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儿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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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站遥纪就蒙了；这么大一个学校怎么找阿；再说今天正好星期天；　人都放出来了；一小堆一小堆的来来去去。遥纪随便找了个花坛就坐下来；捂着肚子垂着头；从昨晚到今天可是就喝了点酒；当然；遥纪并不知道那不是一点酒；而是足足半瓶有余。
坐了近个把小时；休息够了；左看右看；正好两个女同学正看着遥纪指指点点的；遥纪拖着步子走过去；　“请问；你们这有个叫雷蒙德的老师没？”
“Raymond？”你看外语学院就是不一样；　遥纪将别人的英文名活生生的说成中文；这个女生随口一丢；那叫一个标准。
其中一个女生四处看了一圈；然后笑嘻嘻的指了指遥纪的后面；　遥纪回过头来；不远；也就刚才他坐的那个地方；这时正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左右的男人；一身条纹t恤无比悠闲自在。一头金发在阳光下特别显眼；正满脸笑容的看着遥纪这边。遥纪这下明白了；人家早认出他；正等着看他笑话呢。
走近他；遥纪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在心里直嘀咕；这个蓝眼睛的洋鬼子。　
“I…I…”遥纪I了半天；后面的单词都知道；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组合。
“你可以说中文。”他笑得亲切；可遥纪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可这一口实在的标准的普通话；不得不让遥纪佩服。“哇；你中文真好。”
他对遥纪的夸将似乎很受用；　却还是谦虚的说；“因为我是老师。”
遥纪有些不好意思的拍头；　“阿哈；是哦；那个；雷老师？”外国人名就是难记；也不知道这雷蒙德是姓还是名；正好他在中国；也算入乡随俗好了。
雷蒙德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称呼他；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你可以直接叫我雷蒙德。’
遥纪伸出爪子；很诚恳的说；“我是遥纪。”
雷蒙德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见过你的照片。”　雷蒙德的手掌非常的宽大；略微粗糙；比遥纪大上许多；遥纪的手很纤细；这样子握手就好像一个爸爸正拉着儿子的手。
想到苏启曾拿过自己的照片；原来是这么用。　遥纪继续在心里嘀咕；这个蓝眼睛的洋鬼子；知道自己是谁还在一边看着我白痴样的到处问人…真是。
雷蒙德看到遥纪撇嘴；那表情愤愤不平；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轻拍他的脑袋；　“你很可爱。”
遥纪知道这是外国礼仪；见谁都绅士的夸上两句；遥纪也很客气的回；“谢谢。”
雷蒙德好像特别满意遥纪的反应；当下就揽过遥纪的肩；“不客气。我们去吃午饭吧。”
“阿？”　拜师宴？应该的；应该的；可是；　遥纪吞了吞口水；拖住他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那个；我没想到这个；我没带多少钱。”
雷蒙德笑得特开心；露出一溜整齐的白牙；　“我见你坐在这里时很饿的样子；正好我也没吃；我请你；”
喜从天降；遥纪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雷老师；你真是好人。”　遥纪早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Raymond；”某人无可奈何的纠正。　“或者叫我ray；这是你在我这首先要学会的。”
遥纪点头；一路碎碎念Raymond；Raymond；Raymond…神情认真严肃。直把上菜的服务员吓得够呛。以为来了个疯子；要不是看在雷蒙德是常客的份上；早赶人了。
“Raymond；你都有什么爱好阿？”　遥纪当下就想到要怎么讨好这位年轻的老师。
“摄影。”　Raymond　很满意他这样自然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阿？这样阿？”　遥纪愁了；这该怎么讨好？难不成买台照相机送他？就遥纪这经济；要买个傻瓜相机还是个问题。再说喜欢摄影的；怎么可能挂台傻瓜出去晃悠。
Raymond看到遥纪眉都快皱成一团了；也明白他正苦恼什么；伸出手把他的眉顺平；　“有没空做我的模特？”
遥纪用食指指向自己的鼻间；　诧异；“我？就我这样？”
雷蒙德耸肩；　“当然；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模特了。”雷蒙德没直接夸他漂亮；他也知道遥纪并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又或者说遥纪压根没觉得自己漂亮。这一说反而有虚伪客套的嫌疑。
遥纪想；求之不得；正好不用花任何钱；要怎么拍怎么摆造型专不专业；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心里的疙瘩一解；连声说好；就甩手大吃。
和雷蒙德互相留了电话；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遥纪几乎是一路笑得白痴样的回宿舍。
雷蒙德这人非常的亲切；而且健谈；说起他们国家还有对中国的感觉那可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而且是遥纪特别关心的英国人；和那混蛋一定离得不远；真是太巧了。
雷蒙德是做为一个被派遣过来的老师；在这待了两年；一年后就回国；所以这段时间他说他会尽全力帮助遥纪的。

宿舍里居然高泉一个人在；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本书；面无表情。遥纪想到好像今天看到徐将是一个人呢；不是在等高泉吃午餐后来忘了吧？看来这下自己又闯祸了。遥纪尽量把自己缩成透明人；小心的找衣服准备去洗澡；雷蒙德说学英语不用那么拼命；偶尔放松会更好。
突然高泉冷言冷语；　“我看到他拉着你的手走了。怎么？上床感觉如何？”　
遥纪一拍额头；无奈的叹气。怎么见人找衣服就一定是上过床的阿；本来不错的心情再次跌进谷底；　“我们见面的整个过程；总共还不超过十分钟。”
“哼；少来；装什么；再说上个床而已；你就以为自己稳赢了吗？”高泉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阿？上个床都说而已；好像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
遥纪想到今天徐将的话；忍不住提醒他；　“高泉；徐将他说他可能没和你认真到你希望的程度；”这话够委婉了吧？
高泉一听；脸色巨变；把书一甩；就从床上下来；开门；出门；摔门；狂风般扬长而去。
遥纪撇撇嘴；翻出了衣服；洗澡去也。
洗完正摊开书准备预习后面的课程；赵刚就回来了；一脸的喜气；大袋的零食往遥纪桌子上倒。　“遥纪谢了你的蛋糕；真不好意思忘了你的生日阿；这是陪你的。”
遥纪乐了；想到早上赵刚还垂头丧气的；现在眉开眼笑；一定是春风得意了；开口问；　“和好了？”
赵刚点头；拉开架势就把怎么怎么惹她生气了；怎么怎么无辜的被赶出来了；怎么怎么和她解释说兄弟都忘了就为了留在她身边什么的；直把她感动的；直朝怀里扑。；最后赵刚发表感言；女人；是需要哄的。
见遥纪一脸佩服的样子；赵刚再也剎不住车了；开始吹嘘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经验；说自己感情路上硕果累累；还装模做样的感叹；都到了骨灰级水平了；看来没有女人是他搞不定的。
遥纪直朝他丢瓜子皮；切他。e
赵刚嚎着站起来；追着遥纪要打；　遥纪就边逃边抽空朝他丢瓜子皮；两人正闹得高兴；门被一脚踹开；高泉冷着脸；直走到遥纪面前；甩手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把遥纪打蒙了。
赵刚扶住遥纪连声问；　“怎么了；怎么了？高泉你怎么打人阿？”
高泉冷笑着回；　“怎么了？这人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他挑拨我们的关系；还装好人；真恶心。要不是我和他说清楚；没准就被他这么一搅和；我们两年多的感情就完了。”
赵刚放开遥纪；　无限责备的说；“遥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直没能做出反映的遥纪；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赵刚的身体；面无表情的走进洗手间；刷牙睡觉。
第一次被人打；这让遥纪实在无法正常的思考；　从小到大；老爸宠着；老妈教着；老师疼着；哪见过这阵战阿。心里直发苦；想那个远在英国的混蛋；如果他在；如果他在就好了。从小学到高中；他都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照顾自己；从来没有人敢欺负自己。
可是如今；他不在。遥纪甚至连辩解都不会了。整整一个礼拜话都没说上两句。
于是；那刮起的关于遥纪和高泉争女人的传言；最后变成遥纪灰溜溜败下阵来。赵刚受不了宿舍这气氛；干脆搬出去住。剩下高泉和遥纪两个人；谁眼里也没有谁。
和高泉两个人从低调的斗争变成高调的战争；可惜遥纪弱的方面他压根就不参与；高泉一个人就算赢了也没意思。上课时；遥纪还是雷打不动的坐在第一排的最中间；那可是遥纪标了名的玉座；其它同学都靠边；而高泉巴不得离遥纪越远越好。就这样的乖学生遥纪立马成为老师眼中的最爱；一有问题八成问遥纪；一做示范八成又是遥纪；一表扬那可是十成十的遥纪。
这不；你看；期中考成绩一出来；遥纪每门都实打实的第一；甩出第二名老远。

遥纪在这个学校已经没有朋友了。所以有空就往雷蒙德那跑；遥纪也和他嗑嗑绊绊的说英语。雷蒙德确实是一个好老师；以教学实用为名；一有空就带遥纪到处去玩；并为他拍了很多的照片。什么圣诞什么元旦；两个人就像两老小孩一样的四处玩；遥纪也总算把这个城市摸出了个大概；还是在一个外国人的带领下。
和雷蒙德在一起；学习效果也是显著的；才两个多月；遥纪已经大概能看懂一些很短的文章；能和雷蒙德简单对话；对于雷蒙德时不时出的考题也能应付一二。雷蒙德的思想非常活跃；前一刻还在考你这个应该怎么说；下一刻就问你那个单词怎么拼。直把遥纪那脑袋刺激得飞速旋转；　
遥纪说；和他在一起虽然名义上是在玩；可是却比上课考试什么的还累。
这天雷蒙德打电话到宿舍；说请他吃饭；原来他获奖了。两人兴冲冲的跑到展览馆里去看那张获奖的照片。
黄昏；有些狭小的街道；有些矮旧的房子；有着浓郁树阴的街角；遥纪一身清爽；听到雷蒙德的呼声；浅笑着回头；有些过长的黑发微微凌乱的遮住额头；眉目略微困惑；五官被金色的夕阳镀成柔和；模糊；背影修长纤细。
整张照片暧昧得似在梦中；街道在后面无止尽的延伸。
照片下的中文名；　。
遥纪满意得不得了；直夸雷蒙德是个天才。这张照片在展出的两天间；被人提出很高的价钱；雷蒙德就干脆在下面标出；非卖品。　遥纪摇头惋惜。
一天回宿舍；高泉正明目张胆的坐在徐将的腿上；面色潮红；衣衫凌乱；不用看也知道两人正在干什么；真是的；大白天的门都不锁。高泉一见遥纪进来也不下来；冷笑着开口；　“嘿；徐将你听过没？我这了不起的同学很有本事呢；听说勾搭上一个外语学院的年轻老师。听说阿还是个金发蓝眼的洋人。”
徐将宠溺的捏高泉的鼻子；　“小泉；乖；别闹。”语气直把遥纪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腻出来了。
遥纪也不甘示弱；不承认也不否认；朝他两得意的做鬼脸；拿了书就出门；直把高泉气得脸红脖子粗；徐将连忙想尽办法安慰他。
这两人真逗；在遥纪面前总表现得亲密到不行；可事实上他们那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一个对自己说过的话；敢做不敢当；一个对这个情人身后那数不尽的床伴；敢怒不敢言。
这样的人居然混在一起两年多；这两人心智着实不简单。

第　4　章

好不容易考完最后一门盼到寒假；遥纪为了谢师；特别邀请雷蒙德来家里过新年。在电话里和老爸兴奋的说了一大通废话；确定了大概到家时间；遥纪就开始收拾东西。
高泉正好推门进来；也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遥纪手里正拿着一本相册；想带回家；可是又觉得好像多此一举；不带回去的话；可能又会忍不住要翻看；最后遥纪叹了一口气；想到这半年；也应该做个小结；斗气斗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意思。走到高泉面前；面色严肃的看着他；　“高泉；我们两谈谈。”
高泉眼神都懒得废一个；直往包里塞东西；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遥纪笑；“你连我和他上床都不怕；还怕和我聊会天；”见高泉那眼要再次飞冰刀；　遥纪赶紧换一个表情；　“我这不也是不想你这个年过的不舒坦。”
高泉总算停下了动作；一脸防备的看着遥纪；　“要说什么快说；我赶时间。”
遥纪将手中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