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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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旁守候的赵勇不解地说:“莲蓉不就是二爷您未过门媳妇儿的小名吗?原本昨儿该是您大喜之日,却在三天前溜了出来。您不是……”旁边赵克连以三记肘击提醒多话的家伙。当看到自家二爷的表情,有人知道祸闯得大了。
惊爆出内幕的祸主仍旧是弹着琴,但脸上笑意浓厚。看着别人出糗总是蛮有趣的。
“真那么行,”一旁鲁仲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些酒喝着,“怎地厨艺一团糟呀?小子。”
“铮!铮!”杰克手中月琴三条弦当场断了两条。被反将一军的剑圣迟迟说不出话,僵硬地扭过头看着贼笑的鲁仲。“呜~呜~”缩到一旁的大男人乱拨手中月琴仅余的孤弦,乐音杂乱无章,十分刺耳。“再怎么好的作品都会有一点小瑕疵嘛,你就别再说了。”
待在大船上的第一个夜晚。狭隘的船舱挡下了不少冻寒的河风,这对行舟人家可说是一种幸福。杰克等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陪着一干水手,挤在相同的窄小舱房。唯一一间较好的舱室,则是九娘娘与两位美人儿所歇息的地方。赵勇、赵克轮流守在舱门前。
甲板上只留两个水手值更,一个看舵顾船尾,一个看船顾前头。大帆早已收起,顺流东行,偶有扁舟露出微弱灯火,也是转眼即逝。天空星海闪烁,月各圆缺,这已是秋初的天。夜晚的山林水景,也显其独特之幽美。
在悬吊船舱之上的鸟笼旁,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身影。有时看看休息的雀鸟,有时望望四周的林景。后头脚步声悄然而至,其实这更多是故意让人听到的。
“又在念你的莲蓉了么?别再烦那可怜的鸟儿了。”
江湖上盛传的十大美人中,排名第三的小美人儿缓步走来,一身水色花裳上披了一件苏东蜡染披肩。青蓝基调,和着百鹊吉祥,这可是青龙旗底下的老铺子──苏东纺远近驰名的高档货,也是日里司马孝赠与焉嫣的见面礼。
见着了小美人儿,司马家的七房长孙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浅笑了一下。焉嫣腰枝轻摆,驱步来到身旁。“听说昨儿该是你大喜之日,怎么留了人家的姑娘不理,溜出了家门。这会儿又只顾烦可怜的鸟儿呢?”
“你们女孩子家都这么有兴趣探人私隐的吗?”直盯着笼中鸟,司马孝仅是浅笑低语。焉嫣羞赧的笑了几声。“这要看对象是谁啰。”
司马孝不由得抬头想起家里的点滴。未过门的媳妇喜欢上了别人;叔叔伯伯、爷爷奶奶整日里吵闹不休,只为了讨论家里的前途,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这一波争执还延烧到自己这一辈来;青龙旗外的事也搅乱了大家的生活;族兄族弟为了武者令的排名可以反目、可以成仇……这些话,司马孝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他只是轻摇着自己的脑袋,放荡自身,成个众人口中的败家子。
“你都是这样闷着口,不答话的么?”焉嫣不耐烦地打断了司马孝冗长的思绪。看着别人的一张脸,在短短的时刻里千转百变固然有趣,但还是问题的答案比较吸引自己。
“这要看对象是谁啰。”
笑着的美人儿一楞,才又半捂着嘴嗤嗤笑了起来。“就只会耍嘴皮子。好吧,”甩甩头,整理起自己的霜鬓,“不想说就不问你了,说说其它事儿吧。像是……”两只纤指抵住了嫩唇,焉嫣想着事情的模样让司马孝不得不承认,这世人推崇的美人儿确有她过人之处。“啊!像是你对你舅娘的感觉怎么样呀?”
这回轮到司马孝发傻了,这有什么好问的?只听焉嫣继续说:“自小我就和爹爹、娘亲居于谷中,一家三口倒是和乐。整日里不是练功、做点庄稼,就是陪娘刺绣、浣纱,要不帮着爹爹炼剑、烧陶、木工、抄书、算数、植花的。也不知道兄弟姊妹会是个什么模样,好不好玩儿,有不有趣儿?难道你多了一个年纪比你小的舅娘,不会感到别扭么?”
“别扭?不会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得他吧。总不能阻着外公小妾的肚子,说你不能生吧。我可缺了那一点胆。”瞧着焉嫣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直瞪着自己,“况且舅娘嘴巴甜、笑容甜,撒起娇来也是甜,全家上下都疼爱得紧呢。就连几支异姓外房,谁不喜爱舅娘呀。陪着她直像陪着可爱的小侄儿,没时时提醒着自己,还真会忘了舅娘她足大我一辈呢。”
“啊!你家里的人不会追出来么?”焉嫣想起了司马家真那么疼爱瓶儿,又怎么不会想办法追人呢。不过司马孝也只是放心的笑了几声。“我溜是溜出来了,带着舅娘在身边,说家里长辈完全不知道是骗人的。就算是跟在我身边,长辈们也知道我哪有那个胆子敢伤舅娘一根寒毛呀,还不是照顾的妥妥当当。只差在他们不知道确切的位置。要是他们知道了,搞不好就拉大队人马追出来了呢。”
感到奇怪的焉嫣仰头看飘在黑夜之中的青龙旗。“不是很显眼么?怎会不知道人在哪?”
顺着视线,司马孝看着自家的青龙旗哈哈一笑。“青龙旗只有一种。大到大爷爷水阵出巡,小到旗下渔人打鱼,大伙儿都挂着同样的旗帜。为得是一视同仁,竖得是青龙旗的威名。让上上下下都不敢顶着这面旗乱来;也不让外头的人看着钟离、司马就闪,见着了其它就欺。而自家人出了大错查出来,家法可重的呢。所以端看外头挂着青龙旗,没上船盘点还真不知道船上有谁。况且他们应该无法确定我们在哪种船上,要找到人,哪有这么简单。”
“嗯~”思考着司马孝所说的话。如所言不差,那要在青龙旗下找人直可比海底寻针。不过他们总会有其它方法寻人吧。总不成每一回要找人,就把旗下所有船只聚集起,一一清点。念头一转,焉嫣想到另一个问题。“让你家人知道了你跟金发狂魔在一起,他们不恼你么?”
“杰克真的是金发狂魔呀?”司马孝带着讶异的眼光确定。见着了焉嫣点头,他只是偏头一想。“好相处得很,他怎会杀了那么多人?”
“这些说来就话长了。”焉嫣目视着前方,慢慢回想起介家兄弟所说过的一些事情。司马孝也不追问,答起了之前的问题。“便是家法伺候又如何,把我扫出家门我还求之不得呢。七房还有八弟阿悌撑着,不争我这个败家的。做他朋友,比做他敌人有趣多了。不说这些了,今儿月娘正明,河风冻骨。若要独酌却是无味,焉姑娘可有兴致饮上几杯?”
“我酒量不好,可别欺我呀。”焉嫣笑看着眼前男子。面呈削瘦,双目有神,也是给人说不出的魅力在心头。司马孝哈哈一笑。“这船儿就这么大,真要做出些事情又不欲人知,还真是难上难呀。焉姑娘说一声不,小弟又怎敢踏前一步呢。”
舌一吐,焉嫣扮了个鬼脸。“就会说这些风话。”转身便要入舱,“我进去筛点酒出来。”走没半步,却见到哑仆带了两只杯子、一壶酒、一碟烧鱼走出。“夜了,没奈何只煎了尾烧鱼,权当下酒吧。”放在两人身边,便径自离了去,回到舱中。
看到了哑仆早早准备好烫酒、烧鱼,焉嫣没好气的看向司马孝。“说吧,你靠这招哄了多少女孩儿?”另一人却只是干笑着。
靠着青龙旗的庇护,一群人顺风顺水的来到堺。正如司马孝所说,青龙旗色一致,单桅帆船过百,谁有胆子一艘一艘拦?即便远方身处水寨之上的司马家得了消息,也只对了追迹者说自个儿想办法探消息,他们正耗了所有的精力,急着从青龙旗下逾千的船只里寻另一批人。却没想到两群人就在同一艘船上……
船一接岸,码头上已聚集起不少苦力。见着了青龙旗下的大船,总是能有些差事做。打赏又照规矩来,不抽不减,谁不乐意讨点差。接到船上水手抛过的缆绳,苦力们嘿呦嘿呦的把船安安稳稳地拉定位,缚好船缆。架过了船板,司马孝领着头走下。吩咐着跟在身后的哑仆:“着几人把船上的食水补充好,其余的看你方便。我陪着人上大街瞧瞧。”
一行十人加上个娃儿,旁边还跟了只金毛大鼬鼠,便朝着热闹处行。
同为大城镇的堺控制着东方广大的腹地,商贩、人潮不比河洛三镇少。偶有几间大宅院,建筑华美、庭院深幽,也显得出名家手笔。瞧着奢华民风,每个人都用欣赏的目光去尽情享受。男俊女俏、老笑幼娇,若要说太平盛世,那必是眼前这番模样。
看天色尚早,一群人寻了间大茶馆。直上三楼,挑了个观景好的位置坐定。伙计上前当然是不用多说,有什么好的便端上来。边悠闲的喝着茶,边享受眼下美景。远方崇山峻岭拔地而起不说,近处江上也是大帆叠小帆,大船跟小船,好不热闹。
天上白云皑皑,看着杰克骨子里的瞌睡虫又悄悄钻出。杵着脑袋,帮占着身旁一席,倒在自己大腿上的飞刀鼬抓痒。一旁的红娘是羡煞那头金毛鼬鼠,而杰克一对眼也惺忪了起来。才刚沉入梦乡,想说能不能跟某人做个香艳的美梦,却被嘻闹声给吵醒。见一文质彬彬的儒生着青布唐装,手摇折扇,站在焉嫣身后与美人说说笑笑。身后还跟着同样装扮,分别为黑、绿、黄三色的三名儒生。
一见着杰克醒来,书生便收扇拱手。“在下李幽隐,一介文弱书生。不知这位异乡大侠高姓大名?”
看对方一派气态自若、潇潇洒洒,非一般俗样。再看见腰际一面银制狗牌,篆刻一十三,不禁在心里头笑他谦称文弱。其余几人虽无带头儒生的相貌,但也是一表人才,身上挂有一银二铜的狗牌。见是有礼,杰克也只是带着些许讽笑简单响应。“杰克。”伸手总是不打笑脸人。
一旁司马孝拱手起身,大讶询问。“诸位莫是李幽隐、陈知机、莫少庆、华南风,大号东四儒的四位儒侠?”眼前四人齐礼一揖。“正是在下。”
“在下司马孝。江湖上多闻四位侠义事迹、六艺韵事,好生景仰。今日得见,且让小弟做个东道,招待各位一番。”
“原来是青龙旗下司马家,久仰大名。”站在李幽隐身后的莫少庆拱手施礼,见他皮笑肉不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或许司马孝本人的大名更加响亮吧,难怪他会“久仰”。不过司马家二爷生性阔达,纵然看在眼里,哪在乎这些小事,一般是殷勤招呼。
两边谦来谦去,听得杰克双耳发痒,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也不多理一堆废话,直把他们当耳边风,径自睡了。司马孝仍是热络的邀请四人入席,李幽隐二话不说,一屁股挤开了鲁仲,便坐在焉嫣身旁。其它三人也是各相着美人儿旁的位置,彷佛席上只有他们足配得上两位美女。
看在主人家的招呼,自己也吃了司马孝不少,鲁仲也没多说什么话,挪了位置坐到一旁。不过华南风打算挤在杰克与红娘中间,倒卧在那位置上的飞刀鼬却是毫不客气,龇牙裂嘴以对,发出喉喉哃吓声响。
被吓退一步的华南风镇静下,袖子一甩。“哼!哪有畜生坐人椅!”飞刀鼬兀自喉喉发声,在旁的杰克却突然冒出一句:“那你的确不应该坐。”
听懂了话中涵义,华南风恼怒上前。“你……”
“什么我?我只是翻译她所说的话而已。”杰克无辜地指着倒在自己大腿上的飞刀鼬。金毛大鼬鼠的神情仍是一副不谅解与生气。
“胡说什么?哪有畜生懂得人话,还会说人话?”
“你不是说得挺溜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