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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3840-银狐-第18章

小说: 3840-银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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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执法的天神不敢动手,汗·腾格尔大怒:“还不给我赶快动手!看哪个山最高最坚硬,就把他们扔到哪个山上去!”两个天神吓得赶紧扯起两个孩子到南天门,朝下看,就是杜乐杜钦·兀拉山最高最坚硬,于是把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朝那山峰摔下去。从此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孛”,向宝木勒祈祷时都这么唱:    
    在杜乐杜钦山上,    
    你轰隆隆地降落,    
    哦,神奇的宝木勒,    
    赛音召,赛音召!    
    在杜日查干湖上,    
    你威风凛凛地降落,    
    哦,神奇的宝木勒,    
    赛音召,赛音召!    
    ……    
    那两个孩子落到杜乐杜钦·兀拉山上之后,就变成了两条硕大无比的疯牛,横冲直撞,见人吃人,见兽吃兽,谁也治不了它,闹得科尔沁草原人心惶惶。达尔罕王急忙请去郝伯泰和他的妹妹冰吐·阿白这两位通天“孛”,来制服疯牛。


第二部分 寻找银狐通天孛(5)

    郝伯泰去观察了疯牛后告诉达尔罕王:“这是宝木勒·腾格尔,是对儿从天上下降的‘天’!”达尔罕王问:“能制服吗?”    
    郝伯泰说:“全科尔沁的百姓,都祭拜它才差不多。”达尔罕王听了觉得好笑,两条疯牛祭它管什么用?郝伯泰见王爷不信。就说:“要不你就献上‘寿色’(供羊),我保证能当场把它制服。”    
    于是,达尔罕王让人准备了“寿色”祭品,和郝伯泰起上杜乐杜钦山了。供桌在山上摆开了,祭羊宰杀后煮上了。郝伯泰穿戴了五彩法衣法冠,手里敲响了羊皮神鼓,杜乐杜钦山上的“孛”祭就这样开始了。只见通天“孛”郝伯泰,先把祭羊身上的肉分割成百六十块,逐块唱了遍赞歌,好家伙,那两头在山泉边喝水的巨牛果然出现在桌前了。郝伯泰更加起劲儿地高声唱道:    
    熊熊升起的烈火,燃起来了,    
    汗王般的宝木勒,    
    我们大家虔诚地祭祀你,    
    赛音召,赛音召!    
    闪闪亮亮的大火,着起来了,    
    父母般的宝木勒,    
    全部科尔沁的百姓祭祀你,    
    赛音召,赛音召!    
    ……    
    达尔罕王和围看的人们突然发现,那两头疯牛慢慢倒下去,老老实实地死掉了。郝伯泰没用刀枪没用锤斧,竟用祭祀的歌把它们唱死了。    
    可是回去不久,达尔罕王的儿子就病了。紧跟着全旗的百姓都闹起病了。达尔罕王赶紧请来郝伯泰消灾。郝伯泰说,这是那两条疯牛的精灵在作怪,需要全旗的百姓都供奉它才行。王爷问:“怎么供奉?”    
    郝伯泰就让人找来宝力根(貂)皮子,五色绸布,动手做供奉用的像,宝木勒是天上下来的,不能制成牛的样子,于是就画成个像人又像牛的宝木勒神像,让百姓们供奉起来,祭拜时这么唱:    
    用五色的绸缎制成的身子,    
    赛音召,赛音召;    
    用宝力根的皮子做的眉毛,    
    赛音召,赛音召;    
    用东海的珍珠做的眼睛;    
    赛音召,赛音召;    
    用金子银子画出来的宝木勒,    
    赛音召,赛音召!    
    从此,草原上流行的各种怪病渐渐消失了,郝伯泰也更加远近闻名了。    
    他爷爷拜郝伯泰为师,也有段奇特的经历。    
    库伦旗北部塔林村,有大富户包音达的老母亲,中邪患病,请喇嘛念了十九天的经不管用,库伦旗的大小“孛”师们来了之后也不好使,于是就派人远赴达尔罕旗,专请著名的通天“孛”郝伯泰来医治。郝伯泰来了之后,观视片刻,便说这是后边莽古斯沙坨子里的“阿达”(冤鬼)在附体折腾,进行次规模较大的血祭驱鬼才成。包音达的牛马羊群满山遍野,弟又在库伦庙上当喇嘛有势力,不在乎多杀几头牲口。于是宰杀黄牛五十头、白羊五十只、黑驴五十头,院里又燃起杏树疙瘩的大火,让包音达的老母亲穿戴整齐,正襟危坐祭坛旁的太师椅上。郝伯泰“孛”穿上法衣,手舞皮鼓,开始行“孛”了。先是祈祷请神,称“希特根·扎拉乎”,意思是“请自己信仰的神灵”。他向方八面行拜礼,嘴里诵唱“孛”歌,往地上撒灰烧香。郝伯泰“孛”的情绪高涨起来,“孛”舞越跳越狂烈,旋转腾挪迅速轻捷,神鼓声、铜镜撞击声、狂歌怒号声中,郝伯泰“孛”开始“呼日特那”,意即神灵开始附体,口吐白沫,双眼只见白眼圈,他时而暴烈狂躁,时而悲怆凄凉,这便是“敖日希乎”,就是神灵已经附体了。在这个阶段,由于每位“孛”师拜祭的神灵不同,舞蹈姿势也不同,有的是伊恒·翁格都(少女鬼灵)、少布·翁格都(禽鸟鬼灵)、巴日·翁格都(虎豹鬼灵)等,“孛”师们便依据不同的鬼灵,模仿着它们的动作舞跃。这时郝伯泰祭拜的神鹰已经下神,他犹如只拍翅飞腾的猛鹰,从熊熊燃烧的火堆上跃过,从围观的人群头上跳过,然后由帮“孛”者扶着坐在神坛前,双眼迷离,全神贯注在自己精神世界中。他把种法器长把烙铁,伸进前边的烈火堆,又让人把铁的犁铧子放进火里烧红,然后他光着双脚从烧红了的铁铧子上踩过,接着用脚心贴住旁边的包老太太的后心窝,嘴里大诵咒语,这个动作做了遍。他又从火堆里,拿出那只通体火红的烙铁,伸出舌头从烙铁上舔过,发出咝咝声响,而后冲着包老太太的脸面,猛吹口热气过去。吹了遍,包老太太大叫声便昏厥过去。旁边的包音达吓坏了。想过去扶她,郝伯泰大喝声:“不得碰她!烧坏了你的手!”然后,郝伯泰“孛”把事先扎好的卓力格(用草、纸、秫秸做成的偶像鬼灵)从包老太太的椅子下取出,嘴里念着咒语,小心翼翼地把卓力格扔进前边的烈火中烧掉。有人听见卓力格鬼在火堆里吱吱直叫,毛骨悚然。    
    “好啦,把老太太抬进屋里吧,过个时辰她就痊愈了!”郝伯泰“孛”大汗淋漓地说。    
    接着是行“孛”的最后个阶段了,叫“呼日格胡”——送神了。送神时,郝伯泰“孛”继续舞诵,将他请来的神、精灵送走。据旁边帮“孛”者说,当打开香案上供奉的装翁格都的铁盒时发现,郝伯泰“孛”祭拜的那只神鹰,在铁匣子中似活物般蠕动欲飞。


第二部分 寻找银狐黑压压的蝙蝠(1)

    拜神送走后,郝伯泰“孛”开始苏醒恢复正常,这叫“色日格那”——醒神。脱下法衣,摘下法冠,唱道:    
    把五色彩衣脱下来,    
    把神鹰的法冠摘下来,    
    把灵性的法器收起来,    
    神奇的“孛”师要休息啦!    
    接着,郝伯泰再唱些祝福主人和村民老少的赞歌,人们开始分享主人宰杀的牛羊熟肉,饮酒作乐。    
    郝伯泰“孛”这次功德圆满,神奇地治好包家老太太,返回达尔罕旗的路上,在莽古斯沙坨子中遇见了件奇事。个放羊的男童,当股黑旋风卷过来时,并没有躲闪开,而是挥舞着放羊鞭冲黑旋风抽打起来,不会儿这个男孩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郝伯泰“孛”望着那股黑旋风,摇摇头说:“可恶的莽古斯沙坨子里的无头鬼,被我赶出老包家,又在这儿祸害,连个小孩儿都不放过!”他救活了那小孩儿,并说:“你跟我萨满教的门有缘,我收你为徒吧,要不这莽古斯沙坨子里的无头鬼,还不放过你!”    
    从此,这男孩儿便追随通天“孛”郝伯泰学艺,浪迹天涯。他就是小铁旦的爷爷铁喜“黑孛”。    
     蒙古人崇拜的最高境界,就是长生天;    
    作为神界、自然界的化身以及形象的中间过渡者,它就是萨满。他们穿白袍,骑白马……萨满意思为:由于兴奋而狂舞者。    
    ——引自海西西(德国)所著:《蒙古人的萨满教》    
    姹干·乌妮格——银狐,跟那位倚仗猎枪的老汉周旋起来,充满了灵气。只要它甩动白茸茸的大尾巴,便幻化出九条尾巴,迷惑住人的视线,它便可安然逃遁。人有猎枪,它有尾巴,上天赐给每种生命以应付险恶环境的种本能。    
    其实,那树洞确实是它老窝的个出口。只不过到了树洞底部,那洞往横里纵深而去,拐了个弯再往地底洞穴相连。那老汉没想过顺着洞口下到里边探寻,失去了次知晓真相的机会。倘若,老汉知道了他祖先的地下墓穴,真的变成了这只老银狐的窝穴,不知他的鼻子会气歪到哪里去。    
    那把散弹——铁砂子,打得老树根部的沙土冒烟的时候,老银狐早已躲入旁边的横洞,并由此再往深处的穴窝迅速钻过去。那里有它的五只小崽在等候它呢。    
    它很快到达了老巢。    
    与其说这里是地下兽巢,倒不如说是地下宫殿更为准确。通过条米多宽米多高,下边铺着砂岩石的甬道,直通向地底深处的座冥宫。甬道严实密封,坚硬平滑,经历了千百年的岁月腐蚀,丝毫没有损坏,上边盘附着无数只蝙蝠,微微蠕动或拍动肉翅,偶尔发出“吱吱”叫声。甬道尽头的这座地下冥宫,其实是个有几十平米面积的古时墓室,它当然不是铁姓家族的祖先葬地,应该说是比铁姓在此落墓更早些时候,契丹族大辽国的位王族墓葬地,位于铁姓坟地再下层的土层中,基本与铁姓坟墓重叠埋在地下。具有灵气的老银狐,不知怎么发现了这坚固而安全的地下深宫,把它变成了自己温暖舒适的老巢。这座墓室带有两个小耳室,属于陪葬室。主墓室的壁全由砂岩石板砌筑,表面光滑整洁,结实牢固;壁的中部米高的墓顶部形成穹隆状,高顶口用楔形石板插封,缝隙则用白灰封死。墙壁上有壁画、浮雕装饰。地下放有两口极讲究的石棺,下有棺椁,角垫着方石,通体满饰浮雕花纹,前壁朱雀图案下雕门,门旁有两名侍卫雕像,契丹装束,窄袖长袍,手执铁骨朵,这是当年辽代宫廷礼仪中的仪仗。    
    五只狐崽,围着老银狐转蹭戏咬,似乎对老母没带回食物有所不满。老狐的那双晶亮神迷的眼睛,此刻微微闭合,以示歉意。它今晚的确不顺,差点挨了枪子儿,好容易在雪坑中逮着野鼠,又被个不期而至的倒霉鬼惊动。可孩儿们不理解这些,哼哼唧唧拱咬它早已干瘪的奶头,咬得它疼痛,它不耐烦地跳起来,转身向墓室外的甬道走去,身后尾随着五只小崽。老狐在甬道口站住了,双绿晶晶的眼睛,盯住甬道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蠕动的蝙蝠。这是惟的办法,向蝙蝠进攻。五只小崽嗷嗷待哺,没有食物是不行的。其实这么多年来,它能逃过多次人类的和大自然降下的大劫难,安然活到如今,多亏了这些黑暗中繁衍生息的蝙蝠们。当然,取食蝙蝠,要冒些风险的。    
    老狐贴近墙壁根,轻轻往上纵跃,嘴里已叼住两只蝙蝠,转身走回墓室口,把已咬死的蝙蝠甩给小崽子们。小狐崽抢撕起半鼠半禽、浑身全是肉的蝙蝠来。当老狐第次跳跃的时候,蝙蝠们开始骚动起来。片吱吱喳喳乱叫,蝙蝠们拍动肉翅飞起来了,只肥嘟嘟的老蝙蝠似乎是首领,发出声刺耳的尖叫,群黑压压的蝙蝠突然扑向老狐狸和它后边的五只小崽,它们用爪子抓,用牙齿咬,前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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