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witness-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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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想一想,你辨认疑犯是在事发两个月以后,事发当晚没有月亮,路灯并不太近,你又处于震惊当中,记忆不一定准确,有没有可能,你因为预计会在他们中间看到杀你丈夫的凶手,所以你挑选了被告。”
Collete大声说,“我没有认错,他就是杀我丈夫的凶手。”
我逼视她,“你有多肯定?要知道,你的证词将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Collete,转向陪审席,一字一句地说,“我百分之一百地肯定被告就是杀我丈夫的凶手。他开枪的时候,我在那。”
我无言,我看得出陪审员们被打动了,这个女人的证词对朱里安尼的杀伤力太大了。我开始有点不好的预感。
走回我的座位的时候,我在旁听席上看见了罗神父,他的眼睛里有一丝阴霾,然后低头在一个拍纸本上记着什么。这个罗神父有点怪,我心里想。
接下来流川传唤朱里安尼。朱里安尼坐在证人席上,象我教给他的那样,主动和法官、陪审员们接触视线,直视他们的眼睛,人们总是假设敢于直视自己眼睛的人说的是真话。但不要试图微笑,那会看上去太谄媚。
流川很随意的问了几句朱里安尼事发当晚的行为,突然问,“你在事发当晚两星期前丢掉了工作,是吗?”
朱里安尼有点困惑,“是。”
流川又问,“所以你很需要钱?”
朱里安尼很聪明,立刻明白流川的目的,辩解道,“但我没有……”
流川打断他,“你需要钱,还是不需要?从银行纪录来看,你没有任何存款,信用卡也有相当数量的借款。”
朱里安尼气馁地回答,“是。”
流川望向法官,“我没有问题了。”
朱里安尼回到座位上,我安慰他,“你表现得很好。”朱里安尼立刻绽开了一个笑容,象个获得父母夸奖的孩子,我凝视着他如翡翠般的眼睛,他不可能是冷血的凶手,我不能让他被判有罪。
我下意识地看向流川,他的视线和我碰了一下,立刻转了开去。他刚才在看我们?
最后一个证人是Anna,她是朱里安尼不在场的唯一证人,是我们的唯一希望也是我们最大的弱点。这个可怜的女孩吓坏了,紧张得要命。
流川走到了她的面前,凝视她一会才开口问,“你是朱里安尼的未婚妻?”
Anna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我没法怪她,能承受住流川冰冷的目光的人本来就不多。
“那你爱她吗?”
可怜的女孩不知道流川是什么意思,只能凭本能回答,“非常爱。”
“那你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吗?”
我跳了起来,“反对。”
法官道,“反对有效。检控官,请具体你的问题。”
流川点点头,继续问,“那你会为了他,对警察或法庭撒谎吗?”
我知道流川的圈套了,但无计可施,只能再次跳了起来,“反对。”
法官白了我一眼,“反对无效。”
我知道我的反对很无理,但那是我唯一可以警告Anna的办法。
Anna慌了起来,无助地朝我看过来,流川看似无意地转了下身体,巧妙地站在了她和我之间,阻挡了她的视线。
Anna在流川的逼视下,大声说,“当然不会,我永远也不会这么做。”
流川赞许地点了点头,甚至安抚地微笑了一下。Anna放松了下来。
流川又问,“警察到你家例行检查,也就是带走朱里安尼的那天,你们在家里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日常的一些事情,我在厨房,朱里安尼在客厅看报纸。”
“那么警察敲门时,是谁去开的门?”
“是我。”
流川露出疑惑的神情,“为什么?朱里安尼不是离门最近吗?”
Anna解释道,“街上有些人在找朱里安尼的麻烦,所以我让他躲起来,由我去开门。”Anna仿佛寻求支持地望向流川,“我们不知道是警察。”
流川再度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所以,后来警察问你是否一个人在家,你回答说是,因为……”流川拖长了声调,很明显期待Anna接过他的话。
证人有一种很通常的心理,就是希望自己的回答取悦检控官。Anna在流川期待的目光里,很快地补充了上去,“因为朱里安尼当时躲在壁橱里,如果我告诉了他们,警察会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
流川流畅地做着总结,“所以你为了保护他,对警察撒了谎。”
Anna张口结舌,为时已晚地醒悟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
流川微倾向前,问,“那么,Anna,我们怎么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没有为了保护你的未婚夫而撒了慌呢?”
Anna绝望地望向了陪审席,陪审员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和Bob面面相觑,均知,是大大的不妙了。
第三章
既然所有的证人已经做完证了,法庭休庭,下午两点重新开庭,将听取双方最后的结案陈词,然后由陪审团做出裁决。
我和Bob回到律师的休息室,都有点面如土色。我看向Bob,“好像有点麻烦了呀”
Bob抹了一把脸,“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们应该接受那个11年的条件。”
我也有同感。Anna的表现是灾难性的,流川成功地破坏了她的证词的可信程度;相对的,Collete又是那么有说服力,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最后的机会就是我的结案陈词了,我该怎么做呢?
Bob说,“我去端些咖啡过来,你要点什么?”
我叹口气,“一个三明治吧,我看我没时间去吃饭了。”
Bob起身开门,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坐在走廊的一角,正在埋头做笔记的罗神父。
我直觉地说出口,“他还在这里做什么?”
Bob回头,“你说什么?”
我指着罗神父,“一个神父,要做关于犯罪的布道什么的。”
Bob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你指罗神父?”
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你认识他?”
Bob说,“在开庭前,他和我聊了几句,就是你说的布道什么的。”
我和Bob交换了一个眼色,我说,“一个对法庭狂热的神父?是不是有点诡异?”
Bob说,“除非在这个案子里有他关心的理由……”
我俩疾步走出办公室,来到罗神父面前。
罗神父抬头看见我们,脸上一晃而过一丝惊慌,但立刻平静下来。“这个案子的形势如何?”
我说,“罗神父,请恕我冒犯,不过你确实显得异乎寻常的关注。能知道理由吗?”
罗神父戒备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耐烦起来,“罗神父,让我们省掉这些否认、装傻的表演。没有时间了,让我告诉你,被告非常有可能被判有罪,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罗神父的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说,“可对你们不一定有用。”
我的心一下子提在了嗓子眼,几乎跳出来。不知什么原因罗神父似乎有顾忌,现在千万不能把他给吓跑了。我放缓语速,“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呢?”
罗神父张嘴要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转身要走,“我不能说。”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神父,你来到这里是为什么?你知道的东西可能会帮助那个年轻人,如果你不肯说,然后他被迫为他没做过的事在监狱渡过他的后半生,你的良心能够平静吗?”
罗神父苦恼地喊,“我是个神父,人们在忏悔时所说的一切我要完全保密。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我会失去我的教堂、工作、一切。”
忏悔?我和Bob交换了一个眼色,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会是那个该死的真正的凶手和罗神父忏悔吗?
我把神父拉进休息室,关上门。“神父,你现在可以说了,没人会知道。”
罗神父看了看我们,很显然并不怎么相信我们。
他沉默半晌后说,“忏悔者的名字和身份我是绝对不会透露的。我只能说出他和我对话的内容,但前提是你们给予我豁免权,我不能上法庭。”
Bob几乎要冲上去掐死他,“如果不能上庭,那还有什么用?”
罗神父毫不让步,“要么给我豁免权,要么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我得承认,我低估了罗神父,他是一个相当强硬的谈判高手。
我打量了一下罗神父,他和我对视着,目光毫不闪烁,很明显,他是不会退步了。我想了想,“好吧。我保证你所说的一切不会上法庭。”
罗神父怀疑地看着我,好像还是不能放心。我让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处于最令人信服的状态。罗神父终于肯说了,“那个人说他只是要抢劫,没想杀人,他的良心很不安。现在为了另一个无辜的人可能会因为他所做的事而受到惩罚而更加内疚。”
我和Bob互视了一眼,如果可以让罗神父在法庭上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虽然不足以证明朱里安尼是无辜的,但却足够让他不被定罪。因为按照定罪的原则,陪审员们必须绝对相信被告是有罪的,不能有任何怀疑。
罗神父好像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一样,提醒我们,“你已经给我豁免权了。”
我叹口气,“我知道。我现在要去想一想怎么办。”
我推门出去,临走前给Bob使了一个眼色,无论如何跟住罗神父。Bob跟我有些时候,心领神会的眨眨眼。
我出了休息室,慢慢地沿着走廊边走边思考,一拐过拐角,确定罗神父已经不可能再看见我,我撒腿就跑。法庭在下午两点开庭,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法院该死的大,更糟的是法官们的办公室在法院里那一头,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诅咒,早知道平时应该多练练跑步,而不是只图肌肉好看的上健身房。
待我冲进法官的办公室,已经是气喘吁吁。Julie法官正在吃午餐,她抬头皱着眉毛看着我,“仙道,你知道你是我最偏爱的律师,但你再干一次这种闯进我办公室的蠢事,我发誓我会找个理由把你扔进监狱。”
我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法官大人,我有新的人证。”
Julie挑了挑眉毛,“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奇怪呢?你总是那么出人意料。说吧,是什么?”
我一五一十把罗神父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Julie法官想了一下,“你给了他豁免权?我不能根据你在私下里说的东西做出影响判决的决定,他不上庭那么你所说的一切我只能当没有听过。”
我微笑,“我想我们可以有一个折衷的方式。”
Julie法官的兴趣来了。
我继续,“我只答应他不让他上法庭,我们可以来一个法庭外的小听证会,只有法官大人、检控官、我。然后我们三个人可以再商量怎么办?”
Julie法官皱眉,“你在玩文字游戏,我相信那个神父在说他绝不上庭的时候,他的意思是任何形式的法庭。”
“法官大人,你知道如果我对那个神父的证词有任何怀疑,我根本不会站在这。如果你打算在下午开庭后做出让自己安心的裁决,难道你不应该至少给那个年轻人一个机会吗?”
Julie法官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仙道,你以能看透证人著称,这次我相信你,但如果这个罗神父让我发现是对我时间的浪费……”法官无言的威胁全在她凌厉的眼神里。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答应召开这个小听证会,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微笑地加上一句,“如果不太麻烦的话,请写上一张给罗神父的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