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房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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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无趣,我可不想浪费六分之一的机会、冒险去
打破自己对他们的既定认识。
一脸毒虫样的人也不行,他们迟早惹出事来,毒瘾发作死在我家
床上的话,只会让房子更难租出去。警察要是来搜毒品或是什么的,
说不定会发现针孔摄影机的存在,我一定会被告到牢里。而且,这些
毒虫会让其他房客感到不安,我可不希望影响到其他人的表演。
我最先录取的表演家,是带着一个六岁女孩的单亲爸爸,王先生
,他跟他女儿住在二楼,多半是因为我的基因里也有一些恋童的潜在
遗传吧,另一方面也是同情心使然,加上王先生愿意一次就付清半年
的房租有关。
陈小姐是我第二个录取的房客,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上班族,我
第一眼就决定录取她了,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身材前凸后翘,光是跟
她说话就足够教我血脉贲张。我希望她能多带男友回家过夜。她选了
二楼王先生的对面,说是不想爬楼梯,靠近一楼的厨房也近。
老张的谈吐很风趣,所以我录取了他,他是个四十岁的单身汉,
离过两次婚,现在在附近的国小当体育老师,我跟他说话挺投缘,面
试当天还让他请了一顿饭。我实在想知道他的另一面。老张住在三楼
,就在陈小姐的楼上。
住在老张对面的,是两个男同性恋。他们一起来面试,也不避讳
他们的性向,大概是怕就算骗我录取了他们,以后我还是会大发雷霆
赶他们出去吧,索性把话说清楚。我没有这方面的歧视,而且还很好
奇同性恋的日常相处,我以前看过几支同性恋色情片,但里面几乎都
没有剧情,只有两只大炮彼此轰来轰去,我实在没有兴趣。他们也许
能拓展我的视野。
四楼,我的正脚底下,住了一个轻轻的美女。为什么用轻轻的两
字来形容她呢?因为她说话轻轻的,脚步也轻轻的,连笑起来也轻轻
的,给我一种很淡的感觉,好像这个女孩子是白开水做的。她来面试
那天我就觉得这女孩子很素,脸上脂粉不施,皮肤白皙到连静脉都看
得见。我对她颇有好感,就这么让她住了进来。
轻轻美女的对面住的是附近大学的男学生,大二了,叫柏彦,念
的是企业管理。我瞧他不是什么正经的学生,疯疯癫癫的,面试当天
还戴着耳机用RAP自侮介绍,穿着松松垮垮的裤子一直晃个没完,是
个将来会拖垮社会经济的那种孩子。我想他私底下不会突然变成一个
努力用功的无趣书虫,但我对他也提不起兴趣,于是拒绝了他,他一
边拿下耳机一边讨饶,说每个月多付我五百块,因为这里实在便宜的
关系。我想想,于是答应了这笔交易。
…小萱萱的游泳圈 J
回复(3):
楼下的房客(4)
偷窥很有趣。
我想,犯法的事多半都很有趣吧,法律禁止大家做的事,好像都
有这样的特质,只是这些事常常伤害到别人。
偷窥并不造成任何伤害,如果对方毫无感觉的话。
隐私常常被拿出来谈偷窥害人,但隐私被剥夺的坏处只有在被当
事人发现的时候;隐私不会像钞票一样,被偷了以后就少一点,所以
偷窥的人有责任保护被偷窥的人,让被偷窥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
己曾经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尽情表演自己,这样一来,隐私就变成一种
分享,永远也不会被谁侵蚀。
所以那些在旅馆偷拍情侣做爱、或是偷拍更衣间淑女换内衣,然
后再制作成光碟的家伙实在很可恶,他们毫无羞耻地兜售别人的隐私
,让那些被偷窥的人精神崩溃、羞愤不已。那些商人恶棍才是伤害别
人的罪犯。
你如果认为我在强词夺理,我并无法激烈地反驳。毕竟我自己也
不愿意将隐私,或者说私底下的自己,表演给任何人看。如果人类分
成两种人,一种是偷窥别人的人,另一种是被偷窥的人,那我明显要
当前者。这是我至今三十五岁都还没有结婚的原因。
结婚,代表私底下的自己形神俱灭,一个人从此就不再完整,全
给扭曲了。我想,不再有黑暗的角落可以释放能量的结果,是多数家
庭暴力或出轨的原因,老张就是这样。
面试那天老张爽朗的告诉我,他这个人从小就有个怪癖,就是非
常喜欢喝过期鲜奶,他这个癖好从他结婚以后就被扭曲了,因为他觉
得很不好意思,连开口跟老婆提起都没有,长期隐忍久了,有一天身
材魁梧的老张终于压抑不住,将老婆的鼻子揍成了小笼包。老张的老
婆何辜?她也许根本不介意老张喝过期牛奶。离婚后,老张还看不透
自己需要独处,于是在下一次婚姻中他只是偷偷在床底下囤积过期牛
奶,藉以释放自己黑暗的能量,但有一天老张的新妻子发现床底下十
几瓶过期牛奶后将它们丢掉,于是老张又发狂了,将新妻子的下巴打
落。
所以老张还是一个人。他总算是明白了。
「柯先生,你不介意我喝过期牛奶吧,哈。」老张在吃饭时笑呵
呵的。
「不介意,如果我的牛奶过期了,就留给你吧。」我微笑。
人既然那么需要独处,既然需要隐私,那我就必须尊重我的房客
,我绝不把我偷窥到的私密行为制作成光碟贩卖,我有义务帮他们保
守住秘密,因为这些秘密原本就不属于我。如此,我才能心安理得地
打开电视,看看这些房客在搞什么。
楼下的房客(5)
「嗨。」我坐在一楼客厅里,向正要送女儿去托儿所的王先生打
招呼,王先生礼貌地点点头,提着女儿的书包开门离去。
王先生是个濒临道德崩溃的准恐怖份子,这件事只有我跟他知
道。也许过不不了多久,他的女儿也会知道。这半个月来我在电视机
前面跟王先生一起哄他女儿睡觉,然后目睹怪异的事情发生。
王先生一手抚摸着女儿细细的长发,一手脱掉自己的裤子,掏弄
起老二。起先我也不敢相信,于是我将针孔的镜头放大观察,只见王
先生的脸色痛苦而犹疑,看着女儿清秀脸庞的眼睛也越瞪越大,不知
道是在做道德挣扎还是快要射了。我想,我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性情正
在扭曲的男人,这个男人即将做出令人发指的事。但我不能报警,我
尊重他的秘密,话又说回来,我对王先生退化成禽兽的过程很感兴趣
,毕竟这不是看连续剧所可以了解的最真实一面。
在餐桌上吃完简单的早餐,我便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视
,观看陈小姐刷牙洗脸的狼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