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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萍小姐的主意-第10章

小说: 萍小姐的主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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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空井处。“这是学院中最具风格的一个部分,我们的真空吸尘器——出名出到
纽西兰去的‘讨厌鬼’。”

  “为什么讨厌呢? ”

  “它的全名本来是大自然的讨厌鬼,简称为讨厌鬼。

  你记得学校的教条吗? 大自然厌恶真空。“她以怜爱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这
个丑陋的物体。”这个‘讨厌鬼’花了我们一大笔钱,但总算值得。从前不管我们
怎么清理体育馆,总是会有残留的灰尘土屑。这些灰尘被学生的脚踩得到处飞扬,
最后又被学生呼吸进去,会造成她们患鼻黏膜炎的可能性。当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
会患病,但是不管什么季节,总是有人会发生这种状况。在奈特医师之前的医疗顾
问怀疑是这些肉眼看不见的灰尘作祟,她果然没错。

  自从我们花了这笔钱买下‘讨厌鬼’之后,鼻黏膜炎的病例再也没发生。当然
哕,“她高兴地再加上一句话,”最后我们反而省了一笔钱,因为我们的园丁吉蒂
负责吸体育馆的地板,结果少了清洁工的支出。“

  她们走到阶梯顶端的时候,露西停了下来,再度俯瞰着楼梯间的空井。“我实
在不喜欢这东西。它的名字可取得真好,我完全同意。这东西让我不舒服。”



  “它的效能不可思议地大,也相当容易使用。吉蒂每天早上只要花二十分钟的
时间,使用过后,套句吉蒂自己的话:‘一干二净’。她对‘讨厌鬼’很满意。她
像训练动物般地照顾这个机器。”涵妲打开阶梯顶端的门,带着露西走进观众席。

  体育馆这样的建筑物鲜有特色可言,纯粹讲求功能性而已。这种矩形大盒子的
光线来自于屋顶或高墙上的窗户。赖氏学院的体育馆在高墙与屋顶的交接处开有窗
户,毫无美学可言;尽管如此,在白昼透过这些高高的窗户直接照入的阳光,仍然
会刺入学生的眼睛而造成意外。

  这个矩形大盒子式的建筑,充满了夏日早晨金黄色的柔和光线,四处分散着高
年级学生,有人做柔软运动,有人练习,有人评论,在仅有的快乐时光中逗笑着。

  “她们会介意我当观众吗? ”露西坐了下来。

  “她们习惯了。难得有日子没有访客来参观。”

  “观众席下面是什么? 她们一直在看什么? ”

  “她们自己。”涵妲简明地说,“观众席下方的墙面是一片大镜子。”

  露西欣赏着学生们看着自己镜中倒影时,脸上专注的表情。能用超然的态度审
视自己的肢体动作,的确是不坏。

  “这是我人生中的大不幸,”荷兰娃娃般的盖林琦说着,眼睛盯着高高伸直的
手臂,“我的手肘老是伸不直。”

  “如果你听了星期五的演讲,再加上你的意志力,现在绝对可以伸得直。”史
都华观察着,一边继续自己的伸展运动。

  “试试向另一头弯曲吧! ”宝儿·纳什从倒仰的姿态一跃而起。

  露西猜想,所谓星期五的演讲应该是指当天傍晚的“益处”课题,这堂课好像
讲“信仰”或“成事在人”,不知内容出自哪一位名家。

  有着南非土著面孔的哈赛特,在茵恩斯以手倒立时捉着她的脚踝。“真——的,
茵——小姐,用三——只手倒立。”哈赛特模仿着好像馥若·葛塔森的瑞典腔,茵
恩斯笑得倒地。看到上方的露西与涵妲,脸色一红,微笑起来。露西心想,这是她
第一次看到茵恩斯的微笑,一边感受到这两张脸孔的不同。哈赛特适合穿天蓝色的
长袍,搭配的背景应该是小山丘和古堡,一条小路从画像的左耳后方延伸出去。茵
恩斯的画像则应有——也许是17世纪的阶梯为衬图。不,太愉悦了,太顺势了,眉
形不对。也许16世纪的比较好。

  鲁丝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四肢着地仰着身子,不辞辛劳地拉筋。其实在多年的
长期运动后,她不是真的需要这样拉筋,来自北方地区的好习惯吧。对这位鲁丝小
姐来说,人生没有潦草马虎;生活是现实的,需要保障;绝对需要认真拉筋,并找
到一个好工作的。露西真希望自己能多喜欢鲁丝一些。她转而寻找戴克丝,好改变
一下心情,但是在这一群人当中,她没看到任何一个亚麻色头发,搭配着一张快乐
小马脸庞的人。

  突然间,所有的嘈杂声和谈话声都消失了。

  没看到有人从开着的门走进来,但是绝对有什么人出现在这个地方。露西感觉
到,脚底的观众席下方有人走了进来。她想起楼梯底端,就在“讨厌鬼”旁边有扇
门。有人从那里进来。

  完全没有任何一句口令,但是刚刚那群像一串珠子般吵闹不停的学生,现在,
就像变魔术般的,全部列队立正。

  馥若·葛塔森从观众席下方走了出来,看着学生们。

  “戴克丝——小姐在——哪里呢? ”她用冷冰冰的声音问着。话还没说完,戴
克丝一阵狂乱地开门冲了进来,一见到眼前所有的人都在等她就突然停住。

  “噢,完蛋了。”她呻吟着,一个箭步窜进同学留给她的空位中。“噢,对不
起,葛塔森小姐,真的对不起。只是——”

  “成——绩发布时,是不——是也要迟到? ”葛塔森小姐精确地问。

  “不,当然不可以。馥若,只是——”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又丢了什么东西,还是什么又坏了? 如——果可以光
着身子来上——课,你一样可以搞丢或搞掉东西。立正! ”

  大家全部立正,除了急促的呼吸外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汤玛丝——小姐可以收小——腹,我想你们可以排得更整齐。”

  汤玛丝马上做到。

  “艾佩亚——小姐下巴不够收。”

  有着红润双颊的小女生把下巴拉向颈部。“好! ”

  她们向右转成一纵列,在体育馆内单排前进,脚步轻盈,几乎听不见足声。

  “安静点,安静点。轻些,轻些! ”

  可能吗? 显然绝对是有可能的。这些训练有素的脚步静悄悄地前进,简直无法
令人相信这一群体重各异的年轻女子,正绕着体育馆行进。

  露西偷偷地看一眼涵妲,却马上转开。涵妲苍白的脸上表露出深刻的骄傲神情,
几乎要刺痛到看着她的人。露西一下子把学生抛到脑后,想着涵妲那像个大布袋一
样的身躯和她那公正不阿的精神。涵妲父母已上了年纪,没有姊妹,有着母鸡一般
的个性。从来不会有人为了她晚上睡不着觉;或在黑暗的屋外来回踱步;甚或没有
人送过她花。( 这倒是让她想起不知亚伦现在身在何处,好几个月了,将近一个春
天,她一度认真考虑是否要不顾他的喉节,接受亚伦。她想过改变一下,能有人疼
爱真好。后来想到疼爱必须是双向的,这才打消念头。比方说,她一定得帮他补袜
子。她实在不喜欢脚,即使是亚伦的也一样。) 涵妲本应变成一个无趣的人,但是
不然。如果以她现在毫无防备的脸上的表情作为标准,可以说涵妲为自己创造了一
个既丰富又令人满意的人生。在她最初和露西再度相逢时曾说到,十多年前在她刚
接管赖氏学院时,学校既小又没有名气,但是她和赖氏学院一起成长。事实上,她
现在身兼校长以及学校的合伙人,她因能将学校带上正轨而得以成为合伙人。但是
露西在看到涵妲脸上的表情之前,无法了解她这个老朋友是如何地投入在工作之中
的。

  她知道学校是涵妲的生命,除此之外,涵妲几乎从不提及其他的事。但是对工
作的投入是一回事,涵妲脸上的表情则是另外一回事。

  一阵拖拉装备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学生们不再四肢着地前弓或后仰
着身子,个个都像船头雕像般喘着气,把杠木拉了出来。想起那种痛苦,露西的胫
骨痛了起来:记不得有多少次,她的骨头撞击在那个坚硬的木头上。进入中年的最
大好处,就是不必再做这些令人不舒服的事。

  木柱摆在地板的正中央,两条杠木则分别放置在侧边的凹槽内,位置大约在双
手举高能及之处。金属制的插销和木制把手安稳地穿入木柱的指定位置,支撑着杠
木,一具折磨用具就此成形。至于胫骨的撞击时间,还得稍候一下。现在只是“转
动”的时间。学生们一组二人,分别前进到两头的单杠下方,再像猴子一般以双手
吊挂在杠木上。先侧转,再后翻,然后便像个陀螺似的旋转起来。在鲁丝开始进行
动作之前,一切就像无错似的完美表现。鲁丝在杠前弯下双膝往上一跃,却放手让
自己落下,带着雀斑的脸上写满惊惶。

  “噢,馥若,我不可能做到的。”

  “胡说,鲁丝——小姐,”馥若鼓励的语气当中毫无一丝惊讶( 显然这一幕已
经发生过许多次) ,“从你——还是低年级生的时候就做得很好了,你现在当然能
做得到。”

  鲁丝保持着训练有素的沉默,跃上单杠。前半段的表现犹如选手般的行云流水,
然而突然间,不知什么原因,在转身时一只手失误没有攀到单杠,鲁丝的身体失去
平衡摆荡着,全身重量都放在另一只手上。她努力许久才恢复平衡,用单手的力量
将身体拉起,但是动作进行的流畅度已荡然无存,她双脚着地落下。

  “我就知道,馥若,我会像凯亚一样,馥若。我一定会像凯亚一样。”

  “鲁丝小——姐,你不会和任何人一样,这纯粹是熟练问题。你只是一时失手
而已。你再试一次。”

  鲁丝再一次跃攀头上的单杠。

  “不对! ”这位瑞典老师出声强调,鲁丝落地后看着老师有何指示。

  “不是说:天啊,我办不到;而是对自己说:这——些动作我经常练习,而且
能轻易完成,我这次一定也可以做到。好! ”

  鲁丝再试了两次,没有成功。

  “可——以了,鲁丝小——姐,这样就好了。不要再耽搁了。你明天早上早一
点来练习,到恢复熟练为止。”

  “可怜的鲁丝,”露西说着。学生们将杠木翻面进行平衡木的练习,把平的一
面朝上翻,让圆的一面朝下。

  “是啊,真可惜。”涵妲说,“她是我们最杰出的学生之一”

  “杰出? ”露西颇感惊讶。这不是她会选用来形容鲁丝的词句。

  “至少在技术类科目中,她是最好的。对她来说,理论科目比较困难,但是只
要用功一些就好了。她是个好学生,对赖氏学院来说也算有个好口碑。表现这样紧
张真是可惜。这当然是过度焦虑造成的,有好一阵子了。通常这种事会因为单纯的
小事而起,真是令人费解。”

  “她说的‘像凯亚一样’是什么意思? 迪得洛替代的就是她的位置,对不对? ”

  “没错! 亏你还记得,那是一个标准范例。凯亚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平衡。她从
前一向有着好得出奇的平衡感,却毫无理由地突然不行了。她开始不稳定,然后练
习时中途停顿,最后变得无法在平衡木上站起来。她坐下抱着平衡木不放,像个受
惊的小孩,只是坐着哭。”

  “欠缺内在充实的感觉。”

  “当然。她怕的不是平衡木。但是最后我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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