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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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没留神,冲我倒了过来。
我伸开胳膊,把电流枪抵在了他的咽喉上。江波慌忙想抽回身子,说时迟那时快,我按下了开关。
一片火花闪过,传来了一股焦臭味。江波呻吟着倒在路上。对面,黑奔驰车轮一阵轰响飞驰而来。
灌木丛中,燃起了火焰。接着——
一声爆响过后,树丛中的土四处飞溅起来。转眼之间,红莲花般的火焰就覆盖了整个作业路段。再多呆一会儿,连我们都会被烟雾卷去。真是绝好的时机。
连制造这个装置的我本人,也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停车区里,现在也应该是一片混乱不堪了。
我搀着老头,站起身来。奔驰车为了避开燃烧的火柱,来了个急刹车,车头猛地改变了方向。透过火焰帘子就见它摇摆着屁股,向路边的草地上冲去。
车子冲上了路边的断坡,就像占卜天气时用的木屐一样飞跃起来。
车子就那么转了个个儿,头朝下啪嚓一声在路侧带的一端着陆了。窗玻璃破碎的声音和金属的巨大的摩擦声刺痛了我的耳朵。
我用肩支撑着老头,目不斜视地向小货车跑去。才刚跑了有十米远,老头就像一个哮喘病人一样呼哧呼哧大口喘起气来。在照明灯的照耀下,只见他的脸,简直都皮包骨头了。他的脸色苍白,只有眼皮底下一片乌黑。
小货车的后门一直敞开着,我把老头扶进车里,一边反手关上车门,一边对老头叫道:
“开车了。抓紧点!”
我跨过座位,坐到了司机座上,发动引擎,挂了低档。眼睛膘了一眼后视镜,几个家伙正从翻倒的奔驰车里慢吞吞地爬了起来,看情形,是很难追上我们了。
我一踩加速器,发动了小货车。车轮空转了一小会儿,就飞射了出去。车速之快让我感觉自己仿佛被车座吸住了一般。我就这么驶入了高速路上。
“你们就瞧着吧!”
我一面在后视镜里搜寻着江波他们,一面大声地叫着。这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老头的嘶哑的声音。
“……高兴得还早了点。你知道他们一共来了多少辆车。”
我换了车线,越过了一辆又一辆乌龟爬般的车。并没有看见全速追赶而来的车。
“你总是爱瞎操心,老爷子。后面追赶而来的车子,我已经在中井停车区的出口处给他们备了厚礼——起火器,他们肯定已经被阻住了。”
“跑到前头去的家伙呢……你,打算怎么摆脱。现在他们肯定得到通知,说这辆小车……已经逃了……”
老头声音时断时续,充满痛楚,让人无论如何都不忍再听下去。
“老爷子,你放心吧,快躺下,这些,我早都考虑周全了。”
话虽这么说,可老头绝不是那种就此能安下心的人。他从座位中间伸过那骨节突起的手,虚弱地抓住了我的牛仔茄克的一角。
“……五十二辆。以江波为中心,他们固守住了所有的出口和……停车区。你说,你怎么逃离高速……”
“别说了,老爷子。没问题,我没准备用这辆小货车甩掉那帮家伙。”
老头抓住我的牛仔茄克的手松开了。
我在前边的高速路旁,另外准备了一辆车。所以,必须登上路边的堤坝,爬过护墙。没关系,就老爷子一个人,我还是能背过去的。
“……对不起,仁史。我成了拖累了……”
“好,别再说话了,躺会儿吧,就快到了。”
“不如我早死了的好……那样,就不会拖累你了……”
“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你的错。”
老头的声音明显颤抖起来,这显然不是因为疲劳或虚弱的缘故。
“我真没用……连咬舌自尽的勇气都没有。……我也知道会给你添麻烦的,可我就是没用……”
“别胡说了,老爷子。”
“……我不仅把幸绪的父亲卷进去了……现在连你也被流氓们……,所以,倒不如我……可是,可悲的是,我……我……”
声音越发地嘶哑起来,继而传来了抽泣声。刹那间,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在游乐中心边哭边紧紧抱住佐竹的腰的雅人的那张脸。
“好了,老爷子。如果造不出完美的假钞来,那可怎么办呀。我已经跟幸绪约好了,五年后我们会抱着换来的钞票去找她的。到时咱们可怎么向她交代呀。”
等了一会儿,还是除了抽泣声外没有任何回答。
“咱们一定要逃出去,远远地逃离这帮流氓,两个人一起造出完美的假钞。好吗,老爷子。”
“对不起……仁史……”
“看见了!”
在前方,我做记号用的大牌子越来越近了。从那儿钻过第二座高架桥,再前边的堤上,我昨天刚偷来的客货两用车正等着我们呢。
刚过了第一座高架桥,我就把小货车靠向路旁,打亮了障碍灯,放慢了车速。看看后视镜,由于我的车速放慢了,现在感觉每辆车都像是追兵的车子。
在第二座高架桥下,我踩了急刹车,离开司机座,越过座位向后座移去。
“能站起来吗,老爷子。”
“……行。”
老头也想像他所回答的那样站起来,可是他没能够。我打开车门,先跳下了车。
“快,趴到我背上!”
我搭了把手.把老头背上身。
这一带靠近御殿场市的郊外,高速公路比四周要低。植了草皮的堤坝高度大约有八米。倾斜度约有三十度吧。高度和坡度都不是那么好对付。但是,像这种既远离停车区或出入口处,又能爬过高速路的护墙后就有车子等在那儿的绝好的场所,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背上的老头的体重,比我预料的要轻得多,这样的话应该能爬上去。我们能够马上越过护墙,从这条高速路上―从流氓们手心里逃脱出去。
我背着老头,向前跑去。
因为担心坡度过陡,照直爬的话,身子会向后来个仰八叉。我就斜线侧身上了堤坝。
——就在这时。
从右后方的高速路上传来了尖锐的刹车声。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正边往路边靠边来了个急刹车。跟在后面的车也都紧急刹住了,高速路上出现了一个小规模的堵车现象。
没有哪个混蛋会无缘无故在高速路上急刹车的,无疑就是东建兴业的那帮家伙们。他们一定是发现了小货车,就不加思索地踩了急刹车。
看来,我特意安装的起火器就为我争取到这么点时间。果然,停得歪七扭八的车门一齐打开了,从里边跳下来好多人。
“他妈的,这么快!”
堤坝爬了还不到三米。我背上还背着老头,对方可是空着手的。不,弄不好他们手里也许还拿着手枪呢。总而言之,情况对他们是有利的。
“快抓住他们!”
没时间再慢悠悠地斜着往上爬了。我调整了一下背姿,径直往上爬去。冬天的草都干枯了,弄得我脚底直打滑。真让人生气。
“小子,别再逃了!”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这个公鸭嗓出自谁的尊口。那是江波的得力助手——佐竹。
“仁史……你一个人,逃吧。”
背上的老头说道。
“别开玩笑了,老爷子。”
我右手离开老头的腰,飞快地插到牛仔茄克里。我一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看来我预备的这最后一招还是蛮有先见之明的。
我拿出了放在里边口袋里的小矿泉水瓶子。里边装的可不是水,而是汽油。而且,里边还掺入了焚烧用的弄碎了的固体燃料。
我用嘴咬开瓶盖,朝着堤坝下面泼洒开来。打手们已经在开始往上爬了。
随后,我又从右边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迅速地打着了,扔到了地上。
我的脚下,立刻升腾起一团桔黄色的火焰。刚爬上堤坝的流氓们,都大叫着滚落到路上。利用这一间隙,可以拉开些距离,我们就能爬到护墙上了。
我手抓脚蹬,继续向上爬去。我不顾一切地移动着身子,小心注意着不把老头甩出去。水泥护墙,就在眼前了。这时,脚底下突然响起爆炸声。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谁的车胎爆了呢。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我这才明白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是枪声。
三声之后,传来了佐竹的怪腔。
“站住,小子。”
在护墙前回身一瞧,只见佐竹正挺立在燃烧的草坪那头。身旁一个年轻人伸开双手冲着这边。手里握着的正是一把枪。
“下次可就不是吓唬你了。你要乱动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会伤到你哪儿。”
但是,我们都已到了这里,怎么可以放弃掉呢。只要翻过护墙就行了。现在是晚上,再加上有燃烧的火焰做屏障,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中的。
我把老头放下来,低声耳语道:
“老爷子,咱们爬过去,我先上,再拉你过去。”
“别……太危险了……”
“还有别的法子吗。”
打手们正绕过燃烧的草坪,从两侧包抄过来。距离不到五米了,眼看就到脚底下了。
我让老头靠在护墙上,身子猛往下一蹲,一跃而起。
就在这一瞬间,又响起了枪声。
我那抓住护墙沿的手的旁边的混凝土都被子弹打了起来。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让身子趴到了墙上。
“别动,小子!再动就不客气了。”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我使劲抬起脚,爬到了墙上。身子一调个儿,把手递给老头。
“快,老爷子。”
老头抬起头,虚弱地伸出手来。
刹那间,我简直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了。那只手,已经被血染红了。
那只手刚举到老头面前,就一下子垂了下去。毫无疑问,那就是血。
“老爷子……”
我从墙上探过身子,伸长胳膊。刚要抓住他的手,老头一个蹒跚,手扶在了护墙上。然后就那么向下滑去,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老头的小眼睛悲哀地眨了眨,从豁掉的门牙间挤出一句。
“再见了……”
“老爷子!”
老头好像经受不住我的大叫,身子向后跌去。胸前已被鲜血染得鲜红一片。
老头张开双臂,像在床上熟睡一样地,慢慢地仰面向下落去,正好压在了追上来的打手们的身上。
老头跟他们扭在一处,一起滚到了燃烧的草坪上。那身姿,就像慢镜头一样久久地留在我的脑海里。
枪声又响起来了,我的身子向后一跌。
脚一滑,从墙上滚落下去。一个倒栽葱仰面摔到了沥青路上。但是,比起着地的背部来,更疼的却是我的左肩附近,就像火烧火燎一般。
定睛一看,廉价的牛仔茄克上破了个洞,鲜血汩汩地喷涌出来。我是中了一枪,才跌落到墙这边的。
“快追那小子!绝不能让他跑了!”
墙那边,响起了跑动的声音和佐竹的怒吼声。
我咬着牙站起身来。前边路旁,正停着我准备好的那辆客货两用车。剧痛之下我两眼满是泪水,车子看上去有些模糊。
老爷子……。
我护住左肩,咬紧牙,一跺脚向它冲了过去。
插曲之二
(东日报社二月二十八日讯)
“东名高速路上的恐怖行动
二十八日晚九时左右,在位于神奈川县中井盯的东名高速路上的中井停车区和距此三公里外的松田盯高速路路侧两处地方,发生了定时起火器爆炸事件。东京都丰岛区的一名公司职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