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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004年第05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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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石暗暗移动到
  房的后面
  老人和房子都弯着腰
  以为这样
  风会快点过去
  
  
  播 种
  一只鹞子投下移动的阴影  消失了 
  他直起腰来  眼中的茫然在延伸  继续延伸
  直到碰上那匹犁马的背影  和远处的山
  
  在另一片空旷的黄豆地里  一堆火燃烧着
  但太远了  火红的爆裂  听不见
  他又弯下腰去那么孤独地
  想把无边的土块一一打碎
  想把所有的种子都藏进墒里
  沉闷的响声  是一块突然出现的石头
  犁地的人赶着马走了  夕阳赶着天空走了
  几只老鸹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它们的眼睛


过桐乡丰子恺故居(外四首)
■  宫 玺
  门前运河无语
  河边故居无语
  人去楼空
  院子里立着戴眼镜蓄长须的雕像
  院子两侧墙壁上绘着图画
  笔墨简约,人物灵动
  尽是平常人平常生活
  淡,而有味
  
  人生如水
  艺术如水
   柔婉
  纵大波大浪
  亦从善如流
  而水,和
  艺术
  是有骨头的
   我的住处离火车站不远
  我的住处离火车站不远
  邻居说是无奈
  我则觉得是前生注定
  
  老家座落在胶济铁路边上
  茂密的庄稼习惯了火车的呜叫
  幼小的我生来就已习惯
   排除了言不由衷
  我的脉搏通向四面八方
  达观与固执统一不了我的命运
   但我的性格缺乏钢的硬度
  深夜时感大地在震动
  辗转难眠,毕生的柔情越理越乱
  
  
  
  
  
    2003年6月16日
  被不知名字的鸟儿叫醒
  被不知名字的鸟儿叫醒
  早晨是愉快的
  鸟儿当然不会专为我而来
  但与邻人共享
  不是更愉快么
  被一株不常见的野草认出来
  孤旅小憩是亲切的
  我童年就熟识这野草的姓名
  久别他乡重逢
  便感到特别亲切
  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
  对生命是一种充实
  虽然说不清为什么喜欢
  仅凭直觉
  充实,亦即自信
   
  
  2003年6月17日
   关于彗星之议论
  “短命的天才!”
  “绝望的理想主义者!”
  “只有耐不住寂寞的家伙
  才这么不顾一切地表现自己!”
  “不,是因过于愤世嫉俗
  而猝然自杀”
  “自杀
  还不是为了爱情!”
  “…………”
  他自己已听不到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
  
  无  题
   认识你容易
  忘掉你却很难
  物质社会越来越复杂
  精神世界依旧那么单纯
  无非是:喜、怒、哀、乐
  
  你佩服古人修辞达意之妙
  一个叫萍水相逢
  一个叫一见钟情
  认识我很难
  忘掉我 也不容易


湿海地(外三首)
■  张慧谋
  天地间
  一轮落日和一只白鹭
  在对峙着  湿海地无边的空旷  寂静
   伫立水边的白鹭
  它把最白最白的那一面
  绽开在这个偶然而至的黄昏
  
  渔夫背着鱼网悄悄走过海的边缘
  落日陷入了思考  它疲惫得像垂暮之年的老
    人
  此刻  拿什么来承接落日的沉重
  一片叶子太小  两片叶子过于奢侈
  而白鹭  却若无其事地
  左顾右盼
  
  为了一只白鹭的白
  偌大的一片湿海地
  全都黑了下来
  寻找一道不经意留下的痕迹
  
  最早写在  田字格里的
  那个“一”字  已变得灰黄  苍老
  最早留在老屋土墙上的
  那道粉笔痕迹恰恰是  我儿时够得着的
  高度  最早走过的那道街巷从空洞的回音
    里
  我居然听到隔世的木屐声
   最早爬上母亲头上的
  那一缕白发  是否为我而白?
  父亲入土为安  而那些  深深刻在
  我记忆里的皱纹哪一条是我最早认识的?
  我走过我久违的村庄
  我生活在我现在居住的城市
  说不清我走过的路  也说不清我留下过多少
    痕迹
  当我不经意触及身上的那块伤疤  总会想起
  童年的痛
  
  牛吃完草就走开
  
  牛活了几千年
  它累  它干活  它吃草
  
  单单没有语言  所在牛沉默了一辈子
  牛沉默是对的
  一块地接一块地的耕作  它没有说话的机会
    和权利
  今年耕作完了来年还要耕  它没有说话的机
   会和权利
  牛没有语言也是对的
  让它累了有口难言  只顾一味地干活
  语言对一条牛反而显得有点多余
  牛就只能够是这样
  干活  受累  吃草
  吃完草就默默地走开
  
  与乡土相关的一些名字
  
  一些名字  像菜地里的一茬韭菜  说割走就
    割走了
  一些名字  像一把干柴  燃烧过后便成灰烬
  一些名字  像残年老皇历  翻着翻着就旧了
  一些名字  像用钝了的镰刀  麦子回家了
    它却被遗弃地头
  一些名字  像一片树叶的背面  总把阴影留
    给自己
  一些名字  像搁在炕边的一豆灯火夜的指
    尖轻轻一掐  就熄了
  一些名字  像一缕炊烟随风飘逝  而那片天
   却依然空着
  一些名字  一生就只剩下寥寥几笔  镌刻在
    墓碑上
  
  年复一年花开花落  年复一年斗转星移  年
    复一年的雨水和季节
  只是没有  年复一年的名字  可以从头来过


灵魂不在低处飞行(组诗)
■  瓦 兰
  兰  花
  她游荡在我的头脑里……
  她是天使,缠着我的呼吸……
  她的芬芳传遍我的梦境,忧伤和孤独的
    梦境……
  
  神圣的歌曲为我的过去送终,
  兰花有风暴的速度……
  
  你是母马吗?你是昏睡的兰花吗?
  
  航  行
   大海深埋着多少宝石,当我们在大海上航行
  风公正地刮到了每一处
   你的热情像沿途高大的树木
  我的头脑里只有陡峭的山崖,峡谷深处的小溪
  雪山浮现在大海上
  祖国像撒在大海上的盐
  雪  花
  唯有雪花能让田野消逝。高原空无一物
  浅薄的时代强悍,却掩盖不住丑陋
  被反复赞美的春天和星星
  现在常常靠近你的肩头
  森林变亮了,却无人漫游
  偏僻的乡村,只有孩子在寂静中追逐
  嬉戏的羚羊
  
  两只羚羊在舞台上嬉戏
  当月色从它们身上褪去,它们比人更美
  时光飞逝,动物表达着独特的爱情
  它们游戏一生,直到疲惫地老去
   生命的形态如此相近
  动物的脸上一直有人的忧伤
  鹰
  
   为了从笼子里逃生,鹰不惜撕裂翅膀
  我是鹰,从倒塌的天空里升起
  
  我在夜色中逃亡
  是害病的那一只鹰
  
  玫瑰的方向吸引着我
  灵魂却不允许我在低处飞行
  酒  馆
  酒馆是暴风的起点,麻痹自己只是一个借口
  只有从沉醉中醒来,你才像人
  
  幽灵擦去世界的假相
  理想在半途弯曲
  
  世上没有完全对称的王冠
  你只是一个灵魂永远是一个灵魂


蚯蚂的黑夜(组诗)
■  吴 兵
  麦  穗
  浑身向上的光芒
  与我们的毛孔对应
   汗水坚硬的部分
  是原野飞翔的翎羽
  俯视人间的一刻
  美好得那么普通
  他  乡
  嘈杂的肉体
  弃之不去
  想着比一粒沙更衰老
  或比一滴水更年轻
   临街的餐馆,离开了广场
  我对这座城市说声谢谢
  
  单薄的衣裳
  只需一点点温暖的靠近
  
  十一月
  
  像卷走铺盖
  一片树叶将十一月卷走
  列车隆隆远去
  友人的空烟盒
  散失十一月的体温
  云,低沉
  一张白纸小小的一角卷起
  
  三条腿的椅子
  
  坐在三条腿的椅子上
  如同坐在四条腿椅子上一样
  
  坦然。四平八稳
  因为事先我已知道一切
  说的是天气、衣着
  和敞开的门
  
  我们不谈命运
  它在椅子的另一条腿上
  
  那一团揉皱的纸
  
  那一团揉皱的纸
  跟随我多年
  揉皱了展开
  展开再揉皱
  这些动作独自完成
  没有人看见
  其实,有人看见也不要紧
  那是一张空白的历史
  
  展开揉皱的纸
  每一条褶皱
  都像是我的忏悔
  岁月还没怎么揉
  我的眼角、额头,甚至灵魂
  就已经皱得厉害
  我也是一张纸
  不知道谁在为我忏悔


诗五首
■  姜耕玉
  洼地之光
  故乡的满月
  让我说出低凹的地方。
  沉沉低洼地
  落满有羽毛的月光
   显露潮湿和阴暗
  我心灵凹陷的部分。
  那长得很深的蒿草
  使天空低暗。
  风从旷野吹来
  久久地触摸什么
  哦这一片洼地似海。
  禽鸟习惯于直立
  寻找风动的快感。
  草尖上移动的光
  缓缓延伸着渐近渐远
  甚至连天上的云也依恋
  这一片曾经有过的洼地。
  灰椋鸟低飞的姿势
   暗示着企么
  我看见光从低平线升起
  而凹地不复存在  一片茫然。
  
  感觉流浪汉
   他背上包袱是空的
  听风声很美丽。
  他平视天空是低垂的
  路总是在脚下。
  
  一身破衣囊
  一副惝怳相
  遮不住风寒却挡住
  那些冷箭似的目光。
  
  人生体验全在嘴角
  浮动的那个“笑”字。
  因而啃馍馍是香的
  看孩子蹦跳是快活的
  
  无家也不想家
  但也依恋春天
  与一朵花相伴的感觉。
  依恋夏晚躺在桥上
  拥有的那片瓦蓝的天空。
  
  月亮从水桶里升起
  
  那骑车送纯净水的男子
  
  叮哩咣啷驮有十几只水桶
  捆绑工夫有点儿像耍杂技的
  
  从我身旁一溜烟而去。
  我想干活到了这个份儿
  谁还有什么理由小瞧他哩。
   有一天傍晚我在桥上碰见
  送水男人正弓身使劲推车
  落日与水桶齐高
  身影力长桥一体。
  桥那边口渴的女孩看过来
  月亮仿佛从水桶里升起。
  
  卖鲜花的赶走卖野花的……
  
  鲜花香气下跌。
  野花升值但街头
  卖野花的姑娘不见了。
  姑娘每天把那大片野花
  连同露珠带进了城
  我买几枝回家
  满屋香气袭人。
  我记起从小乡下妹子
  捧着野花在河边奔跑
  春色漫过屋顶。
  卖野花的姑娘不见了。
  卖鲜花的成了卖野花的
  花市流行起仿制品
  但鲜花店依然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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