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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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恶煞。
温妍和殷巧儿只顾着说话,把兰远之、容弈等人晾在了一边。兰远之只是笑着默立身旁,容弈却是个急性子的人,一把扯开搂在一块的两人。
“温师妹,来日方长,你们把那些掏心窝子的话留在以后说吧。你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形,别让我干着急啊。”
温妍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的处境。那时异兽族从西南侵入中原,沿途肆虐,造成了大片死伤。风厉行安排了三队人马,分赴三地,想从三个方向阻断异兽侵入中原的西南要道。
结果,温妍这一路竟是被异兽围困,只得她一人逃脱。
思及此,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除了我……再无人……逃生。”
此话一出,兰远之等人皆是一惊,兰远之更是急切地问道,“那你可有受伤?”
温妍按着受伤的肩头,“现在已无大碍。”
这时,某个天雷门弟子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温妍身后突然叫道,“焰休!”
兰远之等人纷纷看向那方,只见焰休和凶神恶煞气定神闲地靠在桥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容弈最先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举剑飞纵了过去。温妍伸手欲拦住他,却已是迟了一步,“师兄……”
他剑光大爆,气流波动,剑未到剑气已杀至。
焰休却不动弹,只是微笑着看剑光扑面过来。
突然,从他身边蹿出两道身影,像两堵密不透风的墙,挡在了焰休身前。
容弈见是凶神恶煞二人,知他们是法静的人,顿时收住势头,持剑冷笑道,“怎么?你们两个做叛徒了?”
“放屁。”凶神双手叉腰,吼道,“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小毛孩管。”
“法静呢?叫他出来,他难道想给普光寺抹黑不成?”容弈目不斜视,冷眼以对。
恶煞阴丝丝地笑道,“他的名讳也是你能乱叫的?”
“既然你们还是他的人,那就走开,不要挡我。焰休是我天雷门的敌人,更是中原各派的敌人,你们不想毁了普光寺和法静的名声,就让一边去。”
凶神吹胡子瞪眼道,“不让怎么了?”
容弈冷哼一声,“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罢,剑身在凶神恶煞面前微抖,一招天雷三剑的第一式‘雷声阵阵’就要使出。
这时,只听‘铮铮’一声,他的剑竟被硬生生地挡开。他正要发怒,却见挡剑之人正是温妍,他不禁微微一楞。就连身后的兰远之等人也正自错愕中,全然没有想到温妍竟会出手相助于敌人。
容弈呆楞地问道,“温师妹,这是做什么?”
温妍跨步挡在他和凶神恶煞之间,“当日我在碧海镇被异兽族围困,若不是焰休出手相救,我也不会在这。今日,不管如何,我都不准你伤害他半分。”
兰远之皱起眉头,心中已想到这些日子怕是他们一路同行至此,莫非……?
温妍沉默了良久,才接着说道,“以后,若是再见,我定不会拦你,更会助你一臂之力。”
容弈怒气冲冲地回过头,见兰远之朝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旧愤愤不平,却也暂时忍下了这口气。不过,口中却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今日就看在温师妹的面上,暂且放过你们。下次若再遇见,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恶煞干笑了几声,说道,“就凭你?怕是再练个十年也未必是个对手。”
“你……”恶煞的挑衅再一次挑起了容弈的怒火,他一把推开了温妍,手中剑光一抖,已提剑刺了过去,“纳命来。”
凶神恶煞倒也不惊,身形快捷地闪过,掠出了容弈的攻势之外。他们未曾料到身后的焰休竟然一动不动,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不由得一楞。
那时,剑已近在咫尺,剑尖之上发出一团蓝光,直逼焰休咽喉。
突然,焰休一个洒脱的侧身,手指伸出。那团蓝光居然在他身侧停了下来,容弈只觉体内真气一滞,剑竟是刺不出去又收不回来,心中大惊。
焰休微微一笑,食指和中指在剑刃中心轻轻弹过。
“铮。”
剑,应声而断。
焰休冷道,“今日我也瞧在你温师妹的面上,暂且放过。以后,若再纠缠,下场犹如此剑。”
容弈怔楞在原地,多年的修行,他引以为豪的道法,竟是这般地不堪一击。
兰远之等人纷纷拥到他身边,殷巧儿更是关切地问道,“容师兄,没事吧?”
容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显然被刚才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兰远之抬头看向焰休,心中也有了些担忧和焦虑。遥想当日在天雷门玄极令被盗之时,众人皆被他破解五雷阵的胆识和道法所折服。
没想到的是,只是短短数十日,他的道法竟然精进到了更高的境界。容弈在师兄弟间排行第二,他的修为和谋略也算是天雷门的佼佼者,却在焰休的一招之间败下阵来。不要说容弈会受到重创,就连他这个大师兄也已深受震动。
焰休长身而立,风骨傲然,那一刻,他是孤绝的。
温妍遥遥望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那是无法用空间的尺寸来量度的。如果可以用一种距离来丈量,那一定是天和地,正义与邪魔。
她苦闷地甩了甩头,不忍再想那种遥不可及,不忍它残酷地把那一夜的温存全部毁掉。至少,让那夜在心底留下一点痕迹,可以让她留作残念。
焰休凝视着她,脑中仿佛听到了她,心的声音。
他淡然地一笑,“既然你已同你师兄弟们汇合,我不便再跟随,就此别过了。”
温妍睁开双眸,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哽在喉中难以言语。她只得点点头,眸中已是泪光波动。
焰休抬头望天,“珍重。”
说罢,飞身而起,掠向天际。
“丫头,告辞了。”凶神恶煞向温妍匆匆说道,随即跟着焰休一起隐没在云层中。
温妍放眼望去,仿佛那隐没在云层后的,还有她那颗心和所有的光彩。
“妍师姐……”殷巧儿轻轻唤了她一声,才把她从颓丧和失落中唤醒。
她低头正遇上兰远之探究的眼神,心中不免厌烦,转身说道,“我们走吧,及早通知天香雅轩才能尽快作出防御,抵抗异兽族。”
“那……焰休……”殷巧儿欲言又止地说道。
温妍挥了挥手,恢复了以往的冷颜,“目前中原的首要敌人并不是血魔宗,莫要为了过去的恩怨误了当前大事。”
一番话掷地有声,众人不敢再深究。匆匆歇息了片刻,立即起程踏上桥梁进入了天香雅轩。
一行八人刚走至桥梁一半,突然听闻前方传来打斗声,伴随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温妍等人心中一惊,异兽理应比他们行程慢,为何却如此神速地侵入天香雅轩?他们当下立刻纵身掠向前方,当掠过一个小山头之后,他们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
十数名天香雅轩的弟子被围困在虫兽之中,血肉横飞,素雅的道袍已是血污一片。叶子沅和司徒璇也分明在其中,险情连连。
容弈此时已忘却刚才同焰休的那次较量,心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他奋力扑将过去,剑光闪动之处便是虫兽亡命肢解的地方。
他一步步挪近叶子沅,虽然步步艰险困顿,但他却毫无退缩,仿佛他要去保护的是他自己的性命。
他的激情昂扬,瞬间激发了众人的雄心,纷纷投入到战圈中。
此刻,刀光剑影,光影交夺,杀戮中不见软弱,只有生死相搏。
虫兽越发地张狂,仿佛大受刺激,蜂拥而至。
他们逃不脱,只有殊死挣扎。
容弈已受多处创伤,血流如注,可他依旧驻守在叶子沅的身旁,任由虫兽如何进攻,却始终不曾倒下。另一边,兰远之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身血污,却仍是坚守在温妍身后,为她挡去所有的阻击。
所有的人都在固执地执守心中的那方天地,也许就算此刻是死亡的一种前奏,在过往的人生中也是一种欣慰。
司徒璇用力挥舞着竹笛,大敌当前,她却突然想起了那个记忆中的温润男子。如果这一刻,他也在身边这般固守着,她死了也是幸福的。
可是此刻,她却只有孤独一人。
她只能在旁人的生死相守中想象那种幸福,只能在艳羡中享受人生完结前的最后一丝时光。这一刻的孤独,才能体现从前的那一份幸福。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体内再也提不起一丝真气,全身的伤痛已经麻木,仿佛身体和灵魂已经分离。眼前越发地模糊,只见恍惚的黑影在面前晃动,那是死亡的感觉么?她伸手想要去触摸死亡,摸到的却只是一片空气。
“师妹……”她隐约听见师姐在唤她,声音凄惨空荡。
她张口想要说话,喉咙却火烧一样地疼。她等待着被撕裂时的那种痛楚和绝望,等待接受人生的最后宣判。
然而,什么也没有。
痛楚,绝望,没有出现。
她感觉到一道强大的真气向她而来,紧紧地包围着她。犹如春日的和煦与温暖,瞬间流入她的体内,激起了她残存的那股力量。
这是死亡的感觉吗?原来死亡并不可怕。
她笑了,缓缓睁开眼,她看见了,她念想的思慕的。她正靠在那人的怀抱中,怀抱是那样的宽阔和温暖。
这是幻象,是死亡后的幻象吧?
她弯起嘴角,望着那双熟悉的银眼瞳,嘴角露出小小的酒窝,笑道,“我一定是死了。”
那人原本神肃的脸色松弛下来,戏谑地说道,“可惜,我还不想死。”
顿时,嘶杀声充入耳膜,令她神经一颤。她才发现杀戮仍在持续,而她,却依然活着。师姐们浴血奋战在其间,险象环生。
她抓着那人的衣襟,“法静,救她们。”
“搂紧了。”法静身形微动,冲入虫兽围困的中心。
只见他所到之处金光闪耀,虫兽纷纷退避而去,稍慢半拍的便是命丧当场。他轻松地掠过,瞬间就到了叶子沅等人的身边。
他轻轻放下司徒璇,将她推至叶子沅身前。
接着,只见他双手握拳,左脚在地面上一蹬,一圈白光从他周身爆散开来,“轰”地一声没入地面。
大地微颤了一下,然后陷入寂静。
所有的人,事,物,全都随之寂静,这一刹那,世间停止了运转,陷于停顿。
然后,一声巨大的轰鸣从地底而出,激起一圈白光。那白光原只是在法静脚下,此刻却膨胀蔓延至数百里。
地面,突然向下一沉,白光“嘭”地一声向着天空爆开。
灰尘,泥土,在白色光影中弥漫。
众人被迷蒙住了双眼,一片混沌不堪。
良久,一切慢慢沉寂,光影渐渐散去。
虫兽围困在四周,却停止了狂躁的进攻。众人均感不解,困惑地看着眼前的怪异景象。
突然,它们纷纷向后退去,犹如潮水般地来又如潮水般地离去。在退出十多步之后,它们停了下来,驻足观望着。
正中除了法静等人,只余下四只虫兽。
法静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还不现身?”
他的话音刚落,四只虫兽周身冒出一股烟雾,待烟雾散尽,虫兽已幻化成四个人形,正是妖人一族。
法静厉声说道,“魂控术已无用处,你们还想在此地作垂死挣扎不成?”
只听其中一人道,“你是何人?为何你能控制异兽,破坏我们的魂控术?”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