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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天魔舞-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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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二章 逃离

  天地俱毁,心神俱灭。
  这一刹那,十年岁月重往,悲欢离合交错,仿佛那日夜只是春梦一场。心中悲愤犹如狂潮奔涌而来,摧毁了肉体,淹没了全部的理智。
  一声尖啸划破长空,兵器发出微微的低吟,虽未见血,却已伤及肺腑。
  是恨,是痛,是万念俱灰。
  他的身形在空中轻轻地掠过,一路上洒下他的眼泪和怨恨,就像燃起的一场大火,几乎将世间烧为灰烬。身后是喧杂的追逐声,夹杂着声声嘶吼,猛烈地想要把他的心撕成碎片。
  他冲进幽静的园子,四周的景物如同十年前他初进门时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那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嗅觉。
  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他一再提醒自己,一再告诫自己,却仍旧挥不去那浓郁的味道。一丝一丝划过鼻间,彻底击溃了他残存的意念。他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已经僵硬的躯体,安静地躺在榻上,慈祥的面目就好似睡着了一般。洁净的僧袍上是斑驳的血迹,一朵朵犹如绽放的花儿,娇艳欲滴。
  他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滚烫的泪落在地上,瞬间蒸发。
  “师父……”他低声呼唤,却没有换来温柔的回应。
  他抬起头,师兄三人跪坐在师父身边,神色悲愤莫名。他们的目光,探询着,怀疑着,怒瞪着,几乎已将他视作了凶手。
  他不懂,为什么认定了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法慧冷笑,缓缓抬起右手,指了指对面的墙。他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泄露了他的伤心和绝望。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杀人凶手竟是自己一手调教的师弟。犹记得带他初入寺的那刻,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爱惜不已。而这十年修行的日夜,他的心性与修为令人叹为观止,赞赏不断。
  可惜,终究是养了一头白眼狼,把本寺清誉和师父的性命都搭送了进去。他是悔不当初,却已是后悔莫及。
  法静僵硬地别转过头去,香案之上触目惊心的三个血字,叫他丢魂落魄,百口莫辩。
  “方宣宥。”他轻声地念着那三个血字,每一个字都令他肝肠寸断。
  法慧凄然地说道,“寺中除了你我,知你本姓的,唯师父一人。若是有人架祸,那只有我了。”
  法德冷笑道,“可惜,法慧师兄一直同我一起,从未离开寸步。那么写下这三个血字的人,必定就是师父他老人家。而且伤他的人使的竟是本寺的观音指,能如此纯熟地使用观音指,又能让师父毫无戒备的人只有你。”
  法慧接口道,“你还有何话说?”
  追逐的脚步声已至园中,众人皆挡在屋外,却不敢贸然进入扰了净空大师的遗体。
  法静蹒跚地起身,说道,“这么多年,你们竟然不信我?”
  法慧摇头,“我想信任你,可是一切都指向你。你体内心魔的力量与日俱增,失控的情形也越发多起来,加上这三个字,我信不得你了。”
  师兄三人纷纷起身,挡在净空身前,法慧说道,“我不想对你动手,你还是乖乖就擒。看在我们多年师兄弟的份上,在师父的面前,我不想冒犯,更不想让他死不瞑目。”
  法静惨然地笑道,“你们已认定了我?”
  三人异口同声,“正是。”
  那句正是犹如一记闷雷,轰在了法静的心口,他猛地抬起了眸子,银地透亮,散发出阵阵妖气。心中愤怒燃起,熊熊而烧,愤怒之情仿似一股热流,席卷了周身,也激起了更强大的力量。
  一声怒吼穿胸而出,是愤怒化作的厉鬼与恶魔,旋带着白芒照亮了整间简洁雅致的禅室。
  他的声音凄厉决绝,“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有本事,尽管来拿。”
  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白芒裹着人影飞旋出了禅室,屋外刀光剑影,如同一张巨网将他笼罩。身后是三道火热的金光,直取他的脊梁。
  姒魅怒吼着从身体中狂泄而出,裹夹着天机禅、瑿珀珠和天魔阙的力量,如泰山压顶,海浪狂潮的势头冲天而起。阴柔的力道却惊人的强悍,刮起的风像锋利的尖刀,震开了无数把袭向他的利剑。
  那些利剑招招透着狠命与决绝,全然没有同门多年的情谊,这一刻,他仿佛失却了一切,尊敬、仰慕还有赞扬。如今的他,是地狱来的恶魔,是除之后快的凶手,是欺师灭祖的小人。
  他仰天长笑,笑声响亮而又凄厉。
  他抬起左手,瑿珀珠在他手中发出强光,穿透了迷雾的深锁。金芒在他手中集结,如燃烧的火球。他猛地朝地下一记重击,轰地一声爆出无数金色小点,就像万把飞刀从四面八方飞射了出去。
  所有人纷纷躲闪,一片混乱与纷杂。待金点消失离去,正中间已没有法静的身影,只有一滩血迹,红艳艳地让人心悸。
  法慧仰天长叹,却也无可奈何。
  法静一路飞奔,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姒魅在他胸口恣意的盘旋,想要挣脱他的克制与掌控。
  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让他陡然收手。差一步,就要血溅普光寺,将来他还如何洗刷自己的冤屈,将来他还如何面对师父的灵位?
  他捂着胸口,却无法停止姒魅的愤怒。他的压抑和克制,几乎耗尽他所有的真力,他必须忍耐,否则他即入魔道,与妖魔有何区别?
  “我知道你愤怒,知道你怨恨,停下,一定要停下。”
  无声的呢喃,是对着姒魅,更是对着自己漂泊的魂魄。
  如今的他如同一只困兽,天地之大却已无他的藏身之所。他漫无目的地奔跑,视线模糊已辩不清方向。清明的世间对他来说,却是混沌一片。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过往的岁月,婆婆的,师父的,师兄的,同门的,与之一切有关的景象不停地翻滚。从此以后,他令人艳羡的所有品性,都将成为妖魔鬼怪的根源。他们不会在意他曾经做过一些什么让人称颂的事情,他们只会记得他是杀人凶手,是卑鄙小人。
  如今,他才深刻地体会到,焰休被世人冤枉成杀人凶手时的那份心境。
  他躲进一片密林,眼见周围杂草丛生,显然是无人进入过的荒林。他寻着一处石洞,颓然地躺了下来。心神俱累,只想从此不要醒来才好。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忘记了时辰,忘记了他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笼罩住整座树林,死寂中只听闻风儿吹过树叶发出的声响。瑿珀珠散发出淡淡金芒,将他的身体包围了起来,一层又一层。
  法静微微睁开双眼,对着那层金光,怔怔地凝视着。胸口的窒闷和疼痛已稍稍减缓,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原样,只是他的人生再也回不到从前。
  金芒越来越强,从石洞蔓延了出去,突然他觉察胸口一动,一道刺眼的白光冲出了胸膛,瞬间扑灭了瑿珀珠的光彩。白光飞旋着包裹起他,一股一股强悍而雄厚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在他体内游走。
  那力量席卷过后,他就会觉得有股无比舒畅的感觉停留在体内,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贪婪地享受着天魔阙带来的美妙感觉。
  他一连数日,不吃不喝,就这么平静地躺在那处,任由天魔阙的力量一点一点侵蚀他,慢慢地掌控了瑿珀珠,掌控了天机禅,掌控了异兽之王。
  姒魅的真气流窜他全身,他懒得去思考,更懒得去阻止。人生对于他来说,已是了无希望,他终要背着恶人的罪名,一生逃亡,一生孤独。
  今生,还有谁会为他担忧,为他伤怀,为他不平?
  “当这世上没有人再相信你的时候,那一定是因为我死了。”曾经的话语音犹在耳,不断地在他面前重复。
  “璇儿。”喉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就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浇透他的身体。
  他突然翻身而起,左手用力挥舞,瑿珀珠重又燃起希冀,发出微弱的光芒。他挣扎着想要把天魔阙抑制下去,他不能向命运妥协,不能认命地低头。他还有太多太多的希望,需要他继续努力下去。
  婆婆的下落,心瑶的伤势,还未洗脱的冤屈,最重要的是,天香雅轩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他不能食言,哪怕去了是死路一条,他也要让那个他欢喜的女子知道,她在他心中有多么的重要。
  就像焰休明知天雷门一行只是徒劳,却仍是大而无畏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为了告诉温妍他的心意。
  司徒璇在等着,他清楚明白地知道,他甚至知道她一定不会相信他是杀人的恶魔。这世上也许只有她,还是坚信他清白的人。
  所以,他更要去,去天香雅轩,告诉她,他是无辜的。
  心底突然而起的愿望,像一点火星,嘭地一声燃起了大火。瑿珀珠原已被压制的灵力,就这样死灰复燃了。他现在懂了,只要他的良知和纯善还有一丝希望,天魔阙就永远无法真正地控制他。
  他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重复地提醒自己,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没有完成,他希望这些心愿可以成为他抑制天魔阙的能量。
  他要带着司徒璇远离此地,去找一个僻静的安身之所。然后,他要回到中原,了无遗憾地去找寻那个真正的凶手,那个架祸于他的恶人。
  心中已下了决定,当下不再犹豫,飞身冲出了石洞。
  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落下来,仿佛给了他一种希望,暖暖地流满他的身体,让他重新开始恢复理智,回复到了那个聪慧又平和的法静。
  他猜想到如今中原皆应知道他弑师一事,想必普光寺也已派人在多方寻找自己的下落。况且净空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是当今中原的泰山北斗,他的无辜被害必会引起中原各大教派的不满。而他,也势必成为各大派的头号捉拿要犯,谁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只怕他一走上大街,必然会引起疯狂的围堵,到时杀戮争执无可避免。假如天魔阙再次失控,那种场面他无法想象。平民百姓无辜受害,街道之上血流成河,一切皆因他造成,他无力承担这样的罪过。
  法静找了一家农户,向他们讨了一套粗布粗衣,将自己乔装了一番。一副农夫打扮,连他自己都忍俊不禁。他离开农户之后,既不敢御术飞行,也不敢在大镇上露面,只能专拣一些小镇小道行路。
  他几乎花了大半日的时间,才抵达了天香雅轩的地界。他寻了一处藏身之所,一直躲至夜黑才闪身而出。他飞速地掠过大片林子,穿过了那条幽静的小径,路上虽然遇见过几次天香雅轩的弟子,但都被他轻易地躲过了。
  当他到了雅轩阁的时候,他才发现有大批各派弟子聚集在那处,普光寺弟子也赫然在其中。法静抬头望了眼屋顶,脚尖轻点飞纵了上去。
  扒开一片屋瓦,只见殿内一片堂亮,火光映射到每一张脸上。
  云叶大师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坐在她左首的竟然是法慧师兄,而云叶右首的则是天雷门的风厉行。后面依次都是各派掌门和弟子,连葛霹雷也出现在其中。
  法静不禁苦笑,看来各派都已将他视作大恶人,欲除之后快了。而葛霹雷的儿子曾被法静打伤,这次终于可以寻得机会来对付法静,自然乐享其成。
  这时,连峰开口打破了殿内沉默,“普光寺隐瞒了法静和焰休同习天魔阙一事,实在是有背中原同道情谊。如今造就这两大祸害,中原必将又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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