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の殺人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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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场激烈的争吵,都好了一半了。不过是摔到大脑,集焦虑症,恐惧症与抑郁性自闭症于一体的神经衰弱综合症罢了,难不倒他这个专业级的心理顾问的広得意地想著,不动声色地说:“今天到此为止,回去后不能再吃药,好好睡一觉,明天下午再到诊所来。”
“不吃药我睡不著,至少让我吃安眠药。”
“什么药都不准吃,睡不著就不要睡,免得又做恶梦。喝杯浓点的黑咖啡让脑袋冷却一下,仔细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再回想一遍,想清楚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最重要的……是什么?田中怔怔地被推出门外。
初春的傍晚,沿途是一片被云霞染成紫红的天空,不似冬的单调色泽,炫烂而绮丽地吞噬著落日的残光,然而如此虚幻美丽的色彩披照在空荡荡的寂静街头,洒在形单影只的男人身上,却分外的不协调,被余辉投射在地上拉长了的纤细影子,更显得孤单,落寞。
数不清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他站在原地凝望无边的天际,又一次陷入沉思中。
忽然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把他飘于远方的思绪拉回,看到显示频上的电话号码,他泛起终日不曾挂上脸的笑容,迅速地按下右键:“喂?”
“老师!你猜得到我在哪里吗?”电话里传来一把乍听之下就觉得很搞笑的声音。
“在厕所吗?”他忍不住笑出声,他记得这家伙上一次就是在厕所里打电话叫他猜的。
“不对喔不对喔!再给你一次机会,猜错了就没有奖品啰!”
“嗯……我知道了,你一定在……伦敦!”这种模棱两可的狡猾答案绝对不会错吧!
“哈哈哈每次猜不出来就这么说,这次你中计啰,我不在伦敦!”
“不在伦敦?那你在哪里?”奇怪,是电话故障吗?他总觉得对方说话有回音。
“你转过头来看一下呀!”
他回头一看,被误认为身处伦敦的人正站在身后五十步的范围内,提著行李傻笑著大声喊:
“老师我回来啰”
“你……”近藤既惊喜又感动,急步向在迎面奔来的林智明走去。
“老师来个爱的拥抱吧!”他仍像以前一样不正经,张开双臂直冲过来,谁知近藤却闪身躲开,害他抓蝴蝶似的扑了个空。“喂!你太无情了吧,人家一下飞机第一个就来找你的吔!”
又不是拍手机广告,用得著这么戏剧性吗?近藤受不了他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能看到你笑真好。”林智明放心地搭上他的肩,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剪短了,只及肩膀。
没想到他刚走不久,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人节那天他忽然心血来潮地打手机给近藤,没想到听电话的是个护士,说什么他割脉自杀还在抢救中,吓得他魂飞魄散,四处找不到田中,打电话找小野又碰上那个泼妇,无故被凶了一顿,急得他要死。
整个情人节都在紧张中渡过,后来再打去医院听到近藤平安无事的声音,他才定下心来。
“你的Ture love呢?”避开令自己难堪的话题,他问起一直和林智明通电的两个月中,常常听他提到的人。他说他找到了真爱,是跟他一样去英国留学的日本女孩,听说她很活泼外向,脸蛋圆圆的十分可爱,会做饭又很会开玩笑,害他也兴致勃勃地想看看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她没有跟我一起回来啊,要读到明年6月才毕业呢。”而他却再也呆不下去了,语言不通交不到朋友,又不是读书的材料,跟爸爸大吵一架后索性丢下她,自己先飞回日本了。
“有她的相片吗?让我看一下。”
林智明爽快地打开钱包递给近藤,他扶著眼镜仔细一瞧,简直如一桶冷水由头浇至尾真是一张经典级的爆笑情人节合照,相片里他搂著个烫了满头卷发的胖女孩,眼睛很小鼻子很小嘴巴也很小,脸蛋却超大,肥厚的两腮快把五官都挤掉了,这样强差人意的脸和他幻想中的妙龄少女根本相差十万八千里!林智明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也许是情人眼里出……
“真……真的……很可爱。”拼命憋住不失态狂笑,他勉强挤出来的笑显得十分怪异。
“对吧!”他呵呵声得意地笑著拿回钱包,却发现钱包里的相片正握在近藤手中,还听到他一边放进袋里一边嘀咕著:“相片就送给我做留念吧。”足够让他笑几晚了。
“不行不行!快还给我!”林智明急忙上前抢他的皮袋,近藤却故意不肯放手地跟他拔河。
“吝啬鬼,你有底片再去洗不就行了!”
“就是底片弄丢了啦,要不然……”语末,皮袋的拉链被林智明扯开,哗的一声散了满地课本和钢笔尺子,最后轻盈飘落在上面的,是一张被撕裂后又用透明胶拼贴的不完整照片。
泄露了心底的秘密,近藤掩饰多时的虚假面具刹时笑颜尽退,所有动作都停止不前。
田中趁近藤睡著时偷吻他的……林智明默不作声,慢慢拾起地上的东西帮他放回袋里,最后才拿著照片站起来,气呼呼地问:“撕了的东西就应该扔掉,留著它还有什么用?”
他低头不语,林智明见状恼怒地捏紧他双肩吼道:“那种没良心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之前以为他是真心与老师相爱,不料到最后还是死性不改地玩弄别人的感情。越骂越气,意气用事的他索性把照片捻成一团跑到桥上用力抛下去。
“你怎么可以扔了它?!”直到意识到照片被丢掉,近藤才气急败坏地揪住他大声质问。
“裂成碎片的相、再怎么拼都拼不出原来的画面了!我拜托你,你死了这条心忘了他吧!”
“我就是忘不掉他!死也不行爱也不行、你教我该怎么做啊!”泪水涌出眼眶,脱口而出的话,无情地撕裂了自己的伤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淌著血的心至今还能够执著地爱,即使受伤被骗也,止不住溢满胸腔的苦涩爱意……爱,是说收就收得回的吗?
再吵下去,两个月来不断鼓励他要坚强活下去,费尽心机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了,林智明无奈只有叹气认输:“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PART6つづく
愛の殺人者
PART SEVEN
By 血禁
那张照片……扔掉了真心疼,仅仅一张而已,当时拍下这些照片的古屋他们全退学了,就算没退学他也不可能去跟他们要底片,也就是说,那照片和绝版CD一样再也找不回了。
“唉”近藤手里的菜刀搁在萝卜上,又婉惜地叹了口气。
他,还没见过这张照片呢……还来不及拿给他看,就被抛弃了。
想到这里,他苦闷地嘲笑起自己来情人节都过了两个多月,他居然还在想这些无谓的事情。卷起左手腕的衣袖,裂开的伤口依旧未愎原,留下一道显而易见的深红色疤痕,无时无刻都揪痛他的心。可即使被那薄情的男人玩弄抛弃,甚至恨得想一死了之,爱慕之情却似根深蒂固地扎在心底不曾动摇过,他对感情的执著程度,深到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老师!”惊觉手中的菜刀被夺走,近藤诧异地转身,只见准备在他家吃饭的林智明一脸惶恐地嚷著说:“你答应过我不再寻死的!”
“唉,我在切萝卜,没在想死,你不要太敏感啦。”
他无奈地伸手欲取回菜刀,林智明却闪开,将他推到一旁去说:“算了算了,我来做饭好了。”
也罢,反正他做的饭不好吃,让林智明去忙,他倒轻松自在。
不过这个想法在倪见他手下溜出来的奇形怪状萝卜后立刻打消了。“这个…还是我来吧。”
“呀!对不起,我从未进过厨房呢。”林智明窘迫地搔著脑袋抱歉地说。
“没关系,很少有人来我家做客,今天真的很高兴呢。”
“老师你没有朋友吗?”他虽然笑起来很亲切,但别人和他相处可能会觉得他有点孤僻,静静的不说话,要不是突然发生那件事,他们可能永远只属于泛泛之交,见面最多打个招呼而已。
“有啊,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他一边将切好的萝卜放到锅里煮,一边微笑回答。
“啊!太荣幸了!”林智明学父亲外交时的口气说。“我一开始还经常捉弄你呢,比如说把色情书籍放进你皮袋里诸如此类的,你不生气吗?”
“是你放的?!”不是田中吗?!
“对不起啰,你没发现是我吗?”
不是田中?他记得那时因为很生气所以打了他一掌,然后,第一次kiss就那样发生了……
菜刀铿的声掉在地上,近藤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吓得林智明以为他要晕倒连忙抓紧他的手。
“老师!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他刹住差点说漏嘴的话,露出僵硬的笑,埋头继续洗青菜。
哼,又想起田中了,心直口快的林智明愤愤不平地嘟起嘴:“那种人有什么好想念的,要不是你,我一定找上门跟他打一架!”把他的脸打肿,让他以后男女都勾引不了。
“智明,我和他之间的事,是不应该牵扯到你们的友情上的,不要说什么绝交、打架的,其实我对你已经感激不尽了。”他回眸一笑,诚挚地说出心里话。“如果没有你一直支持鼓励我,我一定熬不过那段时间的。”
被及时抢救后回到人间的他,当时简直如在日夜循环的悲伤中煎熬,连哭也哭不出来。
不能让大阪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没有知心的朋友,他借由林智明每日一通的长途电话,倾听来自地球另一方的安慰。
“哈哈哈……你不要说得我太伟大啦!”他傻笑著,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说认真的,真的很感谢你,所以……为了你两个月的巨额电话费不付诸东流,我一定会变得更坚强,不会再自杀了。”
“哈哈哈……电话费算什么!”
近藤心虚地别开头,不敢面对他诚心诚意的笑脸。
不想死,另外还有一个自私的理由,为了可以继续爱那个不爱他的人,他舍不得死,情愿活在悲伤之中,活在回忆与幻想中也不要死。爱情不是他生命的全部,但当这份爱爱得深刻之时,若失去它,他的生命就像失去平衡的天秤一样倾斜倒塌。
安地·多·列尼说,女人只想记住让自己笑的男人,而男人,却只会记住让自己哭的女人。
可笑,他所念念不忘的,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永恒痛楚,一个让自己伤痕累累,让自己像个女人般哭泣的男人那个男人,比他年轻,比他高,比他强壮,比他帅……
他遥望著窗外的星空,用眼睛勾画出他的轮廓,再度陷入无边无际的幻想中……
“闭上眼睛,Right,现在告诉我,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広身著职业性的深蓝色西装,老练地两手交叉于胸前,在田中坐椅旁来回踱步。
“没有。”田中凭感觉如实答道。
“没有?”这个人真不知是为了什么活著,広哼了声再问:“理想呢?”
“不知道啦。”好睏,他张嘴打了个啊欠,都是听了他的话没吃药,搞到整夜睡不著,天一亮就被小野拖去货仓看货,又睏又烦,心情差到极点。
“你昨晚没睡吧,都干了些什么?”
“打Game,Online。” 他像极了被警察盘问的嫌疑犯,这种感觉好讨厌。
“然后呢?”
“闷得要死,躺回床上发呆。”
広停住脚步,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问:“想了些什么?”
“听你的话,把过去的事重新回忆一遍。”
“有什么感触?”
“想回家看看我妈,想念去英国留学的朋友,想去一趟北海道,有点怀念学校,还有……”
“还有什么?”広心急地追问,他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