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艳后-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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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见皇太后如此声色俱厉,刘承规等人方意识到对此事保密的重要性,便惶然退出分头召人传达皇太后口谕去了。他们刚出殿门,就见一贴身小太监入内禀报说:“东华门外有一姓杨的郎中,说是应皇太后之召,前来为先帝顺容李氏诊疾来了,不知皇太后是否召见?”
刘娥一听便知求见者是杨崇勋,立即对太监口谕道:“汝去传旨:就说吾这里专候着他呢。”
宝慈殿门外,刘太后倚门伫立翘首,盼待着杨崇勋的到来。十几年来,他们君臣仅于五日早朝上恍惚一见,实在是太匆忙,亦太生分了。抚今追昔,当年他们在怡香斋和别宅多次直面叙议,实在是太亲切太坦诚太令人激动和回味了。那时,她还是个没有身份的轻贱女子,杨崇勋亦只是王府的一位府臣。两人共同辅佐侍奉着一个王爷,彼此之间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隔碍。每次相约相见都是那么随意,不似今日早朝这么一见还须用帘儿隔着。人生苦短,好比朝露,亦似南柯一梦,不知不觉间几十年过去,彼此间已青春不在,匆匆岁月所能留下的,仅是万花筒般的美丽回忆。为此,每次撞见或约见当年的故人,皇太后刘娥都感到无比的温暖和亲切,那种重温昔日情景的欲望也分外强烈。
忽然,刘太后眼前一晃,就见从太阳升起的方向,跟随内官走进一个人来。此人硬壳儿方帽,玄色长袍,足蹬一双高腰厚底长脸儿纱鞋,手间还握着一具走街串巷的串铃儿。见杨崇勋这番打扮,她先是哂然一笑,立刻想到:当年这位飒爽英姿的王府翊善,如今怎么也习起化装术来了。粗略一看,他还真像一位民间郎中呢。于是,她站在丹墀之上,冲那郎中微微笑着。郎中见刘太后站在殿门迎候,便趋步近前,打老远就伏身参拜:“民间郎中杨朴,参见皇太后,并祝皇太后万寿无疆!”
刘太后疾步走下台阶,躬身搀扶道:“杨郎中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她边说边将杨崇勋扶了起来。
杨崇勋仍不相识似的打量着刘太后:“顺容娘娘现在哪里?本郎中应召而来,不知顺容娘娘疾情如何?”
“请郎中随吾进殿就座。顺容李氏已在殿庑等候郎中多时了。”
于是,杨崇勋跟在刘太后身后,诚惶诚恐地迈进了宝慈殿。就座、上茶之后,皇太后逐去了殿内殿外的宫女和太监,这才莞尔一笑问杨崇勋道:“杨大人受何启迪?居然扮起了江湖郎中?”
“老臣是看到了皇太后向全国征求名医进京为顺容娘娘诊疾的诏旨,便灵机一动,觉得扮作郎中进宫更方便些。”
刘太后点头赞道:“杨卿当年在两代四位卧病老人床前尽孝,一定请过不少郎中,对郎中的穿着打扮印象太深了。故此,化装出来,惟妙惟肖,几近以假乱真。”
杨崇勋慌忙站起作揖道:“皇太后之言极是。郎中这一职业,确实对臣的印象太深了。而且在臣下的两代老人辞世以后,我曾苦读《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千金要方》之类的医书,欲以妙手回春的医术治病救人,成为一代名医。可惜误入了仕途,庸碌至今,一事无成!”
“卿言差矣!”刘太后俏皮地侧瞥杨崇勋一眼道,“卿欲做治病救人的郎中,成就一代名医,固然精神可嘉,但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作为,行行出状元。今卿在仕途上,已为我大宋天朝的社稷之臣,还何言庸碌?何言一事无成?”
“太后过誉臣下了。”杨崇勋惶然谦恭道,“回首当年,在先帝藩邸旧臣之中,数我官位最高;再看现在,在藩邸旧臣中,正好相反,数我官位最低。当时,陈尧叟、张耆、夏守恩、夏守赟,包括王府侍讲孙姡г谀冢嵌荚谖已钅持拢扇缃瘛�
“如今杨卿之至要,仍是无人替代。”刘太后接过对方话茬说,“就以眼下为例:朝廷就像一池明亮平静的秋水,看似无风无浪,清明如镜,但实则其中潜伏涌动着逆流。而真正能看到朝廷潜藏危机并能使之摆脱危机者,非杨卿莫属!杨卿甘做无名英雄的品格,何人能比?”
“不敢当,太不敢当了!”杨崇勋又起身谦虚说。
“当然,对于杨卿今后的职位,在汝致仕之前,吾和皇帝定要予以补偿,予以恰当安排。”刘娥听出杨崇勋的话语中亦有嫌官阶低下的成分,便宽慰道,“但杨卿一向深明大义,吾想在朝廷另有任命之前,还会极尽所能,不辱目前这一神圣使命的!”
“当然。臣将尽力而为之。”杨崇勋表态说。
刘太后审视一霎儿杨崇勋的表情,顺势将荆王赵元俨两次化装成太监进宫逼骗皇帝生辰八字的罪恶行径悉数讲了出来。最后道:“吾以为要查实荆王化装进宫一案,须从宫里宫外双向着手。宫里,水就这么深,人就这么多,只要认真追查,不难发现内奸。吾忧心者是宫外,是元俨在朝廷中的阴谋活动,是朝臣中的同党。赵元俨爵高权重,深得先帝宠信。先帝在位时曾露蛛丝马迹,皆因先帝庇护而无深究。先帝驾崩以后,他胸前又挂起一副八皇叔的金字招牌,包括吾这个皇太后在内,若没有十拿九稳的真凭实据,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今日之敌情逼令吾等不得不在太岁头上动土了。现在的关键,是掌握赵元俨居心险恶的证据。没有铁证便欲在太岁头上动土,万万使不得——一者他本人不服,二者百官不信,只有铁的证据,才能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但要在宫外获得铁证,何其难也!故此,杨卿之使命,极其重大。杨卿在取证过程中,既要大胆,又要心细,既莫畏首畏尾,又莫掉以轻心。而且要坚信:蛇若出洞,必留其迹,就逃不过杨卿的眼睛,就难逃身败名裂之命运!对此,吾是坚信不疑的!”
杨崇勋听皇太后对他赞不绝口,便略显歉疚地道:“诸葛亮在其出师表中坦言:他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臣何尝不是这样?只是老臣才疏学浅,难同孔明比拟罢了。但臣对皇上、皇太后的忠诚,决不亚于诸葛亮。甭看老臣有时亦发发牢骚,但对自己所负的使命,一向一丝不苟,豁出性命以求成功,就此次为例:昨日接皇太后密旨以后,臣当即便作了部署,并当夜付诸了行动。而且还于昨夜的三、四更之交,在赵元俨的后花园,发现异常情况。”
“哦!”刘娥惊喜地叫出了声儿,忙夸奖道,“果然是打虎亲兄弟,临阵父子兵啊!杨卿父子初战即有所获,实乃可喜可贺啊!何不说说,发现什么异常?”
杨崇勋略加思考,便把他们父子发现白眉道姑,杨威、杨风两兄弟双双尾追道姑,并为白眉道姑逃脱最终不知去向的前前后后禀报了一遍,最后又道:“看那白眉道姑的轻功,不仅在杨威、杨风之上,怕是在皇宫大内,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甚至,老臣说句不该说的话,甚至年轻时的张耆和夏守赟,亦得甘败下风。”
杨崇勋绘声绘色所描摹的白眉道姑,难免又引起刘娥的遐想:当年,太宗皇帝曾召见过青城山女道长清宁,二十八太保曾收清宁道长的年轻女徒道真为小妾;在成都府军中,九姑山庄的女庄主香姑,曾扮作道姑,匿身于王继恩的军府;老河口行刺先帝的阴谋未发之前,恰恰又是一位年轻道姑送来了匿名密函,从而帮助先帝摆脱了老河口之劫;宋辽大战中,亦曾数次发现有一红衣道姑来宋营窃取情报,那时张耆的轻功何等了得,竟追不上近在咫尺的红衣道姑,最终只能眼睁睁瞅着她飞身遁去……几十年之后的今天,居然在万籁俱寂的后半夜,从荆王府的后花园里,又蹿出一个白眉女道姑。此白眉女道姑与此前那几个神秘兮兮的女道姑是何关系?她夜访赵元俨的目的何在?凡此种种均像在她眼前腾起十里浓雾,令她难测难猜难以窥视其中的秘密。于是刘太后便问道:“汝那两个虎子,最近时离那白眉女道姑仅十余步,就没看清她的模样儿?”
杨崇勋摇首:“夜色朦胧,加上那白眉老道姑又极力掩饰自己,实在看不清楚。”
刘太后不满足似的又问:“亦没看清她的确切去向?”
杨崇勋颇为遗憾地又摇了摇脑壳:“白眉老道姑确实逃得不知了去向,但在此后,杨威、杨风却又发现了一个目标,即长庆殿的太监总管卞玉……”
“原来在林中小道上,从背后监视卞玉者,是杨卿的儿子杨威、杨风啊!”
“是的。正是犬子。”
刘太后不无遗憾地颔首,正欲点破真相,就见保圣宫杨太妃的贴身宫女尤凤仙杨柳拂风般地踱进殿来。尤凤仙常来常往于保圣宫与宝慈殿之间,频繁地传递着皇太后与皇太妃之间的缠绵思念与深情厚谊。因此,刘太后每见到尤凤仙,就由衷地感到格外亲切。今见尤凤仙进来,还未待尤凤仙下跪,她便先行报之一笑,问:“皇太妃是不是又要约吾一叙?”
尤凤仙忙跪禀道:“皇太后这次没有猜对:皇太妃说,如今的御花园春风荡漾,花香四溢,湖水明澈,杨柳垂拂,正是春游的最佳季节。为此,皇太妃特命凤仙前来请旨,问皇太后哪天有时间,皇太妃好同皇上、皇太后一起,到后苑的翠绿湖泛舟!”
刘娥闻言分外高兴。她何尝不欲伴同义妹到御花园一游?便吟吟笑道:“汝回宫转告皇太妃,就暂定为后天吧!如若后天风清景明,春阳明丽,就约定未时正刻好了。”
待尤凤仙秉旨而去了。刘太后便又同杨崇勋叙谈起来……
3泛画舫姊妹怀异议 窥宫禁清宁藏祸心
隔日的未时,御花园映霞亭亭台下的平地上,一顶四人抬小轿,颤悠悠地停稳下来。贴身宫女尤凤仙近前撩开轿帘儿,始露出皇太妃杨紫嫣神采奕奕的一张面孔。她未踏出轿门,先向映霞亭打望一眼,见亭台上没有皇太后身影,便心安了似的怡然一笑。她已是五十七八岁的老妇人了,但其皮肤依然白皙红润,行动举止依然轻盈伶俐,只有略显发福了的腰肢,微现出些许的龙钟来。她从上到下,是清一色的春日装束:天蓝色的绣花霞帔,罩着绯红色的短衫长袍,潇潇洒洒地沐浴着清风丽日,通体都透着清爽与靓丽。她下得轿来,谢绝了宫女的搀扶,在一群宫女的前呼后拥下,一阶一阶地登上映霞亭,迎着稍微偏西的日头,极目向远处望去。
映霞亭位于御花园的西南一隅,顾名思义,此亭为赏晚霞而建。春秋夏三季向晚,伫立亭台远眺,这里确实是欣赏晚霞的绝好去处。然而,自前年仲春始,除欣赏晚霞之外,若站在亭上俯瞰,目光所及之处,还可尽览另一番景观,享受另一份惬意。
居映霞亭向西向南几十步之遥,便是皇城的宫墙。高高的红墙虽将皇宫与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但在这里,宫墙内外,却同时同样地奔腾绽放着金水河清凌雪白的浪花儿。
金水河,是洛河的支流。洛水由西京洛阳奔腾东流,但在它将近京畿时,又调头北去。这使得东京开封难享洛水之利。开宝年间,宋太祖兴修水利引黄河、运河、洛河入京,这便形成了蔡河、五丈河、汴河和金水河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