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 作者:皎月初斜(晋江vip2012-05-15完结,种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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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不用灰心。学无止境,你只要继续努力就行。”
素怡站起来恭敬听训,认真点头称是。
新好男人也出轨
中秋佳节之后,天气渐凉,慢慢的进入秋霜季节。这个季节是一年中最寂寞的季节,许多花凋谢了,落英缤纷。此刻,菊花开始竞相绽放。勤劳的蜜蜂懒懒散散的在花蕊中困觉,晶莹的露珠儿带着点点清冷的寒意。
花团锦簇的八角亭里,素怡支着画架用心描绘眼前的景色。朵朵形态各异、颜色艳丽的菊花在画笔的起落间跃然纸上。如此专注的画了两个时辰,直至金乌西坠,素怡才缓缓出口气,搁下笔。自有朱陶碧陶两人将粗细不一的画笔与调色盘洗净,晾干。
紫陶自夹道上匆匆而来,进了八角亭,行礼后便凑到素怡身边耳语一番。
素怡顿了顿饱蘸浓墨欲在画上题诗的毛笔,转身面对着一池残荷道:“朱陶把画收拾了吧,今儿到此为止。”
朱陶疑惑的看了紫陶一眼,明明姑娘刚才兴致还不错来着,怎么突然就罢手了呢?见紫陶的眼色不对,朱陶老老实实的把画吹干,卷起用丝带系好。
墨陶端来温水,伺候姑娘净手,询问道:“姑娘,那幅画不是明天要交给福先生检查么?”
素怡眉毛一挑,用帕子擦干水渍,低低一笑,道:“不碍事的。整幅画就只差一首诗相配,以我的水平,可作不出甚么好诗来,还不如让它空着。如此一来,反而有些‘欲辨已忘言’的意思了。”
墨陶细细观察了一下姑娘的面部表情——看不出来情绪如何,很没意思地自顾自叹口气,道:“唉,姑娘说话怎么越来越高深了?”
素怡望着池中央顽强站立的一颗莲蓬。今年夏天的时候,阿玛还带着自己与额娘去采荷花呢,如今不过几个月光景,这荷塘便呈现颓败之象,再不复往日风光。用手理了理袖口,素怡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今天的女红课还没有上呢。”
说着便转身而去,几个丫鬟忙收拾好东西跟着。
墨陶落后一步走在朱陶身边,道:“咱们姑娘还用得着做女红么?”在她看来,姑娘的女红已经是顶好的了,就连徐绣娘也满口子夸赞呢。
朱陶已是双十年华,最是稳重,道:“你没听姑娘说过么,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话毕也不理嘀嘀咕咕的墨陶,径自走了。姑娘的那颗七窍玲珑心,她们做丫鬟的哪能猜得到。
紫陶一路上咬着嘴唇不说话,无论碧陶怎么审问也不开口。她看了看姑娘挺直的背脊,又望了望满是晚霞的天空,想起已经订婚的喜庆和喜乐来。她已经十八岁,怕是没有几年时间留在姑娘身边啦。
一行人各怀心思,到达绮春院的时候俱都沉默得很。
素怡也不叫备嫁的二喜,让四陶伺候着换了舒适的衣物,坐在桌边喝茶。四陶如今俨然是素怡身边的四大丫鬟,跟她们同一时间来的几个略小些的丫鬟也升成了二等。喜枝的女儿二妞妞从后罩房里出来,给素怡见礼,道:“姑娘可回来了,今儿可还绣花?”
素怡道:“要绣的。你去准备一下,我歇息一会儿就来。”二妞妞是喜枝的女儿,素怡没有把她当丫鬟看待,也不可能把她当姐妹看待。因着喜枝是素怡的奶娘(名义上的),二妞妞在绮春院的地位如同曾经的喜枝一样尴尬。素怡没有为二妞妞改名,是不承认她是绮春院的丫鬟,却让二妞妞陪着读书绣花,是为了报答喜枝的一爱护之心。以后二妞妞何去何从,交由喜枝母女自己决定。但素怡是绝不会带着二妞妞离开富察府的。
素怡揉揉酸痛的肩膀,暗道:今年才入府的一批未留头的小丫鬟才是她要培养的心腹人选,这是为嫁人后带到婆家做准备的。下人嘛,不必有才华,不需太聪明,最重要的素质是忠心能干。
古代人习惯早睡早起,素怡在清朝待了八年时间,生物钟早已适应。今天晚上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在思考白天紫陶探听到的消息。
最近一段时间,她去正房陪额娘吃晚饭的时候,很少见到阿玛的身影,这让她很是疑惑。自从她晓事起,阿玛基本上都会和额娘共进晚餐,如今这种规律忽然被打破。而额娘身边的丫鬟讳莫如深,和嬷嬷又一脸官司,额娘却像个没事人,只告诉儿女们阿玛在忙。
忙?李荣保很忙?忙得没有时间进行他曾经最爱的亲子活动,忙得没有时间检查宝贝女儿的功课了?是啊,他的确很忙!素怡想到这里,一口气憋在心口十分难受,自己抬手揉了揉,默念: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那么,李荣保在忙什么呢?根据“八卦女王”紫陶姑娘打探到的消息,结合现实加以分析,素怡很不情愿的得出一个结论:她那新好男人的阿玛忙着跟后院的某个漂亮小妾**呢!此小妾不是别人,正是钮钴禄氏要和嬷嬷重点注意?p》
耐跏稀?p》
俗话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那王氏本就占着侍妾的名分,只不过是在太太回娘家的时候去了正房给太太送衣裳。做了两年的衣裳,这份心意够了吧?她又只是个小小妾室,根本不知道太太回娘家了呀!也不知道老爷就在太太的书房里看书!
当她穿着粉红色的小一号旗装,娉娉婷婷的走到正院的时候,恰好站在书房的窗户下,恰好在那里遇见了一个管事丫鬟,恰好提起了自己两年来为老爷太太尽的心意。一切都是那么恰好,连天空都作美,一阵微风过处,那是花瓣漫天飞,那是人比花更娇呀。
妙就妙在“恰好”二字。那时候的李荣保也恰好对着一丛盛开的花树蕴量诗意,看见这一幕美景,老心肝一颤,文思如泉涌,作出了一年中最为满意的诗句来。提笔写下后,反复回味几番此情此景,只觉自己的新作甚好。顺势联想到花下未曾谋面的美人来。此时转身去看,哪里还有美人的踪迹?
心中不由怅惘,待询问了那个丫鬟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后院中还隐藏着一朵娇嫩欲滴的鲜花呢,顿时便上了心。不过,他还有几分文人的风骨,忍了几天没有去理王氏,不能被人当成急色鬼呀,他都一把年纪了。那丫鬟见老爷几日没有动静,自己便隐瞒下此事——她的失职导致王氏一个侍妾不管不顾的闯进了太太的院子,太太知道后必定要惩罚于她。
李荣保不急,可王氏急呀!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不多,万一老爷一个不注意,把自己忘在脑后了,自己的一番心思不是付诸东流了吗?她可是下了老本,当了两只金簪子呢。这样一来,她便要再次制造机会与李荣保偶遇。
花园偶遇老爷戏码十分圆满,中间却出了点小差错。钮钴禄氏从女儿院子里回来,突然想去花园里采几支鲜花回去。以前这些事情,她哪里会做?此次不过是听了女儿的话,要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兼之多锻炼身体罢了。所以,十分不和谐的三方人马一起偶遇了。然后,李荣保便被正房太太极大度的打发去了王氏的小院子。
回忆到此完毕。素怡躺平身体,缓缓的深呼吸几次,终于吐出心中的浊气。王氏这么简单拙劣的招数也只有男人才会信。不!以阿玛的精明,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王氏的算计,他怎么会不知道王氏的小心思,他只是在装糊涂而已。男人是猎手,他们总喜欢新奇的、美丽的东西,他们寻找的是刺激感。千篇一律的生活会让他们爆发或者灭亡。
额娘呢,她知道么?素怡扪心自问。额娘是一个难得通透的女子,她怎么会不知道李荣保的心思。相反,她心里清楚的很。当初额娘选择嫁给阿玛,事先肯定考虑过这个问题。
在一个已有嫡长子的家庭里,勾心斗角要少得多(上任主母已经斗完了);钮钴禄氏嫁妆丰富,娘家有实力,不需要肖想富察家的财产(她的钱够自己和儿女吃几辈子);李荣保年纪较大,花花心思少,钮钴禄氏也不会倾心爱上李荣保,烦恼自然少(不在乎,就不妒忌);等李荣保一去世,钮钴禄氏自然而然成为富察家的老太太,上有亲子女关心,下有继子孝敬,日子多么美好。
总而言之,从小读书的钮钴禄氏其实是看淡了这个时代的婚姻和男人。丈夫,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名词——夫妻相处的好呢,可以升级为朋友;相敬如冰呢,可以当陌生人。七出之条,一条不犯,富察家的当家主母她坐得稳稳当当。
素怡看着账顶。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是看到一片漆黑,而她却清晰的看见上面绣的花纹。她闭上眼,把自己的种种不同埋藏在心底那个角落。包括夜能视物、过目不忘、感官灵敏、四肢灵活、身有幽香,以及那本在梦中看过却印在脑海的医书。
“是老天对我枉死的补偿么?”素怡喃喃道。一个现代的理科生莫名其妙带着记忆投胎到清朝,真是可以写一本传奇小说(现在这类型的小说真的很多)。在寂静的夜里,素怡几乎要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往现代飘去。
相爱相疑的父母,聪明活泼的弟弟,温柔可人的表妹,慈祥美丽的外婆,严肃深沉的外公,和蔼可亲的爷爷,青梅竹马的丈夫,精明干练的朋友……无忧无虑的童年,奋发向上的青年,日渐沉稳的自己。一切欢乐悲伤都在那个海岸上搁浅,因为一双嫉妒的手,她的生命戛然而止。
易、叔、璟。素怡脑海里浮上这三个字。
夜,渐深。月,渐凉。人,入梦。
阿玛外放察哈尔
日子就在李荣保和钮钴禄氏的僵持中过去。即使富察府的两位主子一个云淡风轻,一个随心所欲,阖府的下人们也隐隐感到了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说话做事更谨慎小心几分。倒是那办事不利的丫鬟见东窗事发,整日里战战兢兢,心神不宁。
直至年底,大家都稍微松懈了心情,准备欢度春节之时,府里忽然出了一件大事。富察家的掌上明珠——大姑娘出痘了!出痘,也称天花。天花是传染性最强的疾病之一,能在空气中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在医疗技术落后的清朝,天花的治愈率极低。目前成功治愈的例子有康熙皇帝,可他亲爹顺治皇帝也没有逃过天花这一生死大关。
皇家尚且如此,何论百姓家?钮钴禄氏听说宝贝女儿得了天花,此刻正在发高热且神志不清,心内一阵剧痛,用手扶着针扎似的额头就要晕过去。和嬷嬷也慌得六神无主,只得咬着嘴唇硬生生忍下,把钮钴禄氏扶到火炕躺下,道:“太太,这可不是害怕的时候呀!姑娘正在危急关头,太太可不能乱,您是府里的主心骨呀!”
钮钴禄氏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疼痛唤回一丝清明,她撑起身子坐了,将背脊挺得笔直,一一吩咐下去:“即刻上报太医院,紧闭府门,所有人不得外出。姑娘院子里的人也不能出来,其他人也不得进去。让府里所有出过天花的人到正院集合。让人通知老爷,问问看能否请一位太医来为姑娘诊治。”
底下一干奴仆接了令,各自去办事不提。
见正房里只剩和嬷嬷陪着自己,钮钴禄氏一下子就失去主母气势,瘫在炕上。和嬷嬷忙端了杯滚热的茶给钮钴禄氏,劝道:“太太,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必能度过大难。”
钮钴禄氏一口饮尽热茶,揉着胸口喘气,道:“嬷嬷说的对,素怡那么聪明懂事,一定不会弃额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