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也会飞(开市大吉)(寄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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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民风还算保守的台湾来说,传宗接代仍是一种不容推拒的责任,两个男的或是两个女的公开抱来抱去肯定会引来非议。
相爱的本质没错,错在世人的眼光都很狭隘,依循传统道德评论男与女以外的感情,以自己的考量来决定谁有罪。
而此时,俊挺的商左逸和唯美派的将司,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眼中真的没有第二种可能,他们很……
相配。
至少在门外徘徊,迟迟不肯踏入诊所半步的乔品真是这么认为,但是牙疼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不治疗真的会死人。
痛死的。
「好好好,别动怒,我知道你比较含蓄,爱我在心口难开,我会约束自己别爱你爱得太露骨。」唉!爱情呀!是愚者的毒药,没有解药,无法根治。
「不,别太爱我,我没法回报你的深情热爱。」将司拍开他故意凑上前的嘴,遗憾地摇摇头。「我要拉下铁门了,请你放开……」
「拉什么铁门,你先亲我一下……咦!你在看什么?」该不会有不长眼的小混混来收保护费吧!他兴奋地想著。
好久没练练拳脚,骨头都僵硬了。
「外面。」
「嗯!外面。」他顺口接。
「有一个人。」
「才一个?」会不会太少了。
「女人。」一说完,将司当真要按下铁门开关,看诊的时间已过。
「为什么是女人,现在的流氓大哥都去变性了不成……啊!等一等,她一脚跨进来了。」
兴味十足的商左逸瞧著一脚在门内一脚在门外的小小身影,流光的黑眸中浮现一抹感到有趣的笑意,她到底是要进还是要出?
不过看她长发覆著半张脸,一只手捧著另半边脸,以他的专业来推断,此人必是上门求诊的患者,她的症状实在明显得让人想笑。
「小姐,这间诊所休诊了。」商左逸身后的将司指著她的脚,示意请她后退,好方便他们关门。
痛得要命的乔品真显然脾气也不太好,她将发丝往耳后拢,露出清灵绝伦的脸蛋,把门外的那一只脚挪向前,非常蛮横地踩出三七步。
「我要看病。」
第二章
如果现在笑出声,不知道会不会被碎尸万段,丢到山里喂台湾黑熊?
很想笑的商左逸勉强抑制住冲到喉间的笑气,纯白口罩下的嘴角是往上扬,呈现六十度角扬得相当漂亮,但面上的表情却非常正经。
是什么原因造成他必须压抑自己,不得不以专业的态度面对他一见钟情的病患呢?
没错,就是一见钟情,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这么轻易地爱上一个人,好像她就是他万里追寻的那颗星,忽然疾如火球般撞向他的心。
很重,但也很痛快的冲击,让他差点承受不起地大声欢呼,感谢上天对他的宠爱。
不过,他得先解决她的牙齿的毛病,然后再追求她,以他俊帅的外表,女人无不为之痴狂,将他的垂青当做天大的恩赐。
「呃!小姐,你不张开嘴巴,我怎么进行治疗。」这是问题之一。
「你没有那种吃一吃就不痛的药吗?我不要用那种怪东西。」要她张嘴,想都别想。
「你指的是止痛药,治标不治本,药效退了一样会痛。」他举高手中的工具解释,「这是牙科口镜和检查用的探针,绝无任何危险性。」
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因此丧命。
「任一项不属于食物的东西,放进嘴巴里都属于危险物品,你的幼稚园老师没教过你吗?」她一副谆谆教诲的表情,两片唇瓣的距离是零点五公分。
「但不包括医疗器材,我的幼稚园老师告诉我,好孩子要听医生的话,不然没有糖果吃。」商左逸好声好气地说道,不见一丝不耐烦。
「你不是医生。」并非每个穿白袍的人都有一身好医术,她一直有这样的认知。
「牙医也是医生,否则你的健保卡就派不上用场。」第一次有人否定他的专业知识,真叫人有几分伤心。
微眯著眼的乔品更盯著他直逼近的手不放,紧抿双唇。「你确定它们有彻底消毒吗?听说共用一组口腔医疗器材也是爱滋病的传染途径之一。」
「咳!咳!保证高温杀菌,乔小姐,你大可安心信任你的医生,我在学校的品格操守是满分,是个值得你信任的好医生。」就算她要说月亮是方的,他也会变出四四方方的豆干月亮。
美丽的谎言是救赎的甘泉,他绝对不会承认他的操行成绩从未超过七十分,通常是以六十分低空飞过。
「你怎么晓得我姓乔,我们以前认识吗?」她抗拒的态度十分明显,人都躺在治疗椅上仍有想溜的念头。
实在忍不住的商左逸轻笑出声,拿高她的病历表让她看个仔细。「你亲手填下的资料卡,你应该不陌生。」
「我不识字。」她耍赖的偏过头,不让他有机会将「武器」放入口中。
「你……」他大笑的取下口罩,为她的任性而莞尔。「你乖一点,我动作快一点帮你治疗,待会带你去阳明山赏月。」
追求的第一步——邀约。虽然眼前的情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不过大部分的女人都吃这一套,让他无往不利地达成目的。
可是商左逸误判了一件事,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颗纤细敏慧的心,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乔品真根本无男女性别之分,对待每个人一律平等视之,即使人家端著整颗心到面前,她还是无动于衷。
所以他帅气的外表勾引不了她,反而眼一眯地多了防备。
「你在哄小孩呀!这时候的阳明山看的不是月亮,而是光著屁股嗯嗯啊啊的车床族,你真的是医生吗?有没有执照?开业多久了?有几件医疗纠纷?医死几个人……」问清楚才不会吃亏。
他表情为之错愕,继而失笑。「乔小姐,你的牙不痛了吗?」
他有种被打败的感觉,更加确定她就是他灵魂的另一半—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烈了,巴不得马上带她去花前月下浓情一番,倾吐心中的恋慕。
酒是越陈越香,不能急著出手,要不然缸破酒洒就没得喝了,先做大概的了解才能直捣黄龙,以捉蛇三分的力道来撷取甜美的爱情果实。
「痛。」她恨恨地一瞪,怪他唤醒她痛得快麻痹的神经。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轻轻地划一刀再上点药,明天你就会生龙活虎像个没事人了。」他不想强迫她,但……
牙痛一定要医。
乔品真不客气地说:「我不相信你。」她摆明了不肯合作,认为他的医术肯定很烂才不肯给予药物治疗。
商左逸的笑有点变色,变得阴沉沉的。「请问我有哪个地方让你觉得不值得信任?」
她要是说不出个好理由,他用绑的也要将她绑在椅子上,强制执行医生的职责,拔掉那颗作乱的牙以绝后患。
「你太年轻。」看起来不够稳重。
「谢谢你的赞美,其实我年纪很大了,一天得用两瓶欧蕾才能青春永驻。」原来年轻也是一种原罪,他记下了。
「你长得太好看。」好看的人通常没内涵,只用一张睑皮招摇撞骗。
「那是父母的功劳,我不敢居功。」基因使然。
乔品真拚命挤出拒绝看诊的理由。「你……你乱搞男女关系。」眼见为凭。
「不,你错了。」商左逸露出花花公子式的调笑表情,轻轻抚过她嫩如豆腐的脸颊,「我不搞男女关系,只搞男男关系。」
洗完澡,下楼泡杯牛奶的将司微拧著双眉,日光停留在长针指六,短针非常规矩地朝十二迈开一大格的壁钟上。
创业维艰,刚回国的他们暂居诊所楼上,就等年后初五开市,搬家公司来替他门各自搬家。
虽然他有时也会吊儿郎当地把性向当游戏般戏耍别人,但他现在为了追求心爱的女人而费煞心思,根本没心情陪商左逸闹,于是不反驳不抗辩地由著他胡搞,他相信有一天他一定自食恶果,被自己布下的网给缠得难以伸展。
「你……你洒香水,我不让娘娘腔的男人看诊。」牙疼得厉害的乔品真本性显露,朝他一吼。
将司闻言差点一口喷出鲜浓的牛奶,目光中多了一丝忍俊,他不急著上楼休息,捧著温热的杯子转过身,就著阶梯坐下看戏。
至于那个被称为很娘的男人则笑得有些危险,故意弯下腰平视不为他俊容所惑的患者,脸上有抹邪肆的阴暗幽光。」这叫古龙水,是男人的味道。」商左逸朝她耳边吹气,他不介意让她闻个过瘾,好分辨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眉一蹙,她坚决地回道:「这是香水,汗臭味才是男人的味道,更正的男人不会在身上喷女人用的东西。」
打小她所接触的男人,清一色是道上的狠角色,浑身刺龙刺凤,扬散著很重的体味,一个个黝黑粗壮像刚放出来的黑猩猩,耍狠好斗的以力量展露男人强悍的一面。
男人就是要豪迈粗犷,以最真实的面容展现自己,不藉任何外在的物质来遮掩,人要自然才能让人感到真诚,而非藉由令人心生反感的添加物。
在乔品真的想法中,古龙水和香水没两样,它们都是喷洒在肌肤上,藉由体温散发香气,达到某种程度的诱惑。
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味道,喷什么难闻的香水,不过既然他是Gay就另当别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点她勉强能包容。
玩火自焚的商左逸没想到他已经被贴上同志的标签,他的追求之路注定会坎坷无比,比国父的十一次革命还要困难重重。
「品真,你真的觉得我不像男人吗?」他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不觉有异的乔品真只顾著捧著发疼的下巴,没发觉他越靠越近的脸。「你像不像男人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一个能治好我牙疼的医生。」
说到最后她几乎要捉狂了,拳头握紧好避免自己一巴掌挥过去,疼痛会让人失去理智,而且她原本就没什么理智,何况现在面临即将崩溃的临界点。
其实她打下午就走过这间牙医诊所不下十来回,每次稍靠近就为之怯步,打退堂鼓地催眠自己一点也不痛,不需要看医生。
可是那要人命的痛根本不肯放过她,在她决定放弃时又不轻饶地找上她,一次一次将她后退的脚往前推,逼她面对穿耳心惊的钻牙声。
她很明白这颗不听话的智齿早该治一治了,但是对于牙医的不良印象,让她犹豫再三,一拖再拖,直到她痛得真的受不了为止。
说实在的,要不是看著每一个进去的苦瓜睑都变成笑脸走出来,她还真鼓不起勇气跨进一步,虽然她还在挣扎当中,考虑要不要接受治疗。
「张嘴。」商左逸拿出医生的威严。
「嘎?!」
「你嘴巴不张开我怎么找出症头好减轻你的痛。」他最想做的是吻上她那张泛白的小嘴,为它染上鲜艳的红晕。
乔品真反驳,「我有张开。」不然他跟鬼对话不成。
「我指的是张大到可以塞入十颗鹌鹑蛋,好让我看清楚你的牙齿。」到目前为止,他看的最清楚的是她两颗门牙。
「不。」
「不?」
手心冒汗的乔品真干脆把嘴巴阖上,苍白的小脸冰冷得让人感到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