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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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望了法静一眼,心中不由一慌,被他琉璃般的眼瞳所震慑。许久才清醒过来,说道,“师父她们是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又去了。”
司徒璇这就不明白了,忙问道,“天雷门又出了什么事?还是中原遇到了什么艰险?”
那位师妹摇了摇头,“中原一切安好,只不过是天雷门要办喜事了。”
“喜事?”法静眉头一皱,“谁的喜事?”
“温妍和兰远之啊。”
此话一出,法静四人皆都神情一怔,司徒璇更是吃惊地叫道,“怎么可能?”
47、第四十六章 逼婚
黑夜无边无际,笼罩着世间的一切,把期盼和希望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里。还有什么可以等待,又值得等待?谁也没法告诉温妍,如今的她就像被遗弃在某个角落里,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想法。
她推开窗户,望着天空上那弯皎洁的明月,只能发出一声叹息,长长地响彻黑夜,扰乱了一片近乎疯狂的寂静。
冷风吹进屋子,吹进了她无助又迷失的心,压抑在心头的忧愁和烦乱,像一根长长的藤蔓勒着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觉令人难受,却又挣不脱,她真希望能就此结束,似乎死亡对如今的她来说才是一种救赎。
她转过身,望着床上叠放的喜服,红彤彤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像鲜血一样流了一地。走到床边,伸手轻柔地抚摸着鲜红的喜服,多少次幻想过穿着那身华服,站在自己深爱的男子身边。然后和他过着幸福的生活,逍遥自在,快意人生。
如今,她就要穿上这身衣裳,却不能选择自己中意的男子。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如果注定要没有意义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焰休,他的名,已经成了心中永远的痛,救不了她几近死亡的灵魂。思绪飘到了那个夜晚,在父亲丧礼过后的夜里。
父亲的死给她的打击,可以说沉重地令她疲惫。尽管法静的劝说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焰休在她心上造成的痛苦,但她又能如何向天雷门的其他人解释,这一切都和焰休无关。
她游荡在园子里,听着微风的低吟,感受着黑暗侵蚀着她的身体。
林中传出悉唆的声音,她一度失去警觉,直到林中闪出的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才清醒过来。
她直直地望着他,那张黑色的冰冷的面具,却熟悉的让她热泪盈眶。
“焰休。。。。。。”她冲进他的怀中,软弱地攀着他的肩头。
他伸出手紧紧地拥抱着她,“哭吧,我的肩膀永远是你的。”
她的理智尚存,不敢哭得大声,只能闷在他胸口低声抽泣。风吹起他们的袍子,围绕着他们,好似要把他们和这无情的世界分隔为二。
温妍突然想起这是什么时候,忙推开他说道,“你来做什么?想寻死吗?”
他笑了笑,说道,“你在担心我的安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
他搂紧她,“你不怀疑我?”
她摇了摇头,“一开始怀疑过,为此我很抱歉。后来法静同我说了那晚他的所见所闻,也把他心中的疑惑告诉了我。我想了好几日,心中疑虑和悲伤渐渐散去,反倒把事情看得更透彻了些。”
“今日有你这句话,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值得的。”焰休将下巴抵在她额头,喃喃说道,“那夜,月煞偷偷潜入雷门山,我知道她想对你意图不轨,所以便在她身后尾随。一直到了你的园中,我和她起了争执,偏偏那个时候,你爹突然闯了进来,竟然帮着月煞来对付我,招招都想置我于死地。我那个时候都不曾想过,月煞真正要对付的人并不是你。”
“你是说,她潜入雷门山,是另有图谋?”
“不错。”焰休此刻恨得牙关紧咬,说道,“她真正要对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爹。她是故意把我引来,然后乘你爹不备之时暗下杀手,以此嫁祸给我。”
温妍怒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焰休摇摇头,“我会查清楚她的意图,所有的事都有我一力承担。莫怕。”
温妍点点头,埋在他胸前吸取着他的温暖。
她知道自己心中有多渴望他的怀抱和温暖,可是却也明白如今的天雷门上下都把焰休当成了杀人凶手,人人誓言要将他碎尸万段。万一焰休的踪迹被人发现,他又如何能像上次那般好运全身而退。
她忙推开他,急迫地说道,“走吧,快些走,现在天雷门任何一个人都想杀了你。”
“妍儿,和我走吧。”他按着她的肩膀,“我带你远离这里,我不愿再去想那些抱负和仇恨了,在和你分开的这些时日里,我整日在想,在思考你我之间的感情。我这才发现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如果我能报仇雪恨,我的爹娘也不会复活。如果我得尽天下,也不会觉得快意和洒脱。我发现只有和你在一起,那才是快意的人生。我放弃了,放弃所有的一切,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温妍怔怔地凝视着他,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串成美丽的珍珠闪闪发光。这不就是她梦想的生活吗?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身份,什么名利都变得无足轻重。
她带着泪笑着,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和你走。”
焰休微微一笑,心头沉重了多年的仇恨仿佛悄然远去。
温妍取出一直藏于袖中的白眉刺递了过去,“这是你惯用的兵器,拿回去吧。”
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就当我和你的定情之物,你留在身边,就如同我在一般。”
温妍眼中一热,泪珠又跟着流淌了下来。
焰休伸出手指,轻轻抹去了她的泪珠,“我先回血魔宗,义父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会向他禀明一切。还有我的清姨,她失踪多时,我必须安排妥人手去将她找回。待我全部办妥,我立刻回来接你,然后我们就去找一方净土,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她点头,“我等着你。”
他将她拥入怀里,“十天之后,我一定回来。”
这句话如今犹在耳边,却刺痛着温妍的心。十天,焰休来了会见到什么?见到她已嫁做他人妇,见到她已改投他人怀抱?她不敢想象他出现在面前时,会是如何地痛苦和愤怒。
如今全天下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她和兰远之的婚事,焰休不会不知道。她盼望着他能在这之前出现,然后带她走,带她远走高飞。可是她却懂,懂得他来只会陷于危险中,不但救不了她,反而会把自己的性命都搭送进去。
不要,她绝对不希望他陷入险境中,她宁愿嫁一个她不爱的人,这么悲情地过一生。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风厉行一脸肃容地站在门边。
她抬起哭红的双眸,冷冷地望着他。
风厉行反手关上房门,走到她身前,“妍儿,我今日如此安排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挽回你的声名。”
“多谢掌门师伯的关怀。”温妍冷冷的语气根本无法听出她的感激之情。
“你和焰休那夜在林中私会,我瞧得一清二楚,暂且不论焰休是否是杀害温师弟的凶手,就只论他的身份。别忘了他是魔教的护法,你本就不该和他来往,甚至私定终身。”他坐到桌边,不紧不慢地劝道,“不说天雷门中多少优秀弟子可以匹配你,就说天下名门正派,就有不少人足以让你倾心。为什么你偏偏就要喜(…提供下载)欢一个魔教恶徒?”
“天下男子再好,都比不上温妍心中仰慕的男子。”
“若是今日和你私定终身的是法静,或许我还能勉为其难的接受,毕竟他是普光寺的弟子,是净空大师的高徒,是名门正派。”
“难道名利地位在师伯眼中,真的如此重要?”
风厉行怒道,“这和名利地位无关。”
“是吗?”温妍冷笑道,“可我觉得掌门师伯只在乎这些呢?”
“放肆。”风厉行猛拍了下桌子,“温师弟被焰休所杀,你居然还要和他私奔,这已实属不孝,对天雷门则是不义。你就不怕天下人取笑天雷门,取笑你,取笑你爹吗?”
“不过是掌门师伯怕人取笑罢了,”温妍斜靠在床边,“您大可将温妍的事隐瞒不报,就像当初对待大师伯那样,温妍倒情愿像他那般,远走高飞,不问世事。”
“荒唐。”风厉行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秦莫被奸徒所害,不知下落,你怎可与他相提并论。”
温妍悲情地笑道,“被奸徒所害?这只能骗骗世人,又如何骗得了我们。魅族的妖女,勾去了他的魂魄,让你们丢尽脸面,这种说辞只是为了掩饰你们心中的不安和羞耻而已。”
风厉行愤怒地站起身来,“今日如何劝你,你都不听了是吗?”
温妍仰头望着窗外月色,“听了又如何?温妍不过就是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需要的时候用来保命,不需要的时候则丢车弃卒。”
风厉行冷冷一笑,“不管你心中是否愿意,三日后这个亲你成定了。”
她转过身子,失望的眸子映称出颓靡,“那是当然,你们只会为了你们的脸面,你们的名利,又怎会顾及我的幸福。”
“幸福?”他长笑一声,“和远之在一起,又如何葬送你的幸福了,远之比起那焰休不知好过多少倍,你为何就是认不清这理?”
“是啊,你们拿不住焰休,就拿我的幸福来做饵,的确高明。”
“我倒是要看看这焰休究竟有什么胆?三日后他若是敢来我天雷门挑衅,我绝对不会让他轻易地再从雷门山逃脱。如果他不敢来,那你也正好认清了他的为人,”
“我倒宁愿他不敢来,至少不会让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得逞。”
“很好。”风厉行挥了挥袍袖,愤怒地离开了屋子。
恐惧的寂静又一次向温妍的心袭来,虽然她知道园外有人把守,可她却仍感寂寥和悲戚。她不禁冷笑,她似乎已经成了天雷门的大恶人,要被永远这么禁锢和囚牢。
第二日,法静和司徒璇突然来到了天雷门,司徒璇因为擅自离开雅轩阁,一到达天雷门便被她师父叫去严加处罚了。法静和他师兄们见了一面,匆匆聊了几句,便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温妍的住处。
看着园外众人把守,法静不禁眉头微皱,对天雷门的做法感到不快。
天雷门弟子见到是他,也未加阻拦,就让他径直入了温妍的屋子。
法静推门而入时,只见温妍神情颓靡地靠在窗边,失神的目光注视着遥远的某处。他心中不由一痛,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温妍。”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法静,当接触到他银色眼瞳时,她再也忍不住心中哀伤,扑进了法静怀中抽泣起来。此刻她只觉法静才是真正懂她的人,是明白她心中愤恨和哀怨的人。
法静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别哭了,哭又有何用?”
她抬起眸子,“我害怕,我怕他不顾危险,就冒冒失失地冲了过来。他会那么做的,他的脾气我太了解了。他们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要拿我做饵擒住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法静冷笑道,“焰休是何人,岂是他们想拿就拿的。”
“他终究是寡不敌众啊。”
“所以我来了,我得知消息后立刻赶来,也是担心他会不顾危险。我想我在这里,他不来最好,来了我也可在暗中帮他。况且我和他曾一起修习过一种法术,我绝不担心会有任何的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