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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个人跳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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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在后面说:“ 不会再有了。”
    新学期开始了,我对这次开学简直就是迫不及待了,我的大学生活从这时候开始进入了一段相对平静正常的时光。     那个冬天过去以后,我毫无选择地成熟起来,主动和师小红、蒋丽蓉搞好了关系,并且开始按课程表上排的课程上课,一节不落。我没有了逃课的理由,同时也丧失了那种心情。而渐渐到后来,我发现做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勉强。我甚至愿意习惯于这样的生活,像大多数以前被我们视为傻冒的同学那样生活。
    后来知道张国义考研分数刚刚过了学校的线。而陈子涛在那间有桃花开着的独门独院的小屋里和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对于我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我和陈子涛合情合理而又莫名其妙地冷淡起来。当我真正开始孤独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享受孤独。
    这个春天来得特别晚,学校里的草坪树木磨磨蹭蹭地绿了起来。整个城市终于开始草长莺飞了。
    星期天的早晨,我窝在被子里看《红楼梦》。正看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拉开门,看见了两尊金毛狮王。
    你们猜对了,是久违了的黑皮和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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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以后,我和陈子涛再次粉墨登场。
    这次是黑皮菜虫拉到了一个车展的广告。我和陈子涛艳压群芳当上了车模。而我们接下这活儿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有暴利可图。只要换好衣服,摆好姿势,倚在车身上保持迷人笑脸,一个小时就是300元人民币的可观收入。我们没有拒绝金钱的理由。
    那个车展持续了一周,每天4个小时,总计28个小时,每人酬劳合计8400元。活动完毕后我、陈子涛、黑皮和菜虫四个人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目瞪口呆。
    几个没见过大钱的毛孩子回过神来以后跑去一顿狂撮,吃到肚子快撑破了方休,七倒八歪地倒在桌子上。正当我微醉之际,朦朦胧胧看见黑皮鬼里鬼气凑过脸来说:“ 文静,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我一把把他拎起来塞到桌子底下去了。陈子涛见状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样,和陈子涛能够再在一起喝酒,让我感到高兴,能再次生龙活虎地和人斗酒,也让我高兴。
    我们好像都喝醉了,我拖着陈子涛回了寝室睡觉。我们那一晚还说了很多话,我都想不起来了,我惟一知道的是,我们肯定都哭了,因为隔天早晨我们俩的眼睛都肿着。即使这样,我们俩也没有恢复邦交。
    钱是黑皮拿回来的,一共16800元整,钱分得很公平,我和陈子涛一人五千,黑皮菜虫一人三千四。
    我正想着如何花这笔飞来横财时,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有下文。
    话说拿到现钱的那天下午,我正在寝室里反复地数那叠钞票,突然又听到黑皮在外边狂喊我的名字。由于从来没发过这种横财,我拿着钱心情紧张得不得了,被他一叫,手一哆嗦,钞票撒了一床,我赶忙拉过被子把钱盖住去开门。
    他一见我就说:“ 怎么现在才开门,躲着数钱哪。”
    我举起拳头,他纵身一躲说:“ 这有啥啊,我还不是数到现在,手指头都点秃了。”
    我被他说得一乐,也笑了起来,然后才想起他那天酒醉之后所说的话,便自以为是地猜测他的来意,没等他开口,就说:“ 你干吗来了,要是不想再被我踢到桌子底下,就赶紧走,我还要抓紧时间数钱哩。”
    他举起两只手,像个大猩猩似的猛拍了一顿胸,大声喊:“ 我冤哪……”然后正色道:“ 我是打过你的主意,可你摆谱摆得跟烈士似的,我也只好作罢了。”
    我说,你这也太伤我心了吧,我还以为你丫又来朝我表白来了。他说,得得得,我可不是李冬冬,追到你,也不会任你拿捏,我立即寒下脸来,黑皮这才不敢吱声,然后说明来意。
    原来,上次举办那个车展的老板说我表现得挺好,想见见我,说是有可能让我做他公司的特约车模。
    我问黑皮是找我一个,还是和陈子涛两个人。黑皮说就我一个。这让我觉得有点失落,可是想着这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再说也经不起黑皮软磨硬泡地鼓吹。于是同意和黑皮一起去。
    我随随便便穿了套牛仔衣,和黑皮一道出来了。走到男生寝室的时候,黑皮让我等他一会儿,没多久他出来的时候已经一身西服笔挺,头梳得溜光,怎么看怎么像要去嫖娼的样子。我笑岔了气,他倒厚着脸皮雷打不动的样子。
    后来他总算说了句实话:我明摆着是跟你去蹭饭,这身行头是借来的,五星级饭店衣冠不整不让进。
    我路上还想,人家指不定把我们关在哪间办公室里说一会儿就算了,五星级饭店这种事他真敢想。
    可我没想到见面的时候,人家真找了间像样的饭店,尽管不是五星级,可我这身装束进去未免也太寒酸了。人家的“ 行政助理”把我们安排进一个包房后,彬彬有礼地退了出去。
     没多久,我听到一个操着广东普通话的声音,洪亮地响了起来:“ 细文小姐吧,不好意细,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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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和大多数除广东以外的中国内地人氏一样,对这种腔调深恶痛绝,并且直觉地联想到,身后越走越近的家伙一定梳着个油光发亮的大背头,手指上必定扛着个几百克重的大戒指。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黑皮已经站了起来,并顺势踢了我一脚,我赶忙跟着站了起来,堆起一脸的笑,迎上那张脸。一张不在我想象以内,也不在我意料之外的脸,一个中年人的脸,五官端正、没有特色,却意气风发。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手指,的确有个大家伙在手上,是个玉石的大扳指,耀武扬威地顶在大拇指上。
    没等我先开口,黑皮早已谄笑着向我介绍那个广佬了:这位就是蒋总。
    我忙伸出手去迎上那人伸出的左手,他很有礼貌地捏了捏我的指尖,很坦然地打量了我半分钟,把我看到低下头才说:“ 从来没见过文小姐这种女孩子,不化妆比化妆漂亮多了。这次的车展这么成功,你功不可没啊,这次请你来就是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的。来来来,请坐。请坐。”
    然后他扭过头对服务员说:小姐,可以上菜了。
    我便挨着黑皮坐了下来,心里想着他刚才的那一番开场白,心想丫不知道是真轻浮,还是在跟我客套。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幸好黑皮脸黑皮厚,一直猛拍广佬的马屁。那家伙听得挺得意的,一个劲地和黑皮说他的发家史,断断续续地故意透露出他的巨额家产的惊人数目。然后又不停地给我夹菜,说:“ 文小姐,你多吃点,不要怕胖,这个菜没有什么脂肪在里面的。”
    我忙不迭地道谢,拼命挥动筷子勺子,脸几乎埋到盘子里去。
    广佬哈哈笑着说:文小姐真细可爱,不像现在的女孩几,动不动就闹着要减肥,这个不七,那个不七的。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到耳脖子。他笑得更大声了,黑皮逢迎着笑得比他还大声。我发誓一下饭桌,就要把他千刀万剐。
    我等着广佬说签我做特约车模的事,他却迟迟不张口。我又着急,又没话好说,还不能再这么拼命吃东西,坐立不安的样子让广佬看出了一两分。他说:文小姐细不细还有什么事啊?
    我看他的腔调和样子,断定他是饱暖之后思淫欲,纯粹是找我消遣的,便说:“ 是啊,我晚上还有课,挺重要的,不能落下。”
    黑皮扬起净是油的嘴说:“ 刚才怎么没听你说啊?”
    我恨得牙痒痒,说:“ 我也刚刚想起来。”
    我以为广佬要说什么话留留我,谁知道他倒挺爽快地说:“ 那不耽误文小姐的时间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学校吧。”说完掏出一只当时还挺少见的爱立信手机哇啦哇啦说了通广东话。然后又对我说:“ 文小姐,你再稍微坐一会儿,我的司机马上就到。”
    他既然这样说了,我倒拉不下脸来立即就走,只得又坐下,来回转动着手里的一杯茶。
    黑皮看着场面有点僵,也放下了筷头,对广佬说:“ 那蒋总,谢谢您今天晚上的盛情招待,我也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呆会儿我就和文静一起走吧。”
    谁知道广佬一摆手,大扳指呼呼地生出风声来。他说:“ 小吕你再留一留啦,难得和你这么投机,再留下来陪我霍一杯啦。”
    黑皮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说:“ 哪里哪里,既然这样,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他官腔打得倒是炉火纯青,让我刮目相看。
    这时我反倒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也许别人就是仅仅为了对我表示感谢,并没有什么别的意图。可是转念一想,我都拿了他五千了,他还用得着谢我个屁啊。再说了,就是谢,还有陈子涛呢。原来说什么让我签个特约车模,可是把我叫来了也没提这事。而一个中年商人无缘无故请一个曾经仅仅有过业务关系,现在已经人财两清的女大学生吃饭,可能性有几种,大家随便怎么猜都能猜出来了,对吧。当然,他还请了黑皮,可谁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想障人耳目。
    这个世界上女人受的诱惑远远大于男人,而漂亮女人受的诱惑又远远大于普通女人。但凡是个漂亮女人嗅觉都很灵敏,很容易闻出诱惑的味道。广佬不用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下什么蛋了。
    我及时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说它危险,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诱惑,这种诱惑我到底经不经得起?我说过,我是个走一步算一步的人,我没有能力对自己的未来作一个长远的打算和安排,更坏的是我经常纵容自己的情绪。简而言之,我是个容易犯错误的女人,而现在有人好像在给我提供犯错误的机会。而我又很清楚地知道,这种机会也许是很多女人求之不得的。
    可是为什么我要走了,他又不拦我,却把黑皮留下?难道是看我不好下手,想就此作罢,接下来和黑皮打个马虎眼就算了?
    坐在椅子上等车的那段时间,我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情。我是不是想多了?
    总之我如坐针毡。我想回宿舍,我想躺到我那不到三尺宽的硬板床上、我那温暖的被窝里去看《红楼梦》。
    黑皮和广佬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好不容易挨到一个年纪轻轻却秃头的司机进来了,我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跟他走,却把身后的椅子撞了个底朝天,我慌乱得要死,认为那个广佬看出我的心思了。
     广佬倒是挺有风度地过来帮我扶起椅子。黑皮还不知趣的问我怎么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总而言之,我连谢都忘了同广佬说,几乎是落荒而逃,说不出的狼狈。
    好不容易上了车,那个鬼司机不知道是个什么鸟,也操着一口鸟语跟我鬼扯蛋,绕来绕去,死活也绕不到学校。我趴到副座上指挥了半天,车才到学校门口,连滚带爬跳下车,夺路而逃,估计我把秃头司机吓坏了。
    好容易跑到宿舍爬上床,一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脑子里乌七八糟一大片,心想也许是蛰伏得太久,潜意识里还是渴望刺激的生活吧。我跳下床,想找人去说这些事,这时才悲哀地发现,我能说上心里话的好朋友,似乎也就陈子涛一个了。可是我无法迈开双腿去那间小屋,我没办法去看她和张国义的幸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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