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起家-第2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除了这些底层阶级的犯人外,联邦监狱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毒品商、人蛇、连环杀人犯、黑社会大哥、黑手党家长……各种身份的人数也数不尽。其中,我的室友费勒,却又是一种遭遇。
经过一年半的朝夕相处,年迈的费勒生活上不免需要我许多帮助,从他口中得知,他这个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是身价过百亿美元的银行家。
原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德国人把很多从犹太人掠来的财富相当一部分存放于瑞士银行中。二战结束时,美军和苏军查扣了这些财富,究竟有多少财富。对外界来讲,谁也不知道。因此美、苏两国私下就瓜分了这些财产。二战后,犹太人在美国的经济势力逐渐强大起来,在相当程度上已足以影响美国的政策。在经济上地强大必然导致犹太人在政治上获得发言权。
于是很多留美的犹太人提出,要求归还被德国人掠夺地属于犹太人的财产,其中包括在瑞士银行存放的部分。美国国会很多议员代表这个声音,并下令FBI调查瑞士银行的财产问题。大概时过境迁,半个世纪过去了,很多情况难以查清,有多少财宝。谁又拿走了多少,现在很难搞清。
但是神通广大的昭四知道瑞士银行应当知道这个情况的,但瑞士银行拒不配合,FBI便瞄上了我的室友费勒。当时,费勒任瑞士最大银行的股东之一,并且是银行的首脑人员,完全知道内情。FBI先是潜入瑞士。许以重利,要求费勒提供情况。费勒首先并不缺钱,同时老头子具有正义感,不会作此下流勾当,出卖本国利益。FBI无可奈何。
过了一年半载,期间费勒在日本获得一个价值15亿美元地投资理财项目,按照计划这份投资三年内可以给费勒带去20%的收益,但项目牵扯到几个美国银行,必须费勒飞去美国亲自处理。谁知,费勒这段时间所有的电话早已被预先录音。而且是FBI事先长好的圈套,故意诱惑费勒费勒去美国逮捕他。
值得庆幸的是。当费勒的私人飞机驶向纽约途中,他接到美国政界高层朋友的提醒,返回了瑞士。FBI经此一事,不得不派特遣小组使在瑞士秘密绑架了费勒,用小型飞机将费勒转辗运到美国,然后FBI何费勒谈交易,要么告诉美国人关于财宝地确切情况,马上放他走。并给他价值财宝2。5%的回扣;要么美国将以窜谋伪造(美国)政府文件罪,最高判刑30年。
虽然整个投资计划都是无终须有。FBI捏造出来的,可美国人有充分证据,还有录音带为证,费勒坚决不从,要求打官司。法庭上,费勒首先提出将他从瑞士绑架到美国是非法的,但法官却说,为了美国利益,将他人绑架到美国为合法,并说此事不属审理范围,仅解决检方控告他的罪状问题。后来费勒官司打输了,陪审团定他有罪。他进行上诉,美国政府仍愿和他说交易,他坚决不从。
那时候,费勒大约五十多岁,蓝眼睛,黄头发,精通英、法、德语,他具有瑞士和澳大利亚双重国籍。妻子是澳大利亚人,他给我看照片,他的别墅、妻子、女儿,非常漂亮。可惜个人永远无法和整个国家作对,至今他已关了整整13年,妻子以为丈夫绑架遇害,几个月后病死,了,女儿几年前出车祸也离开了人世,如今他除了用不完的金钱,已是一无所有。
我很同情这个老头,每天和他说说话,学学法语,德语,打发打发日子,同时也把我遭遇告诉他,他将,美国政府很卑鄙,特别是涉及政治的问题,是根本不讲什么法律的,他和我都是受害者,不是法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对于这点,我非常赞同。
2004年,9月11日,九一一事件三周年。
就是今天,狱警突然通知中国大使馆的人要见我,问我是否同意?
同意,当然同意!整整等了3年4个月26天,终于有自己人来看我了,我是何等高兴!
来到探望室,一老一少已经坐在那里,一问才知道年长地是中国外交官,驻美国副大使,他们见我手续非常非常麻烦,要不是近几年美国正在对伊拉克动武,需要国际支持,他们很难见到我,即使这样,他们还持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照会来见联邦监狱。见我一面难度可想而知。
“潘同志,你的遭遇我们代表国际爱表示同情。希望你能克服困难……”
30分钟探望时间极其宝贵,那年纪轻地外交官竟然说了一堆虚伪的废话,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问副大使,
“在牢里呆了四十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能想像吗?废话不说,我要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对面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脸苦涩。而这时,大概我刚才的声调太高。狱警直接用警棍在铁栏杆上使劲敲了几下。
“sorry,sorry!”副大使首先双手抱拳向狱警连连打过招呼,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座位上说:“潘同志,你地情况非常特殊,美国人态度强硬,坚持不肯妥协,请你多多忍耐。相信国家相信人民。”
忍耐?忍耐?我忍耐了三年半,还要忍耐多久?
刚才副大使在小小的狱警面前就表现得唯唯诺诺地,已经让我十分不爽,现在还叫我忍耐?
关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了脾气,当场拍桌子,指着副大使鼻子,骂了起来:“忍耐?说得好听?我是中国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美国人有什么权利限制我地自由。你看看你这个副大使,一个美国狱警敲铁栏杆让他敲去。你们凭外交照会来看我,怕他干嘛?你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给一个狱警低头哈腰的实在有辱国格,我都替你们感到脸红。靠你们这些软骨头,我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或许我骂的太凶,俩个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停咳嗽了好几下,年长的副大使才断断续续说:“我们会尽快努力……尽快努力!”
对他们翻翻白眼,我重新坐下来,“把你们冠冕堂皇的话收起来。不能帮我出去,你们来这到底为什么?”
“那个……潘同志。首先陈总理交代我们向你表示慰问,你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是你父母地骄傲。你的亲人和女友,由陈总理代表国家亲自关照,请你放心。而对于你在美国被捕入狱一事,北京方面已经证实有高级干部向美国出卖了情报,针对该事的调查工作已在收尾阶段,相信不久过后就有结果。”副大使清清嗓子说。
“陈总理?是陈邦宇副总理?”几年的时间,有些人的面容我早已模糊。
“对,是陈总理,不过02年的人代会,他已高票当选总理一职。”副大使和总理之间的级别差距,年纪大地外交官很清楚。
有国家总理关照家人,我也略微放心了。
“对了潘先生,陈总理给你留了一封信!”说话间,副大使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封没有邮局戳印的信封,慎重的递给我。
由于探视期间任何物品不得私自带里这个房间,我直接拆了开来。
“你为国家付出多少,国家一定回报你多少。无须担心,相信祖国!”
短短一行字,却透露出真切的气息d
30分钟探望时间结束,我重新回到牢房。坐在硬帮帮的床板上,我不禁有种错觉,自己就像必须经过化学反应的药厂,而这个联邦监狱就是一座大容器,有的人会变成沉淀物,积蓄留在容器里,有的人会变成气体或水,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刚才有人来探访你?”联邦监狱就像一个微缩的社会,消息总是传来传去地,费勒见我回到牢房,忍不住关心起来。
我将副大使对狱警的态度告诉费勒,引得他不住摇头,他轻轻告诉我,在联邦监狱里,十几年来不时有华人非正常死亡,中国政府连申明都不发一个,所以这里地狱警更不在乎中国人。毕竟连中国人都不重视自己人,怎么让别人重视你呢!
说着说着,费勒还特地不嫌麻烦的翻出几份过期报纸。这一看,我心里越发不舒服。有个叫吴宏达的假洋鬼子,明明在中国刺探情报,搞间谍活动,理所当然地应让他坐牢15年,但当年因克林顿夫人出面,美国人马上对自己的公民保护得很好。政府马上出面去营救,去支持。最后呢中国政府也只把吴驱逐出境了事,实际上是放了他,还美其名曰“给美国面子”。
给美国面子,美国却不给中国面子,否则我也不会呆在这里。况且令我十分生气的是,堂堂中国政府持外交照会来探望自己的公民,凭什么要看狱警脸色,简直让我这个中国人脸上无光。这一刻,我第一次对离开联邦监狱感到信心不足。
当天晚饭后。和往常一样许多人聚在休息室里聊天。大家说着说着,许多人围了过来,认真听我吹牛胡侃。这时我有一种满足感,在身份地位上,我远在他们之上,他们均是些不学无术之徒。看着他们俯首帖耳认真聆听的样子,我很奇快。这些人就是曾经令人谈虎色变的黑社会老大吗?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地职业杀手吗?这就是令全世界震惊的国际大毒枭吗?
美国联邦监狱还真是世界各类犯罪高手云集地地方。这里有炸毁印度航空大楼、刺杀印度总理的锡克教恐怖分子,有意大利黑手党魅,有纳粹德国的银行家,有日本二战时的海军水兵,有前苏联的克格勃特工,有在海上杀人越货的大海盗。这些犯罪分子每人都有一段传奇经历,每人都可以写一部精彩的小说,别看面前慈目面善的人很好说话,细细打听,其实是刺杀印度总理的恐怖分子。
人。真是个奇怪地动物,平时根本看不出什么的普通人物。背后却是名扬世界的江洋大盗,这个江洋大盗在我眼中面目狰狞,但我在那些老外的心目中又怎样呢?
都说美国媒体不但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而且媒体的报道肯定是客观、公正、全面的。
可经历了这次非法囚禁,我知道那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所有媒体受背后支持地政治力量影响非常大,毕竟金钱是唯一能主宰媒体的决定因素,我因何被捕入狱除了室友费勒念部清楚外p联邦监狱的其他犯人才略微有数,知道我是一名黑客罢了。
快与慢。是人脑的错觉。好在天文学家们发明了沙漏,细沙一粒一粒往下漏,应该是准确的。
可人脑里的时间明显有快慢,过好日子时,轻松且愉快,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而像我这样,被关在监狱里的,那日子就像凝固了,日子每天从同一个地方爬起来,又从同一个地方躺下去。
我每天闲得发黄,日子也过得特别慢。
今天是10月5日晚11点38分,是中国的中秋节。是家人欢聚一堂,在一轮皓月下,吃月饼赏月的好时光。
然而,我呢?和家人、爱人天各一方。我在美国深陷目圆,父母在扬州?爱人在北京或上海?四年多了,我想象不到她们怎么过中秋地,我自己则望着圆月,空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想到此,我不免悲从心来,唏嘘不已,只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今深陷牢房,心里将这首诗默默念一遍,总有一个别样的滋味在心头。想起四年多前,我还春风特意时,别人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