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房疯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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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很轻,一抬腿整个身体差点飘了起来,急忙稳住身形,前面那影子已经飘出了安息堂。我心内一急,刚一抬腿,身体再度飘了起来,如此反复数次,我终于勉强控制住了这种飘的感觉,就这样,半飘半走的追出了安息堂。
追出安息堂,已经看不见那人影子了,我心下大急,喊了几声,却也不见回音。我茫然追了出去,也看不清脚下的路,身边四周的光亮越来越弱,只觉得脚下也是凌空飘渺,虚不受力,我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走路还是在飘了。
四周越来越黑,我半飘半走约几十步,周围已经漆黑一片,面前一尺之处,就已经看不清楚了,我只好伸出手去,摸索着向前走去。
复又走得十数步,我的手忽然摸到一个物体,我顺着那物体上下摸索了两下,却摸到一只人手,我心头大喜,也没来及细想,高声喊道:“小姨,我终于找到你了。”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我又兴奋的晃了晃那只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手中所握的那只手,竟然没有一丝暖气,冰冷彻骨,手里抓的倒象是一支冰棍。
我正暗自诧异,周围忽然一片绿光闪烁,顿时亮了起来,一阵红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迅速的扩散开来,将我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我眼睛一阵刺疼,赶紧闭上的眼睛。
随着就是一阵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既象是醉汉呓语,又象是结巴在说话,更象是从喉管里硬逼出来的声音。我仔细听了听,声音断断续续的,好象是“还……还我……,还……还我……”
我听了半天没有听出来究竟是在要还他什么东西,不禁高声问道:“还你什么?你说清楚点!”
“还……我……还我……头……来……”
我仍旧没反应过来,低声沉吟了一句:“什么?还我头来?”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浑身一直发麻,顿时僵硬起来,手脚都动不了了,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想到了李顺,放在办公桌上的李顺的头颅!
我圆睁的双眼中,映射出一个古怪的影像,一具没有头的尸体,正站在我的面前,自脖子处往外“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沫。一只手正毫无目标的乱摸着,而另一只手,则被我紧紧的抓在手中。
那声音慢慢急促起来,也更清晰了,“还……我……还我……头……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大,直震得我耳膜发麻,声音竟然是自那无头尸体的脖子处传出来的。
我惊的一下松开五指,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想转身跑开,却不料那无头尸反腕一抓,竟然将我的手腕一把抓住。
我惊慌失措,拼命挣扎,妄图挣脱开来,谁料那只冰冷的手力道奇大,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那没有头颅的脖子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一边向外冒着血沫,一边喉管向处向上一鼓一鼓的说道:“还……我……头……来……!”
那喉管和我的眼球贴的非常近,我甚至可以看见那尸体说话的时候,喉管还一收一缩的,使我的瞳孔几乎放大到了极限,这反而让我看的更加的清楚。
我“啊“的一声大叫,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用另一只手划啦着,而那只手,则被那无头尸体死命抓住,将我慢慢向黑暗中拉去。
忽然我的手碰触到一样东西,我也没时间去分辩那是什么,一把抓住,使劲轮了起来,对着面前的无头尸体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无数下……
那只手终于慢慢的松了开来,我急忙后退一步,将手中的物体牢牢抱在怀中,努力的睁大眼睛,一头一脸的汗。
静!出奇的静,一点声息都没有,我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我看了看手中的物体,是一把铁锨,现在,这把铁锨是我唯一的支撑。
我慢慢的向后推去,离那具无头尸越来越远。
忽然,肩头上搭上了一只手,冰冷、苍白、却满是血迹。我的身体再度僵硬,缓缓转过头去,又看见了那具无头尸,喉管中正冒着血沫,一鼓一鼓的对我说:“你想去哪?先帮我把我的头找回来!”
这次,竟然一点都不结巴!
我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负荷,“啊”的惨叫出声。
第十三节 失踪
我猛的醒来,又是一身的冷汗,安息堂冷清的灯光刺的我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眯上了眼。
想想刚才的梦境,我的一双眼皮猛的跳了起来,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两只眼一起跳,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小姨的照片,使劲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外面一片漆黑,风也特别的大,真是个好天气,杀人放火再合适不过了。
我缩了缩脖子,拉了一下衣衫,信步向宿舍走去,我可不想再回馆长办公室了,也不愿意在安息堂睡一晚上,只有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奇怪的是,不想睡的时候,莫名奇妙就睡着了,等到想睡了,却死活也睡不着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时辰,丝毫没有倦意,干脆下床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坐在床上发呆。
一直坐到第二天天亮,我却倦了起来,反正馆长也疯了,殡仪馆里也没有了当家作主的人,我干脆把头一蒙,又睡了起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那些可怕的梦境,今天破天荒的发了一回慈悲,没有再闯入我的脑海。
可等我起来在殡仪馆里转了一圈后,再次惊慌起来,疯了的馆长、神秘的驼子,还有李顺的那颗人头,全都不见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一滩血迹和墙壁上的几个血字。
人头不见了没有关系,馆长疯了也不是问题,关键是驼子也不见了,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以后的事该怎么办?我一点主张都没有。
我前前后后足足又转了三遍,终于确定这偌大的一个殡仪馆里,除了安息堂里的那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余的人,不管死的,活的,疯的,全部失踪了。
我错愕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别的不说,这殡仪馆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撑下去的。这殡仪馆是这座城市唯一的火化场,没有人死还好办,我只要每天开门关门就可以了,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没有人死!尸体来了,我连流程都不知道,总不能直接推进火化炉里烧掉吧!
这些,还不是主要问题,我只要三十六计走为上就好了,大不了我一推二六五,反正我只是个打工的。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必须留下来,这里有我残存的记忆,这里有我的小姨,我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小姨究竟是怎么死的?
关于这个问题,张蔚海曾经告诉过我,而且我也一度信以为真,可自从那晚听了驼子的一番话后,我对这件事起了很大的疑心,另外,在我内心深处,总是莫名的觉得好象哪里很不对劲!
许强之死,罗燕的脸皮,李顺的头颅,一切的一切,都显的那么的诡异,而这一切,好象或多或少的跟我都有关系,我不能就这么胡哩糊涂的走了。
“张蔚海!”我的脑海中忽然跳出这个人的名字,他是警察,也是小姨生前的恋人,他应该可以帮到我。
一想到这,我又想起馆长对许强之事处理的方式,不但是馆长,李顺、罗燕甚至那驼子,都很明显的采取了这种办法,那就是封口!坚决不许报警,按理说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早就应该报警了才对,可他们为什么不报警呢?他们在害怕什么?
越想越觉得蹊跷,莫非馆长他们早就知道了凶手是谁?而且知道警察对这个凶手也没有办法?难道说,这个凶手真的是……
转头看了看殡仪馆,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我仍旧感觉到阴气逼人,到处也不在是空荡荡的,而是好象挤满了冤魂,一个个都将手向我伸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我急忙转身就向外面跑去,这里,我一个人是呆不下去了,我要去报警!
第十四节 两张脸
跑到门口,我拉开铁门就冲了出去,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铁门外面,竟然有一把棍子在等待着我。
我一冲出去,那把棍子就对着我的脑袋砸了下来,带着风声。
然后我就觉得头皮一麻,整个脑海“嗡”的一声,眼里的世界摇晃起来,慢慢变的模糊不清。脸上有血流下,我下意识的摸了一把看了看,鲜红鲜红的颜色,这是我昏迷前最后所见,我自己的血。
“虎子,醒醒!虎子,醒过来啊!虎子!虎子!”
隐约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还有人使劲推搡我的身体,我艰难的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皮,头疼的厉害,脸上的血,已经干枯了,耙在脸上很是难受。
一睁开眼,就看见张蔚海那张焦急的脸,这真是的,想什么就来什么,刚想去找他,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我慢慢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这一棍敲的不轻,硬是在我的头上敲出一个大包来,不过想想也值,要不是这一棍,我还得亲自跑一趟城里,现在多好,躺在这就等到张蔚海了。
“虎子,你醒了!”张蔚海的脸上满是关切,“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脸是血的躺在门口?”
“没事,就是被人敲了一棍。”我苦笑着说。
“别问我是谁打的,我根本没看见!”不等张蔚海再问,我主动说。
其实,在那一棍子砸下来的时候,我的眼角还是瞟到了一点,是李顺,打我的人,是已经死了的李顺,那个头被割下来放在馆长办公桌上的李顺。
说出来有人信吗?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是亲眼看见了李顺的头放在了馆长办公桌上,可打我的那个人,我也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就是李顺。他那眼神、他那面孔,他那身材,都是李顺的,可这又怎么解释呢?难道我跟张蔚海说我被一个头颅被割了的人打昏过去的吗?
如果那样说,我想张蔚海应该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去吧!
所以我只有说没看见,这样的说法,反而更容易被接受。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整个头皮都木木的,我晃了晃脑袋,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随着晃动,我忽然看见,张蔚海的眉心,挤成了一道悬针。
另一副景象,在我的脑海中慢慢成型,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在草地上欢乐的追逐,女子手中的风筝,飞的好高好高,后面两个男子,一个满脸的欢娱,灿烂的笑着,另一个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挤成了一道悬针。
那是我的梦境,也可以说是我脑海中残留的记忆。
原先梦境中模糊不清的两张脸,现在渐渐清晰起来,眉心挤出悬针的,当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张蔚海。
这并不让我震惊,张蔚海和我小姨原本就是恋人,相信我也应该很熟悉,出现在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硬要指出一点不妥之处的话,那就是眉心的那道悬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