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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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来,连他自己的声调都呜咽了起来。盗贼开始啜泣着。
“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不敢说这是考验,或许这只是她无能为力的证明吧。”树带着沉痛的表情说着,但一丝诡诈的眼光闪过。“假如你对她所做的安排有所疑问,当有机会时就当面质问她本人吧。假如对于她所给的答案不满意,就暂时忘掉实力的差距,狠狠往她鼻梁上揍一拳。不过先说好,我可没说过她不躲不闪不反击之类的话。”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品红看着树认真的表情,想了又想。“哇啊~~”突然盗贼抱起自己的脑袋狂叫着。
“怎么了?”女骑士深景被盗贼歇斯底里的声音惊吓到,抬起头问着。而半捂着耳朵的树只是无奈地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提醒了他一些无法超越的实力差吧。”
半疯狂状态的品红搥打着树的胸膛,不断地大吼:“那我该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
叹了一口气,搔了搔脑袋,完全不把搥在胸口上的拳头当成一回事。“你该怎么办我是不知道啦。假如搥这几下能让你消消气,我是可以免费让你打到过瘾。不过你这样子大吵大闹,楼上的那位听到了,感觉可能不怎么舒服吧。”
像是被一记重击搥入心口,品红不再吵闹,也不再做无意义的发泄。他只是将头靠在树的胸口上,努力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过看着那抽动的背影,在场的所有人还是感到一阵鼻酸。安静无声的礼拜堂里,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盗贼吸着鼻子的声音。
“香蕉……对了!树,香蕉呀!我们可以赶到试炼森林拜托阿国,说不定能够找到香蕉,深景姊还是有救的。”品红露出兴奋的目光,小声说着。但树却是无奈地响应:“先不论一来一回需要四十到五十天的时间,找不找得到还是个大问题,那种珍贵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还是先问问哈里逊神父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吧。”
所有人一齐将视线移到哈里逊神父身上,神父却只是摇了摇头。“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说过了,依深景现在的状况,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敢保证,只能渡过一天算一天了。很多时刻病人的信心问题也会影响病情,但濒临末期的现在,深景的情绪极度不稳定。与其依赖那虚幻且不可靠的事物,不如你好好的待在她的身边,尽量让她能够平顺地结束痛苦的生命。我相信这比起其它方法都还要好的多,假如你们之间的感情足够支持起对方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品红无力地坐入长椅,咬着自己的指甲喃喃自语。坐在一旁的女骑士深景看到这样的画面,心中却浮出了不太一样的滋味。
站着看坐在椅子里头的品红,树收敛起无奈的神情而露出冷漠,将原本的情绪重新藏回心底深处,偏过身。“没有人可以告诉你该怎么办的答案,这是属于你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其它人的。”
沮丧的眼光上移,品红看着树的侧脸。“树,假如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是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树想也不想地立刻回答:“我会一剑杀了她。”
这样的答案吓到了在场的人,只听树继续解释着自己的想法。“与其看着她受那持续的折磨与痛苦,一不是立刻治好她,就是立刻让她不再有任何感觉。所以我爱的女人必须要有超乎常人的体魄与勇气才行,因为我可不想浪费精神与时间在这种感伤上面。”
除了法师将烦恼的视线移到一旁的地上外,盗贼则是苦着一张脸,因为树的想法完全不足以作为参考。而其它人都紧盯着树的表情,希望从中找到一点点玩笑的成分。
深夜,品红、深景、树与美沙葛在约克瑟教会暂时安身。睡不着的盗贼以树的鼾声作为背景音乐,凝视着窗外高悬于天空的四颗月亮。半月、弦月、满月、缺月,各种姿态以最优美的形式呈现在每一个无法安眠的人眼中。教会外偌大的山林景观,被月光照得明亮。以有别于白昼的清幽景色,吸引着每一个灵魂。夜枭声、鸣虫声断断续续,清风微拂,是的,这是夜晚。
不该在夜晚出现的声音钻入了盗贼的耳里,那是虚弱、轻浮的脚步声。品红几乎可以想象出这个脚步声的持有者是以什么样的型态行走着,因为那样的画面他从过去就不断想象着。每一幅属于她的记忆图样,都被他一次又一次回忆着,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之中。
“深景姊……”品红蹑手蹑足爬起床,披上斗篷变色龙,一瞬间盗贼的身影彷佛自世界消失一样。安静无声的步伐带领他移到门边,当确定脚步声有一定距离后,木门被轻轻地打开。这一切看在寻常人眼中,可能会被误认为鬼魅所为。
跟随着那轻轻的脚步声来到礼拜堂,推开木门露出一小缝细,淡蓝色亚麻布披肩披在一个祷告的女子身上。十字架旁的小窗口将月光引入,照在那头晶蜜色的发丝上,隐约中闪着银色的光芒。这样的一幅景象让品红看傻了,那比起之前的夜景还要迷人。
将身上的斗篷变色龙随意丢在一旁,刻意先制造出几步脚步声,品红将木门完全推开。祷告中的女子缓缓抬起头,睁开眼,露出灿烂的笑容,但却掩盖不住那一丝落寞。“品儿。”
“深景姊,还好吧。”
“嗯。每一回我祷告的时候,总觉得主会将我的病痛抽离一点。我现在觉得好很多了。我也立下了誓言,当我康复后,我愿意全心全力投入服务的神职之中。”
小心翼翼地扶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坐入长椅,品红难以相信自己的梦想有成真的一日,虽然有些不完美。自己只是愣愣地看着这张在脑海中描绘过无数次的脸庞,却不知在此情此景下,该说些什么才好。
病弱的美人用她那苍白的玉手梳拢着盗贼杂乱的头发,就像是在照顾亲爱的小弟一样,毫不保留地释放出自己的关心,一切就和往日的时光一样。不同的是,两人都大了,小弟不再只是个流着鼻涕的爱哭鬼。而自己,也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许许多多想法不停在品红的脑中流过,他和深景姊的感情还是和过去一样,但现在两人的条件却大不相同,身为男人的他有能力做到许多事情。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好来补偿这一段时间的空白。“深景姊,你有没有想要什么。我或许能够帮你找到。”
面对这样的问题,深景面露难色没有作答。还是靠品红死赖活缠的询问,才别起眉梢,偏着头想着。“我不知道我还欠什么呢?我觉得现在能够像这样看到你,就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说嘛,说嘛。一定有什么很想要或是很想看的。宝石?珍珠?还是用漂亮的丝绸所做的衣服?”
“嗯~”深景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轻摇着头。摆动的发丝传来一阵特有的香气,品红差一点就这样迷倒在深景的怀里。
“啊!”轻呼一声拉回了盗贼的意识,深景露出有些迷蒙、向往的神情。“品儿,你听过一位叫做山水的名画匠吗?听说他擅长各种画风,写实的、印象的、还有感性的等等。他最棒的画作听说是一幅套图,那是东方北陇山六个季节的日出景色。还听说他为了这幅套图,在北陇山上住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假如能够看过一眼他的作品,那该有多好。不过这很困难吧。”无奈地笑了一笑。
看着那副神往的表情,品红急忙忙地发出会让任何人都满怀希望的答案。“不!我应该有办法找到。”
品红肯定的态度引起了深景些微的不安。“你该不会用什么奇怪的方法吧。不行呦。”
真是敏锐的第六感。品红虽然还没提过自己盗贼的身分,但一被深景警告,心脏就好象要从胸口弹出。因为那正是自己所决定的最坏打算,假如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来达成目的的话。慌张的盗贼连忙将话题转向一边,谈论起深景从过去就十分有兴趣的艺术创作上面。
是夜,礼拜堂里头传来少有的欣喜气氛。
中午时分,品红才从床上爬起来。昨夜的聊天让人兴奋过了头,直到日出才结束。隔壁的单人床已经整理干净,叠好了棉被。树不知道去了哪里。
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品红准备为昨晚所订下的约定想法子。走出教会,他看到熟悉的背影正站在哈里逊神父的药园中。素白的麻布女装搭配着那窈窕的身材,会让每一个看到的男人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品红高兴的驱步向前,高呼。“深景姊。”
美丽的蓝色眼珠对上品红的视线,蓬松的长发甩向一旁。而盗贼的第一个反应是倒弹三步,像是被惊吓到一样大叫。“啊~你不是深景姊。”
手叉着腰,深景指着品红大骂:“请说清楚一点,“我不是你的那个深景姊”!”有别于另一个深景,女骑士虽然穿着朴素的女装,但仍掩不住她英姿勃发的气度。同样为蓝色的眼眸中,射出的却是一股热爱生命的烈火。
“那……深景,你知不知道树跟美沙葛哪去了?”
头一甩,深景露出不屑的表情。“一早就出门了,去哪、做什么都不知道。只听他们跟哈里逊神父说还会再回来。”
“喔。是了,你怎么穿成这样呀?”
被盗贼一问,深景意外地泛红着脸。头更大力地扭向一边。“你管我!反正暂时还没有要离开,进菲兰申小镇也不太方便。要待在教会的话,哪还穿着厚重的全套盔甲呀!神父这里有一些旧衣服,这是暂时借来穿的。”
胆小的盗贼偷眼看着换成普通女装的女骑士。或许两个深景在其它人眼中没什么不同,但盗贼私底下还是认为自己的深景姊比较漂亮,至少个性上好非常多。这样的想法无意识间驱使自己低声抱怨了几句。而很不凑巧的,这些声音传进了某人的耳里。“你说什么,死小鬼!”
“哇啊~”品红又倒弹了三大步,紧张地看着怒气冲冲,握着拳头迎面而来的深景。“你……你不要过来。”
“过来又怎样!”女骑士连日来封锁住的愤怒堤防已经接近溃堤的边缘,她不喜欢被别人另眼相待,也不喜欢被别人漠视,更不喜欢被别人拿去做比较!特别是比较对象的外表看起来跟自己一模一样,这已经是非常大的打击了,而更大的打击是自己的评价还输给了另外一个!
经不起威胁、恐吓的盗贼配合着深景的脚步,对方前进一步,自己就后退一步。被对方问了一句“过来又怎样?”,这让品红颇为烦恼。是的,过来又怎样。突然孩提时代甩无赖的技巧浮现脑海。品红依旧是保持着惊慌的模样,但却反威吓说:“别过来喔!你再过来我就吐口水!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到吐得出!”
“你──”怒气无限上升。这段时间里深景所见识到的不是甩无赖,就是玩阴的。这些人就不能正正当当地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吗!他们到底是不是男人!在愤怒之中,脚步不停。
“呸!呸呸!”
“碰!轰隆隆隆隆~”这是深景脑子里传出的巨响,她的理智与骑士精神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白色瞳仁部分现在被红色的血丝占满,一双眼像是能喷出火一样。半撩起麻布裙,抽出绑在腿边的护身短剑,开始追逐飞奔中的盗贼。
这该算是怎样的一幅景象?打闹?嘻笑?还是纯粹发泄怒气?不过不管是哪一样,看在窗边的病人眼中,都不是很好受。特别是有一个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而且还正在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白昼,但被风吹舞着的窗帘却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