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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绿衣 byjune_flute-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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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 BYjune_flute 
'楼主'  作者:哈哈魔女 发表时间:2005…12…22 13:41:08 点击:次 发帖得万元! 活动官方论坛    

   绿衣 BYjune_flute 



绿衣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皆为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皆为其亡。 

绿兮丝兮,汝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莸兮。 

哧兮禧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______《诗经》·绿衣 

皇宫被攻陷的那天,正是桃花漫天飞舞的季节。父皇还在和众大臣在庭院中把酒言欢,笑语晏晏。离桢坐在大殿一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抬头看看父皇,父皇的眼睛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在与后院遥遥相对的桃林里,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在这种时候突然想到死人是不吉利的事;而事实证明,这一天,果然是不详的一天。 

因为这一天,大宣皇朝宣布结束了它三百多年的历史。离桢在慌乱中只来得及奔回卧房拿出他的赤玉笛,就被层层的武士堵住了出路。而那个传说中如魔神般可怕的男人,轩辕皇朝有史来最年轻也最暴戾的皇帝,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轩辕御行玩味十足的开口了:“你就是离桢,恩?” 

离桢深吸了一口气,在轩辕御行的身后,他看到了自己年幼的胞弟,颤抖着被抓在高大凶猛的武士手中,似乎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强忍住内心的恐惧,他努力使自己回答得顺畅:“是。” 

轩辕御行缓缓的笑了:“你不怕朕?” 

离桢摇了摇头。 

轩辕御行有些惊异的挑了挑眉,回头看到自己贴身卫士手里抓着的小孩:“这是你的弟弟?” 

离桢点点头,求助的看着轩辕御行。 

“什么名字?”轩辕御行问了一句。 

“谓央。” 

“名字不错,”轩辕御行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伸手抬起谓央小小的脸蛋,后者正恨恨的瞪着他,“脸也长得不错,可惜现在还嫌太小。先留给六弟调教几年,等他满了十六岁,再给朕送到宫里来;”轩辕御行转过头来看着离桢,微微一笑,“至于你嘛,朕也先留着。幻月阁漓姬的儿子,虽说长得不如你弟弟,总算聊胜于无吧。” 

离桢手中紧紧握着那支赤玉笛。自始至终,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坐上了轩辕御行为他准备的马车,离桢眼睁睁的看着年仅十四岁的谓央被几个武士强行拖到了另一辆豪华的马车上。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谓央看了一眼轩辕御行,眼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恨意。 

离桢默默的放下了帘子。谓央是父皇生前最宠爱的儿子,平时性子又傲。虽然年纪还小,报复心却是比谁都来得强烈。轩辕御行不把他放在眼里,还妄想将来召他入宫。若是谓央侥幸得了势,这轩辕皇朝将来一定会被绞得天翻地覆。正想的出神,冷不防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把他的脸转过去,轩辕御行那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就近在眼前:“想什么呀,美人?” 

离桢不露痕迹的把那只手拂开:“陛下难道连我在想些什么都要控制吗?” 

轩辕御行皱了皱眉:“我问你什么,你最好就老老实实回答。你只不过是个阶下囚,是生是死全看朕的心情。趁着朕现在对你还有点兴趣乖乖的听朕的话,不要惹恼了朕,明白了没?” 

离桢把身子往里面缩了缩,闭上了眼睛。轩辕御行瞪大了眼睛,半晌,无声的笑了。 

回到朝中后,轩辕御行在宫中大设宴席,文武百臣分坐两边。离桢坐在轩辕御行的右侧,前面的几案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果。不顾大臣们纷纷投来的异样眼光,轩辕御行我行我素的亲自倒酒喂给离桢喝。离桢微微抿了一口,就转开了头,轩辕御行也不勉强,笑了笑,将杯中剩下的残酒一饮而尽。坐在另一边的一干妃嫔更是气得脸色发白,一双双燃着熊熊妒火的眸子死死的瞪着离桢。轩辕御行在酒过三巡后,突然宣布要封离桢为绿衣侯。此言一出,满座哗然。然而轩辕御行只是冷冷的扫视了群臣一眼,问道:“列位卿家有何不满吗?”下面立刻鸦雀无声。离桢也没有谢封,喝完手中那杯酒后,施施然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衣炔闪过,留下满座的抽气声。 

封了绿衣侯,却没有赐府邸。轩辕御行堂而皇之的在后宫别苑为离桢建了一座晓月轩,半强迫的逼他住进来。问他喜不喜欢,离桢微微一笑:“晓月轩?怕是残月轩来得更好些吧。” 

轩辕御行沉下了脸:“你一天不顶撞朕两句心里就不舒服么?” 

离桢喝着杯里的碧螺春,回答得漫不经心:“我那里敢?陛下喜欢什么名字就是什么名字,我随口说说罢了。”轩辕御行有些不耐烦的说:“理别人说什么,朕对你好不就行了吗?”离桢有些怔怔的盯着杯里的茶。自己算什么?轩辕御行是灭了自己国家的男人,而自己却在这后宫中与他的其他嫔妃争宠。不舍得去死,又逃不开这皇宫。换做是谓央的话,只怕早就一剑刺死了这个人吧? 

谓央现在不知如何了。再过两年,等谓央真的进了宫,只怕这晓月轩又要更名易主了吧。帝王恩宠本不过是朝夕间的事,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男人呢? 

离桢在晓月轩的前面辟了一片池塘,种了满池的荷花。每天只是在荷塘边坐着,轩辕御行过来了,就陪他喝喝酒,偶尔也弹弹琴助兴。离桢以前学过琴,只是涉猎不深。好在轩辕御行找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听他弹琴的。每每酒才喝了几口,就迫不及待的抓着他进房间。离桢对床第之间的事向来很勉强,每次总要抵抗很久,弄得两个人都很累。经常逼得轩辕御行不得不半夜三更从离桢的住处出来跑去临幸别院的妃子。尽管如此,轩辕御行还是乐此不疲的往晓月轩跑,别的妃子脔童统统丢到了一边。只是离桢待他总是淡淡的,不拒绝,不迎合。轩辕御行无论赏赐他什么,他都收下。也不知放在什么地方,总之从没见他拿出来过。日子如死水般波澜不惊,渐渐的,轩辕御行也似乎有些厌倦了,尤其是当六王爷进贡来的几个江南美人和一个柔媚入骨的少年入宫后,轩辕御行就几乎再没踏入过晓月轩了。 

那个少年生得修眉皓齿,丽韵天成。眉眼间风情万种,后宫三千妃子和他一比,简直犹如云泥之别。轩辕御行问他叫什么名字,回答说“谓央”时,轩辕御行陡然记起:“你就是当初被朕送到六弟那里去的谓央?”谓央点点头,脸上浮起一抹羞涩。轩辕御行问道:“你本来在家时排行第几?”谓央想了想,低声说:“九。”轩辕御行笑起来:“你满了十六吗?”谓央红了脸:“昨儿刚满。六爷记着皇上当初的圣旨,立刻就叫送进来了。”轩辕御行抬起他的脸:“朕当年就说你生得比你七哥还好,只是性子太烈。真不知六弟是怎么调教你的。你七哥如今在晓月轩里住着,去看看他吗?”谓央闻言,仰起一张绝美的脸,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好啊!” 

当谓央踏入晓月轩的时候,离桢如往常般坐在荷塘边。看到他,离桢楞住了,直到谓央叫了一声:“七哥!”离桢才恍然回神。一眼看到谓央身后的轩辕御行,后者笑了笑,带着侍卫径自离开,留下他们两兄弟述旧。 

谓央的满面笑容在轩辕御行离开的瞬间消失,冷冷的看着离桢:“七哥在宫中住的可好啊,只怕是连当年大宣是如何亡国的都早就不记得了吧?”离桢淡淡的笑了:“大宣如何亡国,有九弟时刻铭记在心不就够了吗?”谓央顺着离桢的视线看到满池莲花,目光稍稍柔和了些:“原来你还记得当年父皇最喜欢的莲花啊。”离桢摇摇头:“我只记得母后的卧房后也种着这么大片的莲花。至于父皇,我一年中难得见他几次,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谓央转过头来看着他:“你还在怪父皇一直冷落你和母后吗?”离桢笑了笑:“你觉得我像父皇多些,还是像四皇叔多些?”谓央变了脸色:“你诋毁母后的名节吗?”离桢冷冷一笑:“你心里不也这么想吗?不然何以后来连母后重病都不肯前去探望?!”谓央脸上青白不定,半晌叹了口气:“七哥,国都灭了,还计较那些吗?无论如何,我们总是同胞亲兄弟吧?”离桢转开视线:“你朝思暮想着要报仇, 只怕轩辕御行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谓央“哼”了一声:“我不敢指望七哥帮我,只求七哥不来碍我的事就好。”顿了顿,口气缓和下来,“七哥,我知道当年你进宫,有多半的缘故是顾着我。你知道我的性子,将来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若是委屈了你,好歹要忍耐。”叹了口气,远远从窗外瞧见轩辕御行带着一群侍卫过来了,谓央的脸上又恢复了柔顺的神色:“七哥,你好生在这里住着,我会时常来看你的。我总共就剩你这么个亲人了,咱们总是要连心的,是不?” 

轩辕御行挑帘走了进来,笑道:“说完了吗?”谓央腼腆的笑了笑:“七哥和我两年多不见,一时半会那里说的完呢?皇上有事要找七哥吗?那我就先下去了。”轩辕御行慌忙说:“没有,没有······”看了离桢一眼,欲言又止。离桢微微一笑:“陛下带谓央出去吧,我身子乏,瞌睡得厉害。”轩辕御行忙问了一句:“不是受了风寒吧?”离桢没回答,也没看他一眼,略点了点头就往卧房里面走了。 

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轩辕御行按照惯例带领众妃子和皇子同行,自然还有形影不离的谓央。离桢没有随行,留在晓月轩养病。满池的莲花倒是正值怒放。离桢趴在池边呆呆的看着,时常一看就是一整天。身边服侍他的宫女劝他进去休息,离桢淡淡一笑,问:“我要是不在了,这池子会被皇上填掉吗?”宫女赔笑道:“侯爷说什么傻话呢?您不住在这里,还能住到哪里去?”离桢只是笑笑,不再多说,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忧伤。 

轩辕御行狩猎回宫,兴致极好。赏了一条极难得的纯白雪貂围脖给谓央,给离桢的是一袭火红狐皮裘衣。其余的妃子也纷纷有所赏赐。离桢看到那袭裘衣时,躺在床上问了一句:“陛下如今在哪里?”送东西过来的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答道:“回侯爷的话,万岁爷如今在上林苑和众娘娘一起赏花呢。陛下说了,侯爷的身子要是已无大碍,就叫小的请侯爷一同过去呢!”离桢垂下眼帘:“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转过头去,一旁的贴身宫女赶紧奉上离桢平时最喜欢的碧螺春。离桢喝了一口,说:“好几日没出去了,听说上林苑花开得不错。等到他们散了,咱们再过去吧。”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接话道:“既然想去看,何必等到我们散了才来呢?” 

离桢抬起头,见挑帘进来的竟是谓央,不由得笑道:“你怎么过来了?”谓央笑笑:“我有几句话想私底下跟七哥说说。”离桢闻言,示意叫手下的人全都出去。谓央等他们出去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门窗,方才坐回到离桢的床边。离桢鲜少见他如此小心,忍不住问道:“究竟是什么话,要这么秘密?” 

谓央没说话,只是从衣服里摸出一封信函,递给离桢。离桢接过看后,大吃一惊:“六王爷要谋反?”谓央冷冷一笑:“我花了两年工夫才劝得轩辕御驰起反心。轩辕御行在众多王爷中,最疼的就是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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