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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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啸而来的真气,犹如猛兽的嘶吼,鼓动着耳膜,仿如有撕扯的痛楚。
司徒璇围困在中间,却是无法动弹,长笛悬在半空也被克制地一丝不动。她努力回想着昨夜法静还对她说过些什么,可是那鼓动澎湃的真气却把她无情地撕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想起那些话来。
突然,她感觉胸口传来一股温暖,就如昨夜法静的双手那样,让她重新又燃起了意志。
瑿珀珠,在她怀中散出暖…流,那是一种温柔且浑厚的真气,刹时流贯她的全身,将她体内残存的力量都释放了出来。
她感觉到双手竟能开始动弹,立刻做出了反应,长笛向下一沉,又往上一挑,真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取兰远之的咽喉。
兰远之神色大惊,足尖点地,飞身而起。他在空中一个翻身,长剑向下对准司徒璇,蓝光在剑尖散开,如撒开的大网,耳畔仿佛是滚滚而来的雷声,声声撞击着柔弱的心。
司徒璇被笼罩在蓝光下,如此这般的缠斗,终于让她感觉疲累,神经一松懈整个气势便减弱下来,而整个战局也瞬间改变了优势方。
蓝光向她扑了下去,她无处可逃。
剑已在眼前,可是,司徒璇却突然被扯离了比试台。
金光,万丈的金光,夺目地刺人眼球。那光芒从司徒璇的怀中折射出来,像一团祥云,把司徒璇腾云驾雾般地拖离了战场。
轻轻落下,金芒掩去,无数的人目睹着,震惊着。
司徒璇落至台下,兰远之获得了胜利,可是人们却更被司徒璇怀中的那光芒所吸引。
风厉行不愧是一派掌门,立刻说道,“司徒师侄,近来道行进步神速,云叶大师真是教导有方。”
司徒璇恭身一敬,“风掌门谬赞了。”
云叶也出声说道,“不错,这丫头虽然进步很大,可惜还是不够努力。风掌门才是育人无数,否则怎能培养出远之这般能干的徒儿呢。”
双方又互赞了几句,一笑而过地把这场对决的输赢打发了过去。
然而,却有人不甘事情这般过去,只见一旁的角落里走出一个精瘦男子,正是修安堂堂主葛霹雷的儿子葛清风。他指着司徒璇说道,“请问司徒师妹,你怀中藏着何物,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司徒璇一楞,随即紧张地捂着胸口说道,“没。。。。。。没什么的。”
“没什么?”葛清风不满地说道,“我还在想司徒师妹什么时候竟精进到这般田地,原来是得了宝物。为何不正大光明地拿出来,难道是什么妖物不成?”
“胡说,那不是妖物。”司徒璇见他这般诋毁,立刻反驳道。
“不是妖物,何必藏在怀中。不敢见人,难道没有作弊之闲?今日…你若无此物相助,必然会输得很难看,怕是要把天香雅轩的脸都要丢尽了。”
云叶听他如此说,心中已是火起,怒道,“璇儿,究竟是什么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别让人把丑话都说了去。”
“这。。。。。。我,”司徒璇却不敢拿出来,她怕如此一来会坏了法静的名声。
葛清风嘿嘿冷笑,“果然是妖物吧。”
“如果天禅法师的法器也叫妖物,那这世上便妖物纵横了。”法静的话突然而起,众人皆是神情一怔。
法静悠然地从法慧身后走了出来,毫无畏色地走到司徒璇身边,向她伸出了左手。司徒璇冲他摇摇头,不愿让他承担恶名。
法静却是微笑,说道,“难道你不想还我?”
司徒璇知他已是毫无所谓,只好从怀中掏出了法静的瑿珀珠递于他手中。法静缠上佛珠,高昂地说道,“这是我借于司徒的兵器,若有疑义,皆可向我质疑,与她无干。”
一番话掷地有声,众人虽感疑惑,却也再无异议。而葛清风见司徒璇拿出的正是瑿珀珠,也不敢再说什么,退避到葛霹雷的身后去了。
司徒璇抬头望着法静,刚才那一战虽是输了,但她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失败。她浅浅低笑,眉眼间风情万种。
37、第三十六章 暗算
两人对视了许久,却听云叶问道,“璇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璇不安地低下头,心中思虑了片刻,才说道,“平日里弟子练功不勤奋,今日要和兰师兄比试,我心中既无胜算又无把握。昨夜坎坷了一宿,难以入睡,只好到后山走走散心,正巧遇见了法静……师叔。他得知我心中不安之事,便指点了弟子几招。”
随即她莞尔笑道,“可是兰师兄道法之高,弟子仍觉得没有胜算,所以就逾越问法静师叔借了他的瑿珀珠。不过,弟子绝没有要以此取胜的念头,只不过不想输得太难看,太丢脸罢了。”
她调皮的语气,让众人不禁失笑。法静更是眉眼间笑意盈然,心中想到若是此生有她相伴,人生岂不是有趣?
风厉行大度地笑着,然后转头望向法慧说道,“法慧师兄,没想到法静师弟略略指点了几招,便能让司徒进步如此神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法慧只是随和地一笑,说道,“风掌门谬赞了。”
随即他神色一紧,说道,“法静私自将兵器借于他人,的确行为不妥,但念他们二人都年轻不懂事,望各位掌门能多多包涵,原谅他们吧。”
风厉行摆手说道,“这件事并无大错,况且远之已经获胜,而司徒也并未以瑿珀珠来巧取胜果,我就做个主,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以后莫要再提了。”
法慧和风厉行都已把话说出,自然不会再有人提出异议。法静和司徒璇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继续观看剩余的几场比试。
入夜,三十场比试陆续结束,晋级的三十人中三大派又占了多数,只有司徒璇落败,其余十八人全部晋级到下一轮。
法静默默地站在法慧身后,他正点了三柱香,供上香案。
只见他合十一拜,才转身望着法静。
“今日之事,是我有欠思虑,请师兄责罚。”
法慧微微笑道,“风掌门已说过,这事就不用再提了。”
“是。”
“不过有些话,我要提醒你。”法慧掸了掸衣袖,说道,“你们都年少,在一起的时日久了,生出一些异样的感情也是情理之事。”
法静不由一楞,想必师兄已经看出了一些什么。
法慧继续说道,“我是出家人,对儿女情长的事不太明了,但我也不会阻止你们。”
“师兄……”
法慧摇摇手,“你先听我说完。”
“是。”
“天香雅轩一向门禁森严,尤其是云叶,对儿女私情看得更是严密。”法慧说到这,不免叹了口气,“当年她也算一个真性情的女子,偏偏遇见了他,才让云叶在一夕之间变了性情。”
“是谁?”
“天雷门的秦莫。”法慧望着某处,仿佛在回忆过去的种种,“那时他可是中原教派的风云人物,若是他如今还在,天雷门的掌门之位非他莫属。那时他和云叶订有婚约,中原各派都知道这件喜事,人人都羡慕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那他如今却在何处?”
法慧又叹息了一声,“二十多年前,已不知所踪,至今袅无音讯。”
“为什么?”
“谁也不知道,就连天雷门都对此讳莫如深,不肯多谈一句。至此,云叶便从温柔可人的女子,成了如今这个冷清孤傲的一派之首。”法慧转身望着案上佛像,“你和司徒,怕是要过她那关,比登天还要难。”
法静苦笑,说道,“未来遥不可期,我也不敢奢望。”
法慧走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世间凡人皆应该相信,美好的存在。明知获取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艰辛,却仍要勇往无前。师弟,做你心中所想,不要辜负了你这一生。我和你的几个师兄,还有师父一定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法静胸口温暖,眼眶中忍不住有泪光闪动。法慧和煦地微笑,然后转身走进了里屋。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香气,似有似无地划过鼻间。
在另一头的西园里,司徒璇正跪在云叶面前,右手轻轻按着有点疼痛的膝盖。云叶面色严肃地盯着她,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师父,您原谅她吧。”叶子沅终于忍不住,在一旁劝道。
云叶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也真够胆子,居然问法静借瑿珀珠。如果你今日获胜,让天香雅轩和普光寺有何脸面。那瑿珀珠是何物,是你能拿的?”
“师父,”司徒璇沮丧着脸,“弟子知错了,要骂要打随便您处置就是,只要您原谅我,弟子就开心了。”
“不必了,骂你打你,你就会好了吗?如果这样能教好你,你岂会比不上你叶师姐。”
“是,都是弟子的错,以后弟子再也不敢了。”
云叶望着她年轻娇…媚的小脸,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幽暗的林中,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秦莫昂然站立在她的面前,手中握着她曾经送他的定情信物,一把竹笛。
“云叶,对你的一番情意,秦莫无颜以对。望你能找到你的幸福,从此忘掉我这个人。”
“为什么?”她满脸悲戚,“就为了那个妖族女子?”
“是。”
“难道你忘了你的责任?难道你想毁掉你的前程?”
他悠然地微笑,“对我来说,只要有了秋儿,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云叶凄惨地一笑,“那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把天雷门和天香雅轩置之何地?”
他神色微暗,“这是最让我感到不安和痛苦的。云叶,忘了我,就算我们勉强在一起,我不会幸福,你也不会。你们就当我从未出现在你们的眼前,就当这世上没有秦莫这个存在。”
“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
他惭愧地别转头,“那时我们年幼,根本不知真爱为何物。只是听从长辈的安排,将一生都交付。回头想想,你我难道真有感情,真是爱到极致吗?”
“你不是。”云叶落下泪,“可我是。”
秦莫拉起她的手,将竹笛交于她手中,“秦莫此生既已负你,不求你原谅。但求还有来生,秦莫定将回报你。”
“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生。”
秦莫收回手,缓缓地后退,“今生已和秋儿生死相许,哪怕天下不放过我们,我们也绝不后悔。就算一生在逃亡中,我们也有彼此。”
云叶冷笑,“是吗?就算背叛了天雷门也无悔吗?”
秦莫释然地笑道,“我已被逐出师门,我的名誉和劣迹,都已和天雷门无关。”
“什么?”云叶露出惊色,“你师父逐你出了师门?”
他点点头,“所以,你也把我逐出你的心吧。”
“你疯了,那妖女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竟叫你这么不顾声望?”
他按住云叶的肩膀,“就算是迷魂汤,也是我自愿喝下的,与秋儿无干。云叶,保重。”
说完,他优雅地冲着她微笑,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去。
十步之外,有一抹娇俏的身影,一袭白裙,安静地站在那处。秦莫走过去,温柔地搂住她,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云叶冲向前,对着夜色大叫道,“秦莫,云叶今日与你恩断义绝,犹如此笛。”
那把优质的长笛被愤怒折断,像是被毁灭的人生,从此今生与来生相隔。
云叶从往日中回转过来,幽幽地问道,“你和法静究竟怎么了?他为何轻易地就把瑿珀珠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