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者-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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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身体正一点点的恢复知觉，凡舒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一切都还好吧？”凡舒一边活动一下手脚，一边开口问道。
“嗯，还好。雪没什么事，只是昏厥过去而已。那发动攻击的人燎原老师已经追上去了，想来他不大可能跑得掉。**，来的竟然是合成兽！”
达米安的语调很平静，但握剑的手却微微颤动着，牙齿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内心的愤怒完全表露出来了。
“合成兽？到底是什么东西？”凡舒的魔法知识面也算是广博了，但对这种东西却是完全没有听说过。
“是一种舍弃人类身躯，和魔兽强大躯体融合在一起的变种生物。保留人类的魔法，斗气等长处以及灵智，却又获得了魔兽的天赋技能还有强横的肉体等等方面的强化。虽然确实能拥有比身为人类时强大很多的力量，但心智却被魔兽身上残留的气息一点点腐蚀掉，最终只会演变成一只被鲜血和杀戮支配的野兽！这种卑鄙又可悲的生物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上！”
达米安看来对这种怪物的来历知之甚深，言语之间更是带着难以名状的愤怒，说到这里，他伸手抹去了剑上沾染到的鲜血，充满寒气的剑锋直直地指着这群怪物，说：“在无止尽的杀戮当中，你们身为人类的心大概已经完全被污染了。你们已经没有了存在下去的意义了，让我来把你们给送上路吧。”
尽管断掉了一条手臂，但那男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不过达米安的话却仿佛彻底激怒了他一样：“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不要以为偷袭砍断了我一条手臂就很了不起，你死定了！而且，你必须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我们不会让你死得很轻松的，我想你很快就会后悔出言侮辱我们了……”
凡舒走到达米安身边，小声地说道：“这些东西不好惹，我来帮你牵制住他们。”
“这件事凡舒你不要插手！亲手把他们都葬送掉，这是我对死去的兄弟的承诺！”
达米安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不容置疑。凡舒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了。他也不再开口说话，向后退了一小步，守在了雪和凯文的身边。
达米安扫了怪物们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一起上吧，我也好省些时间。越是多看你们一眼，我便越发的觉得火大！”
“大言不惭，对付你需要我们一起上吗？说到底，不过是区区人类而已！我一个人就能把你们都收拾掉！”
说话的是那鹰首的怪物。他话才说完，便猛地张开了鸟嘴，眼看就要再次发出那难以防备的无声冲击波了。
达米安的身影彷如幻影一般，前一刻还站在离他三四步的距离，但下一瞬间便已经闪身到了他的身旁，宽大的手掌重重地扣上了怪物才刚张开嘴巴。
“这就是你舍弃人类身份所换来的东西吧？很好，我就先把它毁了。”
“啪嚓”一声脆响，看似坚硬无比的长嘴一下子被达米安捏个稀巴烂，然而怪物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头颅便整个的飞了出去。
“下一个。”
鲜血此时才从断开的喉管中飞溅出来，大部分都溅射到了达米安的身上，再配合上他无比愤怒的表情，还有那冰冷的言语，此刻的达米安就仿佛是杀神的化身一样。
这么轻松简单的便灭杀掉鹰首合称兽，不单单是怪物们诧异，就连凡舒也诧异起来了。达米安的厉害他自然是心中有数，但如此轻描淡写之间便灭杀掉这么只怪物，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唯一清楚达米安过往的凯文却没有多少惊讶。从达米安露出那种表情开始，他便知道这些怪物算是彻底的死定了，此刻他也只是略微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死神来了。”
以杀戮为乐趣的怪物们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惨死而退缩，在短暂的惊讶以后，很快的便回过神来，脸上的杀戮气息并没有丝毫减弱，但是表情明显凝重了很多，不再托大，聚在一起呈扇形的围靠了上来。
面对着怪物们的联手围攻，达米安好像完全没有放在眼内，用看死尸似的目光盯着他们，缓缓道：“终于稍微意识到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什么了吗？很好，我也能省不少的功夫，你们就一起结伴上路吧。”
大概是被达米安凛冽的气势所影响吧，话音刚落，所有的魔兽们均一涌而上，各种杀招对着达米安轰过来了。
达米安哼了一声，和怪物们的身影卷在一起。
“用手的，断手。用脚的，断脚。至少，在最后的一刻，让你们以人类的身份死去吧。”
达米安冷冽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是两三个照面的时间而已，无数的血花便飞舞了起来，一截截魔兽的残肢从怪物们身上被硬生生砍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直到最后一只魔兽半边身子被达米安一剑劈开，这杀戮的场面终于戛然而止。
达米安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表情慢慢的恢复了冷静，回过头来对凡舒抱歉地笑了笑，说：“刚刚稍微有点失控了。我的样子，很可怕是吧？”
“是很可怕没错。但我好像有点理解你的做法了。”凡舒点了点头，目光却被满地残破的肢体碎片所吸引住了。
达米安说到做到了，即便是在激烈的战斗当中，他依然把那融合的魔兽身躯给强行斩了下来，为那些怪物们保有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
注意到凡舒的视线，达米安淡淡道：“没什么好看的，处理一下吧，凯文。”
凯文闻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扒开瓶塞，把一种黄色的粉末小心的倒在了那些尸体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味，凡舒一下子就嗅出来了，凯文撒上去的是一种极度容易燃烧起来的粉末。
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低阶的火系魔法卷轴，一发火球射出，那些尸体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凡舒很想问一下达米安关于这些怪物的来历情况，但考虑到牵涉到达米安的过去，凡舒还是忍住了没问，岔开话题道：“呼，总算解决了。燎原老师应该没有问题吧？”
达米安淡淡一笑，说：“放心好了，燎原老师比你想象的要可靠得多。虽然偷袭的那只合成兽比这些杂碎们要强多了，但是燎原老师没问题的，想来现在应该已经搞定了才对。”
凡舒认同的点了点头，话题转而回到了这次的袭击之上：“话说，做出这种事来的，应该是魔族的那些人吧？神殿的那些家伙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而且现在牌面上他们占尽上风，他们应该不会冒险才对。再说了，那些家伙虽然伪善，但我想还不至于偷偷弄出这么批可怕的怪物。”
达米安沉吟了一下，说：“确实。但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东西就是魔族派过来的……”
“证据的话，不需要了。我可以告诉你们，就是魔族出的手。”
熊熊燃烧的火焰一下子熄灭掉了。一条瘦削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尸体堆的中间。
达米安感到自己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炸了起来。一个顶尖刺客的本能往往比他的大脑反应速度要快，他还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便先一步的摆出了防御的态势。
“你也是这批东西的一份子吗？”达米安开口问道。
“一份子？”游鱼抬起头，冲着达米安笑了笑，摇头道：“不是的，我与他们并不一样。”
说罢，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条烧得稍稍发焦的魔兽手腕，轻轻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满脸惋惜地说道：“尽管只是一些垃圾般的失败品，但好歹我也花了不少心血在上面，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制造这些东西的，就是你吗？！！”
达米安的身形动得比他说话还快，凡舒只看到眼前人影一晃，下一个瞬间，达米安的剑便已经死死得压在了游鱼的面门之上，要不是他反应足够的快，用一把尖锥形武器抵住长剑，只怕都已经直接被劈成两半了。
“是我没错。我不记得我有招惹过你这么一位强者，你是？”尽管长剑已经压进到眼球之前，但是游鱼却丝毫不惊慌，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果然就是这样没错。我？我是讨。债。的！”已经褪去的嗜血模样再次自达米安的脸上浮现出来，而且看样子比起刚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讨债的？”游鱼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你应该曾经改造过一个刺客世家的精锐刺客吧？他是我的兄弟，你不要跟我说你忘记了他！”膝盖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往上一撞，游鱼在倒退着飞开的同时，爆出了一阵清脆的骨折声响。
游鱼却仿佛没事人般，落地停住身子以后，一脸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的话，我好像还真的有些印象了。那小子的完成度是蛮高的，是很不错的一件试验品，可惜到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干掉了。”
“这就是你死的理由了！”达米安几乎是想也不想，休、生、景三重门锁接连打开，一气呵成，澎湃的真元力立刻在他的体内动荡着，强大的力量推动之下达米安本来已经快到极点的身法再一步加速，在完全看不清楚的状况之下，长剑的剑尖已经刺穿了游鱼的心脏！
“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以后，好好地向毁在你手下的人忏悔吧。”
透过剑尖，真元力仿佛是无数把细剑一样，狠狠地把游鱼的左半边胸腔搅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碎片。
心脏都已经被打成碎片了，然而游鱼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的惊慌，反而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手段干净利落，就连一丝还击的缝隙都没有。跟那小子果然很相像，你也是刺客世家的人？”
“不是！”
达米安的真元力从剑上狂喷而出，游鱼的躯体整个的炸裂开来，看样子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想来也是，你比那个小子要差多了。失去了冷静判断的刺客，只是一个笑话。”
溃散的血肉飞速地在达米安的身后重组着，达米安的反应足够的快，马上就反手一剑劈了过去，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
“啪嚓”的一下响指声，数道光芒从达米安的脚下升起。在这不起眼光芒的笼罩之下，达米安的动作完全被定格住，丝毫也不能动弹。
游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一个已经魂解了的牧魂者刺客，还算不错。作为附属的战利品，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现在，先不管你。”
说罢，他扭过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凡舒。
一滴滴的冷汗顺着凡舒的额角流了下来。虽然游鱼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什么让人恐惧的气息，但是就这么简单的眼神扫视，沉重的压力变已经让得凡舒喘不过气来。
尽管如此，一眼看到身后被定格住的达米安，凡舒鼓起勇气，说：“放开达米安，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又想怎样？”
游鱼只稍稍向前跨了一小步，凡舒便感到自己身上的威压骤然加重，他再也忍不住了，率先甩出了一根尖长的冰刺，直射向游鱼的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