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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11-长达半天的欢乐-第2章

小说: 111-长达半天的欢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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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活废品。这里前几天刚下过几场雨,路边还有一些地方泥泞不堪。    
       我低着头小心走路,白T恤粘在身上。昨天虫虫家的热水器坏了,没法洗澡。书包挂在我的身上有些沉。我从包里扯出随身听的耳机,把它塞进耳朵里。随身听放的是一盘我刚买了不久的英式摇滚专辑,我在想一会儿怎么坐车。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钱包里有三块钱,眼前的我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坐百利宝专线到西单然后坐公交车,在公主坟下车后走一站地在地铁口骑自行车回家;二是我倒车到有地铁站的公交车站,然后坐地铁直接骑自行车回家。前者我还可以省下一块钱。我可是刚换的这个月的公交车月票。我摇着头想了一下,决定倒车坐地铁回家。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的随身听有点坏了,音乐时断时续,我不疾不徐地走着,在问了一位中年妇女以后,穿过红绿灯穿过人行横道穿过警察穿过桥洞,向14路车站走去。    
       我在和平门下了车,然后走到西单坐地铁。经过虎坊桥时看到那条似乎从冬天就开始修的路已经修好了,现在铺着新鲜的柏油。    
       回到家以后我认认真真地洗了脸,觉得神清气爽,到厨房洗西红柿做了一盘糖拌西红柿。大约20分钟后我的肚子开始疼,我知道这个月的例假来了。血是粉红色,像西瓜一样的颜色。很快我就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然后把手撑在抽水马桶的边上向里面狂吐。我镇定地冲了水,去再次洗脸、漱口,到屋里给一个女编辑打电话,我们约在下午3点见面谈一下这期杂志的选题“摇滚女孩”,她说还会给我带一本她的签名小说。电话通了以后,我斟酌词句说我的身体有点儿不舒服,能不能晚半个小时3点半到。她好像有点儿不高兴说,好吧别迟到,她今天还有点发烧但为了工作都上班去了。    
       这屋子大得有点让我窒息。    
       第二天除了小陶呼过我一次以后他的拷机再不打来。有时候我的眼睛无意识地落在那个蓝色的小东西上面,那上面永远都是闪烁跳动的时间,一分一秒,永无休止。我们没有分手前他会一天呼我十几次,而我以心情好坏给他回机。不过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一会儿有电话打来,是那个女编辑的丈夫,他措辞诚恳态度温和地说,下午你就不用去了,她已经另约了别人采访了。我有些愕然,就这样挂了电话到客厅坐下,看着无聊的电视剧。这张沙发留下过全家四口人的体温和气味,这一切都让我头晕脑胀。很明显地,我缺钱,而没有任何人能帮助我,这让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来骗钱。我只渴望一个人的出现能迅速改变我目前尴尬糟糕的处境,能让我立刻就有一大笔钱,可以下一分钟就坐车到国贸买衣服,可以立刻去买我想听的唱片和我喜欢的书,可以立刻去挥霍。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生活,它直接掉到我的嘴里来,而且是韭菜馅的。事实上从天上掉下来的基本上是些让人恶心不已的垃圾,你会直接咽下肚去。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愁肠百结,最后决定和紫予去一趟国家图书馆。我穿着我的黑色小吊带强颜欢笑,我的心发慌,没有什么能安慰我,我从头部以下到胃部以上这一部分都是空的。在出门之前我又给女编辑打了一个电话:我是真正适合写这个选题的,你是知道的,是吗?我是真正了解的……OK,你已经约别人写了?是吗?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我挂了。    
    


第一章那种感觉叫“麻木”(3) 

     哎,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    
       嗯。这,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啊?!你说!!    
       我……好吧。一次600。两次1200。    
       不能优惠吗?他开玩笑道(也许不是玩笑)。    
       你有学生证吗?有学生证可以优惠!    
       哈哈,我掐死你,你这个小东西!我们都笑起来。    
       嗯。我是认真的。我停下来道。    
       什么?    
       一次600。两次1200。    
       好的。    
       你能多给我一些吗?凑个整儿。    
       1500怎么样?    
       好。    
       我是在第二次找他时跟他提出这个条件的,我不怕他没有心理准备,因为一上来我就不是什么天使。我给他唱了好多歌,其中大部分是我1999年唱的,一直唱到了2000年。另外一些感动得我热泪盈眶,我在黑暗之中小声唱着,有那么一会儿时间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处,仿佛自己现在才成为自己而不是别人。    
       大姐,求你了,别唱了,再唱我就要收费了。    
       少废话!我还有10盘容量没有唱呢。话虽这样说,我还是闭上了嘴,摊开四肢努力去睡。空调的声音很小,床很软很舒服,我轻陷在里面,有些累了。    
       白天就像是一瞬间来临的。可以说下一秒就是白天。已经是中午了。我一丝不苟地洗脸、刷牙、梳头、戴隐形眼镜。临出门时我提醒他昨晚我们说过的话。他说他没忘。我们又是在超市买的早点,我买了一盒三元牛奶,他买了一盒酸奶,我买了一盒“中南海”,还有一盒咖啡。    
       你什么时候能给我钱?我开口道。    
       你非今天要吗?    
       也不是。我说谎。    
       他低头想了一下:这附近有招商银行吗?我现在身上没有钱。对了,还不知道我的卡能不能在北京取呢,我用的是深圳那边的卡。    
       我知道西单那边有招商银行,而且现在取款机应该都联网了吧?    
       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是吗?我今天还要去国贸,我得尽快赶过去,为了你,我都睡到了12点,我的老板可能都快疯了。    
       你可不是为了我。是你自己累了。    
       过两天吧,好吗?    
       我点上一根烟,眯着眼,有种顾影自怜的感觉。我们向着地铁站走去。这是什么河?他问我。我一笑,护城河?河水呈碧绿色,有些地方已经干了。我说了一句让自己很惭愧的鸟语:我觉得我现在像这条河一样,也快干了。    
       你太极端了。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觉得很陌生。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你应该第一天就跟我说,这样我有思想准备,我可以把钱取出来,OK,没有问题,你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没有协议。再说我们也根本不需要那种关系,没有必要嘛。你,你的话太让我觉得突然了。    
       Sorry。我只能这样说。我觉得我也许真的给他带来了困扰。我是这般地迷乱和嚣张。也许在这中间我缺乏铺垫。但我没有开玩笑。我想要的只是钱。我的车先到了,我先上了地铁,他很慈爱地拍了我后背一下。    
       那个男人落荒而逃。直到他到了广州以后我才打通他的手机。我想清楚以后我一定一上来就说明一切。我整理了一下我的措辞:你好,是鲜峥吗?我是春无力。我为我上次太过直接和突兀的言辞向你道歉。太不好意思了,不,我必须道歉。你下个礼拜回北京是吗?好的,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李晴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我们恪守着每个礼拜周末见面的规矩。我们心照不宣。平时我不给他打电话,他当然也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很快打车找他去了。我们之间就是那种最普通常见的情人关系,就是我有点儿喜欢他而他也正好寂寞。可是我们谁也不想在一起生活。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白天时的样子。他的铁门大开着,我顺着黑暗走进去,哦,宝贝我可算又见到你了。    
       我浑身散发着汗味和圣罗兰香水味,放下书包后他把我抱到了床上。电视里在放着体育节目。我们不紧不慢不舒不缓地拥抱亲吻着,我们有大概几个钟头的时间可以瞎造掉。    
       完事之后我们躺在床的两侧,他起床点了一支烟,抽一口后就递给我。我拿着电视遥控器开始调台,定在一个点歌的频道上。躺在李晴的床上,我就想到鲜峥的柔软的大床和现实主义的空调。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了。他突然开口说,吓了我一跳。    
       那就喜欢呗。    
       其实我还想说最好别喜欢我。    
       你找到女朋友了吗?    
       没有。    
       别着急,会找到的。    
       你算我的半个女朋友吧。    
       不用吧?我笑起来。    
       聪明的你,提着易碎的灯笼……我跟着电视唱罗大佑的《你的样子》,在这样一个闷热的晚上,您总得允许我伤感一回吧?    
       我们又来了几次。那种肉体的快感令我销魂荡魄。这之间公司的大门被人打开过,有附近的乐手来过。他就轻轻地对我说:嘘,小声点。我是一只桔子你是一条虫子,亲爱的上床来。    
       后来我执意要走。凌晨四点我离开了他的地下室。我突然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来找他了。    
       小陶带我去那家音乐公司,我一眼就看见那个人的微笑。当时他正转过头来,就正好触到我的目光。我和小陶在一起大概六个月,其中一大半时间我都在痛苦地思索什么时候应该和他分手。机会很快来了,有一次他独自去参加一个长城上的Party,居然告诉我他去树村采访什么木马乐队。这件事情第二天就有朋友告诉了我。我当时突然就理解了他。我很高兴他终于有自己的私生活了。    
       李晴的眼和嘴都长得很好看,他的笑让人心疼。灿若桃花一瞬间就过去了,来不及把它框住。我们很迅速地在认识的第二天做了我们之间第一次爱。    
       我抽了根“中南海”,很严肃地思考了一下钱的问题。当初退学时我肯定没有想到,几年以后我的处境还是这么尴尬。记得我也曾意气风发:我想要的东西我现在买不起,但总有一天,肯定能买得起!    
       那意气风发的有朝一日还没有来临,我再也意气风发不起来了。我为我自己的苦恼感到无可救药。    
       小陶来找我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在这之前的几天他都是半夜来天明走,我们坐在我家院外的某个地方,异常严肃异常友好地谈生活。    
    


第一章像火一样的经历 (1)

    存在主义 虚无主义 存在与虚无主义    
      我好像更喜欢二者的结合    
      —— 春树 · 《世界小姐》    
      一    
          
       房间空空的只有我一个人,然后就是家具,它们被蒙上了白布,像墓地一般地矗立着,随便摸哪儿都是一手土。我的CD都堆在阳台上,我找不到也懒得找。我的楼上的刷牙杯子里插着一枝玫瑰花,此时正在怒放。我把头趴在暖气上,努力感觉到它那里的空气和气氛。    
       这是个污染极为严重的城市。天空是模糊的。我走出火车站,却并未发现有人像是接站的样子。我戴着我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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