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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白话古文观止-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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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战争之后,一定会出现灾荒,人民难免流离失所。唉唉!这是时势造成,还是命运招致呢?从古以来就是如此!怎样才能避免战争呢?惟有宣扬教化,施行仁义,才能使四方民族为天子守卫疆土啊。
  (孟斐) 
  【注释】
  [1]浩浩:辽阔的样子。垠(yín银):边际。[3]夐(xiòng):远。[3]纠纷:重叠交错的样子。[4]黯:昏黑。[5]曛:赤黄色,形容日色昏暗。[6]蓬:草名,即蓬蒿。秋枯根拔,随风飘转。[7]挺:通“铤”(tǐng),疾走的样子。[8]亭长:秦汉时每十里为一亭,设亭长一人,掌管治安、诉讼等事。唐代在尚书省各部衙门设置亭长,负责省门开关和通报传达事务,是流外(不入九品职级)吏职。此借指地方小吏。[9]三军:周制:天子置六军,诸侯大国可置三军,每军一万二千五百人。此处泛指军队。[10]齐魏、荆韩:战国七雄中的四个国家。荆,即楚国。这里泛指战国时代。召募:以钱物招募兵员。徭役和召募,是封建时代的义务兵和雇佣兵。[11]腷(bì必)臆:心情苦闷。愬,即“诉”。[12]四夷:四方边境的少数民族。夷,古时对异族的贬称。[13]耗斁(dù妒):损耗败坏。[14]戎:西方少数民族。此泛指少数民族。夏:华夏,汉族。[15]王师:帝王的军队。古称帝王之师是应天顺人、吊民伐罪的仁义之师。[16]文教:指礼乐法度,文章教化。[17]用奇:使用阴谋诡计。[18]奇兵:乘敌不备进行突然袭击的部队。[19]王道:指礼乐仁义等治理天下的准则。迂阔:迂腐空疏。[20]期门:军营的大门。[21]旌旗:旗帜的统称。旌,用旄牛尾和彩色鸟羽作竿饰的旗。[22]组练:即“组甲被练”,战士的衣甲服装。此代指战士。[23]析:分离,劈开。原作“折”,据《唐文粹》及《文集》改。[24]穷阴:犹穷冬,极寒之时。[25]海隅:西北极远之地。海,瀚海,在蒙古高原东北;一说指今内蒙古自治区之呼伦贝尔湖。[26]缯纩(zēng增kuàng旷):缯,丝织品的总称。纩,丝绵。古代尚无棉花,絮衣都用丝棉。[27]凭陵:凭借,倚仗。[28]辎(zī资)重:军用物资的总称。[29]都尉:官名,此指职位低于将军的武官。[30]踣(bó博):僵仆。[31]胜(shēng生):尽。[32]蹙(cù促):迫近,接近。[33]幂(mì密)幂:深浓阴暗。[34]牧:李牧,战国末赵国良将,守雁门(今山西北部),大破匈奴的入侵,击败东胡,降服林胡(均为匈奴所属的部族)。其后十余年,匈奴不敢靠近赵国边境。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35]殚(dān丹):尽。痡(pū铺):劳倦,病苦。汉武帝时,多次大举征伐匈奴及大宛、西羌、南越,以至“赋税既竭,犹不足以奉战士”、“天下虚耗”,甚至“人复相食”。见《史记·平准书》、《汉书·食货志》。[36]狁(xiǎn险yǔn允):也作“猃狁”、“荤粥”、“獯鬻”、“薰育”、“荤允”等,古代北方的少数民族,即匈奴的前身。周宣王时,狁南侵,宣王命尹吉甫统军抗击,逐至太原(今宁夏固原县北),不再穷追。二句出自《诗经·小雅·六月》:“薄伐狁,至于太原”。[37]城:筑城。朔方:北方。一说即今宁夏灵武县一带。句出《诗经·小雅·出车》:“天子命我,城彼朔方。”[38]饮至:古代盟会、征伐归来后,告祭于宗庙,举行宴饮,称为“饮至”。策勋,把功勋记载在简策上。句出《左传》桓公二年:“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勋焉,礼也。”[39]穆穆:端庄盛美,恭敬谨肃的样子,多用以形容天子的仪表,如《礼记·曲礼下》:“天子穆穆”。棣(dì弟)棣,文雅安和的样子。[40]荼(tú涂)毒:残害。[41]殷(yān烟):赤黑色。《左传》成公二年杜注:“血色久则殷。”[42]阴山:在今内蒙古中部,西起河套,东接内兴安岭,原为匈奴南部屏障,匈奴常由此以侵汉。汉武帝时,为卫青、霍去病统军夺取,汉军损失亦惨重。[43]苍苍:指天。蒸,通“烝”,众,多。[44]悁(yuān冤)悁:忧愁郁闷的样子。[45]寤寐:梦寐。[46]布奠倾觞:把酒倒在地上以祭奠死者。布,陈列。奠,设酒食以祭祀。[47]不至:不能达于死者。精魂:精气灵魂。古时认为人死后,其精气灵魂能够离开身体而存在。[48]凶年:荒年。语出《老子道德经》第三十章:“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大举兴兵造成大量农业劳动力的征调伤亡,再加上双方军队的蹂躏掠夺以及军费的负担,必然影响农业生产的种植和收成。故此处不仅指自然灾荒。[49]守在四夷:语出《左传》昭公二十三年:“古者天子,守在四夷。” 
右溪记
  [唐]元结
  【作者小传】元结(719—772),字次山,河南鲁山(今河南鲁山县)人,唐代文学家。少时不羁,十七岁才折节向学,从师于元德秀。天宝十二年(753)举进士。安史之乱中,史思明攻河阳,肃宗召他进京问策,乃上《时议》三篇,受到赏识,擢为右金吾兵曹参军,摄监察御史,为山南西道节度参谋。以讨史思明有功,迁监察御史里行,又进水部员外郎。代宗即位,拜道州刺史,进授容管经略使,加左金吾卫将军。罢还京师,卒赠礼部侍郎。他同情人民疾苦,在道州任间,曾两次上书,请求蠲免百姓租税,得到皇帝许可。又“为民营舍给田,免徭役”,召还流民一万多人,受到人民的爱戴。其诗文注重反映政治现实和社会矛盾,文风力求摆脱六朝以来雕饰华靡的弊病,清淡简洁,纯真自然。唯过于质朴,文采稍逊。他是唐代古文运动的先驱者之一。原有集,已散佚,明人辑有《元次山集》。他还曾编《箧中集》诗选行世。  
  【题解】右溪是道州(州治在今湖南省道县)城西的一条小溪,这里泉清石奇,草木葱郁,环境十分优美。元结任道州刺史时,又对它进行了一番修葺,并刻石铭文,取名右溪。作者擅长状物记事,短短一百多字,即把此溪的幽趣描绘得历历在目。淡雅隽永的文笔,与清新俊秀的景物,达到了和谐的统一,可视为柳宗元山水游记的先声。 
  道州城西百馀步[1],有小溪。南流数十步,合营溪[2]。水抵两岸,悉皆怪石,攲嵌盘屈[3],不可名状。清流触石,洄悬激注。休木异竹[4],垂阴相荫[5]。此溪若在山野,则宜逸民退士之所游处[6];在人间[7],可为都邑之胜境,静者之林亭[8]。而置州已来[9],无人赏爱;徘徊溪上,为之怅然!乃疏凿芜秽,俾为亭宇;植松与桂,兼之香草[10],以裨形胜。为溪在州右,遂命之曰“右溪”。刻铭石上,彰示来者。
  ——选自《四部丛刊》本《元次山集》  
  在道州城西边一百多步的地方,有一条小溪。它向南流几十步远,并入营溪。溪水两岸,全都是怪石,它们倾斜嵌叠,回旋盘曲,姿态奇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清澈的溪流冲击到岩石,便激起腾空的浪花和股股洄流。岸边还有美丽的树木和珍奇的青竹,垂下荫影相互遮蔽。这条溪水如果在空旷的山野,那是很适合隐士游览和居住的;如果在人烟辏集的地方,也可成为城市居民游览的胜地,和爱清静者休憩的园林。可是自从道州城成为州的治所以来,却至今没有人们来欣赏它和喜爱它;我在溪水旁徘徊,为此怅然惋惜!于是进行疏导开通,清除掉杂乱的草木,建造了亭阁,又种植了松树、桂树,还铺植保护坡岸的香茅,来增益它优美的景致。因为溪在州城之右(即西面),便命名它为“右溪”。现在把这些文字刻在石上,以让后来的人知道。
  (王根林) 
  【注释】
  [1]道州:州名,唐时属江南西道,治所在今湖南省道县。[2]营溪:河流名,发源于今湖南省宁远县南,流经道县,北至零陵县西入湘水。[3]攲(qí欺)嵌盘屈:倾斜嵌叠、曲折盘旋的样子。[4]休木:一本作“佳木”。休,美好。[5]阴:树荫。荫:遮盖。[6]逸民退士:退居山林的隐士。[7]人间:与前文“山野”对称,指有居民的地方。[8]静者:喜欢清静的人。[9]置州已来:成为州的治所以来。唐高祖武德四年(621)置营州,后改为道州。已,通“以”。[10]香草:即香茅,多年生草本植物,其根状茎蔓延,可巩固坡地。这里也可指芬香的花草。 
原道
  [唐]韩愈 
  【作者小传】韩愈(公元768—825年),字退之,孟州河阳(今河南孟县)人,唐代杰出的文学家,与柳宗元创导古文运动,主张“文以载道”,复古崇儒,抵排异端,攘斥佛老,是唐宋八大家之一。
  韩愈出身于官宦家庭,从小受儒学正统思想和文学的熏陶,并且勤学苦读,有深厚的学识基础。但三次应考进士皆落第,至第四次才考上,时二十四岁。又因考博学宏词科失败,辗转奔走。唐德宗贞元十二年(796)起,先后在宣武节度使董晋、徐州节度使张建封幕下任观察推官,其后在国子监任四门博士。贞元十九年(803年),升任监察御使。这一年关中大旱,韩愈向德宗上《论天旱人饥状》,被贬为阳山县令。以后又几次升迁。唐宪宗元和十四年(819年),韩愈上《论佛骨表》,反对佞佛,被贬为潮州刺史。唐穆宗长庆元年(821)召回长安,任国子祭酒,后转兵部侍郎、吏部侍郎。后世称为“韩吏部”。死后谥号“文”,故又称为“韩文公”。有《韩昌黎集》。  
  【题解】《原道》是韩愈复古崇儒、攘斥佛老的代表作。文中观点鲜明,有破有立,引证今古,从历史发展、社会生活等方面,层层剖析,驳斥佛老之非,论述儒学之是,归结到恢复古道、尊崇儒学的宗旨,是唐代古文的杰作。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1],由是而之焉之谓道[2],足乎己而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3],孑孑为义[4],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5],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6];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汙之[7]。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8],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9]。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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