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夺取 >

第43章

夺取-第43章

小说: 夺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因为已经决定了本月底就清理公司了,所以老头在竹花印刷的工作,也基本没有了,因而能专心致志地制造假币。他现在的状况,真是半令人羡慕、半寂寞难耐了。
  我呢,白天还得去公司,所以一面为睡眠不足所困扰,一面继续着水印模子的制作。十六块临时原版虽然已经做好了,但试印刷时如果出现什么不合适,还得从头做起。因此,除非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我才可以辞掉公司的工作。
  五天过去了,老头的原版制作还没有完成。
  距离月底的期限,只剩十天了。而现状却是纸和水印还没啥头绪。这日程真是让人感到绝望。但是,关键的原版做不出来的话,就不可能印刷假钞。所以只有把期待寄托于老头的手臂了。
  不管怎么强调说并不是往铜板上雕刻线,但一毫米范围内画十一根细线这一点还是没有改变。左手拿着十倍的放大镜,屏住呼吸,移动着代替钢笔的蚀刻针,老头一点一点地在胶片版上补描着细线。
  这是一场微小世界的真刀实枪的决斗,光从背后看看就让人喘不过气来。自从这项工作以来,老头那本就微瘦的脸,看起来急速地消瘦下去了。
  我呢,在搜罗凹版制版工作所需的显像液和腐蚀用的药品等,准备着随时可以派上用场。
  借助扫描仪制成临时原版以来,已经过了足足一周,这一天,幸绪往公司里打来电话。
  她的声音大得足以让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听见。
  “成了,成了。阿广他终于画好福泽谕吉了!”
  在制版胶片上,看惯了的福泽谕吉正装模作样地呆在那上面。
  眼、头发、嘴角,我拿着放大镜一一仔细验看,没有一个地方有留白或断条。一眼看去黑乎乎一片的瞳孔也密密地排布着许多细线,就跟真的一样。不管从哪儿看,都丝毫不比万元钞票上印的福泽谕吉逊色。
  尽管如此,为保险起见,我在平台印刷机上放了张真钞,顶上覆盖上制版胶片,上下左右一点点调节好,果然两张画像丝毫不差的吻合到了一起。
  “真了不得呀,阿广。简直是完美呢,真完美!”
  从背后探过头来看的幸绪,欢呼着扑进老头的怀抱。
  老头瘦削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他放心地吁出一大口气。
  “就算你们想让我再刻个一模一样的,我也没那本事了。以后,仁史,一切都拜托你了。”
  虽说跟真钞极似的肖像画在原版胶片上得到再现,但不管怎么说那也始终只是块临时的原版。它的底儿也只不过是用新东美术印刷的系统扫描仪读取后显相出来的胶版印刷用的原版胶片。而且,由于描画上去的线过于细,用通常的胶版方式印刷,到底是不可能的。必须利用照片制版技术把它制成凹版用的刷版。
  虽然已经定了公司要清理了,但竹花印刷还在零零碎碎地经营着。所以可以自由使用的机器,很遗憾,根本没有。因此,就要再借用新东美术印刷的设备了。
  由于临时原版的描绘花的时间比预想的要多,到月底,只剩下九天了。
  造纸和水印还没有头绪。正反两面的原版共计十六块,所以要印刷一万张假钞,就需要相应的时间。现在时间已所剩无几了。
  我在那天夜里,抱了老头亲手画的福泽谕吉的肖像画和幸绪读取制作的蔓藤图案和额面文字的临时原版照片,一个人直奔川崎去了。
  终于,到了刷版的制作了。
  所谓刷版,顾名思义,就是印刷用的版。为了能用老头跟幸绪父亲他们以前用过的平台印刷机来印刷,就需要把胶片原版做成印刷版。
  我回了趟十堂的公寓,把显像液和腐蚀用的药品塞进两个包里,即奔向公司。
  深夜潜入公司对我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越过围墙,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开始了今天的第二次上班。不,时间已过十二点,应该说是上早班才是。
  目标是制版室,它是位于集版校正室隔壁的特别的房间。
  打开双重门,走进了六个榻榻米大的狭小的印制房间。凹版制作,作业时的室内温度和湿度的管理要求极严格。其原因是为了避免铜被腐蚀,要使用那种叫做碳印相纸的感光剂,其主要成分是明胶。由于其成分的特性,刷版的做成状况很受温湿度的影响。
  在黑暗的制版室里,我将作业所需的材料都找齐了,然后调节空调的度数,将室温设定在二十二度,湿度则是百分之六十五。在这一环境下,明胶的稳定度最好。
  三十分钟后,我两次确认了温度计和湿度计,开始了制版作业。
  首先,我先制作正面的福泽谕吉和额面文字部分。我从包里取出做刷版底儿用的黄铜板。表面事先已经打磨过,处理得就像镜子一样光滑。为了问到这种处理方式,我跟公司里干这行达三十年的老手艺人套近乎,陪他们吃了好几顿饭,才把情报搞到手。
  谈到热乎时,公司里首屈一指的老艺人曾半开玩笑地说过。
  由于微机被引入印刷业,从前的许多手艺正逐渐被淘汰掉。说这话时,他语调中透出些许失落。而且,他还补充说道。
  ——不过,亏得这,以后只要能搞到纸,连我也能造出看上去足以乱真的假钞了——
  或许,有这种想法的搞印刷的人,还出人意料得多呢。
  我摆好托盘,用蒸馏水制好了密度百分之三的重铬酸钾洛液。把明胶浸在里面整三分钟,然后把它贴在磨好的丙烯版上,把水分去除干净后,包在黄铜板上。由于我已经在家里练习过好几次了,因而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
  若在本来,下一个工程该是做替代网点的网线板。但是那必须做出没有断条的线画原版,所以就把这项作业省掉了。
  姑且转向mask版和万元钞的底片版的制作吧。
  我把老头用手工临摹的方法描线的临时原版和涂了感光剂的胶片一起设置在平版用真空印相机上。按下开关使胶片感光,进行普通的印相。这样,就由手工临摹的临时原版做成了黑白反转的mask版。也就是说,只有本来应该刻入刷版上的细线这一部分,做成了白灿灿的胶片版了。
  接着,又同样地,做成了一万元真钞的底片。由于两者都作了真空印相,因此底片版跟原画稿尺寸一模一样。把它冲洗了,凹版必要的线之外的所有的色调都被mask版所覆盖,这样就有可能把福泽谕吉的肖像画和额面文字的底片部分做成刷版了。
  当然,如果两者的图案错开的话,就会连多余的色调和线也被读取。所以,把mask版和纸币的底片版显像的作业,必须小心注意。我用放大镜把细微地方放大了,小心着不出一点偏差,花了时间把两者完整地印相了。
  嘿,接下来终于到了画像的印相了。
  我在凹版用真空印相型的印相机上,放上了做刷版用的黄铜板和刚刚做成的mask版和底片的印相版。好好确认了哪儿都没有灰尘和斑点后,盖上胶皮盖,用真空泵抽空里面的空气。这样,底片版的画像,就那么印相到黄铜板上去了。
  光源,我选择了印相效率高的金属卤化物灯。据参考书上说,由于紫外线的光量大,和明胶感光剂间的适应性也超群。
  打开开关,一下子,从胶皮盖的缝里,泄出耀眼的光芒。这样,应该只有感光部分的明胶膜,与光发生反应而硬化了。
  这回把它浸在四十五度的热水里,把没硬化的明胶去掉。这就是温汤印相。
  给它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把多余的明胶去掉,慢慢地等黄铜板冷却下来直到室温,然后,通上风,使水分蒸发掉。要是急急躁躁地通热风,感光部分的明胶膜也会剥落,那就得从头做起了。
  被印相的明胶膜,阴暗部分薄,明亮部分厚,所以,阴暗部分被腐蚀得深,而明亮部分则浅。通过这,浓淡被表现了出来。
  印相完成后,下面是最大的问题,即腐蚀。
  我在桌子上放上秒表和氯化二铁溶液。因为油墨里混杂了铁粉,所以印刷面的凹凸感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就能表现出来。但我还是想尽量制作一个跟真钞一模一样的深凹版。为此,我琢磨着采取这样一种方法,那就是,把做腐蚀液用的氯化二铁的浓度做的比通常要浓,腐蚀时间比一般要长。只是腐蚀花的时间过长,好容易画上的细密线恐怕会被破坏。所以,把它取出来的时间就很关键了。
  我用吸液管在托盘上调配出了浓度比一般要高百分之二的氯化二铁溶液,又在旁边的托盘上放入最后加工用的稀硫酸。准备完毕。
  我慢慢地拿出涂满耐腐蚀涂料的黄铜板,在腐蚀液中浸了一小下。
  氯化二铁溶液逐渐渗透进明胶膜,感光部的铜面一点一点地溶解开来。
  我想要达到的版的深度为五十到六十微米,而一般的阴影部顶多不过二十到三十微米。差不多有一点五倍。尽管如此,腐蚀效果用肉眼还是很难判断的。
  时间是我从参考书中扒拉出来的。我一手拿着秒表,准确地计算着。
  正好十八分三十秒后,我把黄铜板从托盘里提溜出来。马上移到了放稀硫酸的托盘里,用棉棒仔细地擦版面,脱去残留的明胶膜。如此,则腐蚀完成了。
  看上去,手工攀写的临时原版上的福泽谕吉肖像画已经被刻在黄铜板上了。现在的问题是线雕刻的有多深。为了保险起见,我略微改变了腐蚀时间,做了三种刷版,等以后再结合着掺入油墨里的铁粉的量,挑出手感最接近真钞的来做最后的刷版用。
  经过研磨剂轻轻的打磨后,我借助放大镜检查起腐蚀状况。
  福泽谕吉的瞳孔里,一毫米里有十一根细线。如果用放大镜放大了看,老头添描在临时原版上的线,都一一得到了再现。斑点、灰尘、瑕疵等哪儿都没有。
  姑且就算是成功了吧。
  为了能够进行试印刷,还必须给刚刚完成的刷版进行镀铬,提高它的耐刷力。
  我在放了六价铬的镀槽里,吊上通了电极的黄铜板。
  液温度为五十度,电流密度为二十安培,通电时间设定为三十分钟。盖上盖子,打开开关。只见电极四周生起氢、氧气泡,由于镀液有时会飞溅出来,很是危险,所以我没能看槽里的情形。
  这期间,我又把反面的难鸡和额面文字也印相到黄铜板上,进行了腐蚀。
  三十分钟后,我打开镀槽盖,红色的铜板已经变成了漂亮的银灰色,镀铬完成了。
  深夜三点四十四分,通过调节腐蚀时间改变刻度的三种凹版刷版,正反各三块,总计九块,都完成了。
  秋叶原后的小巷里,满天飞舞着枯树叶和大减价的宜传单。
  我在凹版刷版完成后的第二天——不,应该说是当天中午,受公司差使,把一份资料拿去给神保町的一家设计事务所。接着,我顺便去了久违了的秋叶原电器街。
  就在三个月前,我还是不到五天就来这儿一趟。自打开始造假钞以来,我就像被驯服了的信鸽一样,每天只是公司公寓、公寓公司地单纯地往返着。对我来说,家电中心的人群和狭窄的通路,都像是迪斯尼乐园的世界购物中心,我这一阵的疲劳和睡眠不足也不翼而飞了,真是绝好的消遣。
  但是,我当然不是只为了消遣,就特意抽出宝贵的时间跑到这电器街来的。
  距离月底的限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