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历史与登徒子-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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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赤体相拥，子玉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柳下惠，从来便经不起女人勾引，给怀中这慵懒玉人无意间一挑逗，欲火“腾”的一下就窜了上来，下身那话儿又蠢蠢欲动。他总算顾及到此刻不是男欢女爱的时候，前路凶险难测，一个不好只怕要丢了性命，强自按捺住，连连轻拍她吹弹得破的脸颊，“醒醒，醒醒。”
机括轧轧声中，石床托着两人一寸寸下沉，其速缓慢无比，四壁均为灰黑色岩石，子玉心下忐忑，不知下面通向何处，草草穿好衣物，便手执玉箫凝神戒备，以防变故突生。
宁远公主穿带衣服时，忽然问道：“二师姊在哪里？”
子玉一愣，随即笑道：“你问的是魅云姊姊啊？咱怎么知道她在哪儿！你是她师妹耶，你都不知道，哥哥我又从何得知！”叫她这么一提，他倒想起她身上所中“截脉指”禁制一个对时的时限只怕已过去大半，再不找到魅云给她解开禁制，她的一身武艺就得废了。沉吟一回，道：“待机关一停，我们便想法子回到地面上去，你下令蒙古军拔营退兵，多半你师姊就会主动出现为你解去她下的禁制。岂不两全其美？”若是真能如自己所愿，这袁州城也可奇迹般的亡而复存，实是再好也没有了。
宁远公主眉眼一垂，语带哽咽道：“你跟二师姊究竟什么关系，都到了这时，莫非你还不肯与我明言吗？”
子玉听了为之苦笑，道：“咱照实说了，你却又不信……其实我跟她也就前晚并肩对敌过一回，此外并无多大交情！你适才也听鸟前辈说了，昨晚咱刚离开，她就又把琦灵小妹妹拐骗走了。我好像一直在被她利用嘿！”
宁远公主轻轻偎依在他肩头，柔声道：“贱妾此身已为君所有，夫君说什么我都信……”言及此处，语气骤然一转，怒斥道：“可要是哪天我发现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会杀了你！”声音铿然，绝无转圜余地。
子玉一开始还满腔柔情蜜意，谁料得她突然说出这等狠话来，心头当即一寒，方想起这女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温婉佳人，而是喜怒无常的小妖女来着，平日动辄一怒杀人，直跟捏死蚂蚁似的。他毫不怀疑她既然说的出口，便决计做得出来。“咱日后为国抵抗北元入侵，算不算对她不起？”他脑中乱成一团，诸般纷乱念头接踵而至，霎时间只觉内心烦燥难言。
本想把她推开，见她患得患失的可怜模样，终归狠不下心肠，反而一把将她紧紧搂住，一手轻轻拍抚她的长发，喃喃道：“别想那么多！傻孩子，别想那么多，啊！”
话虽如此，可完全不想行吗？两人一语不发，空气间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片刻前两人被困于小石室，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外界世俗之事尽数抛开一旁，男女之间只知彼此爱慕，故双双坠入爱河，全无杂念。但现下生机已现，眼见即将重返俗世，他们便不由自主想到彼此间身份的鸿沟，不由得他们自欺欺人，两人间的重重阻隔已然摆在他们面前。或许能逃避一时，又岂能逃避一世！
不觉间时光飞驰，只闻得“喀嘎”几声机括撞响，石床突然卡在了什么地方，就此停在半空中，再也不动了。
子玉叫苦不迭，只见周遭仍是一片浓墨也似的漆黑混沌，但四下里开阔已极，隐约可见他们悬在了一面陡峭的崖壁上，下方更不知有多深。
子玉四处仔细摸索一番，发觉崖壁岩石甚是粗糙，到处凹凸不平，估摸着以自己的功力，攀援而下当非难事。倒是这弱柔的蒙古公主无论如何也下不去，便笑道：“你在这儿等着，哥哥攀壁下去探探，要是走通了，再上来接你……”
一言未了，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要，我跟你一块儿去，你去哪我也去哪！”
子玉见她这话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心头一阵甜意，柔声道：“可是危险……”
她立时打断道：“就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语气斩钉截铁，再无商量余地。
子玉豪气大生，朗声笑道：“那好，我们便一块儿下去，平安到底也就罢了，要是中途有个闪失，我们两条小命便死在一起好了！来，上哥哥背上来！”
宁远公主美滋滋连连颔首，乖乖爬上他雄健的背上，手脚齐上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香唇在他脖子上一吻，腻声道：“小心……子玉哥哥！”粉脸红得像西天的晚霞。
美人软柔如绵的娇躯紧紧贴在背上，丝丝幽香暗渡，子玉猛地一阵心猿意马，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间躁动，定一定神，左手扣住壁间一处拱起处，右手玉箫奋力凿下，“啪”的一声石屑四溅，玉箫硬生生插入崖壁小半截。
如此缓慢攀援而下，好在他内力充盈至极，短时间内当不至有力竭之虞。
便在此时，远远飘来一声娇呼，“王子玉！王子玉！你在哪儿……”一声接着一声，声声切切。
子玉身躯剧震，一个恍惚险些失足摔下去。这声音他纵然做梦时也分辨得出，却不是穆笳小姑娘是谁？
背上宁远公主虽听不出来人是谁，然看子玉的反应也心里有数了，咬着他耳朵道：“是你那未过门的娇妻？……我要你去杀了她！”
子玉很是尴尬，耳中听她怒道：“你要不肯杀她，我就杀了你！”他一听火冒三丈，这蒙古女人太过蛮横，简直不可理喻，真想狠狠抽她两耳光。
谁知，她呜呜咽咽续道：“杀了你后，我也不要活了！呜呜……我们说过要死在一起的……”
第三卷 武林尘析碎风痕 第八十九章
“杀了你后，我也不要活了！呜呜……我们说过要死在一起的……”
子玉未料她说出这话来，不由怔了一怔，见她神情凄凄楚楚，美眸蕴泪，望着自己泫然欲滴，他心气登和，柔声道：“说什么傻话！混江湖的人终日性命都在刀口上打滚，最重一个好口彩，谁人像你张嘴闭嘴要生要死的，可有多晦气！日后在本公子身边少说这种不吉利话，啊！”
子玉本待张嘴高声呼唤穆笳小姑娘，话到口边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情知宁远公主以她一个堂堂公主之尊失身于己，也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又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嘴上虽不说，内心屈辱可想而知。眼下她情绪极不稳定，要是这便跟穆笳面碰面，她羞忿之下如逼他做出选择，两女只有一个能活着，他便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来的痛快。
就这么一迟疑的工夫，只听得远处穆笳大声怒叱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子玉还以为她已经发现了自己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那边却响起了呼喝打斗之声，敢情穆笳遇上了敌人。
子玉心头大急，加速攀援而下。不到几回合，忽闻穆笳“啊”的一声惊呼，似乎已受伤吃亏，接着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道：“住手！‘舞柳剑法’？峨嵋派清目师太是你什么人？”子玉觉得这声音好生耳熟，细思一下，想起原来是那“神蛇苗君”在此。
这时另一边场中火光照射之下，穆笳着了张百窍一指，左臂提不起来，蹒跚后退，右手离秋宝剑横在身前，瞪视面前一行四人，毫不示弱。她听了神蛇苗君的问话，微微一愣，欠身道：“清目师太是我掌门师伯，敢问这位前辈怎么称呼？”待看清神蛇苗君花花绿绿的奇特装束，心念一动，续道：“这位前辈莫非是……苗王？”峨嵋山地近云贵苗疆，是以她虽未亲眼见过，也曾听说过他的偌大名头。
神蛇苗君微微一点头，道：“既然是峨嵋派门人，可免一死。自封穴道，随我们走！”恁般不近人情的话，在他说来却似乎理所当然。
穆笳岂是吃这套的主儿，柳眉一挑，脆声道：“本姑娘是来找人的，恕不奉陪！告辞！”说罢，飞身而退，转身疾行，她看得出眼前四人无一弱者，还是早早抽身而退为妙。
猛见身前人影一晃处，神蛇苗君已挡在面前，他眼脸低垂，嘶哑的嗓门徐徐吐出两个字，“出剑！”
“你说什么？”穆笳芳心恼怒，这苗王虽说比她师傅还高出一辈，但若为老不尊的话，便不用跟他客气许多了。
神蛇苗君缓缓道：“本王对你这么个小女娃出手，不免被江湖同道耻笑以大欺小。这样好了，我们打个赌，让你先出剑，本王若容你走到第三招，我西南第一高手的名头就此奉送于你。”自打他们一行人见识了子玉一颗小石子的盖世威力后，士气便一直消沉不振，张百窍两人随时想要打退堂鼓，此时他有意借机在三人面前立威。
穆笳心头一凛，玉腕一振处，但闻呛啷一声清越龙吟，宝剑再度出鞘，道声：“晚辈有僭了！”娇叱一声，一领剑诀，半缕青芒化作剑芒乱闪，脚底飞步疾进，十数点银星冲敌人当头罩下，寒光闪烁，虚实不定。
“第一招！”神蛇苗君虎吼一声，恍若平地一声雷，手中龙头木杖倏地挟着一股劲风扬起，径取穆笳中宫，来势缓慢而凝重，杖点嗤嗤作响。
穆笳猛觉气息一窒，胸口叫无形劲力压得透不过气来，手中繁复剑招立见僵滞，再也施展不开去。她心头已寒，方知敌我差距太大，任何巧招都不足为恃，暗自一咬银牙，玉腕蓦然翻转，剑芒削向敌人杖柄握手处，只盼趁对方收手之际，以宝剑之利削断他的木杖。届时，以苗王的尊崇身分，输了半招后，势不能再行跟她一个晚辈纠缠下去。
不料，神蛇苗君木杖悠然一转处，杖身像有吸力一般牢牢贴着剑身，震臂一挥，对方长剑脱手飞出，木杖顺势封了穆笳气海穴，收手开言道：“随我们走！……你小小年岁，剑法一道能有如此火候，实属不易，只可惜遇见了本王。”
穆笳惊骇无已，一时难以接受摆在眼前的现实。一个回合！仅仅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这时只听“噗”的一声，宝剑方才着地，插在岩石上晃悠悠颤抖不住。
旁观的三人也不由自主暴发出一片喝采之声，张百窍与壮汉老憨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俱都看见了对方眼中所流露的震慑。
“高！高！大王这一出手，不啻石破天惊，足以威震天下，依我说那扔小石子的隐龙门中人武功虽了得，一旦碰上大王，也只有甘拜下风的分儿……”叶坤屁颠屁颠上前凑趣，谀词如潮。
神蛇苗君闭目倾听，微笑不语，很是受用的样子。
“咦，好剑，吹毛断发！”张百窍捡回离秋宝剑，略一观赏，反手插回穆笳腰间剑鞘，道：“姑娘，请！”
穆笳气海穴被封住，无法运行内力，此外行动如常，当下别无他法，只得老老实实跟在他们后面默默前行。
叶坤走了过来，手中举着的火把递给她，喝道：“火把你拿，给大爷我放乖巧些……”猛然看清火光掩映之下她娇艳绝伦的面容，愣了愣，猥笑道：“这小娘子不错么，有婆家没有……”说着，便伸手去摸她俏面。
穆笳花容失色，欲躲时内力运不上来，眼看便躲不开了。
忽然，叶坤身旁伸来一只细腻若女子的手，食中二指并指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