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艳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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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亦是皇甫霸离开张家一个时辰之后,刘美就带着丰富的早点,来到了张家。可是,从敲门那刻起,他就觉出有些异常,一看为他开门的不是甜妮而是张耆,就更觉气氛不对劲儿了。
“这么早就赶来,有何贵干?”张耆冷冷地注视着他。
“给小妹送早点。”说着,他不等张耆让客,就侧身儿往院里挤。
“是你小妹还是我小妹?”张耆冲着他的背影道。
“当然是我小妹。”说着,他已到了东房门口。房门展开着,往里一瞧,不禁大惊,立刻回首问张耆:“这 ……怎么回事?”
张耆满面惆怅,眼神里亦带着怅惘,唉声叹气道:“你妹妹已被潘府的人抓去了。”
刘美“哦”了一声,手提的陶瓷罐儿坠到地上,“嘭”地摔了个粉碎,其中的豆腐脑儿洒了一地,另一只手托着的几个发面烧饼,亦掉在地上,滚出老远。张耆见他吓成这般样儿,就将他拉到西屋坐下来,说道:“你亦太不经事了,几句话就吓成这样儿,如果真叫你赶上那阵势,还不把魂丢了。”
这时,刘美方镇静下来,忙求张耆生个法儿搭救刘娥。张耆亦把黎明捉人的情形告诉了他,而后说道:“如果不是暗中有好心人通报消息,这辈子,怕你是真见不到刘娥了。”
接着,他又便把陈尧叟发现纸条、潘家黎明奉旨抓人以及他们设计同皇甫霸周旋的全过程,都对刘美讲了,就是不说刘娥现在何处。
“你们——干吗不早告诉我?”刘美生气地埋怨说。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张耆同他打着哈哈。
“直到现在,你们 ……你们还有地方瞒着我!”
“你是指新住址?”张耆陡地绷起了面皮,说道:“不告诉你,完全是为了刘娥的安全。让你知道了,你就会三天两头往她那儿跑,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引导潘家来个第二次大搜捕啊!”
刘美听罢,噘起嘴巴不说话,憋吭了半晌,方愤愤道:“奸细,一定是王府又出了奸细!”
“你这个当哥的,就没有琢磨琢磨这个奸细是谁?”张耆打望一眼刘美凄楚而愤然的神情,心中不忍,便把自己正思索着的问题和盘托给了刘美。
刘美右肘支案手托前额陷入了深思。张耆望着刘美那呆头呆脑的老实样儿,越发怀疑奸细是从刘美身上打开了缺口,侦知了刘娥住在他家的。所以,在刘美到来之前,他正想找刘美聊聊,启迪刘美的悟性,让刘美顺着自己的思路开动脑筋,向问题的深层思索,协助自己尽快将此奸细挖出来。孰料,他还未开口,刘美忽然拍案而起:“叫我看,少不了是杨崇勋!”
张耆并不感到吃惊。因为他和陈尧叟、王继忠早达成了共识——王妃不可能知道刘娥隐居张耆家,知其住处又肯向王妃告密的,惟有杨崇勋的可疑性最大。“根据何在?”张耆问刘美道,“杨翊善是否从你那里探知过什么?”
“他在你家附近碰见过我。”刘美说,“他问我东张西望地在这儿干什么?我一着急就支支吾吾,怕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就这些?”张耆追问,“最近,你们之间,可曾有过来往?”
刘美像有顾虑似的阴沉着面孔,说:“在一起喝过酒。那天,他还把我灌醉了。”
张耆听到此心里打一个激灵,但他仍装出一副不咸不淡无所谓的神情,说道:“杨翊善是正六品官员,你只是个作坊监丞,他缘何请你吃酒?还把你灌醉,这其中之用意,怕是不在酒上吧?”
刘美表情痛苦,良久不语。张耆见他成了闷葫芦,便道:“喝酒过程中,你是不是无意之中说出过刘娥的住址?”
“有可能!”刘美承认说,“另外,他还送我四两银子。”
张耆听说不由为之一怔,忽地回身瞅着刘美道:“他为何给你银子?据我所知,他已入不敷出,欠了不少外债,哪还有多余的银子送你?我看他必是有求于你,或者你是否手里攥了他的什么把柄?”
张耆的一连串的问话,连成长长的鞭子,向刘美抽来,使他猝不及防,应付不暇。他苦思冥想了半晌方道:“他隔三岔五地断不了到作坊去,亦常叫个工头到他屋里去。”
“玄机可能就在这里。”张耆顿悟道,“回去以后,你明里还要佯装着什么都没发现,暗里观察他们在干什么,再送你银子,你装出贪财奴的模样,越多越高兴。等把真实凭据都搞到手,便一古脑儿地将他送你的银子打总儿交给王爷,你可要千万记住。”
到手的银子易主,刘美当然不高兴,但,舍几两银子剪除一个奸细,还是划算的。为了刘娥,亦为自身的前途,他决定照张耆的吩咐,认认真真地去做……
张耆与刘美谈话的第二天,韩王府王爷早早来到训事厅。
大堂的正座上,坐着威风凛凛的韩王赵元侃。韩王的右面偏座上,坐着王府记室陈尧叟。韩王左面的偏座儿空着,按照常例,它是王府翊善杨崇勋的座位。而今天,这位翊善反而要做阶下囚了——于大堂两侧摆成“八”字形的两排十六个手持黑白杀威棒的禁勇,是专为对付杨崇勋的;正堂后排座上坐着的几位王府给事——张耆、王继忠、夏守恩等,他们作为案件的承办人,亦正准备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迫使杨崇勋低头认罪。
“带杨崇勋!”韩王的声音并不高,但就是这个不高的声音,经过两层递传,已变得格外凄厉肆耍骸按畛缪薄按畛缪苯旅沁汉鹊纳敉献懦こさ奈舶停畛缪亩洌不髯潘亩ぃ嘧餐春驼鸷匙潘男摹K诹矫中到碌难航庀拢木馓叵蜓凳绿米呃础4耸保驯徽チ硕汗倜幔训袅肆饭俜淮┮簧砥矫窆叱4┑脑砼墼砜愫驮硌ァJ绷钜讶攵荆囊伦畔缘玫ケ。谙粝舻暮缰校蛔×蜃藕洹Lすこさ奶美龋吹秸玫慕紫拢缜耙徊奖闶且桓龀す虼罄瘢骸跋鹿傺畛缪渭跻钕拢 �
“嗯——”韩王拖着长音,向阶下怒视着。吓得杨崇勋立刻改口道:“犯官杨崇勋参见王爷殿下!”
“杨崇勋!你可知罪么?”韩王突兀怒问道。
杨崇勋昂首回道:“犯官只知有罪,并不知身犯何罪?”
韩王将案上的一只很精致的木偶举在手里,问:“杨崇勋,你认识此物么?”
杨崇勋暗吃一惊,但依然佯作镇静地回道:“犯官仿佛见过此物——是从不才胞弟杨崇瑞那里见到的。”
韩王愤怒地又击一下醒堂木:“赃物俱在,还敢抵赖!带证人上堂!”
不大一会儿工夫,刘美领着两个作坊的工头跪在了堂前。韩王向堂下叫道:“刘美!认识你身边的这人么?”
刘美两手扶地抬起头:“当然认识。他请我喝过酒,还送过我银子。请王爷过目。”刘美从袖口里掏出两包银子,举在手里说,“我手里的这八两银子,就是他和其弟杨崇瑞送的。”
“接赃银过来。”韩王向近处的兵勇招下手,兵勇便走下台阶,从刘美手里接过银子,放在堂案上。
韩王转向两位作坊工头:“尔等都说说,杨崇勋是如何拉你们下水的?”
“回王爷,”其中一个工头说,“杨翊善归家探视回来的当天,就将我们两个介绍给了他弟弟杨崇瑞。先是说好带料加工玩具木偶,卖了钱分给我们二成。打今年八月十五日中秋节以后,杨崇瑞就不带料了——木料人工都由王府作坊出,加工出的木偶玩具,仍由杨崇瑞拿到市场上去卖,所得银两,分给我们三成……”
“我真该死,真该死!”这工头还要说下去,一旁跪着的杨崇勋,便打起了自己的嘴巴,“千错万错我不该为他们穿针引线,其结果是引狼入室,亦使自己犯下了大罪 ……”
“杨崇勋!”韩王大声打断了杨崇勋的话,“照你所讲,你所犯之罪,仅仅是引狼入室——把你弟弟这匹恶狼引入王府,揩去不少王府的油水,还险些把王府的两位工匠腐蚀掉,是吧?”
杨崇勋点头:“请王爷念我平时尚能尽职尽责之情面,饶我这一次吧。”
韩王向身后招招手:“夏守恩上来,给杨翊善宣读证言!”
瘦小而精干的夏守恩闻声由韩王的身后走至堂前。他先哗哗啦啦展开两页纸,然后看着台阶下的杨崇勋大声说道:“杨崇勋好生听着,我念的供言是你弟弟杨崇瑞亲手所写,供言最后有你弟弟的签名画押,你还想抵赖么?”
“犯官不敢,犯官不敢!”杨崇勋慌忙作揖叩头,将前额实实在在地磕到地上,咚咚有声,“请王爷饶恕,请王爷饶恕!”
“那就不必念了。”韩王对夏守恩说。待夏守恩退回原位以后,他复又提高嗓音向杨崇勋道:“本王念你是王府元老,平时尚能恪职尽责,暂不把你送交刑部,但暂时不送还不等于永远不送,送与不送,还要看你认罪的态度和今后的表现。”
“多谢王爷!”杨崇勋连着又叩了几个响头。
“下去吧。”韩王向杨崇勋甩甩手,“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今后怎样走路,怎样做人,你该好生想想了。”
杨崇勋被带了下去……
杨崇勋回到卧室,脑袋里像塞进一团乱麻,乱得理不出个头绪来。事态的发展,竟是这般迅猛,对于眼前遭际的一切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他便被押上了大堂。从王府翊善到戴罪犯官,所经历的时间还不足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只是人生旅途上的小小一步,偏偏是这小小的一步,几乎将他送进了深渊。
事出有因。这个“因”有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就主观而论,杨崇勋想做一个廉官,想当一个孝子。现在,这一跤摔的,廉官做不成了,孝子之名,在他家乡的巩县,那可是家喻户晓的。他家在县郊,原是中上等家庭——良田几十亩,耕牛两头,农家日子还算过得殷实。然而,他的父母是老来得子,他和他弟弟杨崇瑞,都是父母年逾不惑才来到人间的。父母年迈,祖父母更是风烛残年,四位老人说病全病,为治病很快就卖掉了所有能卖的家产。此后的日子就靠他的薪俸打发,两个屋里四位患病的老人,自是入不敷出。开始,因他办差王府,有个好名声,借贷还方便。到得后来,光借不还,再借亦就难了。但,病还是要看的,饭还是要吃的。杨崇勋节衣缩食,亦要力争让四位老人幸福长寿。他背着老人就医,起五更贪黄昏,为老人煎药。只要他在家里,四位老人的被褥,从未脏污过。为孝敬老人,他将妻子迁回乡里,令她四季守护在四位老人左右。他的弟弟杨崇瑞,小他一岁,为老人拖累,至今未娶。因家里有了嫂子,便欲减轻哥哥重负,来京师找钱路。他自幼心灵手巧,能雕刻出栩栩如生的木偶玩具,欲靠这门手艺,挣回几个钱,拿回家里孝敬老人。杨崇勋很能理解弟弟的良苦用心,便想法儿予以支持。先让弟弟用王府作坊的器具做些样品,拿到市上出售。不料出手很快,供不应求,便欲利用作坊的工匠,扩大生产能力。再后来,哥俩居然鬼迷心窍,竟至连工带料全用王府的了 ……
回味犯罪的全过程,杨崇勋后悔之极。不但自己官身难保,连弟弟亦搭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