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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3953-我的心在乌云的上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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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     
    国与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为了世界的和平和发展,要在平等的基础上实行宽容的原则。而若没有对新法西斯和一切反人类行为的必要制裁,那一切创造宽容、和解气氛的努力都将受到破坏。这就是事物的辩证法吧,这也是反法西斯胜利五十周年和〃国际宽容年〃提醒我们要认真思考、认真对待的课题吧。     
    1995年5月10日


下篇:品事(上)论江青脑袋有没有病(1) 

    老新闻工作者穆欣最近发表的一篇回忆录,说起文革前主持《光明日报》的时候,签发过一篇对样板戏《智取威虎山》在肯定之余略说了几句不足的文章,江青不依不饶,曾经找他当面训斥。他回报社对人说:〃没有见过像她那样易于激动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脑袋有病。〃穆欣说,到文革中,有个人为了讨好江青,把这句话翻译成〃江青有神经病〃,跑到报社贴了一张杀气腾腾的大字报,说是亲耳听穆欣说的,导致穆欣夫妇被关了八年监狱,家人死的死,疯的疯,家破人亡。     
    我的读后感倒不在对那大字报作者的道德评价方面,而是想:如果说江青有神经病甚或有精神病,是否无端的怀疑?穆欣当然不是医生,但他作为一个神经正常的人,看到江青某些表现,认为可能是〃脑袋有病〃的症状,有什么错呢?     
    一个对江青的表现感到不正常,不管是正确地指出其政治上不正常,或仅只是目为精神上、神经上不正常,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把江青的表现看做正常,倒是有点不正常了。     
    说江青可能〃脑袋有病〃,在正常情况下,意味着她应该去看病,顶多意味着她在把病看好之前不适于担任某些负责工作,因为〃脑袋有病〃的人再做负责工作,太伤神,不利于健康;若不幸病入神经,那恐怕会丧失〃责任能力〃,不宜于负什么责任了。     
    大概正是这一点触着江青及其攀附者的神经,认为说她〃脑袋有病〃,就会引申到请她休息,夺她好不容易争到的大权。     
    不过江青没想到,她若当真弄到一张〃精神不正常〃的诊断书,后来是可以免予起诉的。十几年前某省某市某〃衙内〃杀了人,老子娘不就买通医生开了个有精神病的假证明,企图逃避法律追究么?     
    美国精神病分析专家沃尔特·兰格发现希特勒有恐癌症,又是癔病患者(这个癔病使他在1918年一度失明)。他的意志极不稳定,经常处于怀疑和恐惧中。他对医学及其作用的恐惧,使他做出丧失理智的决定,禁止他的军队进行破伤风接种,结果这种本可控制的疾病引起大量死亡。在这个癔病患者的影响下,整个第三帝国好像着了魔,大发歇斯底里,而犹太人和众多的邻国成了他病态野心的牺牲品。     
    另一个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据几名意大利、瑞士和荷兰医生证明,他早在步兵服役时就沾染性病,终身患有神经梅毒,在青霉素发现之前,用含汞的传统药物洒尔佛散治疗,难以避免药物反应。在战前梅毒已经侵蚀大脑和脊髓。希特勒曾经让自己的医生莫雷尔博士前往,但因为必须穿刺检查,墨索里尼不愿意接受这一干预。     
    当然造成世界浩劫的法西斯主义,不能仅仅以其领袖人物的精神不正常来解释,归之于个人的生理原因。然而权力人物的精神状态可能在一定条件下影响决策,这是史不绝书的。倘若这一精神状态进入偏执、妄想、迷狂的地步,后果是可以想见的。     
    希特勒、墨索里尼长已矣。他们的病情不过是《病夫治国》一书的话题。江青也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的病历档案容或尚未解密,但谈论她有病没病不会像在二十九年前那样成为大逆不道了。谁说社会没有发展,历史没有前进?     
    我想,今后在选拔各级领导干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注意做一次周密的健康检查,对于本人或家族有精神病史的,本人有严重神经系统症状或心理病态的,预作某些防范性的限制……这其实不但令社会幸甚,国家幸甚,对有病的本人,也是堪称幸甚的。     
    1996年1月3日重读鲁迅的〃费厄泼赖〃论     
    现在流行重读,如果此风大长,而又不限于十几年前作品的话,也许有朝一日会形成〃逢五逢十〃重读一下的不成文法,就像逢五逢十纪念什么人一样。     
    1995年12月29日是鲁迅《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文写作七十周年,我就先取逢五逢十法把来重读一遍,不然也真没由头:大家都知道此文讨论的是打狗问题,而北京限制养犬一年有余,有人专司其事,还用你为打狗操心吗?     
    当年林语堂论〃语丝〃文体,立论我认为是很不错的,只是提到大概中国人的〃忠厚〃就略有〃费厄泼赖〃之意的时候,提倡〃对于失败者便不应再施攻击,因为我们所攻击的在于思想非在人,以今日之段祺瑞章士钊为例,我们便不应再攻击其个人〃,鲁迅概括为不〃打落水狗〃,从而引出有关咬人的狗,不管落水没有,都在可打之列等一系列精彩之论,说〃反改革者对于改革者的毒害,向来就并未放松过,手段的厉害也已经无以复加了。只有改革者却还在睡梦里,总是吃亏〃云云,使人不能不佩服先生的明察。


下篇:品事(上)论江青脑袋有没有病(2) 

    旧本的《鲁迅全集》于此等处是不放过加注揭露林语堂〃反动思想的本质〃的。然而我们只要翻翻书,就知道林语堂确实表现了从善如流的风度,他在1926年3月10日为纪念孙中山逝世周年所写的《泛论赤化与丧家之狗》,于段(祺瑞)政府、安福系之外,对〃认军阀做'娘',或者正在对帝国主义作揖,替帝国主义骂革命为赤化〃的〃丧家狗〃大张挞伐,与鲁迅的〃叭儿狗尤非打落水里,又从而打之不可〃相呼应。     
    几天之后,发生〃三一八〃惨案,段祺瑞在执政府门前开枪屠杀青年学生,死四十八人。那天早晨八时许,林语堂还亲接了刘和珍的电话,以学生自治会名义请准停课一天,因开会游行怕下午一点赶不回来。下午两点林语堂听说出事,即时同许寿裳先生到国务院,进门开棺头一个已是刘和珍的尸身。他写下了可与鲁迅《纪念刘和珍君》一同传世的《悼刘和珍杨德群女士》,还有《闲话与谣言》、《讨狗檄文》、《打狗释疑》、《〃发微〃与〃告密〃》诸篇。他说,〃事实之经过使我益发信仰鲁迅先生'凡是狗必先打落水里而又从而打之'之话。〃又说,〃由这回惨案后'丧家狗'之举动与言论,已经更可看得显著了。岂明先生谓这回老段所以敢杀人,实由于他知道知识界的身份并不比官僚清高,是可以用威吓利诱的,或是讲情面,或是用大洋,'舆论界'一定有一部分人替他掩护,所以他才敢这样。这个话可以使我们深省。〃鲁迅看问题论是非,或较林语堂更深刻,而在当时林语堂与鲁迅是声息相通的。     
    后来人们长期读不到林语堂的文章(甚至90年代编林语堂的文选,有的也还不敢收其《论语丝文体》,或是为贤者讳的好意吧),而鲁迅《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则因选入课本而广泛流传。     
    课本之功以外,还得感谢文革中的报刊和各个写作班子,那时不但全文重发过这篇文章,且在〃大批判〃文章中到处引用,以给〃宜将剩勇追穷寇〃的舆论作后盾。鲁迅的思想遗产转化成了文革的思想资源。但对鲁迅的误读导致对鲁迅的误解也就从那时遍及文革的参加者直至青少年。好像鲁迅也在六七十年代参与号召〃打落水狗〃了似的。当时被文革打手们喊作〃落水狗〃的人,翻过身来以后,有的对鲁迅犹有余恨,这不正说明当时受到误导吗?     
    文革打手对鲁迅文章的〃活学活用〃,生吞活剥,带有〃狗喊打狗〃的性质。恶人先告状,恶狗先咬人,当它祭起〃打落水狗〃的法宝时,正是它要咬住不放了的意思。他们接过〃'费厄泼赖'应该缓行〃的口号,真有〃除恶务尽〃的执著,以致多少回还须毛泽东出面,为各类挨打者缓颊;即使如此,那网开一面的政策要落实也是颇不容易的。     
    相形之下,在文革结束后,对于在文革中把包括国家主席、党的总书记在内的千百万人都当做〃落水狗〃狠狠打过的家伙,却似乎颇有点〃费厄泼赖〃之嫌: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或惺惺相惜,高抬贵手;一时握手言欢,一团和气,相逢一笑,恩仇尽泯。曾经甚嚣尘上的〃痛打落水狗〃之说,再也无人提起;曾被当做狗打落过水中的人,被当做落水狗痛打过的人,有的已死了,活过来的记忆犹新,然放眼看去,却不见有狗落水,时见鸡犬升天了。     
    文革发动,即届三十年,〃四人帮〃垮台,也将二十年。时过境迁,世事纷繁,人间万象,日新又新。然而六畜兴旺,狗在其间,只是有咬人与不咬人之别,或再加上传病与不传病之别。将狗拟人或将人拟狗,都会有人〃吃心〃,还是就此打住为好。     
    1996年1月8日


下篇:品事(上)重读《肥皂》

    《肥皂》,见鲁迅小说集《彷徨》,1924年3月24日作。     
    我不知道历来研究鲁迅小说的老师们是怎么讲解的,反正我一想起这一作品,经过多年时间的过滤以后,仍然印象清晰的,乃是三个细节:     
    一、四铭先生气急败坏地问儿子,洋文里〃恶毒妇〃这个音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买肥皂的时候,有几个学生这样说他。     
    二、四铭先生的兴奋点是,他在路上跟人们一起围观一个年轻的女乞丐,并且津津乐道地复述所谓两个光棍的话:〃你不要看这个货色脏,你只要去买两块肥皂来,咯支咯支遍身洗一洗……〃     
    三、因为这个年轻的外地女人陪着祖母讨饭,四铭先生要用这件本事征诗,诗题就叫《孝女行》。     
    今天翻开这个七十二年前的名篇,白描手法一下子把我带回〃古久〃但绝不陌生的世界里。惟一与过去阅读时感受不同的,是发现四铭先生的孩子大的不过才十六七岁,则他本人也未必到四十大几;从前一直说老朽老朽,其实老的不一定朽,朽的也不一定就老。我们现在认为四十多岁称不得老;当时,四铭先生在家是家长,在外参与〃移风文社〃,以移风易俗为己任,即使只有四十岁上下,也够做老爷子的资格了。     
    做老爷子,或做老爷,就可以道德文章自居,让后生小子听训,例如摆摆老资格,骂骂年轻人:〃他们还嚷什么'新文化新文化','化'到这样了,还不够?〃〃学生也没有道德,社会上也没有道德,再不想点法子来挽救,中国这才真个要亡了。〃云云。     
    为了避免亡国,挽救道德,四铭先生致力于什么呢?他和何道统、卜薇园之流组织的移风文社,逢七在报上悬题征文。这第十八届征文题目业已拟就,曰:《恭拟全国人民合词吁请贵大总统特颁明令专重圣经崇祀孟母以挽颓风而存国粹文》。至于诗题,四铭先生认定就用那个一来可以表彰表彰路上的年轻女乞丐,二来可以借此〃针砭社会〃的《孝女行》了。    
    〃今天十六〃,明天十七,报上登出移风文社的征文题,是何等的道貌岸然,可怜的读者都将对这些一心救国的道德家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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