑里还在转著这红毛身上一堆有的没的怪事。
「喂,丫头你记性好不好?」「我?很好啊,我娘我师父都说我…」「少废话,我念你记…」既然有送上门的佣人,不用白不用,别说浪费绝不是他莫家人会作的事,自己跟小鬼现在是真的需要好好补上一补,尤其是小鬼,药性虽过,身体却是大伤,得好好调理一番才不会有後遗症。
「记这干嘛?」死记著一长串的药名,岑菱的眉头却是越攒越紧「喂,我大哥到底是病了还是伤了?你不让我瞧没关系,我去找孙大夫过来看看,他可是帮里请来北地里最好的大夫喔」「药抓好了煎成两副送来,别多嘴乱说,否则後果自负,到时候你大哥生气可别怪我不够义气没先警告过你」最好的大夫?开玩笑,最好的大夫是你眼前屁股疼到坐不直腰的这位…悻悻然白了岑菱一眼,莫磊不悦地闷哼了声,要不是看在小鬼的份上,他一定会赏这丫头几根长针玩玩,敢在他面前说别人的医术好?「…」脚步踌躇著没动,从莫磊的话中岑菱实在没办法分辨事情的严重性如何,事关大哥的安危,还是问问孙大夫这些药是做什么的吧。
「还不快去?送慢了受罪的可是你的小鬼大哥」被念的脖一缩愣愣转身?了门,直到房门关起的那刻,一个大问号才蓦然浮上岑菱心头…她干嘛这么听这红毛的话?「冷死了,丫头片子就罗哩八嗦的,以後有谁敢娶她…」碎碎抱怨著,几乎是岑菱前脚才踏出门,莫磊的人就已经坐不住地往被里滑,不过这回他可记得把动作放缓了许多,不敢再跟自家的臀股过不去。
「…嗯」一来一回,秋凉的冷意还是透入了几许,原本酣眠中的人儿低低唔了声,长睫徐缓颤动著似将苏醒。
「醒了?」原本还有几分良心地没把冰冷的肌肤往热源上靠,不过现在既然人醒了可就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了,二话不说莫磊立即双臂一展缠上了乍醒还睡中的温暖躯体。
「…莫磊?」突来的冷意让封擎云温热的身子本能地一缩,人也立即清醒了许多,张开眼就见著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孔近贴在面前,只是视野却是莫名地狭小了许多。
「废话,这么大个人没看见啊,还是说想跟我继续装瞎?」睇视著犹有几分迷芒神色的人儿,莫磊一点也不意外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浮肿地泛著水光,又是碍眼到让他忍不住伸指戳了戳。
「说,这又是怎么回事,睡一觉起来会变成这鬼样?别赖我睡相不好,天那么冷我才不会笨到伸手踢脚的,再说瞧它没青也没紫的,咦,怎么看起来倒像是…你…哭了?」原本还训的振振有词,话越说到後头语声却越是飘忽,莫磊脸上难得出现了迟疑的神情。
这小鬼没有该哭的理由吧,倒楣挨痛的又不是他,何况…仔细端详著这两泡大核桃,莫磊的好奇心已被挑到了最高点…能肿成这样肯定是哭的很惨又很久,但这种事可能发生在小鬼身上吗?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这个小老头似的小鬼哭成这德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在心底翻腾,封擎云本能就是偏首避开那两道太过炫目的眼神,只因他想不出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莫磊的关心,太多的感触一时全交织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搅得他喜怒哀乐不知该摆出哪张脸谱。
「怎么,眼睛看的见了换耳朵嘴巴出问题?你这小鬼又是皮在痒想挨针哪?」不悦地敲了下封擎云的额头,莫磊霸道地将人扳向自己,在触及一片湿暖时才赫然想起另个让这小鬼变得如此虚脱的原因。
「该死!我居然忘了?!臭小鬼,你就不会提醒我一声啊?再钝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就不相信你不会痛,你的爪子再加我的…这几个洞的惨状够精采了」恶狠狠地瞪了眼身旁这个老没知没觉的笨小鬼,莫磊急忙撑起身,在不动到不该动的部位前提下,很努力地伸臂勾著摊在床角一隅的衣衫,好在脱的时候没扔?了床榻,要不然这下子可辛苦了。
勾著了衣服後,莫磊探手摸了十来只针,然後就整个上半身横趴在封擎云胸前,准备好好修补左肩这一块犹渗著血丝的模糊烂肉。
「莫磊你…」十分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只因这石头几乎是整个半身都密无间隙地紧贴著自己,温暖的肤触虽然舒服却也让封擎云血气又是一阵翻涌,双颊又不争气地开始发烫。
「别动,再痛也给我忍著…可恶,这样子怎么弄嘛」怎么算也不过两只手,既要撑著床面又要捻针扎||||穴,莫磊歪了大半的身子再怎么挪动调移总是觉得不顺位,索性双手在封擎云腰侧一撑挺起了上身,俯视打量著该怎么办。
趴著不能动手,坐著硬床板又实在对不起自己…两眼彷若有仇般死盯著那片殷红血渍,莫磊难得转动起平素不太常用的脑袋瓜子…其实最方便动手的方法就是跨坐在小鬼身上,可惜他现在别说是张腿了,连挺腰坐直点对他来说都是酷刑。
「小鬼,你还有力气坐的起来吗?」山不转路转,路再不转人转,他莫大神医就不信没法子解决两人体位上的问题。
才为莫磊抬离了身子而舒缓口气,谁知道下一刻他看自己的模样就像估量著砧板上的鱼肉,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即使有满腹的疑惑封擎云也只能点头应允。
「抱我坐起来…对,就这样…等等,我侧一点,你右腿曲起来帮我撑著背,喂,左腿打开点别碰著我那儿,会痛」如木偶般听著指令摆弄著姿势,封擎云的脸颊却没因为坐起身的不适褪去点红彩,反是越来越显嫣红,只因两人现在肢体交缠的模样实在太过暧昧,而原本有些昏沉的脑子这下子也越发感到晕眩,叫他下意识甩了甩头想让神智清醒些。
「乖,撑著点」望著封擎云不甚舒服的样子,一股怜惜的情绪瞬即涌上过心头,莫磊轻轻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温言柔哄著「我知道你发烧难受,加上失血体力复又流了那么多,坐起来一定头昏脑胀,再忍会儿,我很快就会弄好了」边解释著边落||||穴扎针,莫磊是一点时间也不浪费,针落麻痹了痛觉後紧接著飞快地运针将部份已结的血痂挑起,尤其是那五个指洞的边缘,鲜红的热液再次如小蛇般披洒而下,莫磊急忙拿起一旁封擎云之前带来的净布大力压上。
拿起另旁的药瓶,趁著布掀血流未溢时迅速将药粉洒覆在伤口後再紧紧压著,得空的另只手又捻起针再钉了只封脉止血,最後摸著一旁不知是谁的中衣扯碎了当绷带,把整个肩头前前後後严严密密地包缠妥当才满意地停下手。
「呼…好啦,够快吧」轻吁了口气,这么一忙和下来,莫磊的面庞已是布上一层薄汗,所以就算是裸了半身未著被也不感到冷。
「睡著啦?」看著那双已然阖起的核桃眼,莫磊正想顺便也下针治治,却是叫封擎云恬静的睡颜给锁住了视线。
许是发烧的缘故,封擎云该是苍白的面容上反常地染了抹酡红,两片唇瓣也是红艳欲滴般的可人,密长的眼睫随著呼吸轻颤著,整张漂亮的脸蛋都散发著诱人一尝的媚态。
想到就做一向是莫磊的行动原则,想当然尔这次他也不会违背脑里涌起的念头,双手捧起这张惑人心动的俊颜,在两扇睫羽掀起的同时,莫磊已是贴近脸将唇凑上。
「…」蓦然一凛,封擎云才张眼就感到自己唇瓣被片温暖包覆著,片刻的震愕後又是羞窘地不知该做何反应,原本就是因为莫磊太过亲匿的举动才乾脆阖上眼好平心静气,谁知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顾忌著莫磊身上的伤势,封擎云再不愿意也不敢大力推拒,只有僵著身子任他吻噬,然而却是极不明白莫磊此举的意思。
如果除去那场荒唐的情事不算,就记忆所及这是莫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