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四嫁:小美人扮老虎吃猪(完结-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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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正常的起因,冥罗一起是知道的,就是那个原因,让他动摇,让他开始挣扎是否将身体还给火的。
是的,诚如月儿所猜测的,冥罗最近身子的不正常反应,他知原因,就是那个原因让他动摇,而那个原因是什么呢?
是他与恶魔的契约,他与锁魂之间的契约。
恶魔给了他力量,时至今日,那些力量发生变化了,那些力量影响他了,他的心变得很邪恶,邪恶的可怕,有时,脑中甚至闪过残暴想伤害她的画面。
他怕再如此下去,他会脱变,变得忘了自身的本性,甚至会忘了爱她的感觉,只是执着的要她这个人,如果那样,他得到她,不会是爱,将变成伤害。
他真的会毁了一切的。
她发现了吗?她颈项上的黑水晶变色了,由纯黑变做了暗红色,渐渐的,它会变成如血一般鲜红的颜色,当它颜色鲜红时,他看到它就如看到血一般,他会狂暴得想杀人,不止于想,是真真实实的会去做。
他杀了太多了,做了太多,他累了,与她这样的纠缠也累了,如果延续下去,是无尽的黑暗,那还不如结束,让他消失的好,至少是抱着美好死去,能让她记得他唯一的好。
他想通了,想透了,可是他不甘,不甘!
“不要——不让——你死心吧——我不愿意——我现在决定了,我不愿意——”狂奔,冥罗向外跑,在走廊里穿插着,他没有跑出月之圣殿,跑着跑着,他竟跑去了火的房间。
颓废,他趴在那八角桌面上喘息。
低低的笑声,那仿佛是在哭,抽动的肩头,是那样的倔强、脆弱。
他变了,变得一点也不像他了。
心变软了。
他不要这样,绝对绝对不要这样——
“哈……哈哈……”一串狂放的笑声,他一直笑,直到累了,仍旧在笑,直到睡着了,他唇角一样勾着笑。
现形 魂散
轻轻的脚步声,微微飘动的雪纱,纤玉般的手指,玉瓷的小碗,鲜红的血渍,她一步步的向他走近,可看到那趴在桌上的男人,她停步,细细的看着那紧绷中带着脆弱的俊颜。
折步了,转身了,她将碗放在了梳妆台上,可将碗放下,她又犹豫,真的要等一等吗?
可等一等有什么区别吗?她还是要喂他喝下的是不是?这个是一定的对不对?
不要等了,不要犹豫了,月儿端回了碗,而在她转身后,她看到的是冥罗睁开的眸子,他看着她。
月儿刚才的举动他全看到了,端碗入内后,她竟有犹豫,他不确定那犹豫是推迟还是想放弃,但她能一时的如此做,已经让他满足了。
对视上冥罗的眸子,月儿没有半分畏缩,哪怕她手中的东西,是要杀他的断魂汤。
碗里的,是她的血,而那鲜血里,有着月之女神圣像额心的一颗月牙钻沫。
好好的一颗钻,她让人弄成了沫粉,让它溶入了她的鲜血里。
“喝了它。”轻轻的,月儿将玉瓷碗送递冥罗唇边,碗贴着他的唇,冰凉凉的。
“你要我喝?”她的声音太温柔,让他也变得温柔,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
“恩。”半垂下眼脸,月儿的心很平静,突然的,她才知,原来,她有时,真的很狠心。
可冥罗知道,她的狠心只对他。
没有回答,只有苦涩的笑,唇贴着碗,微启,他示意她喂他……
鲜红的血渍,在玉白的碗内消退,染红了他的唇角,“喝完了,你高不高兴?”这个问题,很嘲弄,他见鬼了,疯了,挣扎叫喊了半天,当她将碗送递到他唇边时,他竟如此平静的将其全然喝下,没有半分犹豫与拒绝。
只有一颗钻,只有一碗药,他将碗推翻打碎不就好了。
原来,宁死,他也不要她失望,只要她想做的事,最后,他都是会帮她做到的。
现形 魂散 2
“你……没事吧?”第一次,月儿问出这样的话后,想斥责自己,现在的她,竟问他这样的问题,如果他真的有事,也是她一手造就的。
“砰——”有点晚,冥罗做了他早些该做的事,他挥手了,将月儿手中已空的玉瓷碗打翻在地了,一片片的白玉碎花,散落而开。
……
静静的,月儿没有任何反应,不用去收拾那碎片,也不去想什么,可当冥罗抓捏起她的手时,她惊呼了,“啊……痛……”腕间有伤口,是她用小刀割伤的,那碗中的血,便是由此而来。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割这样深的伤口——”冥罗的神情,仿佛是在恼月儿,“没有人要你赶时间,慢慢的放血不行吗?一定要将手腕割得这样深,留痕迹了很不好看你知不知道?”说着,冥罗将月儿按坐在一旁的椅上。
虚浮的步,他竟去取药箱,竟细心的为月儿处理伤口,他一心所想的,竟是不要她腕上留下一点伤痕。
楞楞的,月儿失神的任他吼着,也感受着他细心为她处理伤口的动作,那样的小心翼翼。“冥罗,其实你可以当个很不错的大夫。”他对病人很细心。
“我是药王。”言下之意,很好的大夫,早与他不可同日而语。
“呵,你是药王!”
“三天不见水,你再拆开纱布,手腕上会一点伤痕都没有。”他系着最后的蝴蝶结。
“知道。”她点头。
“你要小心,得让人照顾你知道吗?”他不能再照顾她了,不能伴在她身边了,好害怕的感觉,却要拼命的压抑,好难受。
生命随时会消失,竟让人如此恐惧,特别是在这能看到她的时刻,他更无法忍受。
“知道。”
“除了我,这个世界上,你再没有敌人了知道吗?”他自嘲,他算是她的敌人吗?
“知道。”她柔顺。
“可就算没有敌人,你也不要一个人到处跑,不要随便相信人,每个人,表现的,与内心最深的想法往往不一样。”如他,爱她,所表情出的,却让她恨极他。
现形 魂散 3
“知道。”她点头,她并非不解世事,她懂,懂得不比他人少。
“以后,不用再离开那几个家伙了,你很高兴是不是?”话锋一转,他恼恨的问着。
而这个问题,她未答,不答。
“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算了,没有他,一切都会很好,他还乱说一些什么,他的暴戾与血腥不存在了,一切就完美了。
“会不会很远?”他现在还能去很远的地方吗?
“不会,很近很近……”
月儿依冥罗了,可他骗了她,他要去的地方一点也不近,更甚至,他们出了月之圣殿,直到行至林间深处,直到看见一片暗红的花海,他们停了下来。
阴森森的地方啊,人到达,身体便泛起无限凉意。
其实,那花,是鲜红的,是天色暗了下来,是莹莹的月光无法显现它鲜丽的色彩。
“冥罗,你真的很喜欢石蒜!”不是问句,只是陈述。
“它是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冥罗坐了下地,可突然,他身子僵直了起来,他刚才听错了吗?没有幻听吗?她叫他的名字……
“知道,石蒜,又名引魂之花,人言,黄泉路上唯一的芬芳,它所代表的,也是一种死亡与不祥……”
“月儿,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次?”等不及,她说的他当然知,现在他听不进这些,他想听的是,她唤他的名,以那种自然的口吻唤他的名。
有点急切,有点慌,冥罗用力的拉扯着,本站立着的月儿,未防备的倒了下去,跌入了他的怀里,而这样的人为意外,这样的巧合,冥罗自是不会放手,他紧扣着她,下颚顶着她的发顶,不让她挣开半分,而似乎,月儿没有挣扎。
“冥罗……”微闭着眼,她叫唤着。
胸口激荡,他紧张兮兮的,“再叫一遍。”
她咬住了下唇。
“就一次,最后一次?”似乎在乞求。
“冥罗……”
“月儿……不许你忘了我……不许你忘了我……”翻转的身子,他将她推按入花丛中,唇饥渴的吻上她。
现形 魂散 4
“不……”她推拒,这样,她现在做不到,如果一切没有说开,她做得到,但现在,她做不到。
月儿的推拒,冥罗的强硬,最后的霸道,他深深的吻着她不放,这次他什么也没说,不对她乞求,也不说让她纵容他,他只是想怎样,就怎样做着。
可冥罗所做的,所强索的,似乎仍旧仅止于一个吻,没有再越举的强索其它,辗转缠绵的吻,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给予她,也仿佛是要索取她的所有。
吻的时间太长,他会移至她的唇角,她的耳畔,任由她呼呼的喘息,深深的吸取被他夺走过久的空气,他贪恋,一而再的在她唇齿游移……
“吁……不要……不要再这样了……”终于,当冥罗的吻停下来,月儿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潮红的脸颊,是醉人的也是疏离带着理智的。
苦笑,“原来,我对女人,还是不感兴趣……”
月儿不解,他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看,你就在我身下,我都没有冲动得想要你……”他抚着她的面颊,动作是细腻的,是怜爱的,可说的却与动作完全不相符,月儿一个字都不信。
月儿也不需要相信,因为这话太假太假,假的冥罗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说出下面的话,可他必须说,想说,也一定要说。
“你对我,并没有那般重要,我现在竟然不心痛。”是他早已心痛得麻木,“我有解脱的快感。”他恐惧到希望生命早点一刻消失,因他已无法忍受分离前的折磨,看着她,就不想放开她。
每一刻都在害怕生命的消失,都在掐扎痛苦乞求神明再多给他一秒,他无力承受,所以翼求解脱。
……
“月儿,忘了我吧,现在开始,你不需要再记得我这个人,要彻底的忘了我。”既已放手,他就为她再多做一点,解脱她的灵魂,她最好不要拒绝,也不要问他为什么,因她若开口,他会在下一秒后悔,他现在的心境,每刻变换,甚至会茫然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可他刚才明明说了,不要她忘了他?月儿想着,眸底却无半分波澜,更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答案,那答案一样是,他的话很假很假,一个字都不用相信,当然,是指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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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假话,她会照做的,她,绝对绝对会忘了他。
自嘲的笑,冥罗将自己的重量,全然的放在了月儿身上,“借我睡一下,不要推开我……”他累了,他闻到石蒜的香味了,是黄泉路上唯一的芬芳吗?它引魂?
可,是什么留住了他?这一刻,他还是挣扎着不想走。
努力的,冥罗强撑着沉重的眼脸……
同一时刻……
天际的月消失了,哦,不,是它被隐去了,大地,四周,立时隐入一片黑暗,冥罗想叫喊,他不甘心,为什么他看她最后一眼的权力老天也要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