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的星空-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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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练的佣兵,才能领悟到那是由于两者经验的差别……要做到这一点,恐怕至少要有十年以上,毫不间断的战斗经验才行……而且必须是那种生死的搏杀。
几次的扑击之后,狼人的嚎叫声已经衰弱,动作也开始缓慢了……疯狂让他的力量大大增加,但也不能弥补那些血液的流逝,失去了血液的支持,再坚韧的肌体也不过是一堆死肉。而那血液的流逝似乎也或多或少的唤回了他的神智,他的动作中后退的部分开始增加,并在几个闪身之后,终于以一道切裂侧胸的伤势为代价,离开了那把恐怖的长剑笼罩的范围!
战士没有继续追击,因为那个狼人已经逃进了另外一边那几个身影的守备范围——那些人……显然是更加强大的兽人,从他们身上状态不同却整洁的铠甲,凝立不动的沉稳姿态,都可以明确的推测出这一点。对于之前的战斗,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参与的意图,狼人的死亡或者托庇的表现也不会让他们有丝毫的触动。
他们的目的,似乎就是沉寂的在那里拉成一道防护,不容任何敌手的通过……或者说,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人类的战士们盯着远处的火光……一片抖动的暗影从那里慢慢成形,随着沉重的撞击声演化成为一人一骑的形状,几百呎的距离在马蹄下不过是转瞬即逝,很快的,那骑士便已经在视线中清晰起来。
黑色的马匹巨大而沉寂——至少比最为健硕的马匹还要高了半尺,而那披挂在马匹身体上的黑色链甲和黑铁制成的马盔,带着狰狞的铁刺,将之武装成为与食草动物完全异类的外表。马侧随意的挂着战枪,盾牌和战锤,而那面钢盾上遍布着擦划的凹痕,看起来已经颇为破旧……却掩盖不住,那火光中展翅欲飞的怪物的盾徽。
马上的那个身影却很消瘦,欣长,与他的坐骑相比完全不成比例……但是注意到他的人,恐怕完全不会留意到这一点,因为他已经用自己独特的气势,将两者的差距补足了。
包裹在那一身紧密的黑色鳞甲和紧身服饰中,纤长的手脚,以及没有头盔的遮盖的半长发丝,让人在第一印象中会以为那是个传闻中的精灵种族,不过当他的脸稍微离开黑暗时,便可以注意到那上面直属于人类的特征。但显然又不仅仅是如此而已——深褐的发色和微黄的皮肤,那双黑色的眼中时而闪过的诡异火光,让他看上去带着一种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异界的气息。
佣兵们无声的吸气……弥散在他周围的空气之中,隐约可见的奇妙的暗红色法术能量,仿佛他冲过来的同时,已经将远处的火光收纳在自己的身周一般。可偏偏这个人全身上下似乎都在散发着某种凛冽的萧杀之意,即使只是用视线与之接触,那种冰冷和残热也会让人汗出如浆,冷腻的难受。
“这样也算……长牙部落的勇士?”
低沉缓慢而不失磁性的声音响起,其中却带着冷硬的讥屑,他黑色的双眼扫过半伏跪在马前的狼人,再延及远处人群中那两个剑拔弩张的强者,微微摇头,声音低沉,似乎是在向身边的兽人诉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遗弃子民,下层界的气息……不过还差得远,红龙,令人失望……算了,一切可能的反抗都应该扼杀在萌芽之中,也没有什么不好……”
“康纳里维斯直属,狮鹫骑士骑士团第一羽团,锋将普鲁托。报上你们的名字,红龙的佣兵。”低声自语了几句之后,他的声音逐渐增强。
随着这介绍,骑士身边那种凝滞的暗淡红光骤然明亮起来,一瞬间已经仿佛熔岩一般明亮!滚滚的热浪在他手中凝聚成条……蛇一般窜出,缠绕上那个狼人的身体!刺耳的长嚎声中,那狼人已经变成了一蓬火焰!但这火焰的颜色却随着温度的提升,越发深暗,当那狼人的嘶吼在下一刻停滞,火焰的颜色已经深沉的仿佛吞噬了周围的光!
“红龙佣兵团,一分队队长,克鲁克·鲁西鲁……”
“同,二分队队长,萨米尔·梅利安涅……”
疤脸的半精灵凝剑而立,长剑上的光泽明暗不定。映照着他的面孔越发扭曲古怪,而微胖的那一位则反手拉开了手中的大弓,奇妙的轮轴和四五根弓弦吱吱轻响,组合起的结构将那弓臂缓缓压成弧月,三支头上闪烁着红光的铁矢已经搭上弓弦,而另外三支则架在指间。只有他本人的身体在不住地,缓缓的向后退却。
“你们两个在这里磨蹭个什么劲儿!主人不是说,要你们赶快把人笼一笼吗?”
低沉,嘶哑的古怪语调在所有人心中响起,打断了这种刚刚凝聚的肃穆,白色的光环凭空展开,小小的黑色人影从中踏了出来,兜帽中黑色的金属面孔似乎反射着火光般跳跃着两道红火四下转了转,随即发现了什么一般闪烁不休。
第311章 意义
“咦?有趣,有趣!这里竟然有个那什么……唔,三神的破内裤啊,他是个什么来着?妖术师……对,就是这坨。好玩儿的生物,不过这样看起来,恐怕主人那边的命令一时半会儿之间是很难执行了。”矮个子的黑袍人晃荡着向前跳了几步,然后从兜帽中发出一个虚无飘渺的沙哑笑声,怪异的用词和他可笑的身形,将原本那死斗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搅合的乱七八糟:“那个,我说你啊,一个那个什么骑士来着?哦。对,是狮鹫骑士!想不想我帮你把身体变成缚魂尸?有很多好处噢……嗯,见鬼……他怎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了,这个说法通常都是对于美女们才有效果,这个小白脸恐怕是被我的魅力吓到了吧……嘎嘎嘎……放心,我对于雄性生物的身体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的,嗯?不不,应该这么说,没有研究之外的特殊兴趣……臭烘烘的圣武士,这也不对!总之是对肠道之类的没有兴趣……”
沙哑的声音喋喋不休的在所有人心中回响,但是发言者显然没有任何破坏气氛的自觉,他仍旧絮絮叨叨的说着,只是从罩袍之中伸出了一双金光闪闪的手,随着喀喇喀喇的奇异轻响,空气中似乎有些无形有质东西翻涌起来,急速的向着他汇聚!
“不死生物?”狮鹫骑士闪耀着火焰光泽的深色双眸在这个怪异的访客身上扫过,发出一个淡淡的回应。
于是随着这轻轻的词汇,佣兵们齐齐向后退了几步……对于眼前这个矮小的家伙,他们似乎有些印象,是他们那个年轻的头领身边偶尔出现的某个跟随者……但是这并不能够驱散那个可怕称谓带给他们的心灵震撼——如果说在这个大陆上,还有什么东西要比兽人更加能够引起人们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惧,那么不死生物就是和恶魔一样,独二无三的可怕怪物,毕竟前者不过是一群仇视人类,保留着食人习俗的野蛮生物,而后两者却是渎神的、会彻底毁灭生命和甚至灵魂的恐怖之源。
“切,又是一坨跟圣武士一样的种族歧视者,你这个与下层界生物签订过契约的家伙,竟敢鄙视我莱尔德·佛·萨乌德?伟大的黑暗的帝王,骸骨之主宰,亡灵的统帅……怎么可能是亡灵生物这个普通的词汇可以形容的?”
矮个子发出一阵不屑的聒噪,不过他伸出长袍的那双金色手掌,却在飞快的舞动着。
那绝非是一双人类,或者类人生物的手掌——金光闪烁的指骨仿佛金属铸造,动作中有一种内在的韵律和节奏。每一根掌骨都能够自由活动,让他的每个手势繁复而优雅……一番又急又快的絮叨结束时,他的身周已经缓缓的闪耀起一片片的暗淡的黑影和彩色光辉。
而与他相对的骑士,只是从马侧摘下一根长矛。
一柄纯黑色的长矛,似乎隐隐有光晕流华。映照着其上古朴的花纹……他握住长矛的手指一根根并拢,于是深沉的火光便从那武器的每一寸迸发出来……
“不死生物总是带着污秽……不过,能够击碎一个巫妖的灵魂,倒也不会令这柄‘熵陨’蒙羞……那么,可笑而邪恶的存在,记住毁灭你灵魂的名字吧,我是康纳里维斯直属,狮鹫骑士骑士团第一羽团,锋将普鲁托……”
“这三百年来说出类似的话的人多了去了……你尽可以试试看,半精灵,半恶魔的小子!”
骑士的声音与一举一动,似乎总是带着不凡的气质,使人不禁怀疑其来自贵族之家。而与之相对的,矮小的不死施法者的一言一行,却是低俗而可笑的,带着某种不经意的疯狂——但不可否认的,两者都是极为可怕的强悍存在。
滚滚的灰雾在巫妖的身体周围翻滚开,与此同时一道殷红的光芒闪电一般划破了翻滚地雾气,直直地掠过了立于原地的黑袍身影身侧。
那是延展于长矛之上,一层流动的暗色火焰,将原本八尺长短的矛枪延展出了四五倍的幅度,而随着使用者微微转手,这可怕地暗红直接穿过了那个矮小生物的身体。然后毫不费力将那亡灵生物变成了两个部分。虽然不死生物地顽强让怪物再一次挣扎着从地上抬起了头。但是随即那长长的火光变成了活物,蛇一般的圈转,刺进了骷髅地眼眶。微微转动之间。莹蓝地灵魂之火便成为了散碎地星屑!
“死亡法阵!”
急速流动的咒语吟诵声向着四周扩散开来。那沙哑而诡异地颤音让所有人心生恐惧,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源头之前,滚滚的黑暗已经构造成了粗犷的符号。简单而有力的结构魔符,流动的光线时时变幻不定,令人难以捉摸。随后那片深沉的黑潮中出现几点光。苍白、寒冷。宛如冬夜里稀薄的星辉。这些光芒伸缩不定,失去血色的溺死尸体一般不洁的,无数针刺样地光点浮现在黑暗之中!
弥漫地灰雾在身边静静打旋。巫妖的身体已经出现在半空中,瞳孔中针尖般细微,艳红地灵魂之火却在上下跳动不休……
他的对手已经离开了那范围巨大的法术的攻击范围——高壮的骏马只是向后轻松地,却又违背生物特性的跳起,便将自己和主人送出了死亡的范畴,任由那不洁的死尸气味四散飞扬,而骑士的长矛,则再次塑造出一道长长的火光。
第二轮的交锋随即展开。
令人战栗的黑灰光束与气息,在深沉的夜中毫不起眼,但所过之处不管是地上枯黄的野草或者树木,甚至土地本身,都会被化作深沉的死灰,短短的三四个呼吸之间,巫妖已经发出了三道射线和一蓬碧火,而散布在周围的,确定死亡的尸体已经摇晃着站起来,身上的血肉逐渐脱落,诡异而恐怖。尤其是那脱落的腐肉,在晦暗的浓雾之中不住的溶蚀成为液体,最终再一次依附上骨架……
骑士则只是操作着他的长矛,让火焰的延伸一次次的击中那个空中须臾来去的身影。
那黑色的火焰在他手中不但是武器,是盾牌,甚至还能够作为工具,简直如同他双手的延展一般灵活,但是毫无疑问,那威力是极为恐怖的,不管挡在它前面的是复活的亡灵,是地面或者是魔法的护盾,都会被毫不犹豫的延烧,破坏,最终化为虚无,随着嘶嘶的破空声,流星般指向骑士的金属箭矢,只能在他身体周围无声的被焚毁成为焦黑的气息。即使是那碧绿的火焰,也只是与之一触,便随即散逸了。
面面相觑的佣兵们开始后退——他们根本不懂的绚烂光泽在两者之间互相缠绕,你来我往,在空中画出美妙曲线后碰撞、爆炸,像一场烟花盛宴,不过这个时候,即使最为愚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