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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是非分不清[于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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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双手还在,那就是缺只脚了?还是被毁容了?”他带丝兴味地问。

  “唔,我四肢健在……” 

  “原来是毁容了,有多严重?”他不改趣意地追问。

  “不瞒东方兄说,小妹至今不敢照镜。”她坦白道。

  东方非哈哈笑道:“有趣!原来在你心里也有美丑之分吗?我以为在阮冬故心里,只有太平盛世而已,就连你诈死,我也感到不可思议,依你性子,就算守住承诺与我一同辞官,也会回朝处理完该做的事,绝不会无故诈死。”顿了下,语气不自觉沉了下来。“你在燕门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兄,你对我好了解。”她咳了一声,未觉东方非在听见她的咳声时,眉头拢起。“虽然一郎哥说你会因我毁容而舍弃诺言,不必再来问你,但为遵守诺言,我还是前来问个清楚吧。东方兄,如今你朝里势力更甚以往,如果恋栈权力,那我们之间的承诺就此取消吧,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感觉他要说话,她连忙再补充道:“我的脸,实在不堪入目。”

  “美之物人人欣赏,这是人之常情,我不讳言我也欣赏美丽的事物,不过,冬故,打一开始,我看中的就不是你的相貌,纵然你貌似无盐又如何?”忽地用力扯过她的左手,她一个不稳,整个人跌进他身边的长椅上。

  一入凤眸的是一身雪白的滚边狐毛披风,黑亮的长发垂在披风上,无瑕的玉颜如当年所见,只是较为年长美貌,犹如在晋江畔那书生笔下盛开的女子一般。

  当年以为那书生美化了心里崇拜的阮侍郎,如今不得不惊叹那书生的好画功。

  他的视线栘向她的耳环,再缓缓下移她披风内微露的罗裙。

  “毁容?”

  即使她已成为美丽成熟的姑娘,仍不改其性,哈哈大笑,坐在他身边,道:“东方兄,别怪我啊,这是一郎哥坚持的,方才我说得好心虚呢。不过打我换回女装时,还真没照过镜呢。”

  “你义兄以为我一见你毁容,就会放弃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视线紧紧锁住她,近乎贪婪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扬眉,打开酒坛,不以为意地说:

  “一郎哥是为我好吧,他总觉得你太有心计,如果你嫌我貌丑,那你这种人不要也罢,哈哈,我是无所谓,东方兄,要来一杯吗?”

  她不只笑声如昔,就连豪爽的态度也一如往常,实在枉费她生得如此美丽。

  东方非接过她递来的酒杯,道:

  “冬故,为何你至今才来?”让他几度以为自己错料,以为芳魂永留燕门关。   

  “怀宁陪我沿着晋江一路回京,中途多点耽搁,孙子孝果然没令我失望,能看见不会再害死人的晋江,我真高兴。”

  东方非闻言,终于扬声大笑:

  “果然是户部侍郎阮东潜的性子,阮冬故,你装死装得真是彻底啊!”

  “既然彻底,那该没有破绽才对,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语毕,轻咳一声。

  东方非听她声音时而清亮时而无力,又见她玉颜有抹不自然的苍白,心里微带疑惑,却没有问出口。他道:

  “阮冬故的命像石头一样硬,还没来得及见到太平盛世,怎会轻易服死?再者,你的一郎哥作戏十分入神,可惜,有一点他没有做出来。”

  “哦?”她被撩起兴趣;问道:“一郎哥反覆布局,连我都要以为阮冬故是真死了,他到底是哪儿让你看穿的?”

  “你们义兄妹情比石坚,如果坛子里真是你的骨灰,他就算拼死也不会让外人打开骨灰坛,让你死不瞑目。”就是这一点让他安心了。   

  阮冬故听他说到“情比石坚”时,语气充满嘲讽,她也不以为意,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一郎哥说,你识破之后,故意将骨灰洒向天空,就是为了防以后有心人翻查我的骨灰,不如乘机消灭所有疑点。”光看一郎哥跟东方非高来高去,她就觉得她还是照当她不算聪明的阮冬故好了。

  “你有这名兄长,也算是你的运气了……冬故,你在燕门关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眯眼,总觉得今日的阮冬故精神依旧,却有点力不从心之感。

  她微笑,将当日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东方兄,你亲自上奏调派的京军是及时雨,当时我跟怀宁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我身中一箭是致命重伤……当年断了指,已经让我深深体会到男与女的差别,这一次要不是一郎哥背着我奔回当地大夫那儿,不分日夜照顾我,恐怕那天一郎哥抱的就真是我的骨灰坛了。”她说得轻描淡写。

  那天的记忆她好模糊,明明中了箭,却跟怀宁耗着谁也不肯当着外敌面前示弱倒下。

  之后的记忆就是无止境的疼痛。等她勉强清醒后,她才发现自己早被一郎哥连夜带离燕门关,避居在陌生的小镇上。

  “军医会将你的性别往上呈报,当地大夫却有可能为了感激你所做的一切,而隐瞒真相,好个一郎,在这种危机时刻也能想到这一层。”东方非沉思,哼笑,“这么说来,你兄长也没有杀人灭口了?”看她瞪着自己,他大笑:“不永绝后患,迟早会出事,冬故,你早该明白我是怎样的人啊。”

  “那大夫是个好人!我女儿身虽然被他发现,但他当时故作不知情……一郎哥未经我同意,就替我铺了诈死这一条路。他说得对,当我选择与怀宁他们共生死时,我就已经丧失了一名正官的立场,我该顾大局的,可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那种小家子气的争权夺利给害死,我不甘心,好不甘心!”

  “国丈那老家伙死于秋后处决,王丞也失势了。”

  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是啊,从此之后,东方兄就是名副其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方首辅,再也没有人敢跟你抢权势了。”

  “正因无人抢权势,我才不愿留下。”大权一把抓的滋味实在太无聊,他盯着她问:“冬故,你伤还没复愈?”

  “一郎哥说我至少得休养个一年半载。他被我吓到了,因为我一清醒就告诉他,我在重伤之余见到我死去的同袍来找我喝酒……”突地反握他的手,正色道:“东方兄,官员朝中一句话,关外战士性命丢,这些人原本可以不死的。”

  他挑眉。“以后少了我兴风作浪,你多少可以安心了。”

  她注视着他。“你真要辞官?”

  “官场于我,就像是已经结束的棋局,数十年内再也不会有比东方非更厉害的人物出现,我留下等老死吗?倒是你,冬故,你在朝中数年就算有功绩,后世也只是归在阮东潜或断指程将军身上,你永远只是个冒充货,你也不介意吗?”

  “我已经做完我想做的事了。”她微笑:“现在的真实,也不过是后人流传的故事,只要现在的阮冬故是真实的,那就够了,不过东方兄,你臭名流世是一定的。”   

  “好个臭名,愈臭愈好……”见她面带倦意,他扬眉,有意无意挑衅她的名节。“这样吧,你在屏榻上眯下眼,等我吩咐厨房再热一回饭菜,再叫醒你吧。”

  她也爽快地起身,毫不在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笑道:

  “好啊。”朝他举杯。“到时我先回应康城,等你辞官。”

  他闻言心里起疑,问道:“你祖籍在哪儿?”

  她眨眨眼,含着一口酒没说话,笑着俯下头,吻住坐在椅上的东方非。

  凤眸不惊不慌对上她的眼。她眸含笑意,原本试着把酒灌进他的嘴里,后来发现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好难。

  沾酒的湿唇微微退后,她皱眉,抹去尽数流出来的酒泉。“奇了……”她是依样画葫芦,但效果差太多了吧。

  东方非轻佻地笑了一声,拉下她的纤颈,恣意吻上她带点酒气的唇舌。

  他的吻带点热气,像窜冬天里的火苗,愈窜愈热,也让她心跳加快起来。

  过了一会儿,俊脸抹笑,目不转睛地问道:

  “怎样?冬故,当日在七里亭的吻跟今天不一样么?”

  她想了下,承认:“是有点不一样。”轻轻抚嘴,还在认真思考有何不同。

  “当然是不一样,当日我吻的是户部侍郎阮东潜,他是男儿身,跟现下的你完全不一样。”

  她一头雾水,但也没问个详细,见他让出屏榻,她完全不设防地躺下。一躺下,才知道自己真的早已疲惫不堪。

  她掩去呵欠,看了他一眼,缓缓合上眸,低声道:

  “如果一郎哥知道我在东方府里睡着,一定恼怒。”

  东方非哈哈大笑:“恼怒得好啊。”他最爱无风生浪,她的义兄在男女之别上将她保护得太好,好到方才他差点以为自己在怜惜她了。

  他撩过衣角,坐在屏杨边缘看着她入睡。她对他,真的没有任何防备。果然啊,她说出去的承诺一定当真,亲自来找他了……真是可惜,他倒是希望她能够多少意识到男女感情,而非只执着在承诺上。

  不过,正因她还有些懵懂,他的未来才会有痛快无比的挑战啊。视线移到她缺指的左手上,他轻轻握住,惊动了她;

  她没张眼,沙哑轻笑:“东方兄,我要是睡熟了,请一定要叫醒我,不然入夜了,一郎哥会亲自上门讨人的。”

  “好啊。”他模棱两可地答道。能让她无视肚饿而先入睡,这伤必定是她身子难以负荷的……

  凤眼微眯,目不转睛地注视她的睡颜。

  “东方兄?”   

  “嗯?”他随口应着,心知自己难得放下挑战的兴趣,让她好好休生养息。

  “我祖籍永昌城,我家在永昌城里有百年以上的历史。”

  东方非微流诧异。在永昌城里上百年的阮姓只有一户……

  “我不止有两名义兄,还有一个亲生大哥,他当然也姓阮,秋天生的,曾任都察巡抚,因双眼被毒瞎而辞官,如今在应康城当商人。”她闭眸忍着笑说。

  东方非闻言,瞪着她。

  她忍啊忍的,终于忍不住,想要大笑,却被咳声给阻止,察觉握着自己手的大掌要松开,她立即紧紧反握住,笑道:

  “东方兄,以往不算,这回算是我头一遭将你一军,你要反悔,我可是无所谓的。”

  东方非哼笑一声,道:

  “不就是个阮卧秋吗?我怕什么呢?我没要反悔。”等了等,没等到她反驳,才发现她真的累到睡着了。

  她唇角犹带笑意,像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感受到身体有病痛似的。东方非注视她半晌,瞥到青衣站在门口,他比了个手势,青衣立即离去。

  过了会儿,青衣抱着暖被进厅。东方非单手接过,替她盖上,然后轻声说道:

  “等她自然醒后,再上饭吧。”

  “是。”

  “等等,青衣。”他叫住跟随多年的护卫。“若皇上问你,你会如何作答?”

  青衣毫不犹豫地答道:“阮大人已死。”

  “很好,你出去吧,”

  等青衣悄然合上门后,东方非视线又落在她的睡颜上。即使她睡着了,还握着他的手,让他没法动弹。

  她的力大无穷他是见识过的,也曾听说她在燕门关外独力扛起数十人方能抱趄的巨树,他可不敢冒着扯断手骨的风险,擅自摆脱她……虽然这样想,但他唇角还是抹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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