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历史与登徒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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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给他办妥。”说着,又转身向公孙老头拜倒,悲声道:“恩师,弟子累您老人家几遭不测,不敢奢求您的恕宥……”
公孙老头哼哼打断:“都是放屁!你做也做了,还讲这些干什么?”
张贵抬头,振臂大呼:“恩师您只顾一己之安,弟子委实不能苟同。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为了大汉江山社稷,为了天下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就算要牺牲掉恩师,弟子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你、你、你咳咳……孽……”公孙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宇文悖沉着脸一连道了三声“好”,“汉人百年孱弱,想不到草莽中还要这等血性汉子!你们一起上吧,看今趟能不能让宇文某人血溅五步,留在此地。”
老乞丐纵声长笑道:“好!痛快痛快!今晚便以今后武林大势赌一把,老乞丐躬逢盛事,不枉此生!哈哈!”说话间,挪到了宇文悖右侧,与老道老和尚三人成合围之势,“我早年被逐出丐帮,不属丐帮中人,今日是生是死皆老花子一人之事,与旁人不相干!”
宇文悖微微颔首,对身后蒙面人道:“你内伤沉重,闪开一边!”
蒙面人欠身道:“二阁主不须以属下为念,属下自保有余。”
陆堡主一振巨剑,斜指夜空,冲双剑妇人狞笑道:“来来来!胡人小娘皮,让老夫再伸量伸量你,看是你的西域旁门左道厉害,还是老夫的‘大捭阖剑法’高明。”重剑在他手中似是成了薄纸片,挽起一个剑花,平平削去。
张贵使个眼色,与陆三公子、刘开围住了青脸老人,张贵前时有所隐藏,此刻再无保留,尽展刀势精华,寒光跳跃,霍霍生威,与陆三公子的描金折扇、刘开的镔铁剑左右翻飞,招招不离敌人周身要穴。青脸老人怪笑一声,双掌舞动,“呼呼”激荡起两股旋风一般的劲气,掌影叠叠如山,与他们战在一处。
余下的几名护卫缠上了蒙面人。蒙面重伤未愈,不敢妄运内力过多,手持一柄短匕首,仗着招式精妙狠辣与他们互抢先手。加之袖中剑刚被毁去,临时只用把匕首代替,使来不甚就手,一身武功发挥不到二三成,但他毕竟高出护卫们太多,双方各自取胜乏术,一时成了个不胜不败之局。
“嗤”的一声轻响,老道背上负的古剑倏然自动脱鞘腾空而起,化作一条雪亮的长虹,虚空划过一道弧线,光华流溢,宛如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道牵引,飞入了老道手中,流光伸缩吞吐不定。
他这一下拔剑,几近传说中的“以气驭剑”之境,宇文悖不由自主心下叹息一声,早知眼前三人无一不是顶尖高手,然敌人修为之强横,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老道清弦子不愧被江湖中人誉为“武当一剑”,一生精研剑术,实已臻炉火纯青之境。要是单独碰上,以自身旷古绝今的神功自不惧他,眼下……那老和尚虽是在江湖上全没半点名气,只恐内力之精纯,世间罕有其匹。这还不提老乞丐早年亦是丐帮中的绝顶人物。心知遇上了毕生前所未有的险境,胸膛热血竟自滚烫如沸,仰天一声清啸,右手玉箫齐颔横执,左手搭上右手背,抱一抱拳道:“某今日得会正道三大高手,幸何如之,请!”
“老道就以昔日张三丰祖师手创的‘太极剑法’,一会宇文施主高招。”
“阿弥陀佛,此时生死相搏,与今后武林局面有莫大干系,我们就不依江湖规矩,要以宵小行径以多欺少了!”老和尚启目道。
老乞丐竹杖一甩,尖端两片竹瓣脱落,露出一截五寸长短的利刃,竟是竹中藏剑。喝声:“有僭了,接招!”竹杖一挥,尖刃斜指,轻飘飘一下刺向宇文悖背心要穴。
老乞丐一动,蓄势多时的老道、老和尚也同时动了起来,脚下各依章法欺进,攻向宇文悖。
宇文悖身形无风自动,恰似一溜青烟,足不沾地,闪趋摇拽犹如鬼魅,飘忽无定,似真似幻,玉箫纵横挥洒,神妙莫测。
斗到分际,老乞丐的竹杖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周身幻化为一片一片的凌厉杖影,正是以竹杖施出“乱披风”剑法,比之以剑施为又知胜出几许。
老和尚使的却是少林驰名天下的七十二绝技中的“伏魔杖法”,赤铜禅杖每一下挥出都似蕴含千钧之力,招式大开大阖,沉猛处宛如泰山压顶,精微处胜似徐风拂面,劲风激荡,尘沙盖天。
一轮冷月高高挂在半空,俯视着这惊心动魄的血腥一幕。场上众人各展生平绝技,捉对儿厮杀,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厢内,子玉看得目不接暇,问道:“你们说哪边会赢?”
公孙老头随口道:“老头子从不知世上尚有谁人,能单凭一己之力独抗三大高手……嘿嘿嘿!”望着外面阴森森一笑,从怀中仔细挑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黑色粉末状物事,“啪”的一声打着火摺子,明暗摇拽的火光映射着老头古古怪怪的笑脸。
两小看着一阵心悸,他将黑粉小心翼翼倒进火摺子中,冒出几缕浅浅青烟,空气中登时散发着丝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子玉见他笑容诡异,举动更是诡异,没来由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嗫嚅道:“老前辈,您这是干啥?”
“想活命,就别问那么多……哼哼,我堂堂毒医是什么人,岂是任人宰割之辈?”
老道行功走架如浮云流水连绵不绝,“自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以柔克刚,后发制人,辩位于尺寸毫厘,制敌于擒扑封闭”蓦然,一道经天长虹激射长空,圆转如意,绚烂弧光自宇文悖右肩电光石火般一闪而没。
宇文悖踉跄后退,一缕殷红鲜血顺着手臂一径流到玉箫上,胸口急剧起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宇文施主不必再打了!出家之人不敢妄造杀孽……”老和尚合十道,“——也罢,老衲作主:只须点破施主气海穴,施主随老衲回少室山隐居,老衲以我佛之名担保施主性命平安。”
宇文悖傲然道:“想废某武功,凭本事来!”左手曲指划破腰间胀鼓鼓的布囊,现出一个硕大无比的海螺握在手里。
只见这海螺呈亮晶晶的银白色,晶莹得似乎要透明,只有顶端顺着螺旋纹路带点七彩斑斓,长度足有近尺,整个双手都难握全。老和尚、老道几月来,对宇文悖其人的生平事迹无不研之甚详,知道此物乃宇文悖早年的兵器,近年来已极少带在身边,不料此人谨慎,今趟南来特地带着。至于功用,世上无人知晓——见识过的都赴黄泉了。
宇文悖道:“此宝物得自天边极西之地,旭烈兀大汗所赐,某昔日仗之横行天下,你们死在它之下,也对得起你们的身份了!”身形急晃,右玉箫左海螺与三人重新战在一处。
几回合过后,他们觉着不对了,老道所用的是一柄宝剑,剑光数度劈在海螺上,“叮叮当当”声中竟伤不了它分毫。受了老和尚力道万钧的杖击,亦是丝毫无损。敢情是一件天地间的异物,他们不惊反喜,若宇文悖只想把它当盾牌用,技仅及此的话,那他今日断断逃不过此劫。
宇文悖突然左手海螺口对着老和尚的禅杖,一股奇异的劲道骤然涌出,拨引得禅杖往侧面老乞丐扫去,老乞丐未曾提防,百忙中内力贯注竹杖竖直封挡,“砰”的一声巨响,老乞丐羸瘦的躯体剧震,蹬蹬蹬一连退了三大步。老和尚也是身躯一晃。
与此同时,宇文悖长笑一声,右手飘飞疾颤出一幕箫影往老道攻去。老道大骇,尽展太极神妙剑术,剑芒圈出一个又一个圆圈,防得滴水不漏。忽地剑光一滞,手中长剑受一股看不见的无形之力牵引,甩向右侧,宫门顿时大口,无数箫影趁虚蜂拥而入。此刻已成绝杀之势,老道深吸一口气,猛提数十年性命交修的纯阳真力,脚底一滑,肩头倏沉,闪电般平稳暴退一丈有余。
身形尚未立稳,只听身后上方一声:“再会……”
宇文悖左手猛然下击,似是挟着霹雳风雷之声,狂飙轰击而下,“啪”的一声,正中老道左肩,老道如着雷殛,一摊烂泥似的垮在地上。
宇文悖心说解决了一个,不等他缓过一口气,只见人影闪处,老和尚并老乞丐已一人一边急速攻来,威势凌厉。他闪避不及,便故技重施,海螺对着老和尚的禅杖强劲异力发出,斜引向老乞丐。
却不料,老和尚变招奇快,禅杖掠过去的中途,蓦然两手松开禅杖,双掌并出,结结实实印在宇文悖胸口。
宇文悖闷吭一声,身形摇晃倒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老和尚这一击虽是临时换招,未能运足全力,然其超过一甲子的雄浑内力委实非同小可,他的护体神功几乎被震散,心知自己受创非浅。见他们一顿之后,又再度攻来,迅捷无俦,不给自己半点喘息的余地。心头一横,暗叫声:“拼了!”右手玉箫指向老和尚,左手海螺指向老乞丐,就待孤注一掷与他们决个生死存亡。
忽然间,老和尚并老乞丐一起摔倒地上。宇文悖一愣,随而全身劲道被抽离一空,腿脚一软,也坐倒在地。
只见“呛啷啷”一连串兵刃坠地声,场中激斗中的众人无一例外翻身栽倒在黄土地上。
变故突如其来,所有人都惊惧交集,彼此望望,只知一齐遭了暗算,气力消失得干干净净,站都站不起来,偏生神志完全清醒。张贵最先反应过来,脱口叫道:“师傅……”
只听一串狂笑划破夜空,众人眼睁睁看着车厢内走出个生龙活虎的小老头来,他仰天大笑道:“我公孙千楚是何等人物,岂能任由他人摆布,哈哈……这里都是算计老头子的人,现如今是生是死,尽数操之我手,哈……”志得意满已极。
“师傅,您……”张贵一句话未说出口,公孙老头二话不说冲过去,飞起一脚将他踹翻,斥骂道:“臭小子,竟然帮着外人算计师傅,回头再跟你算帐!”
张贵忙道:“师傅,您怎样发落弟子都不打紧,只请您赶紧将宇文悖杀了,若由此人回到北方,后果将不堪设想……”
公孙老头原本都要走开的,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蹬他一脚,叱道:“这时还记挂着你的家国大业,真是混帐!你姓什么?姓赵?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姓赵的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公孙千楚怎么会收了你这蠢东西作徒弟!”
说话间,弯身随意拾掇起一柄长剑,走到青脸老人身前,以剑抵在他心窝,恨声道:“老小子,昨夜竟劈我一掌……”
“屁话!”青脸老人嘿嘿冷笑道:“要不是宇文先生嘱咐不可伤你性命,你有几条小命都早没了,就凭你……嘿嘿,还不放在老夫眼里!”
公孙老头勃然大怒,手中发力,长剑一送,将他刺了个透心儿凉,鲜血汹涌而出,登时了帐。接着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