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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大宋艳后-第111章

小说: 大宋艳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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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爿坐北朝南的高墙宅子。主人居官青州,阖家老小亦随了去。偌大的宅子只留得一家院看守。其后,张择端持其主人便函游学汴京,命其家院腾出高大明亮的堂屋,做了张择端的画室。
  陈尧叟赶到宅子门前时,只见宅门紧闭,青年画师张择端不在家里,经问邻居,才知是看蹴球去了。
  蹴球,是一种始于唐代的足球运动。蹴球场上,植两修竹,高数丈,络网于上,为门以度球。球员分左右两队,以角胜负。蹴球由古代的蹴鞠发展演变而成。据传,蹴鞠是远古的足球运动,用以练武。鞠者,以绢为之,中实以物,蹴踏以为戏。可见,蹴鞠踢的乃实心球。蹴球,则更近似于今之足球了。始于唐代的蹴球,经五代十国发展至宋初,还只是军营和上流社会开展的一种运动。连陈尧叟这样的极品高官,亦只是耳闻,还从未观赏过。而游学至汴京的青年画师张择端,却有这方面的雅兴,这不能不令陈尧叟惊诧。然而,惊诧归惊诧,见不到张择端,他是不能离去的。一者,他是奉旨而来,不见人不好复旨;二者,他亦是文艺十八门门门皆爱的角色,看不到神乎其神的《清明上河图》,岂肯就此中辍?于是,既来之则安之。他停车于道左,专候着张择端的归来。
  时近黄昏,就见一个手持遮阳伞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急急地向宅门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书童。陈尧叟老远就盯上了这一书生,疑心青年书生便是张择端,便命人跟踪过去。果然,就见书生轻敲几下宅门。那宅门便拖着苍老的响声缓缓地洞开了。待那书生和书童进去以后,那宅门便又徐徐地关闭了。
  被挡在门外的差人,回到车前禀报了陈尧叟。陈尧叟取出名帖交于差人,命差人持他的名帖去叩宅门,差人照办了。但打门里出来的是那位守门的老家院。老家院接过名帖瞅瞅:“好大的官儿!怕就怕‘老先生’不认这个。”
  但老家院还是例行公事似的手持名帖向堂屋内的“老先生”作了禀报。禀告完以后,他便回到门口对差人讲:“等着吧。愿陈大人好运,能见着画画的‘老先生’!”约摸喝杯茶的工夫,就见方才跟随张择端身后的那书童姗姗而至宅门,冲陈尧叟的差人问:“哪位是陈尧叟陈大人?”
  差人向对面的舆辇指了指:“陈大人等在车里哩。贵宅的主人若准允进府,我马上去召唤陈大人!”
  书童抱歉地笑笑:“实在对不起!我们的老先生已在挥笔作画了。我们的‘老先生’有个习惯:热了,冷了,早了,晚了,逢喜或遇悲,统统不适宜泼彩作画。只有在不冷不热,不早不晚,不喜不忧的环境和心情下,作出画来才是美轮美奂的神来之笔。眼下,正是这样的好时候,‘老先生’刚刚挥起神来之笔,怎好停下呢,所以,敬请陈大人海涵,还是换个日子来访吧?”
  差人闻言,气得胸脯子一起一伏,直欲骂娘。幸好来途中陈尧叟有嘱咐,才没恶言出口。但他不明白,像陈大人这样的当朝一品官员,何以低三下四地前来求见一个乳黄未退的书生?差人不屑地冷笑着问:“汝说的‘老先生’是谁?是不是方才进去的那位书生?”
  书童点点头:“请速速转告陈大人。我还要转回侍奉我们的‘老先生’呢,恕不奉陪了。”
  书童言毕,姗姗而去。差人望着书童稚嫩的背影,狠狠地朝地上跺了一脚。他转回车前,将书童之言原原本本地转告了陈尧叟。陈尧叟当即煞白了面皮,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想:果为皇太后所言中了——此子的确是一个狂妄自负之人!于是,他不无气恼地又朝前方的宅门望了一会儿,随即吩咐御手:“原路转回。本大人有燃眉急务,要速速进宫向皇太后禀报!”

  13七才子屈尊访晚辈 张择端感献上河图

  陈尧叟进宫将造访张择端的前前后后对刘太后一一禀明了。孰料,刘太后不但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笑容可掬地搭讪道:“如何,陈兄?此次体味到‘后生可畏’了吧?”
  “简直狂妄到了极致!”陈尧叟依然愤愤道,“小小年纪,如此无礼,着实堪哀!”
  刘太后依然笑着:“此即所谓‘狂傲不羁者,有才不听话’;恭顺驯服者,听话却无才。古今如是,陈兄大可不必为此伤怀。”
  “我是悔己有辱使命!”陈尧叟继续感慨道,“堂堂一品大员,竟被拒之门外,无计可施,岂不窝囊?”
  刘太后安慰道:“陈兄请放心:铁棒硬挺,是因为火候未到;张择端不肯晤见,是因为吾还未摸准他的脾性。陈兄等着瞧,三日之内,吾定叫陈兄欣赏到货真价实的《清明上河图》!”
  陈尧叟去后,刘太后吩咐任中正:“传吾懿旨:明日辰时正刻,请钱惟演、晏殊、宋郊、宋祁、欧阳修、梅尧臣、范仲淹,准时进宫来宝慈殿见吾!”
  次日,刘太后吃过早膳便去了保圣宫。皇太妃杨紫嫣见义姐这么早就大驾光临,便边迎接边笑道:“姐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这么早光临,一定有要办的事儿交代吧?”
  刘太后闻问回道:“前几日,夏守赟至定陵奠祭先帝,回来对吾讲,李顺容面色惨白,体质羸弱,极有可能已染病在身。吾听了以后,便一直惦记着想去探望,偏又抽不出时间脱不开身。所以,吾就想到了妹妹,欲令汝去一趟定陵,代吾探视李顺容,不知妹妹可愿前往?”
  杨太妃高兴地回道:“就是姐姐不遣,我亦正欲去奠祭。这样甚好——一举两得,既祭奠了先帝,又代表姐姐探望了李顺容,我当然要去。”
  见义妹答应下来,刘太后便数着手指不厌其烦地交待去前的准备事项。正值此时,任中正进来禀报说:“保大军节度使钱惟演,参知政事兼御史中丞晏殊,知制诰宋郊、宋祁,秘阁校理兼国子监祭酒范仲淹,已奉旨到得宝慈殿外,恭候皇太后召见!”
  皇太后闻禀,只得匆匆告辞。但她临行前还留下话说:“明晨汝起驾前,莫忘了先到宝慈殿来一趟。吾那里准备了一点儿补养品,请妹妹替吾带给李顺容。”
  回到宝慈殿,皇太后即刻宣旨召见钱惟演等五位臣子。相见礼毕,刘太后颇多歉意地对钱惟演说道:“钱卿居大藩独挡方面,百事缠身,一年四季难脱开一个‘忙’字。今还朝述职,才有几日同家人团聚,便又被召进宫来了,吾心歉疚不安矣!”
  钱惟演居外藩已满三年,正欲调转京师,闻太后如此说,慌忙起身作揖道:“老臣三年未聆听皇太后教诲,亦正欲晋见请旨。今应召进宫,正合老臣心意。皇太后何出‘歉疚’二字?”
  刘太后向范仲淹示以微笑:“范卿明日即启程前往河中府赴任,今日又急应召见,吾多有不忍。只是今日使命,非诸君不可!就只有打扰范卿了。”
  范仲淹起身揖曰:“微臣吃朝廷俸禄,自当时时听朝廷调遣。今皇太后有召,岂有不至之理?”
  刘太后移目依次打量晏殊和宋氏二兄弟道:“汝等三人,均以诗词名世。今同钱大人一起应召进宫,知道为何事么?”
  三人面面相觑,连连摇首,晏殊答道:“宋氏兄弟乃京师词赋新秀,一向以灵悟机敏闻于群僚,他们二人尚且猜不出皇太后的心思,晏殊自是难知矣!”
  刘太后转视钱惟演道:“钱老爱卿猜呢?老爱卿尽管放宽思路,无须自生忌讳!”
  钱惟演笑答:“初闻懿旨,微臣还以为皇太后要细闻藩务故而召之呢。待老臣进宫见到四位新秀,知道汝等亦要跟我一起受诏时,才恍然明白臣想错了——方意识到皇太后此次召见,决非为了详闻藩务,而是另有差遣。但究竟为了何事,老臣愚钝,无从猜起矣!”
  皇太后甩出格格一串笑声:“汝等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想猜。汝等细想:尽管汝等天年差异颇巨,但却皆以词学闻名于世。吾今日召汝等进宫,是欲利用汝等同样响亮的名声为吾干一件私事。当然,从大处远处着眼,办好此事亦是朝廷之千年大计。”
  五位年龄悬殊的当代词赋大家闻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他们彼此对视良久,仍猜不出皇太后召他们进宫是为了什么。
  皇太后见五位诗人词家仍然不解其意,便收敛笑容道:“先帝在世时,一向重视文艺,亦是文艺的行家里手。今先帝虽已登仙,吾替皇儿秉政,继承先帝之志从不敢懈怠。今客居京师西南郊的青年天才画师张择端,据传已创作出不朽巨幅长卷《清明上河图》,吾不仅珍视其精品新作,亦格外看重他的画才。前天便遣枢密使陈尧叟前往访拜。孰料,张择端生性古怪,恃才傲物,矢志不与官家为伍,竟将朝廷的一品大员拒之于门外。吾今日召五位卿家进宫,欲借尔等的词赋大家之名,不仅要访到张择端,还欲亲览那幅图画长卷《清明上河图》。不知五位爱卿肯不肯帮忙?”
  又是一阵儿面面相觑,而且从钱惟演等人的眼神中,还流溢出明显的惶惑与不安来。因为在他们看来,陈尧叟位尊名重,尚且吃了张择端的闭门羹,今若他们同去,再碰了钉子怎么办?他们碰钉子倒亦罢了,若伤了皇太后的金颜,那可是天大的罪孽。于是,晏殊开口道:“是否这样:皇太后今日可暂且不随往;待我等会过张择端之后,皇太后再移大驾不迟。”
  皇太后看透了晏殊等人的心思,笑道:“汝等不必顾虑重重,几位此去,必令张择端受宠若惊。况且,与我等同行者还有两位名家。汝等七位名人若联袂出山,甭说他是张择端,就是王羲之、张旭、怀素、欧阳珣、李白、杜甫、白居易、顾恺之、吴道子等人在世,怕亦不敢轻瞧了汝等。吾想张择端看了汝等的名帖,必是慕名而出,急欲晤见的……”皇太后话犹未尽,就见任中正进殿禀报:“国子监直讲梅尧臣、馆阁校勘欧阳修,奉旨已至殿外,急请召见。”
  皇太后向晏殊等人莞尔一笑:“吾这里刚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她随之转向任中正正色道:“宣梅尧臣、欧阳修即刻晋见!”
  在任中正的唱赞声中,梅尧臣、欧阳修报门而入。
  梅尧臣,字圣俞,宣城人。宣城古名宛陵,故亦称之曰梅宛陵。梅尧臣是当代著名诗人,但其青少年科举屡试不中。天圣初年,皇太后钟爱其诗,乃赐其进士出身,后拜国子监直讲。欧阳修,字永叔,庐陵人,四岁而孤,家贫至以芦荻划地学书。十七岁始从文学大家尹洙壮游江南,后又从诗人梅尧臣游学京畿。因此,梅尧臣当为他的第二任老师,他与梅尧臣有师生之谊。梅尧臣授国子监直讲的当年,欧阳修即以文章名冠天下,并考取了进士第一名,初任西京推官,后奉调为馆阁校勘至今。
  他们师生二人进得殿来,先参拜了皇太后,又分别与钱惟演、晏殊等人亲切相见,大殿之内便变得更热烈更活跃了。这些人,就官位而言,钱惟演系使相,使相仅次于宰相、枢密使,无疑是七人之中的至高者;而欧阳修,还只是一个比范仲淹还要低一格的馆阁校勘,无疑是七人中官位最低者。若论年龄,钱惟演六十五六岁,是七人中的最长者,依次为梅尧臣、宋郊、宋祁、范仲淹、晏殊、欧阳修。这就是说,欧阳修不仅官位最低,而且年纪最轻,仅二十五岁。
  “汝等贤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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