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witness-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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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左右看了看,“朱里安尼呢?”
我回答道,“我好像见他去了洗手间,你在这等一下好了,我去找他。”
我找到男士洗手间,推开门。
只觉眼前一花,洗手间内原本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闪电般地分开了。我本能地道歉,“对不起,……” 然后我的声音消失了,呆呆地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我化为木鸡,那两个人是朱里安尼和罗神父。
第四章
我呆在那里,一时间脑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让我冷汗涔涔。
朱里安尼呐呐地叫了声,“仙道律师,”便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我僵硬地和他说了一句,“Bob在等你,有些文件你要签一下。”朱里安尼立刻得到大赦一样飞跑了出去,只剩下我和罗神父。
我盯着罗神父,艰涩地开口,“根本没有什么忏悔,对不对?”他面无表情地回视我,一言不发,居然没有一点畏缩或心虚的样子,真是我生平仅见的厉害角色。
我转身离开,没有留在那里义愤填膺地质问他,我没有那么天真。
出了洗手间,我直奔法院外的停车场,现在我不想见任何人。几乎是冲进了我的车,坐在座位上,我颓然地把头放在了方向盘上。这次被骗的太惨了,这么多年的和罪犯、凶手、骗子等人渣们打交道的经验仍然没有让我对人心保持足够的警惕。罗神父的表演并非无懈可击,只因为他是个神职人员,先入为主的成见让我对他完全没有戒心。其实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神父。朱里安尼知道他所做的事吗?或者他们根本是商量好的?
眼前浮现朱里安尼清澈见底的眼睛,我的胃一阵抽搐,朱里安尼真的是无辜的吗?如果那一切都是表演的话,他应该去好莱坞大展拳脚,而我应该卷铺盖回家。
我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朱里安尼的样子赶出我的脑海,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他就是那个冷血的凶手。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我再听了一下,有人在敲我左侧的车窗玻璃。我略微收敛了一下面部表情,抬起头来。不由无声地呻吟了一下,在全世界会来敲我玻璃的人里,偏偏是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流川枫。
我按下一个按钮,车窗徐徐降下,流川微微弯下腰看着我,面部表情甚至是有点关切的,“你没事吧。”
我努力展开一个微笑,故意吊儿郎当地回答,“死不了。”看来我的演技也还算成功,因为流川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站在那,不说话也不离开。我知道他在等我说些什么,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交流方式,他负责沉默,我负责说话。但今天不行,我巴不得他立刻消失,所以我也保持着笑容,然而一言不发。只是以我现在的心情让我长时间地保持笑容实在是强人所难,我的笑容一点点僵硬。流川看着我,终于意识到我是不打算开口了,他犹豫了一下,说,“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怎么样?”
我装腔作势地看了看表,“对不起,我今晚有约了。现在正要赶过去。”
这是非常蹩脚的拒绝,流川和我一样清楚,所以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好像他现在的表情还不够阴沉。流川略略提高了嗓门,叫了声,“仙道。”声音里充满了警告。
我摊摊手,继续装无辜,“真的有约耶。要是早知道你要约我,我一定会把今天空下来,可都现在了再把别人推掉,太无礼了,以后谁还敢和我出来呢?”
流川本来不多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唰地站直了身体,冷冷地说,“随你的便。”然后转身就走。不一会,我就听到了停车场那面传来我熟悉的Land Rover引擎发动的声音,流川架着他的车从我面前飙过,以令人头皮发麻的速度冲向了停车场向下的螺旋车道,我可以清楚地听到那车一路急拐地刺耳的刹车声。
直到刹车声停止,我知道他到了底了,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屏着呼吸,捏了一把冷汗。
那个家伙,明明脾气暴躁无比,偏爱装个万年冰山脸,气急了也什么都不说,我倒宁愿他拍桌子打凳子地大骂出来。想到他这一路开过去,不知又要多么的惊险万状,我不由有点后悔。自从三个月前我们吵架翻脸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近示好,我不但没接过这个台阶,反而故意刺激他,只怕他要气的更厉害了。
他妈的罗神父,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我开着汽车在街上乱转,不想回家。一个人的公寓,在心情不好的夜晚,简直寂寞的让人窒息。那时,我就不免想,有个家庭,养上七八个孩子,也不错,心情不好,可以和老婆吵吵架,教训教训孩子,哭哭闹闹时间过的飞快。当然,第二天太阳一升起来,我立刻换了想法,身为本城的钻石王老五,年轻英俊,事业有成,不知有多乐。只除了这样的夜晚。
我也没注意时间,不觉得天竟然黑了,抬眼一打量街道,立刻想起这附近有一家老友开的酒吧,打转车头,直奔而去。
老友的酒吧开在中等热闹街道的中间,外部门面中等,客源中等,调酒师的水平也中等,反正就是你能想到的都是中等,老友算深得中庸之道的精粹了。
我推门进去,时间还早所以客人并不多。我径直走到吧台坐下,敲了敲台子。
吧台里的调酒师转过身来,正是我的老友——洋平。
洋平笑眯眯地打招呼,“喝点什么?”
我说,“喝醉,越快越好。”
洋平熟练地拿出五只杯子,倒上五种不同的酒,推了过来。我拿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然后我敲了敲杯子。
洋平看了我一眼,再拿出五只杯子,倒上五种另外的酒,推了过来。他看着我继续着那种疯狂的喝法,很随便地评论着,“好像真的很烦恼的样子。”
我端着酒杯向洋平致意,“你的观察力真是惊人的敏锐。”
十杯酒下肚后,我如愿以偿地有点飘飘然,心情也好了起来,笑眯眯地上下打量洋平,洋平穿着白衬衫,黑背心,黑领结,非常标准的调酒师职业装。洋平的本事是无论穿什么,待在什么地方,他都有办法看上去他好像天生就应该穿着那个衣服待在那个地方。
我说,“洋平,你的调酒师呢?”
洋平叹气,“刚辞了职,还没找着接替的呢。”
我笑,“莫非又是一个向你告白不成,捧着碎了的心离去的爱慕者?”
洋平没说话,也没笑。
我惊讶地问,“被我说中了?”
洋平绷着脸看着我。
我大笑,洋平的运气也不知怎么那么差,本来技术好的调酒师就很难请,好不容易请来的又纷纷爱上洋平。对洋平来说,并不介意别人爱上他,他巴不得人家暗恋他到死,然后一辈子在他的酒吧给他做牛做马。可惜现代人讲究效率兼敢爱敢恨,刚发现一点爱的火星,便要燎原,立刻在第一时间向他告白,一旦告白不成,转身就走,不浪费一点时间。
我有一次亲眼目睹洋平苦苦哀求他的爱慕者,“难道我们不能继续做朋友吗?” 那被拒绝的告白者很酷的一甩头,“我需要时间平复伤口。”然后决然离去,最后伤口有没有平复不知道,反正再也没有回来,洋平只好接着寻找调酒师。
洋平苦着脸和我抱怨,世道变了,以前是老板性骚扰员工,现在是他被逼良为娼。洋平恶狠狠地说,哪天他真被逼急了,索性来者不拒,爱谁谁。
看来直到现在洋平还是心软下不了毒手,只好自己客串调酒师。这么多年,反复实践,其实洋平已经可以算得上相当有水准的调酒师了,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洋平再给我倒上五杯酒,有点犹豫地看着我,“仙道,我现在正缺人手,待会你醉倒了,我可没法送你回去。”
我不在意地说,“你就把我往休息室一扔,我自己睡一晚就没事了。”洋平的酒吧是开通宵的,所以准备有休息室让员工换班。
洋平摇头,“今天不行,樱木午夜的飞机,我要提早打烊。”
我正喝在兴头上,怎么肯就这样停下来,“樱木那么大的人,还要你去接机?让他自己回去。”
洋平耐心解释,“不光今天提早打烊,樱木回来这几天我也打算暂停营业的。”
樱木是洋平的恋人,职业篮球选手,现在正好是赛季,所以整天全国飞,回来一次不太容易。我当然不能那么不识趣,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我说,“好吧,那我换一家好了。”
洋平看我那样子,好像要开口劝我什么,又忍住了。“算了,你还是在这喝吧。在外面喝醉了,被人宰了也不知道。”
我得意地坐了下来,就知道洋平不会撒手不管。
我一杯接着一杯,开始还知道喝了多少,后来就记不住了,管他呢,反正有洋平看着我呢。还是洋平最好,成熟、体贴、关心人。我也想要个洋平这样的恋人,洋平,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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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偷偷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响了一声后,那边有人接了起来,“流川枫。”
洋平笑,这个小子接电话还是立刻报上名字,永远那么的简单直接有效率。“我是洋平。仙道在我这。”
流川沉默。
洋平只好继续说,“他喝醉了,我没有人手送他回去,你来接一下他吧。”
流川杀气腾腾地来了一句,“你让他去死。”电话‘咣’地摔上了。洋平几乎没给震聋了,条件反射性地把话筒拿开好远。看来气还不小,洋平叹气,为什么我要被夹在中间两头受罪。再拨,流川接了起来,“流川。”
洋平慢条斯理地说,“在我话说完之前,你敢再挂电话,我把仙道剥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去。”
流川没吭声,不过也没挂电话。
洋平满意地笑,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仙道今天真的不对劲,你把他带回去,别让他一个人待着。”
流川还是没说话,洋平当他答应了,自顾放下了电话,回头再一看仙道,已经连杯子也快拿不住了,不由头疼叹气,这两个家伙,超级幼稚兼任性,干脆各自找个对自己死心塌地千依百顺的对象也就算了,却偏要凑到一起谈恋爱,每次他们一吵架亲朋好友就遭殃。
还想着呢,就见仙道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洋平头皮一阵发麻,流川,你敢不立刻过来,我照样把他扔出去。
流川一踏入酒吧,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仙道抓住洋平的手,深情呢喃,“洋平,我爱你。” 洋平安慰性地一边拍着仙道,一边回应,“我知道,我知道。”酒吧里有人在笑,有人在吹口哨,还有人在鼓掌。
流川大步来到仙道身边坐下,洋平一看到他,立刻大松了一口气,使劲把自己的手从仙道的爪子里抽出来,把仙道的头转过去面向流川,“仙道,你看谁来了?”
仙道笑眯眯地看了下流川,懒洋洋地打招呼,“嗨,美人儿。”
流川看了看仙道,又看了看仙道面前数目可观的空杯子,然后转向洋平,面沉似水,“你让他喝那么多酒?”
洋平怕怕地举起双手,为自己辩解,“只有前二十杯是酒,后来的都是苏打水。”
流川再度转头去看仙道,仙道醉态可掬地端起一杯苏打水,朝他举了举,“美人儿,我能有这个荣幸请你喝杯酒吗?”
流川问洋平,“他喝不出来?”话音里已经隐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