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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1950-历史与登徒子-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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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苇姑娘痴痴望着下方神威凛凛的汉子,两行清泪顺着一晚从未干过的脸颊滴滴淌下,鼻翼急剧翕动,惨白全无血色的双唇颤颤开阖,一声声摧心裂肺的“酆郎”在唇齿边徘徊。    
    “阿苇,我来了!”酆姓汉子喟然吐气开声,语音哽咽道,目中韫泪,里面饱含着道不尽的千言万语,一步步拾级而上。    
    阿苇两腮泛起一阵异样的潮红,羸弱恹恹的娇躯蓦然阵阵摇晃,好似狂风中无依无靠的飘萍,她其实早已是身心俱疲,这会儿心神激荡之下,再也支持不住向后软倒……    
    劲风拂过,酆姓汉子壮实的胸膛赶在前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声声唤着“阿苇”,悱恻缱绻,与怀中人儿声声娇弱的“酆郎”层层交织,声声切切,抵死缠绵,无分彼此。    
    子玉心头蓦地里涌上一股浓腻得化也化不开的柔情,回首见穆笳亦是一脸的陶醉,凤目似开似阖,纤长的睫毛颤动不休,荧荧清晖洒在她眉目如画的俏靥上,当真清丽不可方物,心下猛地一荡,正欲深情无限地唤一声“笳儿€€€€”一瞥眼见琦灵小妹妹也一副心驰神迷的模样儿,晨星般亮丽的美眸中似有盈盈一滟秋水荡来荡去,眼巴巴望着他。子玉呼唤出口的声音便改成了:“心肝宝贝儿€€€€”仍然是甜得发腻,腻得发酥。    
    于是乎,这一边琦灵拽着他的衣角撒娇不依,一颗螓首在他身上一撞一撞的;另一边穆笳嫣然一笑,亦喜亦嗔地白了他一眼,跟着又低声啐了口,似怒实喜。    
    两女皆满心以为他叫的是自己,不虞他大耍滑头。    
    “好险好险……”子玉偷偷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暗自庆幸不已,“好在咱有够机敏,险些惹出事端,无怪乎说情场如战场,诚不欺我!日后更应深以为戒。”    
    阿苇一只颤颤的手抚上酆姓汉子下巴坚硬的胡须,“酆郎,真的是你?我是不是在作梦?”胡须扎手隐隐生疼的真实感触,使她心神宁定不少。    
    酆姓汉子道:“是我,是我,苦了你啦!我们再也不分开,永远永远在一起……”语音一转,昂然大声道:“我酆青岩在此对天立誓,从今往后,要是离开你一步,叫我……”    
    阿苇急忙一手按住了他的嘴唇,幽幽轻叹一声,扭头道:“你还是回去吧!族长老爷不会同意你和我这个下人在一块,你能赶到这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酆青岩哈哈一笑,满面坚毅之色,断然道:“今趟出来我就没想过再回去,我们走,去天涯海角!谁也不用理会,找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只有我和你。我耕田,你织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忧无虑,偕手共老。”    
    “我们真能有那么一天吗?”阿苇在他怀抱中双目轻阖,梦呓般地轻轻道,“可……可是‘关中酆家’才是你的家,那有你的父亲,你的叔伯长辈,你的兄弟姊妹……有你的一切,你怎能割舍得下?”    
    “不!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才是我的一切!没有你,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还有什么意义?!父亲的儿子多得很,我是庶出,在家中从来没有感觉到温情,武技大成后也只是族中长辈眼中的一枚棋子,只是大哥的陪衬!只有你€€€€我的爱,才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意义!家族,哼,就当我已为家族的霸业战死好了!”    
    阿苇眼眸中晶莹的泪珠再度夺眶而出,呜咽着道:“你真的甘愿为了我放弃一切,当一个没有家没有亲人的人,一生飘泊?”    
    酆青岩哈哈大笑,声震长空,笑声中一半是无尽的喜悦、一半是说不出的悲怆,“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只要有你、有我,我们走到哪里停步……哪里就是家!!”    
    暗中窥视的子玉大为叹服,真看不出这么一条粗豪的汉子,对女人讲起甜言蜜语来半点也不含糊,肉麻恶心到足能让咱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忽听酆青岩喝道:“那小妖女呢?她害你成这样,我不将她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不……”阿苇骇得面色湛白,慌乱中无意间眼光扫过左后方一株梧桐树。    
    却不知这一下无论是酆青岩,还是子玉等三人,都发现了那梧桐的枝叶间藏着一道人影,正是易容假扮的二胡老头。    
    子玉心说原来她比我还先到,当真好本事。要知藏在树上枝叶间与隐身岩石后又有不同,若不是最先到达,那她上树时树叶“哗啦啦”一阵响动摇摆,绝难逃过他人耳目。    
    只见酆青岩两眼喷火,怒吼声里脚踏栏杆腾身飞跃而出,呛啷一声清越龙吟,手中阔剑终于出鞘,凌空一剑,势如流星赶月,挟雷霆万钧之势向二胡老头劈去。    
    树上老头一动也不动,呆呆眼望他飞来的身形,眼神闪烁不定,似是不信他真的会扑杀自己,又似完全吓得呆了,不知所措,连逃跑都不知道。    
    “不要!”阿苇出人意料地出言阻止。    
    可酆青岩已叫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仇恨蒙蔽了他的心智,“杀了这小妖女!”他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锐风骤然袭体,宽刃剑不偏不倚正正击在老头腰部,摧枯拉朽一般拦腰斩成两截……    
    一剑斩个正着,子玉既未听见她临死的惨叫声,更没看到鲜血迸溅,眼见布帛割裂声里老头细长的身子轻飘飘被一刀两断,浑不着力,仿佛只有一张外形,里面却空空如也并无实质,说不出的诡异莫名。    
    上下两截被一刀挥断之后,又为刀势劲风所激,袅袅荡荡飘落下来。    
    酆青岩落在地上亦是一呆,两手接住自树上坠下来的麻衣假毛发之类的物事,恨恨道:“呸,妖女!算你跑得快!日后最好不要给我撞上!”犹不解恨,扔地下狠狠踩了几脚。    
    子玉心中一动,“金蝉脱壳?”    
    只听身旁穆笳悄声道:“是偏门左道的伎俩!”    
    另侧琦灵一听不乐意了,嗔道:“什么偏门左道,琦琦也会的啊!”    
    酆青岩霍地转身,喝道:“什么人?出来!”    
    子玉哈哈一笑,自岩石后急展身形翻腾跃起,以一个飘逸利落的姿势轻轻落在石顶上,冲他含笑一抱拳。    
    酆青岩上下冷冷打量子玉,目中寒意逼人,杀机隐现,森然道:“你待怎样?想打阿苇的主意,不妨先问问酆某手中长剑!”    
    子玉连连摆手,寻思这人历经曲折好不容易跟心上人在一起,失而复得之际,情绪大起大落,难免紧张过甚,只须稍稍感到威胁,便能拔剑而起跟人拼命。正容说道:“酆兄稍安勿燥,请听在下一言。在下姓王,便是今晚为你的阿苇赎身之人……然在下一片坦坦荡荡,绝无私心,只为救她出苦海,皆因在下原本便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话未说完自己个儿都觉得心下发虚。    
    果然,一语未了,就听见身后穆笳一声嗤嗤讥笑,而琦灵则小声道:“姊姊笑个什么劲?讨厌啦,子玉哥本来就是好人啊!”    
    子玉不觉大乐,挺了挺腰板,续道:“总之在下拳拳之心,可昭日月,神明共鉴。若有什么不轨企图,她们先就不能答应。”指着从石后一左一右转出来的两女。    
    酆青岩面色略见缓和,道:“那你意欲何为?”右手依然紧握剑柄。    
    子玉笑道:“酆兄为了心上人甘愿舍弃世家子弟的身份地位,从此得与阿苇姑娘两情相悦比翼双飞。恁般敢爱敢恨,真情真性,着实令小弟好生钦佩。不过……”语锋急转,道:“不过行事失于鲁莽,恕在下难以苟同,武功并不能解决问题……”    
    语音未落,酆青岩哈哈大笑,昂首傲然道:“我与阿苇要走便走,难道这个妓院还有人拦得住我?”眼眸精光闪烁,扫过前方十余丈处的一颗柳树。    
    子玉也早知道何大善人到了,正藏身那颗树后,微微笑道:“酆兄名门高足,这家妓院当然留你不住。但你可否想过,你当众劫走何大爷店里的姑娘后,他一状将你告到衙门里,指你为江洋大盗,遍天下画像通辑,悬赏捉拿。届时,管叫你在大宋境内寸步难行,各地捕快、捕头、名捕们无不想拿你归案领赏……”    
    酆青岩脸色渐趋凝重,情知他所言非虚,仍然道:“吃公门饭的尽多酒囊饭袋之辈,再多又如何,酆某人也不放在眼里!”    
    “好!豪气干云!说的好!”子玉不自禁为他拍手喝彩,“不过就算你狂到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可你有没有为身无武功的阿苇姑娘想过,难不成让她过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酆青岩猛地一窒,便如胸口上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望着倚在栏杆上弱不胜衣的伊人倩影,半晌无言。    
    子玉转身笑道:“何老爷子,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小生有事相商。”    
    何大善人哼了声,寒着脸自树后转了出来。    
    子玉道:“适才小生已如数出价将这小娘子买下了,不知还作不作数?”    
    何大善人朝子玉破颜笑道:“这位公子说哪的话来,本店自来童叟无欺,岂有不作数之理!”    
    子玉便笑道:“那好,小生把这小娘子让于酆少侠你们也管不着了?”    
    酆青岩与阿苇同时一震,飞速对视了一眼。    
    何大善人怒道:“你愿送人自然与我们店不相干!但他伤了我那么多人,岂能就这么算了?!”    
    “也好,”子玉立时接道:“你已知他是关中‘酆家’的人,你随时可以打上门去找回场子。”    
    何大善人面色一变。他充其量也只是袁州一霸而已,叫他如何敢与享誉超过百年根深蒂固的武林世家作对。顿觉此事甚为棘手。    
    子玉道:“依小生之见,左右酆少侠出手留有余地,你的人受伤也不重,并未结下什么了不得的梁子。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就由小生做个和事佬,大家化敌为友如何?”言讫,向酆青岩使了个眼色。    
    酆青岩不傻,当然领会得出他的意思,略一犹豫,瞟眼了阿苇姑娘,终是躬下腰两手抱拳,冲何大善人深深一礼,道:“请前辈见谅,晚辈年少鲁莽,冲撞了贵店众位大哥,是晚辈的不是……”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瓷瓶,道:“这是晚辈家传独门疗伤药膏,对皮外之伤大有效验,请给他们外敷,不日定可无恙。”    
    何大善人欲待不依,又明知纠缠下去决计讨不了好,既然对方主动陪罪,给足了自己面子,倒不如就此趁机下台,便打了个哈哈,道:“酆少侠言重了,兄弟我还没谢过少侠手下留情之德呢!”    
    酆青岩忙道:“好说好说。”    
    两人相对一笑,彼此笑容中却殊无笑意。    
    子玉伸个懒腰,道:“好了,夜深露重,小生困得不行了,这便告辞,后会有期!”    
    酆青岩恭恭敬敬一抱拳,道:“后会有期。”    
    何大善人亲自在前引路,子玉心知他不愿单独与酆青岩相对,免得彼此尴尬。    
    何大善人堆笑满面,连声告罪,絮絮叨叨说累得公子今夜没能尽兴,都是兄弟的错,只因兄弟今日另有他事无暇分身,哪天公子光临时,兄弟我摆酒陪罪,招集小店所有姑娘供公子任意挑选……云云。    
    子玉一路哈欠连声,懒得跟他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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