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奇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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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皮下出血,心脏功能瘫痪。”
记者们写下:“离奇的故事。空中毒蛇事件。比眼镜蛇更致命。”
“你有没有见过用此类毒汁杀人的案件?”
“没有。”
“谢谢,温特斯普先生。”
探长威尔逊宣誓作证说,在座位下发现的吹管没有指纹。对吹管的发射距离做了试验,最大射程为10码。
“赫邱里。波洛。”
波洛的证词相当严谨,他没有注意到任何特别的事情。对,是他发现了地上小针,所发现的地方正好是死者颈部的下方。
“霍布里伯爵夫人。”
记者们写到:“伯爵的妻子为空难之谜出庭作证。”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年轻漂亮的维尼夏。克尔,但她的证词却没有詹姆斯。赖德引人注目。
“你的职业是什么?”
“埃和斯水泥公司的总经理。”
“请仔细看看这支吹管,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
“你就坐在死者前面的4号座位上,可以看见机舱里所发生的一切?”
“不,我看不见,因为座位都是高靠背。”
“假如有人走上过道,将吹管对准死者,你一定能看见。”
“当然,但我没有看见这种情况。”
“你座位前两排的一位男子去过洗手间。”
“对。”
“他直接朝你走来?”
“不,他直接从洗手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吗?”
“什么也没有。”
“还有谁离开过座位?”
“我前面的那个人,他经过我去了机舱的后面。”
“我抗议。”克兰西先生从座位上撑了起来嚷到,“是在这之前,大约是1点种。”
“请坐下,”法官说,“会轮到你的,……请继续,赖德先生。那么这位先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吗?”
“好像是一支钢笔。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本橙色的书。”
“朝你走过来的人只有他?你自己离开过座位吗?”
“我去过洗手间,不过我手上没有吹管。”
“你的音调有些失礼。请下去。”
诺曼。盖尔的证词几乎都是否定的,很快他就被愤愤不平的克兰西先生代替了。
于是,记者写到“侦探小说作家出庭,知名作家承认购买过杀人武器。”
“对,”克兰西说,“我的确买过一支吹管,而且我今天把它带来了。我强烈抗议将杀人致死的吹管与我的吹管联系起来。这是我的吹管。”他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吹管。记者们写到:“作证庭上的第2支吹管。”克兰西严肃地对法官说,自己出庭是为了维护正义。他长长的发言不时被打断,从他嘴里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简。格雷的证词对记者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意义。随后是两位法国人。阿曼德。杜邦说他是前往皇家亚洲学会作学术发言的。在飞机上他和儿子一直都在探讨技术性的问题,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情,直到听人说身后一位乘客出了问题。
“你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
“据说她是巴黎的一位知名人物?”
老杜邦耸耸肩,“我没听说过。况且,近来我经常不在巴黎。”
“据我所知,你最近去过中东。”
“对,古波斯。”
“你们父子去过世界上许多神秘遥远的地方?”
“是的。”
“你有没有见过有什么民族用蛇毒作为武器?”
“没有,绝对没有。”
儿子的回答与父亲的大同小异。他不认识死者,没有注意到飞机上的任何事情。还有,他弄死了一只毒蜂。杜邦父子是最后出庭的证人。
法官清了清嗓子对陪审团说,这是本法庭所处理过的最难于捉摸的案子。
一个妇女在空中,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遭谋杀,很显然凶手就在出庭作证的人当中,他们之中的一位以极为狡猾的手段在说谎。
犯罪的方式及其残酷,在10位--加上乘务员有12位--证人中,凶手手持吹管将毒针吹射到死者的喉部。具有意义的物证是一支吹管,一支毒针和死者脖子上的针眼。由于出庭作证的人都否认认识死者,这件事只好交由警方进一步调查了。
一位方脸的陪审员带着疑虑的目光欠身说:“您说吹管是在一个座位下发现的,那是谁的座位?”
法官核对了一下文档,威尔逊探长凑上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哦,对,是9号座位,波洛先生的座位。我可以告诉大家,波洛先生是一位知名的、受人尊敬的私人侦探,他曾经多次成功地与伦敦警察厅合作。”
方脸陪审员将目光转向波洛先生,似乎有些怀疑眼前这位留着胡子的矮小的比利时人。
法庭休会5分钟。当陪审员重新入座,并将陪审裁决书交给法官时,他皱了皱眉,“废话!我无法接受这份裁决。”几分钟后,一份修正裁决书又递交了上来:“我们一致同意死者中毒而亡,然而没有足够的证明是谁下的毒。”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christie)(5)简。格雷离开法庭时,发现诺曼。盖尔在她身边。
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法官不接受第一份裁决书。”
“让我告诉你吧,”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说。他们回头一看,赫邱里。波洛先生正朝他们挤着眼,“那份裁决书对我十分不利。”
“哦,是吗?”简高声说。
“我刚才听见有人说:‘是那个外国人干的。’陪审团也这么想。”
简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向他说些安慰话,或是随便一笑了之。结果还是波洛先生报以同情的一笑。
他说:“好了,再见,我得工作了,以维护我的名声。”他微笑着点头离去了。
盖尔说,“他自称是什么侦探,不知道怎么个侦探法的,罪犯老远就认出他了。”
“我看你对侦探的看法已经过时了,”简说,“他们不用带假胡子伪装自己。如今,他们坐在办公室里进行心理分析。”两人不知为何都笑了起来。
“哦,对了,”盖尔说的有些快,双颊略微发红,“不知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喝茶?咱们都是无辜的同胞……”盖尔的难为情更加衬托出简的沉着冷静。
“非常感谢。我也想喝茶。”
他们来到一间茶庄,侍者板着脸前来服务。喝茶的人不多。简脱去手套,望着桌对面的盖尔。他很英俊,蓝蓝的眼睛,微笑的脸。
“这桩杀人案真奇怪,”盖尔连忙提起话题。
“可从我工作的角度考虑,我倒是有些担心。”
“哦,这我没想过。”盖尔应道。
“安东尼也许不愿继续雇用与谋杀案有牵连的人。”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盖尔说,“生活就是这样不公平。可这又不是你的错。”
“哦,这只是我的担心,”简提醒他说,“没有必要为未发生的事情大惊小怪。反正我也许就是凶手,任何人都不愿让凶手给他做头发。”
“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你不会杀人。”盖尔热情地望着她说,“我发誓你不是凶手。”
“我也发誓你不是凶手,”简说,“否则你的病人就不会找上门来了。”
“我的病人?对!”盖尔若有所思地说,“牙科大夫是杀人狂?不!那他前景可非常不妙。”他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你觉得派尼特怎么样?”
“很好玩。”
“以前去过吗?”
“没有--”简猛然想起了自己在赌场上意外的胜局,她也试着寻找其他话题。可不一会儿,盖尔又提起了谋杀案。
“简--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觉得谋杀这位吉赛尔的凶手究竟是谁呢?”
“我真的不知道。”
“你想过了吗?”
“哦,没有。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处境,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凶手就在飞机上。”
“对,法官对此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相信你我都不是凶手,一定是其他人干的,因为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对,”简说,“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也相信不是你干的,一定是其他人。不过究竟是谁,我一点都不知道。”
诺曼。盖尔摇摇头,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我们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看见,至少我没有看见。”
“我也没有。”盖尔说。
“这太奇怪了。我敢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你的脸对着前方。可我,我面对后方,应该--”简停住了,她的脸有些发红。她记得自己的双眼一直盯着一件蓝色套衫,而她的心却老是想着穿套衫的这个人。
诺曼。盖尔在想:“她干吗脸红?她很迷人,我要向她求婚。对,我……不过别操之过急,得想法找借口经常能见到她,比如说这桩谋杀案……”他抬高了嗓门,“我们现在可以想一想,将所有的人都想一遍。乘务员?”
“不是。”简说。
“我同意。我们对面那个女人?”
“霍布里夫人这种人不会杀人。克尔小姐呢?不会,这个乡下佬怎么会去杀一位法国老妇呢?”
“那个留胡子的人呢?陪审团认为他有最大的嫌疑,可法官又不同意。大夫呢?他也不像。”
“如果他是凶手,他不会留下这些痕迹。”
“对,”诺曼仍然有些怀疑,“这种毒针是否真的存在也很难说。那么,拥有一支成功的矮个男人呢?”
“他叫什么?赖德?”
“对,有可能是他。”
“还有两个法国人。”
“这两个最有可能,他们去过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那年轻人满脸不高兴,好像在担心什么。”
“杀人凶手的担心是理所当然的了。”诺曼严肃地说。
“不过,他样子挺可爱。”简说,“老父亲也挺和蔼。我希望不是他们。”
“看来我们还是没有结果。”诺曼说。
“我们应当了解有关死者的许多事情才能做出判断,比如她的仇人,谁将继承她的财产等。”
“不过有一点十分清楚,”盖尔慢慢地说,“谋杀不仅仅涉及到受害者,也影响到无辜的人。你我都是无辜的,但谋杀的阴影笼罩着我们,也许这阴影将影响我们的一生。”
简本来是一个冷静的人,这时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她说,“你使我感到害怕了。”
“我自己也有些害怕。”盖尔说。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christie)(6)检查官贾普看见赫邱里。本来走过来,他对他咧嘴一笑。“喂,老家伙,”贾普说,“你差点被送去蹲监狱。”
“我很担心,”波洛严肃地说,“这种事会影响我的职业声誉。”
“有些书上说,侦探有时也会变成罪犯。”
一位瘦高个走了过来,贾普向波洛介绍:“这是巴黎警察厅的福尼尔先生,他专程前来协办此案。”
“我还记得几年前有幸见过你,波洛先生。”福尼尔走向前与他握手。
“我提议,”波洛说,“请两位先生光临寒舍吃顿便饭,我还邀请了梅特。亚历山大,希望你们别介意。”
“那好吧,”贾普热诚地拍了拍波洛的肩头,“反正你早安排好了。”
“不胜荣幸。”法国警察有礼貌地说。
“我刚才和一位美丽迷人的姑娘说过话,”波洛说,“我希望尽快洗刷我的嫌疑。”
“陪审团不喜欢你那副模样,”贾普说,“我很久没听说有谁开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