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i-iii-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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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朝宇像是个宴会上完全被冷落了的孩子,略带愤恨地注视著孟帆。就是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这个前几天还告诉自己是个“青年摄影家”的“於希”,居然将一个中将约会少校情人的日子破坏得鸡飞狗跳。
谁知道江扬只让对方留下了医药必需品,没好气地冲著苏朝宇低吼:“没眼色!给我包上!”
苏朝宇哭笑不得地看著离开的军医,小声说:“长官,军医刚走……”
江扬长叹了一声,用完好的左手揉了揉脸,仿佛把标示著“我是指挥官”的那张面具撕掉了,立刻贴上的这张略带委屈的年轻面孔叫做“我是受伤的江扬”。
“快点,包好了我们就跟他死磕。”江扬用脚尖指了指完全动不得的孟帆。
苏朝宇依言,咬开了缓释胶囊滴在不浅的伤口里,轻轻涂著药粉。江扬毫不掩饰地狠狠踩了苏朝宇一脚:“轻点!”
“这是个技术活儿!”低吼的苏朝宇心里很感激这一脚,这说明,至少现在,这个几天没见的情人不会再装出“老大”的样子来吓唬他,尽管他真的做错了很多事情。
“我哪里好意思跟军医喊疼?”江扬理直气壮地说,尽管声音很小,还是被孟帆听去,并回应了一声清晰地哂笑。
没有让苏朝宇完成绷带的蝴蝶结,江扬忽然抽回手,用牙齿系了个死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孟帆面前稳稳停住:“觉得被冷落了是吧?好,现在开始,陪你玩儿。”
天气阴晴不定。内陆的春天总是这样莫名,阳光忽然藏在云里的时候,光线会暗得让人心慌。凌寒站在宾馆门口看几个国安部的特工交接任务,一直沈著脸。“让你们凌队给看看。”伪装大堂经理的外勤特工总长扔过一把枪去,凌寒凭空接住,淡淡地问:“怎麽了?”
“袖管装置不利落,只能单颗,不能连发。”第一次出任务的小特工还没有摆脱爆炸的惊吓,小声说。
凌寒蹲在地上拆枪,熟练到几乎不用思考。当他还是18岁的时候,江扬还在尽兴地读著那个充满活力的MFA学位。他们这拨同在军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那时候已经有了各自不同的出路。作为国安部最好的特工之一,凌寒的记忆科目是97分,因此他甚至记得自己第一次拆这种枪械的镜头:诺大的教室里只站著六个学员,每人都神情紧张。事关下一阶段训练的去留,初入国安部的他们需要独立拆卸一支从来没见过的枪──那麽小,每个零件都经过处理,一旦操作错误,工作台自动亮红灯,表示出局。半小时过去,教室里只站著两个人了,凌寒用冰冷的手指拎起最後一个螺丝放在粘板上,立正行礼。“出去晒太阳。”他的老师说,“紧张的时候,温暖是最好的镇定剂。”
於是他选择蹲在时有时无的阳光下拆这种从那以後他就经常使用的武器,很快就找到了毛病:滑动膛里有一根头发,卡住了连发机关。抬头的时候,程亦涵站在面前。
“下次小心,佩枪连著你的命呢。”凌寒笑著把枪丢回去,迎上程亦涵的面孔时,笑容却僵住了。
“父亲不知道以前的事。”程亦涵略带歉意。
“不怪叔叔。”凌寒移开目光,“年轻气盛,那是一辈子的教训。”
“按道理,我还得叫你一声哥哥,所以,替父亲向你致歉。”程亦涵真诚地欠下身子。凌寒想了几秒,叹了口气,点头接受。
“我打电话去催慕昭白他们快点转移过来。”程亦涵要走,气氛实在有点尴尬。
“亦涵,这事儿……江扬告诉你的?”
“不,只要是指挥官手下,档案都经过了我的手,一一细读,默记於心。”
“全部?”
“是。国安部代号为‘金舟’的特工凌寒,曾经因为刑讯不当导致当事人意外死亡,停职三个月。但是档案里也写了,那是逼不得已,高浓度炸药就在隔壁,还有十五个人质。”
凌寒苦笑著,以往澄静的眸子里多出了和年龄不符的东西。他沈默了片刻说:“档案里有没有写,他死了,炸药还是炸了,我和三个副手拿著证据从窗口跳出去?”
程亦涵的表情一怔。“没有,”他飞快地说,“但是写了你负伤疗养。”
闷雷声在远处响起,第一批情报科的职员从车里走出来在宾馆门口列队,慕昭白并不在其中。凌寒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没有再说话。程亦涵迟疑了片刻,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走过去站在这个长自己5岁的兄弟身边,轻声说:“有些事情就是梦魇,我想,醒了就会好。”
前国安部最佳特工倚著柱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语气依旧是什麽都没发生过那样云淡风轻:“对,我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前大放送,3000多字哦~
节日期间,醉要去日本,HOHO,途中也更新,但是不能100%保证找的到网络和合适的时间,当然,跟以前一样,尽全力。
提前祝圣诞节快乐吧,顺便,祝今天考四六级的大人们,打倒四六级,凯旋。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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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第三部之边城谍影
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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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扬叫了随身的审问专家进来以後,就带著苏朝宇离开了。荷枪实弹的保安站在门口警惕地看著任何一个进来的人,警笛在空洞地呜呜叫,小镇的居民大概从未见过这麽大的事情,都纷纷围观,不愿离去。
窗帘被唰拉一下合上,江扬从叹气的青年指挥官的形象里脱身出来,转脸就是一副凶极了的模样:“苏朝宇少校,你解释解释今天的事情吧,以便我们以後算帐的时候,有据可依。”
“报告长官……”苏朝宇站直,觉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苏朝宇跟孟帆照面两次,但是因为他脸上有伪装粉底、伪装肌肉结构和有色隐形眼镜,因此均未清晰判定出他到底是谁。事实证明,他从火车上起就跟著我们了。”
江扬的语气里带著讽刺:“哦,後来怎麽反应过来了?”
“眼睛。”苏朝宇心虚地回答,“我突然记起第一天锺表铺前的偶遇时,他的眼睛是纯正的黑色,而今天则变成了浅褐色。”
江扬没有任何表示,依旧怒气冲冲。他不仅仅因为这场看似有惊无险实则生命悬危的事件而发脾气,更因为他的小兵,就住在这个匪徒楼下──事实证明,如果匪徒是半夜来了兴致轰掉屋顶,那麽苏朝宇绝对会在自己的床上被天花板拍成扁平状──对此,这个有点无畏过头的小兵,居然没有半丝後怕。
“至於他是如何得知您的行踪,苏朝宇暂时不知道。如果长官您同意,苏朝宇希望去参加审问。”
“驳回。”江扬没好气地说,“去跟著程亦涵,同时把手下的夜鹰重新调配一下,八个高工依旧要互相保密,协同行动,零计划开发继续。我要去程非中将那里做电话报告,首都想知道整个事件的经过──为什麽刻意挑了这麽偏僻幽静的地方却仍然免不了麻烦!”
“是,长官!”苏朝宇转身出门,却听见身後有个柔软的声音:“苏朝宇?”
“长官。”海蓝色头发的少校回身重新站好,目光直视对方。
“吃点东西再去。”江扬说,同时整理了一下著装,反倒走过来先为苏朝宇开了门,“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做呢。”
苏朝宇回到夜鹰休息室,并且开始享用队员们给他留的午饭时,江扬就坐在临时布置的办公室里处理後续事件,无所不能的副官程亦涵需要充足的休息,於是指挥官只能亲自写各种冗长繁杂的行政报告,忙得连水都没功夫喝,但他的私人电话偏偏在这时候不知趣地响了起来,超大的彩色外屏上,八岁的江立笑得阳光灿烂,新长出来的小虎牙比牙膏广告上还洁白光亮。
江扬接起电话,夹在肩膀上听,手里仍然没停笔,飞快地说:“长话短说,我很忙。”
比照片上大了不止一倍年龄的弟弟难得一见的忸怩了,犹豫了片刻,才委委屈屈地说:“哥,我……五天没有见过苏暮宇了。”
江扬皱眉,十分没好气地回答:“这不是很正常麽?‘多照顾暮宇’并不是说你需要把他揣在口袋里,我不想朝宇担心,仅此而已。”
电话那头沈默了片刻,江立接著说:“哥,我想我把事情弄砸了。”
江扬放下笔,一面揉著眉头一面回答:“怎麽了?苏暮宇不简单,却绝非尖刻薄凉之辈,是你太自负,还是他太敏感?”
“我不知道。”江立干脆地回答,并且简单扼要地将几天前的事件复述给哥哥听,最後他问:“我觉得在你和亦涵哥哥那样的回护之後,他没有权力在我们面前否认真相。”
“你错了。”江扬柔和了声音,缓慢而坚决地说,“第一,苏暮宇是朝宇被绑架了十四年的亲弟弟,是海神殿事件的受害者,这是事实,不需要有任何程度的质疑。第二,任何人都有对自己的过去缄口不言的权力,我想在经历过许多我们根本没法想象的噩梦之後,苏暮宇需要的是真心实意信任和彻底的安宁,江立,他是苏朝宇的弟弟,就是我的家人,所以他从来不欠我什麽,更谈不到我们有权怎样,我们没有任何权力对别人的生命指手画脚,明白麽?最後,我希望你也能把他当成自己家里的人,给予无条件的信任和回护,不要怀疑,不要试图去证明什麽,好麽?”
江立愣了一下,说:“可是……”
“我都知道。”江扬笑出声来,“妈妈和亦涵都说过我,但就算他不是朝宇的弟弟,对於一个被强制改变了命运,、落入那般不堪的情境十几年的孩子,我没办法不原谅,没办法不回护,请纵容我的任性,好麽?”
江立咬了一下嘴唇,半晌才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哥。”
江扬给自己冲了杯热咖啡,一面抿著一面说:“嗯?”
江立艰难地组织语言,口才向来不输大哥的他却半晌没法知道从何说起,最後还是江扬清脆地笑起来:“难道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却不知道如何道歉?”
电话的另一头,碧眼小狐狸的脸腾就红了,他几乎要不自觉地点头,咬著嘴唇回答:“我忘了,苏暮宇不是案卷中的一个名字,从来不是。”
“咱家向来是你最会护短,从来帮亲不帮理的,这事,真不像你的风格。”江扬重新拿起笔,一面随意写写画画一面肆无忌惮地笑话弟弟,“如果实在不好意思,我叫朝宇去劝暮宇,苏暮宇倒也不至於真跟你怄这种气。”
江立只是沈沈地叹了口气,隔了片刻才说:“我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分析。”
“再好的星相师也不能推演自己的命运,江立,你钻进牛角尖了。”江扬极快地打断他,“对自己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客观和公正。”
江立苦笑:“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失控,哥,我想知道你……”
“我的十七岁?”江扬笑起来,“那不切实际,我在当兵,大多数时候都在服从命令,并没有被赋予说‘不’的权力,而你有。当然,这个权力很昂贵。”
“所以我想他不会原谅我了。”江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