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年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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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大盗”皱皱眉说:“我又不会跑,你抓我这么紧干什么?”
警察当然有点不放心的说:“那没准儿,你也不是跑一次了。”
原来还是惯犯,失敬失敬,当然这话俺不能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儿上说。
这时火车停了一站,上车来一群学生。“采花大盗”显得比较镇静,有个女学生看到他旁边有个坐位就坐了上去,她可能没发现旁边是个戴银手镯子的“大款”。
“采花大盗”旁边的警察叔叔变向提醒了学生妹妹一嘴:“哟,上来这么多‘花’,想不想采?”
学生妹看了“采花大盗”一眼,忙不迭地跑开一边找其他同学了。另外一个警察叔叔上完厕所回来,正听到“采花大盗”说:“这些花一看太‘软’,没意思,采花得采‘硬’花。”
俺四舅忙问:“啥是软花硬花啊?”
“采花大盗”不紧不慢的说:“那硬花就是脾气比较倔的,我比较欣赏这种女人。软花就像刚才那种。”
俺和俺四舅这才明白花的种类,原来俺还以为是牡丹芍药之类的分别,整了半天跟俺想的完全不搭边儿。
俺听着听着想睡觉,就趴在桌子上先睡了。耳边还能听见四舅给两个警察还有那个“采花大盗”递烟。“采花大盗”说:“我这人烟酒不沾,不抽。”
一觉醒来已经到站了,抬头一看“采花大盗”和警察叔叔已经先俺们一步下车了。
四舅领着俺坐车来到本溪市,然后带着俺乘公车到大峪站下车,走不多远就是四舅家。
四舅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对俺说明:“家挺小的,你在这儿就先在三舅家睡,一会儿我带你去他家玩。”
俺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去,当然没成残疾,大家不要随言浮想。
也不知道四舅出去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脸轻松的表情说:“走,上你三舅家去。”
四舅三舅家的路程最多不过两分钟,上下就隔了一个过道。三舅家座落在道路要冲,门口一口深井,掉下去要花两三秒时间才能喝到水。
四舅把俺领进门,打招呼还得我个人。不过我这人就是不擅长这些东西,所以木在当场。
三舅表面上望去平实普通,长得较一般人要强壮许多,看起来让人有安全感。他见俺来到,先说话:“不认识我啦?”
俺只好挠头说:“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都不太记得了。”
俺四舅马上接口:“刘宝来了,晚上炒几个菜吧,我家你也知道没多大地方,先在你这住着,要不饭到我那儿吃去。”
三舅说:“不用了,我家地方大,睡我这儿吧。”
四舅想想说:“那行,我就不管了,你先忙吧,我一会儿得接班。”
三舅挥挥手说:“你忙去吧。”
四舅一走,三舅立刻下了大炕拉俺出门说:“你舅妈先做饭,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俺跟着三舅走出家门,开始逛街,其实就是出去买菜。三舅带俺出去逛了菜市场买了些肉和豆角。
回去的路上,三舅问俺:“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吧,也没怎么学习,整天就写东西玩了。”
“你还写东西?写什么?散文?杂文?小说?还是写诗?”
“啊?那么多啊?写不来,我写故事的。”
“是吗?故事跟小说也差不多,那你文笔怎么样?”
“文笔?什么意思?”
“就是写作水平如何。”
“啊,还行吧,我同学都说我写的挺好的。”
“你一般都写什么样的故事?”
“前几天放假了,午夜影院放的《霹雳五号》,我就模仿写个机器人的故事,差不多就是那些东西。”
“哦,你那是意识流的写法,就把一些动物或者其它无生命物体人格化拟人化。日本有个文学大师叫夏目漱石的写过一本五叫《我是猫》,有机会你可以看看那本五。”
俺突然发现三舅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说的话都跟普通人不一样,完全不像俺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子,虽然俺也没听懂啥是一枝流两枝流的。这就是说人不可貌相吧,俺今天才领悟到这个真理。
“那,三舅,你以前也写东西吗?”
“哦,我写过诗。以前还发表过,在一些文学选刊上面都有我的作品。那时候我还用过‘秦风’和‘诗殇’之类的笔名。”
“那三舅你挺厉害的,我还没发表过什么故事呢。”
“慢慢写吧,有出息。”
俺对三舅忽然一下崇拜起来,崇拜的好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样一个诗人怎么能沦落到城市边缘来了?有可能是为了采风或者是寻找灵感什么的吧,反正俺这种俗人恐怕不能体会。
回家后三舅翻出个本子说:“这里前面是我写的东西,后面是你舅妈和二舅妈写的诗,你看看,也学点东西。”
俺心里边琢磨着二舅妈和舅妈的概念是什么,是不是三舅的老婆叫舅妈,二舅的老婆叫二舅妈。要是这样讲的话,那二舅的老婆可能叫二舅妈,为啥二舅妈会跟三舅一起创作诗呢?
以上想法,纯属瞎想,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俺翻到三舅诗集开篇,是一篇名为《流星陨落的刹那》的文章,全文如下: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在每一个晚上来临的时候,静静的,在夜空中注视着那无尽的苍穹。等待着那一闪即逝的流星,让它带来我心中的希望,那里的梦想是我现在而又仅存的童话,却又带着我无尽的孤独与忧伤。
我不知何时它又带走了我青春的岁月。
想那天,我的生命也会随着陨落在那无际的银河中,星它也孕着情感。它每天都遥视着,世间的人情万态,经历着同属于人间的一切,孤独,忧伤与痛苦,同样也有着幸福,欢乐与情爱。人们的向往,往往与星际瓜葛着,情系星云,那里边无尽着幻想和向往,那里便是人间的世界,有你,有我,有他。
你便是星,我便是星,他也便是星了,星的参差便形成了。人间的高低远近便也就有了追求与向往,尽管世间万态,它更经历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却埋藏了,更真的情感。也便孕育了更执著而又更深沉的爱。
寻遍星空却暮然回首,但却无法追系,更饱受着孤寂。等待着心中的启盼。没有那一颗恒星的挚热。我却只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我把我的恒热,给了那个属于我的那个小星星,它的成长损耗了我的青春与光逝。
我便想,失去的年华岁月应在身边,却又在心中的那颗恒星。得到充实的挚(原来写的热字被划掉了)爱。失去的不可能永恒,得到的便不可能永久。我感叹着那牛织星,便有了心中的希望,可是哪一天会得到恒星的挚爱,启盼着那一刻。
我愿将这沉暮的心,增添无限的青春得到充实,便奉献无限苦。渡河沙,让空寂多奏一曲新的快乐。让我来思谁,和幻想走出这童话,进入你永恒的挚热光环,人间便完美一切星迹,也便多了两颗璀粲之星。
看完了这篇诗抑或是散文啥的东西,俺头都大了好几圈,不明白具体讲的是个啥子。比如说什么流星啊,爱情呀什么的。反正一句话,俺是愈看愈不懂了。也弄不清那什么“牛织星”是不是指“牛郎星、织女星”还是指“牛织布星”。但总的来说,俺被三舅的诗,也可能是散文杂文什么的东西给吓住了,让俺不由得想:“高,实在是高,先围赵家庄,再围马家河子……。”
后面的只列一首可见一斑:
无题
窗外月光暗淡,
窗内闪愁千万。
夜夜梦泣知谁怜,
缕缕云烟,
寸寸肠断。
年年月缺不堪看,
无音台头,触景生叹。
独自帘下听人欢,
此景难。
俺研究了一下上面那首诗,不知道是不是宋词的格式。因为俺们学的只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之类的词句,还有什么“误入藕花深处”之类的东西。因为那些词后来被人改成“剪不断,头发乱”和“误入校园深处,惊起情侣无数”之类的顺口溜,这才容易记记。
像俺三舅所使用的文字,由于文字写得太深刻太优美太让人摸不着北,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欣赏得了的惊人的文字。假如诸君有一天不小心在某处忽然诗意大发,在某角落里拉出一堆不知从何而来的,惊人的东西,那也一定和俺有类似的感觉。
俺看了三舅和舅妈、二舅妈等人创作的“诗集”后,深有感触,恨自己晚生了两年晚学了两年文学,以至于看不懂本应该大红大紫的后现代主义诗词作品,人生一大憾事也。
等俺欣赏完了诗词之后,三舅妈把饭也做好了。俺四舅这时候开着个夏利回来停在门口洗手准备吃饭。
俺为结识三舅这样一位文坛老将而由衷的感到荣幸,多吃了两碗。
席间四舅在跟三舅讲找工作的事情,原来三舅还待业在家。俺心想这么大一才子在家不是纯浪费么?怎么现在中国人才流失得这么严重哩?
“哎,刘宝,认识认识,这是你三舅妈,那个是你小三舅妈,大凡。”
四舅先后介绍俺两个三舅妈和大三舅妈的儿子,然后继续补充说:“你三舅娶了两个三舅妈,厉害吧?换谁也不行,这么大中国可能就他能这样。”
四舅的话刚开始俺还没太理解。后来才明白,原来两个三舅妈是一对姐妹,姐妹之间关系特别和谐,夫妻关系就不知道怎样了。
当然,俺对任何事情都是抱着冷眼旁观第三者的态度,不喜欢过问得深入,喜欢刨根问底最后只能是自掘坟墓。凡事少开口多吃饭,对自己身心健康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多开口废话自然也有想象不到的结果。俺给读者讲下面一个故事:
两个年轻人在谈论恋爱问题。
“张三,我听说你跟李四吹了。”
“是啊,她嫌我穷。”
“你咋没跟他说你有个有钱的舅呢?”
“说了,所以她现在是俺舅妈了。”
以上几句废话聊做视听用途,如果雷同,与本案无关。
俺还要说明一下,俺三舅明显也是没什么钱的,这就让俺更羡慕了。因为没钱还有两个三舅妈,要有钱还指不定有一加强连的三舅妈排队呢。三舅的本事由此可管中窥豹瞧见一斑的说。
三舅对俩三舅妈一说不置一评,只关心他的工作问题:“行不老四?你老板怎么说的?”
四舅喝口酒说:“没问题,我跟他说了,你先替我班练一段时间。晚上夜班的时候你去开车,夜班开个七八十就行了,也不用多。”
“我一开始能拉那么多钱吗?”
“这点钱你都拉不出来哪个老板还能要你啊?没事儿你拉多少算多少,拉不出那些钱少多少我添。一天按八十块钱算,你拉六十五我就添二十块行不?”
三舅沉默着不言语,一会儿说:“行,反正一开始得添钱。开吧,今晚就替呗?”
四舅拣了块肉沾了沾菜汤吃掉,边嚼边说:“行,晚上我就替你在家担心着,你放心出去干,出了事儿我担着。”
“嗯,几点班?”
“十点半我出去接班,回来把车停你家门口,到时候我喊你。”
“行,吃菜。”
第十五节
四舅谈完三舅的问题回过头来问俺:“刘宝,给你也找个活吧,一个月挣个四五百的回去你也有个零花钱。”
四?五?百?我靠,真能挣这么多钱咱真是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