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艳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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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守恩骑的一匹菊花青,一声“咴咴”的嘶鸣,似在同刘娥打招呼呢。她循声望去,只见马上的夏守恩正望着她呢。夏守恩向皇宫的方向指了指,是在告诉她:秦国夫人要去皇宫,而她的心上人韩王,亦已在皇宫里了。夏守恩的手势对于她,不是个好兆头——它说明不仅整个下午没了希望,怕是夜晚亦要搭进去一半了。为此,她不禁叹了一声。
刘娥的理解和分析,无疑是准确无误的——皇上对端午节一整天的时间安排,确乎是紧张有序的。早朝之后,皇上在集英殿赐。待满朝的僚员们酒足饭饱醉醺醺或骑马或坐轿各回衙门安歇,皇子皇孙以及各王府的亲王们,还要进宫请安,分别谒见后妃;晚上,御花园太清楼上,宋太宗要坐享天伦之乐——皇子皇孙、几大亲王、后宫嫔妃以及秦国夫人等几位对皇上有特殊贡献的诰命夫人,照例要欢聚于太清楼正厅,家宴过后,是听曲儿或者看戏,一直到午夜子时方休。
今日秦国夫人的轿子,自宁阳门直入后苑。太清楼在后苑的东区,宁阳门是后苑的东门。因此,两者相距只有三四百步之遥。轿子颤颤悠悠,不大一会儿工夫,便离太清楼不远了。侍女们掀开轿帘,秦国夫人安步而出,她举目伫望,首先感到的是阳光的晃眼刺目和扑面而来的暑气的强烈逼人。
五月初五,时令方入仲夏。但今年一入夏季就格外炎热。入五月后,太阳更似一只大火球,熊熊烈烈地吊在人们的头顶,烤得人喘不过气来。近几年来,秦国夫人积下个哮喘的毛病,时令一到夏至,就不怎么出府了。今日是个例外,皇上御邀,是难得的殊荣,况且,她还负有特殊使命,每次面君皇上必问韩王府事。韩王是出阁不久的王爷,皇上尤为关照,皇恩对她之所以如此浩荡,皇上之所以对她如此宠遇有加,以至于迁她为府监,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还是对刚满十七岁的韩王不放心,是要借秦国夫人一丝不苟的严谨,制约管教出一个方正大度的亲王儿子来。在秦国夫人心目中,后苑应是凉爽的——清风习习,绿波荡漾,墙外炎阳似火,苑内亦当是清爽如秋的了。因为金泉河水早已被汲入后苑,她是听说了的;太清楼四面环水,是她从韩王口里新听到的。可是,眼下已是申末时分了,这阳光,这暑气,怎么还都如此刺目灼人?
距酉时正刻还有一段时间。秦国夫人踱到一树柳阴下,方觉出迎面确有凉风吹来。四个侍女怕她犯病,又舞扇儿为她扇那么一阵子,她方举目远眺,看到后苑的楼阁亭台,确乎多有绿水环绕了。她向侍女挥挥手,她们便在前方引路,带她来到太清楼前面的绿水岸边。垂柳映在水里的婆娑倩影,竟引得几条红尾鱼儿在其间追逐嬉戏闹个不停。秦国夫人兴味盎然地看了一会儿水底的游鱼,就见三五一群的宫女们,各陪着自己侍奉的宫中娘娘,风姿绰约地向太清楼翩翩走来。
太清楼四面环水,南北东西各有长长的曲弯廊桥,直通太清楼的四门。四面廊桥均系木质结构,绿柱画顶,每一楹的画廊内容,都是一个神话或古代故事。太清楼是一座外圆内方的锥体三层建筑,层层有回廊;每层的回廊都圆圆地绕楼一周,雕梁画栋,玉栏齐胸。登极顶扶栏远眺,后苑的山光水色,楼台亭阁,以及四季不败的奇花异草,尽收眼底。从回廊进楼,一二三层的布局,各不相同:一层,进楼便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厅;二层,中央是大厅,围绕大厅的是等距离开门的一个个小房间;三层,中厅更小,而围绕中厅的各房间,就更大一些。楼的主体四面开窗,透过大厅以及各房间的窗户,亦可尽览后苑的景色。这里是夏季皇室的聚集之所在,若是皇上的叔侄辈皆来参与,则启用一层大厅;若只是皇子皇孙和后宫嫔妃参与,则启用二层;若只召见皇子或诸亲王,则启用三层。今日是在二层中厅聚宴。参加者除皇子皇孙及后宫嫔妃之外,还有皇上特召的秦国夫人。
钟鼓楼的钟声和鼓鸣,已宣告酉时的莅临。秦国夫人第一次亲临太清楼,自是不敢怠慢。她闻钟鼓声而起步,方踏上东向的廊桥不几步,就见韩王赵元侃亦急匆匆地自南向她走来。行至廊桥的中间部位,韩王望见了她,抱拳于胸前向她致礼,还亲切地冲她笑着。在后苑见到韩王,她亦感分外亲切。直到进得太清楼的回廊,踏上二层的楼梯,她那对笑眯眯的眼睛,亦没有离开过韩王。她自东门入厅,韩王进的是南门。可他们进厅以后,很自然地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彼此相迎拢来,碰到了一起。
“我们坐后边。”韩王说。
她很理解地望着韩王笑笑,轻声说:“王爷是皇子亲王,这里等级分明,你应当靠前入座。”
韩王面呈不悦之色。他生在晋王府,长在皇宫,但皇宫对于他,依然陌生得很。他有王兄王弟八人,加上王姊王妹,一共十五六人,但除一母同胞汉王元佐之外,虽都名曰兄弟姊妹,实则一年能有几次相见?从降生那天起,他们便各有自己的乳母,各有一个自己的小天地,吃住读书各有去处,偶尔相聚,亦很短暂,怎能相知相亲?因此,今日来聚宴的,虽都是皇娘、王兄、王弟、王姐、王妹,但他们之间,除公式化的礼仪和言不由衷的问候之外,便没有什么话要讲了。况且,在皇上、皇后和众嫔妃面前,他们的童心,由始而终均受着严重的压抑,即或想说想笑想逗想闹,又怎么敢越礼违章擅露喜怒与哀乐呢?所以,尽管参与聚宴的人花红柳绿、攘攘熙熙、人首攒动,脂粉味十足,而韩王自视与己心相近情相通的,惟有秦国夫人和大王兄元佐而已。
“皇上驾到!”后宫太监总管王继恩的公鸡嗓自回廊响起,径直钻进每个聚宴者的耳鼓里。刹那间,大厅里鸦雀无声,人们立刻将眼睛转视着南向大厅的进口,翘首以待皇上的到来。韩王从秦国夫人的身边离开,身轻步捷,猴子般灵活,眨眼之间便窜回到自己应坐的位置上了。这时,方见宋太宗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神采奕奕地迈着方步踱进来,他目不旁视,直奔坐北朝南的龙椅,甩纱袍舒宽袖,坐了下来。他缓睁龙目,扫视众人,面前是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一片,从皇孙到皇子,从皇后到嫔妃,无不撅腚朝天,齐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就座吧。”他两手平端向上提了提,这才见满厅的人儿参差不齐地纷纷站直身子,入席就座。
“秦国夫人到了吗?”太宗龙目圆睁,向大厅扫出一个扇面。
秦国夫人手忙脚乱,惶恐不迭地跪在地上,额头几乎点地地回道:“臣妾秦国夫人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夫人平身!”太宗离座站起,目视着秦国夫人,待秦国夫人站直身子,他又笑呵呵地望着秦国夫人说道:“今日端午节,本是朕的家族聚宴。夫人是朕特召而至的贵客,就请夫人到前边来,与朕和皇后同桌进膳!”
满厅愕然。秦国夫人更是受宠若惊。她忽地一阵儿眩晕,险些儿摔倒地上。好不容易,她强挣着稳住身,惊魂却仍在太阳和上星二个穴位及两耳的周围飘绕。“臣妾 ……”晕然之下,她欲谦让不就。可她话未出口,就被王继恩打断了:“夫人切勿谦让。皇上旨下,臣必即行。就请夫人速速就座罢。”
秦国夫人只好迎着皇上走去。来到为皇上、皇后特设的酒桌前,她伏身又要下跪,被太宗上前扶了起来,太宗笑吟吟地说道:“朕本不拘礼。在家宴之上,更要免此大礼。”他又转向大厅的众人,“自今日起,凡朕家庭聚宴,免去朝纲大礼。”
下面立即一片回应:“谢万岁!”
家宴开始以后,太宗一边吃酒谈笑,一边审视八位皇子的神采肤色,欲通过观察他们的精神风貌,揣度他们的生活起居与健康状况。
“秦国夫人!”当太宗将目光第三次从韩王的面容上移开时,即向餐桌对面的秦国夫人说,“朕怎么愈看愈觉得韩王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秦国夫人一惊:“不会吧?据臣妾所知,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在近期的演武台上,臣妾还常见到他呢 ……”
太宗频频摇首道:“近来他还练武么?”
“不不!”秦国夫人不敢欺君,慌忙矫正说,“臣妾大约在两个半月以前,确实常见他习武。”
“近月来呢?”太宗追问。
“近月来臣妾身体欠佳,没有亲临演武台 ……”
“唔,苗头不对!”太宗又打断了她的话,“韩王若有个闪失,夫人这个府监,可是责无旁贷哟!”
秦国夫人打一个寒噤,酒精滋润出的满脸红云,霎时风吹云散,只剩下了惨白之色。她心里好生害怕。她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没看出韩王的面色不对呢?暗暗探究萎靡不振的原因时,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刘娥。她暗自愧叹:我怎么就没有防着他贪色过度呢? ……她带着沉重的思想重荷应付皇上,生怕言语有失,生怕皇上再深究追问下去。她盼着聚宴早早结束,可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宴后还有一出重头戏——听当代著名的词家赵令畤根据唐代元稹所作《莺莺传》新改编的《商调蝶恋花》整本鼓子词。残宴撤去,皇上御座前的台面成了演出台。一男一女两名主要演员即刻粉墨登场,伴着琴弦鼓板,急弹慢拨重打轻敲,便唱了起来。
碧云天,黄叶地,北风紧, 大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 醉,总是玉人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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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伎声情并茂,唱念双馨,余音绕梁;男伎音正腔圆,情貌俱佳,悲乐情真,感人至深。宋太宗颇好词赋,喜听乐闻鼓子词,艺坊一有新作,必令人将艺人请进皇宫,欣赏一番。赵令畤改编的《商调蝶恋花》,短短几天时间便唱红了京师,轰动了朝廷,亦馋煞了宋太宗。他特下诏旨,传两位名伎进宫演唱,以饱耳福和眼福。可是,正值太宗边听演唱边暗暗谐韵模仿兴味颇高时,他转眸之间忽然发现,坐在他身后三排座上的韩王赵元侃,居然流着口水打着盹儿,一副困顿的丑态,当他一眼看到韩王赵元侃的额头撞到了前排的椅背依然不见清醒的懵懂样子时,甚为生气,但没有马上发作,只示意身边的四皇子元份,推醒了元侃,便沉迷于鼓词之中了。然而,令他不能容忍的是,他正听到精彩处,身后竟传来了打鼾声。他回首一望,又是三皇子韩王元侃。他再也压抑不住满腔怒火,突然大吼一声:“来人!”
在大厅门外当值的侍从武士们闻声即入,立马来到太宗面前下跪请旨。太宗余怒未消地一指三皇子元侃:“把韩王给朕拖出去!”
四个武士一愣,犹豫不决地看一眼才睁开惺忪睡眼的韩王:“这 ……”
王继恩见势,将脸儿一板:“还‘这’什么?抗旨者格杀勿论!”
四个武士无奈,架住韩王的两只胳膊,硬是将韩王拖出了太清楼。
好端端的一场鼓子词演出,被这么一档子不快之事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