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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归去来-第36章

小说: 归去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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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最终写下王右丞的四行字句,借诗达意:
  寒雨连天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傅新,若是真懂我,若是真的还在乎,四句足矣。
  封了信,叫小三往兵驿投了,但愿他们并未走太远才好。
  做成了这件事,才定下心来,去中进看翡翠去,福安不但带走了自己的东西,还带走了许多翡翠梳妆盒里的首饰,我开始有些担心店里的帐目了,问小三要了陪在翡翠屋里看。
  她因为一下子经受了这些,人已经有些恹恹的,再加上秋燥,只好派克善时常陪她玩着,所幸他的秋课还未开始,整日里瞎忙。
  “你说女人是不是太痴太傻,总想保全所有的,却什么都不完全。”
  “说明你是真性情的,只是男人不懂惜福罢了,过不到一起就拆伙,总不能太委屈自己。”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
  “可是今后只有咱们俩,还有我这肚子里来讨债的,也不知道怎么过。”
  “该怎么过怎么过。还有克善呢!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看也许就是个福星,扫除一切晦气,我可不管,干妈得让给我做。”
  她一听笑了:“除了你,再没谁了。”
  店里一下少了两个人,少不得多忙。小三被委以重任,镇守厨房,新招的跑堂叫刘全,人有些木讷,好在还算老实。
  只是我少不了每日要在店里管帐收钱,新推出的桂花糕销路很不错,因为料新鲜又不贵,每天一做出来就销售一空。可惜鲜桂花也只开这么几日,只能算是时令生意。这样一来,原本清冷的生意又好了起来,不至于客似云来,至少人气常在。
  “小红,等会她起来你就端给她喝了。”我把一碗鸡汤递给院子里一个女孩。
  她是找来临时照顾一下翡翠的,担心她一个人在后面,起居都没个人帮忙,所以我才找了邻居的女孩子来,才14岁,她也赚些零用,我也可以安心做事。
  刚回到店堂,就见刘全在门口和人说些什么,见我来了,他猛地将手上东西藏在身后。
  我一看店外,站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少年,粗布衣衫掩饰不了他的面貌俊秀。只见他左手挽着一只不小的包袱,右手里搀着一名病态老妇人,见刘全紧张,外面两人也有些紧张起来。
  “刘全,做什么呢?是客人吗?”
  “不,不是的,”
  我再看向他们,刘全更显扭捏,轻声道:“姑娘,这位大娘身子不爽,想要碗热水喝,我才……”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我走上前去,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转身放在方桌上,伸手一请:“来往皆是客,二位不嫌弃就请坐下歇歇脚。”
  “刘全儿,还愣着做什么?拿两碗热豆浆吧。”
  “好咧!”
  那少年却一再推辞,我笑说:“二位请别介意,这豆浆不过是粗食,这位大娘看起来累得很,只管安心坐着休息便是。”
  “哎呀,可算是让我遇上好心人了,多谢姑娘啊!”那大娘开口称谢,少年也不再坚持了。
  正准备回帐台记帐,突然小红慌张地跑出来,看见我就像看着了救星:“姑娘啊!可不好了!翡翠姐姐她一口饭都吃不下,吃了就吐,看样子很难受的。”
  “什么?”她怀孕已经那么久了,起初的妊娠反应早该过去了,一早上怎么会这样?
  “快,你快去东街请陈大夫来一趟,我去后院看看去。”说罢我就往里面跑。
  小红刚跑两步又回头拉住我说:“不行!姑娘您忘记了?陈大夫前天就去城郊出诊了,得去四五天呢!”
  天哪!我忘了这茬,这附近再没医馆了,远水又救不了近火,她该不会是早产吧?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个半死,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对生产总有些莫名的恐惧,我也不例外。
  一手紧抓住小红,问她:“那产婆呢?上回陈大夫说的产婆在哪儿?”
  小红被我说得也吓了一跳,恨不得甩了我的手:“姑娘您可别吓我!”
  “我可不是吓你,你快去给我找回来!”说完这句话,我连忙往屋里去。
  待我进了翡翠的房,就知道一切都不好。屋里的脸盆被褥被扯了一地,她一个人靠在床上,走进一瞧,脸色煞白,手指紧拽着床沿。一下,我的心就乱了起来,看这样子准是不好了。
  我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手,立刻被她死命握住。
  “格格,我不行了,我怕是要生了,真的……”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紧张疼痛扭曲的脸,问道:“可是还应该有一个月时间啊,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告诉我,是不是很痛?”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摇头道:“不,我感觉得出来,孩子拼命要出来,”说着,一行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想忍住,可是真的很痛,格格……我,我怕我不行……”
  我紧紧抓住她,只觉得自己也要哭出来了,却仍旧要安慰她说:“傻瓜,你别欺负我不懂,生孩子都得死命的疼,我可不许你乱想,你那么坚强,别用错地方,要是疼就叫出来,那样肯定会好点儿的。”
  “姑娘!”
  刘全竟然带着那个少年站在门口,大白天一个女人要生孩子,他胆子也太大了。
  我连忙喝道:“刘全儿,店里你还不看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姑娘,这位书生说他懂得医术,帮他嫂子诊过喜脉的,我就说他能不能……”
  听了这话,我就感觉那少年的头上长出光环了似的,连忙起身请他过来看看。
  翡翠整个人仍缩在被子里颤抖,那少年坐在床边,安静地诊着脉,时而沉思,时而皱眉。半天,放下了手。从贴身包袱里取出一个袖珍木盒来,打开一是个白色布包,上面排列着银针。
  见我看他,他欠了欠身说:“姑娘,我看这位夫人的情况,孩子还没到出生日子。只是胎气不佳,再加上身心忧劳,若是孩子提前出世,也是有可能的。我只是随父亲习些简单医术,尚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如果姑娘同意,小生要施银针正气补神,可缓解疼痛,也助孩子稳定。”
  我看了看面色苍白的翡翠,这事儿只能我拿主意了吗?产婆还没来,万一出什么事情怎么办?这个书生那么年轻,他说的真的没有问题吗?
  “姑娘?”
  我看了看他,那就赌一把。
  “好吧,请您一定让他们母子平安。”

  第五十四章 明月

  我没有料想到那日的艰难是用递增的方式到来的,产婆来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念佛般地看着床上的翡翠和面色苍白的众人,检查后也发现是早产的迹象。然而,这早产,也只是阵痛,真正生下了孩子却已经是黄昏的事情,终于结束了母亲的磨难。事后我们才知道那书生叫秦叶生,多亏了他的银针才救得了翡翠,保住了孩子。
  是个女孩子,美丽的女婴。
  晚上,精疲力竭的众人都散了,小红打扫好屋子,洗了秽物也回去了。我独自守在翡翠房里,她和孩子都安详地睡着。这个女孩很乖,竟然不哭不闹,吃饱了便睡了。新生的孩子都没长开,但大眼睛很像翡翠,性格也很像。我竟然恨不得也做一回母亲,孕育新生命是那么神奇,又那么庄严。
  又想起傅新,如果我们还在一起,如果我们能够幸福地在一起,该有多好。不在身边,看不见摸不着,想念就好像在身上扎了根,随时都冒出来,提醒自己,刺痛自己。他此时在做什么?想什么?原来孤独是那么可怕,月夜里更显难熬。
  突然听到前院有走动的声音,我开门去看,来的是四阿哥。这个夜晚,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反倒显得温暖,我们刚经历的是怎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来的路上遇到小红,她说翡翠的孩子出生了?”
  “嗯,是个女孩,”我边说边让他进屋,“你轻点儿,带你去看看。”
  他听了突然整个人拘谨起来,放慢了脚步,点点头便轻声进去。
  盯着孩子看了半天,他眼睛里闪烁的东西有些说不清楚,那种欣喜,那些光芒。
  只见他侧头轻轻说:“好可爱的孩子,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我忍不住扑哧笑了,那么小的孩子,难不成还给他来个惊天动地么?
  那边翡翠却醒了,看见我们都在床前,想开口又好像没什么力气,她也是头一回生孩子,对睡在怀里的那个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敢动身子,生怕惊动了。
  四阿哥却问:“起了名字没?”
  她羞涩地摇头笑笑。
  “是啊,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我开始思考起来。
  “我从来不念什么书,怎么想得出好名儿来?还是姑娘给想个吧。”
  “那怎么行,你以为我念过两天学便能起什么不一样的了?”我看看四阿哥,“真正的学究在这儿呢。”
  我们二人一齐瞧着他,他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错了错了,名字断不该太深奥,简单明了便好。”
  翡翠点头说:“也是,也就是个称谓。”
  于是,三人又都不作声了。
  孩子依然在睡着,香甜,宁静。
  “明月,”四阿哥突然开口说道。
  明月?
  我回头看窗外的天空,月光皎洁,淡淡悬在半空。
  明月,自是极好。
  “明月,”翡翠轻轻念道,抬头微笑着看我们,“极好的,我的女儿自然就像明月,漂亮聪明,是不是?”
  “你喜欢?”四阿哥问。
  “翡翠代明月谢过四爷赐的名儿了,大方响亮,真好。”
  “没事儿,既然用了我的名儿,干爹肯定该轮到我做了吧?没被人抢先吧?”说完他询问般看着我俩。
  翡翠只是瞅着我笑,我突然一窘:“做了娘就那么高兴么?”
  她装作正经说道:“瞧瞧,做干娘的不怎么乐意了。”
  这个时候床上的孩子突然小手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脸上,只见她乌黑的眼珠盯着我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好奇地抓起翡翠的一把长发来。
  四阿哥待了一会儿便告辞了,这时候我才想到,他来是为了什么,并没有说明。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低头摸出一物递给我,是一颗夜明珠。
  在我的手心里,它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没错,这就是当年元宵节上赢来的那枚,我在出宫的时候没有带走。
  我看着他,有些拒绝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笑说:“别误会了,不是给你的。今天来的时候不知道,只带了这个,算我送给小明月的见面礼总可以吧。”
  “你好像很喜欢她似的。”
  “我,”他笑着说,“哲哲也有孩子了。”
  “真的?怪不得最近她也不来找我玩了。几个月了?”
  “两个月了。今天看到明月,突然觉得要当爹的感觉很奇怪,也有些向往起来。”
  从他口中说出这些话,我突然觉得,爱新觉罗 弘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他即将成为一名父亲,责任感又更重更复杂起来。
  “可惜我不能时常见她了,代我向她问好吧。”
  “嗯,”他又犹豫问道:“身子还好么?还有像上次那样吗?”
  “上次那样?”我才想到可能是指昏过去那事儿,“没什么了,估计是我没吃早饭,饿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
  第二天一早,福安拿了许多点心上门来了,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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